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妘摸到手机,然后给身旁的余轶发了一个消息:【我下床洗漱了。】
刚起身就感觉手腕被抓住了,然后手机一震。
是余轶发来的消息:【那个床单和被套都可以扔了,我叫了急送,等会我拿回来放你床边,你记得换一下。】
林妘转身点了点头。
想起昨晚的荒唐事,耳根又忍不住红了。
算……算她贴心。
林妘便下床去收拾去了,本来余轶问需不需要她一起来帮忙收拾。但被林妘婉拒了,这么模糊暧昧的事,还是在宿舍里,还是她自己一个人来就好了。
余轶这才切了微信界面,点开死党蓝栀怡十几条微信消息的对话框。
手指快速划拉了对方发来的消息。
余轶沉默了。
蓝栀怡看起来癫了一样,发来的消息前言不搭后语。看着像偶遇了一个姐姐并爱上了对方?
余轶:【今晚老地方见面说。】
老地方是指她们聊天聚会经常去的一个les清吧,环境清幽,适合小酌和闲聊。
等了一会儿对方也还没回,估计是还在睡觉。
余轶摁灭了手机屏幕。
她也准备起身收拾一下,帮余轶去快递驿站拿一拿新到的被套和床单。
——
晚上六点半,记忆时光清吧店内。
余轶看着对面的好友道:“说吧,遇到什么事了。”
蓝栀怡满面忧愁,一边叹气一边摇头。
余轶:“……”
她定眼瞧了瞧好友,平时骚包的蓝发也不打理了,精神气下降了几个档,萎靡不振的。
看样子,是真的遇到爱情了。
她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杯子的边缘,轻轻地抿了一口酒。看着也不着急,打算等着好友自己整理好心情和言语。
店里本就安静,这一沉默,空气中就只剩下悠扬安静的音乐人声。
当然,蓝栀怡显然是沉不住气的,像是终于想好和理清了昨天飞速发展的故事一般,开始了倾诉:“我昨天去酒吧蹦迪遇到了一件事,看到了一个姐姐手动抓出轨的丈夫,并指责和辱骂了他是个骗婚的死gay。”
蓝栀怡顿了顿,抬起酒杯喝了一口。酸涩主调的酒精,好像她的心情一样。
她咽下那口酒继续道:“我本来以为那就是遇到的一个插曲,还挺同情那个姐姐的。然后我就去蹦迪,结果到后半段,那个姐姐也在舞池里,她强吻了我。”
说到这,蓝栀怡又感觉自己身临其境了一般,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冰凉的酒精肆意地滑过喉咙。
喝得太快又太急,只见酒杯空空,里面只余还没融化的冰块。
蓝栀怡感觉自己有些醉了,她继续说:“那是我的初吻呜呜呜呜……她真的好会亲,现在想起来还是让我脸红心跳。”
“她还问我,愿不愿意做她女朋友,要对这个吻负责呜呜呜呜……”
余轶挑眉,看着抱着酒瓶嗷嗷哭的好友,显然是真的陷入了这一段露水情缘。
说来也是反差,这么一位经常泡吧的女人,看起来会玩得很花,不过是喜欢微醺时纯粹的蹦迪。
余轶出声:“你是喜欢她这个人,还是喜欢她的肉体?”
问得露骨,却直击要害和核心。
其实就实际接触而言,蓝栀怡也只有后者可以选,然而又因为偶然撞见了白芝晓的伤心事,好像又窥见了她人生的一角,内心升起难以自抑的好奇心。
“我也不知道,像你说的那样。我需要更多接触来验证。”蓝栀怡最后只能这么回答。
她给自己又斟了一杯酒。
余轶回道:“你不用太着急给自己找一个答案,给这段关系定义。体验更重要一些。”
蓝栀怡闻言沉默了,她又陷入了思考。
如果把昨天的问题换一换,当时如果是另一个女人强吻她,她会怎么选择?
