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佚名 本章:第71章

    “没捉弄你。”郁岸支支吾吾,也算不上反感,毕竟自己早知道他会看,才故意为他写的,是伪装成日记的情书。

    “那我给你道歉,我以后不偷看了。”昭然弯下腰,双手撑在郁岸两侧的沙发靠背上,“可是你以后要多和我说话,我想你找我聊天。”

    “好。”郁岸抱到他脖颈上。找回少年时期的记忆之后,只要昭然一靠近,心里就怦怦跳。因为小岸实在太喜欢这只怪物了,又不善言辞,从不敢开口表露心迹,把少年时代许多迷恋藏在心里。

    但现在不一样了,郁岸歪着头,眨一下黑溜溜的眼睛问:“做不做?”

    被小小的人类歪头邀宠,这谁顶得住,昭然埋进他颈窝里慢慢吸气,尖牙在肩膀皮肉上留下划痕,再沿着脖颈去吻他的嘴,用怪物最喜欢的野蛮方式深吻,有力的双手轻松将他抱起来,一路慢慢走进卧室里。

    郁岸贴着他问:“你为什么变成骷髅手球了,一直没恢复吗?”

    “时钟失常用在复原拼合你的尸体上,我的能力一次只能选中一个目标,那时候体力不够,无法再复原自己了。”

    “嗯。”郁岸跪坐到床上,双手扶在他腰间,吻他腹侧的伤,舌尖细细舔缝合线边缘脆弱的皮肉,沿着人鱼线向下吻去。

    昭然俯视着下方,呼吸急促。

    不光只有郁岸的心态在变化,昭然也在幻室的结局中找到了一个安心的答案——郁岸离不开他,被残忍外形震慑也好,被狂暴实力恫吓也好,郁岸对自己的依赖性要比想象中还严重。

    他一把提起郁岸肩膀,怪物的享乐办法多得是,享用一只小人类让他十分小心,又无比开心,只不过需要细致把握着凌虐和疼爱之间的度,不能像幼时把玩最喜欢的小黑石头一样下手那么重。

    “你身上不可以带着其他怪物的气味,有没有和他做更过分的事?我要把它清除干净。”

    “四年前的你不算你吗?你别故意找茬搞我……小然好哇,幼稚张扬多可爱,长得就一副腰很好的样子……唔……”

    在最后一刻,他握住了郁岸的脖子,没有手套的阻隔,柔润指节压住郁岸呼吸的通道,让他痛苦不堪,却更能深刻地体会到昭然给予到他深处的“惩罚”。

    过了好久,郁岸才停止颤抖,趴在昭然胸前喘气。

    昭然摩挲他的后背,脊背上出了一层薄汗,黏到昭然掌心上,被皮肤吸收进去。

    被抚摸着太舒服,郁岸眯起眼睛趴着,眼皮打架。

    他拨弄拨弄昭然胸前的银色细链,舔一下,再吸一吸,把末端玩得鲜红起来。

    昭然轻轻拎起他后颈:“你怎么还有力气捣乱呢。”

    “好看,我的。”

    窗外开始下雪了,鹅毛雪块被风吹到玻璃上,发出密集轻微的小声响,在窗棂上积攒一层雪,在流浪街头的小动物们难熬的雪夜,郁岸却有暖烘烘的胸膛可以睡,怪物也有小人可以抱,实在值得庆幸。

    “乖乖,你有没有想过结婚啊。”

    “嗯……七岁想过。长大就没想了。”郁岸困得说话都含糊。

    “上学期间也没有喜欢过其他同类?”

