看着这个场景,薄厉铭心都要化了,将人环抱住,手指顺着对方睡的乱飞的头发。
“睡得好吗?”
靠在他肩膀处的小脑袋摇了摇,声音哑着:“不好……好累好疼……”
薄厉铭亲了亲他的侧脸,温声问道:“哪里疼?”
对方害羞地扎进他怀里不说话。
薄厉铭拍着他的背,“第一次的话,难免都会疼……”
“我已经尽量轻一些了,还是弄
疼了你吗?”
“哪里有轻一些……”声音从下面传过来,“骗人,你只是嘴上说轻一些……”
“真的有轻一些了,”薄厉铭回忆着昨晚的场景,“是你太小了。”
乔眠一口糯米牙咬在他锁骨上,声音含糊不清,“不许说。”
“好好好,不说不说。”薄厉铭拍了拍他的脑袋,“哪里疼?前面疼还是后面疼?我好给你上药。”
乔眠一张脸烧的通红,双颊一片火热,他从薄厉铭怀里逃出来,一脑袋扎进被子里面,“不要,不要上药。”
到最后还是免不了被上了药。
上完药的乔眠索性连薄厉铭也不理了,躲在被子里面,任凭对方怎么哄着也不出来。
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大白天的,他眠眠小宝贝不要面子的嘛!
哼!
-
快乐周末转瞬即逝,直升飞机上,乔眠恋恋不舍地望着蔚蓝色的海面,望着渐渐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视野中的临海别墅,心中感慨万千。
这是他过的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有爱人,有朋友,有大海,有美食。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热闹也并不是那么可怕,昨晚朦胧的月,深黑的海,音乐声,欢笑声,酒杯的碰撞声,朋友们吵吵嚷嚷的声音,听起来都那么可爱……
身后传来顾耀东的声音,及时地打断了乔眠深远的回忆。
“还是直升机好,方便!”
“我老早就想买,可是老爷子不让买,嫌太招摇,被外面的人盯上说闲话。”
薄厉铭点了点头,“从政的到底没有经商的方便。”
“景厦说你把这个岛送给他了,够大方啊!”顾耀东压低了声音,对他使了个眼色,“真转到他名下了?”
意思对着个小男孩,送鞋送卡送车送房子就算了,上来送个岛,未免太过大手笔了。
薄厉铭往乔眠的方向看了一眼,“嗯”了一声,“眠眠这些年过的很没有安全感,我想给他些底气。”
“那送套房子不就算了,这个岛对你的意义可不一般。”
薄厉铭神色淡淡的,“没他重要。”
眠眠有两个生日。
一个是在产房离开母体那天,4.20日;
另一个是被允许活下来上户口那天,6.1日。
还好当时的他是个婴儿,不会记得要被掐死要被丢弃的恐惧。
这个对于乔家可有可无的孩子,是他放在心尖的至宝。
他要乔眠。
没有什么,能比他的眠眠更重要。
第75章
不许进来偷看我
当天晚上吃过饭,乔眠磨磨唧唧地去书房看了会儿书,去影音室看了会儿综艺,甚至在薄厉铭又一次喊他洗漱睡觉的时候,他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要去花园里荡秋千。
薄厉铭收拾完换了睡衣,走出来去找他,发现对方正坐在秋千上玩。
“明天还要上课,不早点儿休息吗?”
乔眠听见声音,下意识地捂住了屁
股,“我不困!”
对方如临大敌的样子看得薄厉铭又无奈又好笑,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怕我?”
乔眠环住他的腰,脑袋枕在对方结实的腹肌上,哼哼唧唧,“我才不怕你。”
“不怕我,老是躲着我做什么?”
“谁有躲着你,我才没有躲着你──”乔眠抬头对上了对方的眼睛,心虚地改了口,“谁让你老是盯着我的屁
股……”
薄厉铭弯腰,一手放在他后背,一手放在他腿弯,将人横打抱了起来,调侃道:“哦?你说还能为什么?”