    “没有,不喜欢人,我怪性恋,手好看会加分。”

    昭然耳朵尖一红,悄悄把没戴手套的左手递给他:“那今天牵着我睡,好不好啊。”

    当然好了,这很方便。郁岸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有昭然自己觉得自己很坏很开心。

    *

    实习生假期终于结束,白天要上班去了。

    郁岸拍灭闹钟,闭着眼睛顶着一头小炸毛去洗漱。

    好困,睁开眼睛看不到昭然就更烦了。

    昭然不在,大概在日出前就去公司了,这样可以避开阳光。

    他简单收拾了一番,穿上纯黑兜帽背上单肩包出门。

    纯黑兜帽借给小岸穿了一阵,在打斗中割破了不少地方,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无所谓,郁岸用脚带上门,插兜去坐地铁。

    他学聪明了,知道抄隐秘小路走,免得再被盯上。

    溜达到公司门口,几位站岗的黑衣保镖看他的眼神有点怪,在郁岸身后交头接耳偷笑。

    “这小子完了,昭组长早上刚发过一通火,现在肯定没消气。”

    “听说是因为实习生当街开枪被举报的事,鹰局派人过来问话,大老板赔了半天笑脸才给送走,叫昭组长过去好一顿批评。”

    “早年以昭组长的脾气估计要把实习生骂哭,现在说不好,可能直接让他卷铺盖走人吧。”

    听得郁岸一阵心虚,扒到昭然办公室门口,透过虚掩的门缝观察敌情。

    其他组员都走了,只有小安和小齐还站在里面,昭然端起水杯润润喉,低声说:“你们俩有什么用啊,购物十字街枪击的事一点儿没听说?不知道去安抚市民把举报截一下吗?”

    小安背着手辩解:“这种事归巡逻组管的呀。”

    小齐一脸冷漠,耳朵自动把昭然屏蔽了。

    昭然说:“算了,这事儿不怪你们,得问原小莹的巡逻组,大白天能把车帮混混放进商业街里,好在没出人命,不然我们好不容易拿下的恩希市的畸猎工程就悬了。”

    小安:“这事归根究底怪郁岸不是吗?他哪来的枪?”

    昭然咳嗽一声:“我给的。”

    小安:“……”

    昭然:“这事抛开事实不谈,不能怪实习生。实习生行为本来就是不稳定的,做出什么都有可能,得有应急预案,知道吗。”

    小安:“能不能别抛开……”

    小齐:“从监控来看,他不开枪,匿兰是有可能中枪身亡的,两者相比,后者对畸猎工程影响比较大。理性看待他的行为,已经最大限度减少了我们的损失。”

    嗖——

    一架横格纸折成的纸飞机从空中缓慢飞来,从小安和小齐眼前盘旋晃悠一圈,最终插在了昭然卷翘的头发里。

    小齐无动于衷,小安努力忍笑。

    郁岸挤在门缝边,鬼鬼祟祟露出半个头,对昭然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呲了一下牙。

    “你们走吧走吧,下午不用来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昭然摆摆手。

    两人与郁岸错身离开,小安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对实习生即将面对的暴风雨表示哀悼。

    郁岸习惯性去牵昭然的手,突然被小安一声尖叫打断,指着郁岸将要触碰上去的手:“诶!新来的,别踩雷,组长最讨厌这个了,你怕是要被开除……”

    小齐无奈拖走咋呼小姐,临走把门关上了。

    他们走后,昭然躺进沙发椅里,“齐冀,安加福都是我的人,应该跟你提过吧,有什么事都可以去找他们帮忙。”他摊开纸飞机,里面写了一句“对不起”。

    “小麻烦,我去解决。你记住不管什么情况,先保人命肯定是对的。”昭然把纸飞机原样折回去,平整地放进抽屉里,“吃早饭了吗?”

    “没,起晚了。”郁岸搓搓没认真梳理的炸毛头发。

    “过来过来。”昭然勾勾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包,郁岸接过来层层剥开,里面包着两块三角形的面包。

    外表很奇特,生满红色的斑点,毒蘑菇似的,无从下嘴。

    郁岸试着咬了一小口,口感特别绵密,松软但有嚼劲,里面流出绿色发光的果酱,清甜不腻。

    太好吃了吧,好熟悉的味道,小时候吃过。

    他两手捧着面包坐在桌边吃起来,一边腮帮鼓起来,没有哪家面包店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点心,从原料上就输了,这是昭然家乡的食物,麦克兰提。

    “哪里搞来的?”

    “大哥做的,要给小蝌蚪们带去学校运动会,我恰好路上碰见,顺手打劫过来。”昭然竖起食指“嘘”,“我要工作了,你没什么任务,自己玩吧,下午签实习生转正合同。”

    谁要玩了,郁岸铺开一张草稿纸,安静趴在桌边写写画画。

    在缪斯号幻室里得到的昭然弱点信息十分重要,得及时整理下来,研究新的方案——杀老公计划书第二版。

    “时钟失常、轮盘赌、战神旗帜、永恒之轮,第五枚核是什么?”

    “日御羲和。”昭然回答。

    “和蝎女的红狸火晶有相似之处,前面是地名。”郁岸把核名写在纸上对比,“意味着它是由日御镇核心辐射源直接影响形成的吗?”

    “对,体内有日御核的畸体都被归为亲族,可以类比理解为血统纯正。”

    “你只剩两枚核,看起来轮盘赌和战神旗帜还在,时钟失常能力减弱了,一定不在了。”

    “日御核已经不在了吗?”郁岸忽然抬起头,“那,没有这枚核,你家族还认可你血统吗……?”

    昭然一直盯着电脑,忙碌手头的工作,迟迟没有回答他。

    第120章

    新的旅程

    “我们畸体之间也有亲情,不会因为一些意外就冷漠抛弃家人。”昭然将座椅转了个角度,手支着脸,摸了摸他衣服破损的地方,“不过还有许多亲族以外的家族成员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我自愿长期留在畸猎公司,避免和同族频繁接触,免得引起恐慌,也可以同时收集情报,积攒知识,让家族在争夺领地和资源时不落下风。”

    “大哥一直在陪我,特意搬家到新世界的边缘,嘴上说是为了小蝌蚪上学近,但我明白他的心思。”

    “我没有被抛弃,我在做更重要的事,家人做不到的事,我来做。”

    他说得轻松,能把有家不能回矫饰得如此高尚。他丢失那么重要的核,家人一定很愤怒,说不定拿出过什么严厉的家法惩罚他,虽然这些都被他一略而过,郁岸却能在大哥蛤白的态度上看出端倪。

    郁岸吃到一半,默默放下面包:“嗯……你们的饭这么好吃,你在这里吃得习惯吗。”

    昭然很久没回过家乡了吧。

    “还好。冻肉我不也吃得很开心。”昭然笑了笑。

    “三枚核都在我身上?”郁岸赶紧换了个话题,在纸上把时钟失常、永恒之轮、日御羲和圈出来,“作用是什么?”

    “我的五种能力分别是倒流、锁血、镶嵌、运气、战斗。薄小姐猜得不错,你体内帮助镶嵌的就是日御核,像太阳镶嵌在天上。”

    “我能用吗?我好像不知道怎么操作。”

    “你每次承受二级银核的压力已经很勉强了,主动使用三级金核只会立刻暴毙。”昭然无奈道,“三级金核的特性是可以无条件镶嵌在任何人类载体身上,并且被身体吸收,不怕被抢走,和你用盲核黑抽到的血量显示一样。但它的威力会在主动使用的同时把人体压垮衰竭致死,用不出来,相当于没用。所以我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能换核。”

    “有可能是这样。”郁岸在纸上画火柴人来演示,“我每次拿出核的那个瞬间其实应该进入死亡的状态,因为永恒之轮可以暂时锁血,所以我不会倒下表现出死亡的特征,紧接着时钟失常再让我的身体器官回到没有摘下核的健康状态。”

    “但事实证明我会死亡,说明永恒之轮在我身上的锁血时间不长,超过这个时间再受到致命伤害就会死,等到下一个生日才能醒来。”

    “这么说,我真变成像素游戏里的英雄了,可以无限死?”郁岸精神振奋,纯黑兜帽上的猫耳影子跟着竖起来。

    “但我不行了,如果化茧不成功就要取出一枚核退回成长期,消耗到最后只能落得和蝎女一样羽化的下场,她繁衍后代用掉了一枚核,体内只剩一枚,所以化茧后就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了。”

    “喔。”兜帽上的猫耳影子又耷拉下去,郁岸不死心,想了想又问,“那,蝶变成功的话,这些核还会回到你身体里吗?”