对方的脸已经埋进他颈窝里了,看不见表情,只听到小小的“哼”了一声。
穿过花园的石子路的时候,薄厉铭听见一个弱弱的声音传过来,“没关系,我成全你,你就继续做吧,你开心就好。”
“反正我已经疼了,如果把我疼死了,你就没有宝贝了……”
紧接着还哼哼唧唧地假哭了两声。
薄厉铭勾着唇,清隽的眉眼全是笑意。
对方还在那里演戏,“薄厉铭,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终于到了地方,他把怀里的人轻轻放在沙发上,手臂撑在沙发两侧,将人禁锢在怀里。
“既然眠眠都这样盛情邀请了,我要是拒绝,那你岂不是很没面子?”
乔眠没志气地小声反驳,“没关系,我也可以不要面子……”
薄厉铭剑眉轻挑,手指勾住乔眠的裤子,作势就要往下扒,乔眠赶紧连手带裤子一起抓紧手里,委委屈屈,“薄厉铭,你不要你的宝贝了嘛~”
薄厉铭低首浅笑,“刚刚不是还在大义凛然,要献身给我?”
指尖捏起乔眠白玉般的下巴,“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小骗子?”
乔眠扑进他怀里,细声细语地撒娇,“薄厉铭~眠眠最喜欢薄厉铭了~”
薄厉铭拍着对方的背,锐利的眼眸格外温柔,“知道了,今晚不动你,给你上药。”
薄厉铭去另一个房间拿了药,回来的时候,看到乔眠趴在了床上,身上搭着一件薄薄的米色蚕丝被,盖住了肩胛骨以下,小腿以上的部位。
听见他进来,床上的人迅速扭头看了一眼,又赶紧收回了眼神,两只小胳膊抱住枕头,脑袋缩进枕头里,声音软软的,“薄厉铭,我准备好了。”
薄厉铭坐到他旁边,视线往枕头上看了一眼,柔软的栗色短发下面,细白的耳廓染着一层薄粉,像只水蜜桃。
薄厉铭手指刚搭在被子上,就见到对方猛地一下将头塞进了枕头下面,像只感知到危险的鸵鸟,又乖又怂。
薄厉铭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的后颈,掀开了被子——
他一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一边给对方抹了药。
将人翻过来抹另一处的时候,那只枕头已经盖在了对方脸上,露出一角下巴,还有羞红的脖颈。
像是清晨从鱼肚白中散出的一抹朝霞。
薄厉铭一颗心跳得如同擂鼓,干脆利索的下颌线紧紧绷着,仿佛已经克制到了极点。
他抹完药,一双眼睛却移不开,定定的注视着被药膏湿润的那处。
直到乔眠感觉到对方久久地停了下来,扯过被子翻身滚到被子里面,薄厉铭才重重滚动了一下喉结,收回了眼神。
“我去洗澡。”
乔眠在被子里捂了一会儿,直到脸上的热度下去了好一些,他才又从被子里面探出了脑袋来。
他就这样坐在床上想了一小会儿,又套上一件薄厉铭的T恤,蹑手蹑脚朝着浴池的方向走去。
浴室里的薄厉铭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镜子里显出一张刀劈斧凿般的俊美脸庞来,外面传来敲门声。
门没有锁,“吱吖”一声被推开了,进来了他的小宝贝。
那个小孩赤着脚,穿着不合身的T恤,迅速地扫视了一眼薄厉铭,红着脸问:“薄厉铭,你要不要帮忙?”
薄厉铭苦笑,“宝贝,这个时候不能考验我。”
乔眠咬了咬唇,关上了浴室的门,他走到男人面前,乖乖地说:“其实我没有很疼了薄厉铭……”
“下午是我骗你的……只有一丢丢丢丢疼了……”
这一世的薄厉铭,已经比上一辈子温柔了很多很多了。
他一直在顾及着自己的感受,已经在很收敛了。
他伸手拢住的腰,“薄厉铭,眠眠可不可以帮你?”
“但是只能一次,眠眠明天还要去上课的……”
薄厉铭捧住他的脸,发出一声含义深深的喟叹,“眠眠啊……”
将人抱进怀里,吻了下去。
……
次日一早,乔眠从被窝里爬起来,轻轻的“哎哟”了一声。
他锤了锤自己的腰,感觉这个腰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
乔眠拉开了与薄厉铭的距离,“不行,我还是今晚要回客房睡。”
薄厉铭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好的,那我让张妈收拾一下,今晚我们去客房睡。”
“换个新鲜的地方,感觉应该也不错。”
乔眠嘴里想说的话磕巴了一下,一边往床下爬,一边去找衣服换,“不行,薄厉铭,我要自己睡。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肾虚的。”
“我要禁欲,我要清心寡欲,远离美色的诱惑……”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进了衣帽间,临关门的时候还探出脑袋,奶凶奶凶地警告薄厉铭,“不许进来偷看我!”