    “不会,但那时就不再需要核了,所有削减的能力都会重回巅峰。JS兄弟的游戏之王金核不是还在你手里吗?并不影响蝶变后的畸体行动,因为我们之间的联系会取代实体核心成为新的驱动力,到那时候,我离你越近就会越强,离你越远越弱。”

    “这就是畸体普遍会与自己契定者走得很近的原因,所以我接受不了方信那种人成为主人……时间长了我会犯恶心。”昭然打了个寒颤,庆幸地拍拍手臂。

    “你那是什么表情,在看流浪狗似的。”昭然抬手盖住他眼睛,“我在这儿工作有什么不好,成为老板的心腹会方便做更多有利家族的事情。”

    郁岸轻声嘀咕:“心腹?是心腹大患吧……大老板给我的感觉很老谋深算,从他给我破甲锥开始我就觉得怪怪的,这件武器可以破你的护盾。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吗?”

    “我们从没挑明说过,不过老板心里很清楚吧,他什么都知道。”

    “对了,我们大老板叫什么名字?”

    “孔却。是个温文尔雅明事理的男人,有两个女儿。大小姐慎微你见过的,在学习打理公司,以后会继承家业,二小姐慎言是畸核雕刻师,在红狸北区开了一家珠宝店。据说老板的妻子是个画家,视自由比爱情更重,经常周游世界写生,老板想见都很难见到一面,我也没见过。”

    把迫切知道的要素捋出来之后,郁岸趴在纸上发了一会儿呆。

    经历缪斯号游轮幻室之后,他得到一个很重要的经验——昭然的高爆发能力可以瞬秒他,单独面对这头怪物时自己基本没有操作空间,换核的机会非常少。

    所以把赢的希望完全寄托在换核上并不保险。

    而匿兰却在破解幻室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无论刺杀魔术师还是利用破茧之钉阻挡茧壳吞噬游客,都成为了扭转局面的关键。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昭然对自己其实一无所知,他根本不清楚怎么打败自己,所以郁岸必须主导他的行动,英雄想要打败魔王,就不能听他胡言乱语扰乱军心。

    经过一通琢磨,郁岸收起画满记号的第二版计划书,揣进书包里,趁昭然在电脑前忙碌,偷偷从办公室溜了出去。

    *

    城市巡逻组的办公区域在楼上,郁岸悄悄蹭巡逻组员的电梯卡偷渡上去,穿过七扭八拐的走廊,在怀抱文件来往的职员中间逆行,险些撞翻别人手中的咖啡,翻山越岭来到巡逻组长原小莹办公室门前,鬼鬼祟祟地把小兰叫出来。

    两人一起躲进楼梯间里,郁岸把喷香的纸包捧到匿兰面前:“早饭。”

    “这是什么?看上去有毒。”匿兰捏捏麦克兰提面包表面红色的斑点,撕下一块尝了尝。

    “唔。”匿兰睁大眼睛,好吃得直跺脚,“好软呀,甜甜的。哪里买的?”

    “哼哼,畸体快乐包。”

    “昭组长给你的吧。”匿兰细细品味着说,“放心,昨天的事我不说出去。”

    “我现在开始练习打游戏了。”她坐到台阶上,抱着手机打开游戏界面,“得好好提升詹姆斯萨兰卡的实力,不然关键时刻帮不上忙。”

    “他们在游轮幻室里吃到了很多恐惧,在游戏里的强度得到了相当大的提升,这一趟很赚。”

    游戏之王是罕见的存在无限生长空间的畸体,训练得当就会如同游戏角色得到强化升级,做到从前做不到的事。

    “你看。”匿兰敲敲屏幕,撕下一小块面包,里面的詹姆斯开心地把两只小手伸出屏幕,接住面包块,竟然将其拖进了屏幕里,放在游戏场景的西餐盘里,举起刀叉和萨兰卡一起分享美味。

    一小块面包在他们的世界里和火鸡一样大,可以享用很久。

    “已经可以把现实物品转换成数据拉进游戏里了?”郁岸有点惊讶。

    “是的,所以我要加把劲。”匿兰舔舔指尖上的面包屑,开了一局排位赛训练自己的技术。

    餂渡口牙

    实际上很快就和队友对骂起来,别人敲一行字,匿兰可以敲十行,对面根本骂不过。

    但愿她的训练方向没错吧。

    “那个,厉先生。”郁岸欲言又止。如果幻室没有改变最终的结局,那么在真实的历史中也许厉先生也因收到了邀请函而上船,早已葬身在方信的阴谋中。

    “嗯?”匿兰抬起脸,长发跟着一颤,“什么?”

    “我在幻室里见到了你师兄厉先生,拿走了他的游轮邀请函,才上了船。如果这一切都是幻象,他也可能死了。”共情能力差的硬伤就是不会委婉提起死亡。

    “他四年前就住在红狸市一个偏僻的老巷子里,我带你去看看吗?”

    匿兰怔怔站起来,冰凉的手指一直在抖。

    昨晚下了一夜雪,路上的积雪被车轮轧成了结实的冰,走一步滑两步。

    红狸市常住市民已经迁走大半,市中心都不显拥挤,更别说冬冷夏热的老巷子了,一排平房空空荡荡门可罗雀,显然废弃多时。

    匿兰踩着厚厚的雪向里面探寻,鼻尖冻得通红,看着她悲伤的神情,郁岸有些后悔说出这个秘密,早知道还不如自己先来踩个点,可惜他没有亲人,对失去亲人的痛苦实在不敏感。

    再向深处走,脚下的积雪忽然变得薄了,扫过的石头地面干干净净,黄枝条扎的大扫把还戳在墙根下。

    眼前的小平房屋檐下挂了一溜冰,两个手扎的小红灯笼一左一右挂在门前,窗内开着灯。

    匿兰三步并做两步到门前,拍拍锈成棕色的门板:“有人吗?”

    门里传来拖鞋踩地的嚓嚓声,一个中年男人拉开门,穿着大棉袄,怀里抱着一只懒洋洋的大黑猫。

    郁岸立刻认了出来,是厉先生一直在喂的流浪猫。

    厉先生见到匿兰,愣了半晌,摘下圆眼镜擦了擦又戴回去。

    失散多年的师兄妹团聚,少不了抱头痛哭一阵唏嘘。

    郁岸自己蹲在地上,和同样被遗忘到一边的大黑猫玩,这猫脾气坏,不准别人摸它肚子,郁岸非要摸,最后跟猫厮打成一团。

    “那边的小孩,”厉先生朝郁岸招招手,“别当我老眼昏花了,四年前你还来我家拜师学过艺,小岸,是吧。”

    “你记得我?”郁岸仰起脸。

    “怎么不记得,去赌场砸场子的小孩,替我砍了欠债赌徒三根手指非要让我教你三招,怎么会不记得了。”

    原来是记得小岸,自己其实没有出现在他面前过吧。

    “上了缪斯号的游客都死在那里了,你为什么活着?”

    “嗨。”厉先生摸摸下巴上的短胡,“天意,厉某命不该绝。临上船那天,我的邀请函怎么都找不到了,最后你猜怎么着,是这调皮的猫给叼房顶上去了,等我拿上邀请函赶去码头,船早已离港,追不上了。”

    “没过多久,就听说游轮触礁沉没的消息,原来是它救我。不枉我天天喂它呀,没办法,接进家里当祖宗供着吧,我们一老一小是个伴。”厉先生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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