气场凛冽的男人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眼睛弯出愉悦的弧度,顺着哄他,“知道了。”
……
今天的课异常的多,上午的课结束,下午两点半还有课,乔眠和于贝贝约好在校门口见,一起去吃新开的那家花甲粉。
于贝贝的那节课是个小测验,老师拖了会儿堂,说是要迟到十分钟才能下课。
乔眠站在校门口的树荫下,看着已经初步成型的天桥的主体轮廓,脑海中浮现薄厉铭一手揽着他,一手打电话的场景。
还没回想完呢,一个身影挡在了乔眠面前。
乔眠:“林宇泽,好久不见。”
林宇泽微微低头看着眼前的人——几天没见,他好像更漂亮了,也更开朗了。
像是三月枝头初放的桃花,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来。
湿漉漉眼睛,瞳仁漆黑,天真又无辜。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闪着幸福的光,红润的唇微微嘟着。
对于乔眠说是好久不见,毕竟从那次晚会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乔眠面前了。
可是对于自己来说,却总是能遇到他。
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可能是出现问题了,明明是喧闹嘈杂的人群,他却总是能一眼认出来人群中哪个背影是属于乔眠的。
明明上选修课的时候,他也已经在尽力避开乔眠,坐在最角落里了,可是自己的眼睛,却像是不听使唤一样,又朝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了。
就像现在,看见他孤身一人站在树荫下,这双腿就像不听使唤一样,又迈过来了。
可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好久不见。”
他该问什么?
问“他对你好吗?”
可是毋庸置疑,现在的乔眠比以前更明艳更大方了,他被照顾的很好……
林宇泽站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要去吃饭吗?”
乔眠点了点头,“对,在等贝贝一块儿。”
对方笑的坦坦荡荡,对自己毫无想法。
可他对着乔眠的脸,却无法做到心如止水。
林宇泽踌躇了一会儿,“这个学期上完,我就要出国了。”
“出国?”乔眠笑着祝贺他,“那一定是去更好的学校了,祝你学业有成,开开心心的。”
林宇泽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的,谢谢。”
他看了一眼门口,“于贝贝来了,我就不打扰了,你们去吃饭吧。”
乔眠笑着跟他挥手。
林宇泽走了几步,突然又快步跑回来,郑重地对着眼前的人说,“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如果,如果以后遇到了什么难处,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迟疑了一下,放慢了声音,“反正我们是朋友,对吗?”
“我们是朋友呀,”乔眠认真回答,“作为朋友,希望你能飞向更广阔的天地,拥有全新的属于自己的生活。”
林宇泽深深地看着他,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我被哪所学校录取了?”
第76章
怪不得他会喜欢你……
乔眠摇头。
“哈佛,商学院。”
说完这句话,林宇泽收回了落在乔眠脸上的视线,转身离开了。
……
于贝贝像个小导弹一样飞奔过来,和乔眠撞了个满怀,“眠眠宝贝!”
乔眠回以一个大大的拥抱,“贝贝宝贝!”
在路过的同学看智障一样的目光里,两个小朋友手拉手跑开了。
于贝贝飞速地跟乔眠讲着自己探听来的小八卦:眠眠,我听说给咱们上《话剧赏析》的陈教授要出差一周,会有新的老师给我们代课,还有同学说,可能会是许教授,因为前几天,许教授去陈教授办公室了。”
“真的?”乔眠有些激动,“是许观南许教授吗?”
“那当然!”于贝贝双手捧心,“我都有些一亲芳泽的激动了!”
“亲谁?”身后传来一个年轻而悦耳的声音,于贝贝的脑袋被人从后面敲了敲,“一亲芳泽是这么用的?”
两人一起回过头:“许教授!”
许观南还提着一个公文袋,带着金边眼睛,整个人貌美而斯文,有种清逸出尘的气质。
于贝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许教授,那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要给我们代课了?”
许观南抬头,“是真的,下午你们的课,就是我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