是选择迎合并沉溺?
还是拒绝?
蓝栀怡努力回想当时的细节,酒精其实吞噬了一部分触感,只记得肾上腺素激素飙升带来的脸红心跳,以及初次与一个女人亲密接触的头晕目眩。
蓝栀怡于是回道:“我也不知道……”
只有一次接触,但体验确实没得说。
余轶听了蓝栀怡的描述后想到了一个词,吊桥效应。
“听起来,你这很像吊桥效应。可以后续多和这个姐姐约会,相处看看。”她这样建议。
“吊桥效应?”
“吊桥效应指的是,当一个人因为环境而出现心跳加快的情况时,如果在此时碰巧遇到一个人,那么他就会错把这种环境引起的心跳加速理解为是对方让自己心动了。”
“换句话来说,因为她是第一个给你这样绝妙又刺激体验的女人,所以你有可能把这种心跳加速认成了爱情的喜欢。”
蓝栀怡若有所思,这有可能,毕竟她还只是一个纯情女大,确实无法抵抗成熟魅力的姐姐的生理诱惑。
余轶则是在给好友解释完“吊桥效应”时莫名想到了林妘。
她和林妘的亲密接触显然比一个初吻更加深刻。
性与爱,她想的是性。
好像,肢体的接触总是显得更深刻和直白。
跨过了细水长流地慢慢接触和了解一个人的内心,也不用暴露出自己的缺陷、痛苦、伤心和人生憾事。不用爱情维系的性更像一种抄近路直达亲密关系,在私密性极高的空间里,彼此将自己的身体完全裸露在对方面前,达到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水乳交融与忘我。
……她也是真的没有心思和力气去经营一段需要深度链接和融合的亲密关系。
何况,同性之间的性往往更纯粹,不夹杂生育的冲动和风险,而仅仅来自生理性对肉体相贴的渴望。两人互动式的高潮体验也往往更贴近原始的协作与欲望。
亲吻,依偎,相拥,呐喊,呻吟,颤抖……一切如此浑然天成。
然而,余轶忽略的是,经营亲密关系中的爱情虽然确实意味着要暴露一定程度的自我来达成深度链接,但爱情的魔力正在于把所有的一切暴露以后,爱人仍然坦然接受,彼此相扶相伴。
有时,应该转换一个视角。
也许不是爱人在嫌弃伴侣的缺点与痛苦,而是自身把想象一切暴露以后自身的不悦纳自我投射在了爱人身上,换句话来说,是自己在害怕不完美的自己,是自己在不接受不完美的自己。
爱实质上是一种能力,在接受众生有这样那样的缺憾时,在卸下伪装坦诚相待时,依旧选择与人产生链接,开启一段彼此互动的人生体验,有快乐,有痛苦,有责任,有关心,有爱护。
——
蓝栀怡又一次喝得烂醉回到公寓。
她打开公寓的灯,光洒在空空如也的公寓房间,安静得让人倍感孤独。
如果……如果这间房内有一个人为她留一间房就好了。
蓝栀怡进了浴室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就上床睡觉了。
她慢慢感觉思维坠入到了一个无法言说的频率。
眼皮重重地闭阖,蓝栀怡只感觉不大对劲,酒精的后遗症麻痹着她的行动力,她陷入了努力想要睁眼却无法睁开的困境。
下巴突然被人抬起。
“嗯?不乐意吗,小姑娘?”熟悉的御姐音自上而下传来。
蓝栀怡呆呆地看着身上不只何时坐上了一个女人。
她看不真切女人的脸庞,却只感觉对方凑近了,发尾扫着她的锁骨,痒意撩得她不安地动了动身躯。
她想问,你是谁。却发现自己完全说不出话。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吧?
可是有哪个鬼身上是栀子花香啊……?总不能是艳鬼吧?
蓝栀怡胡思乱想着,她隐约觉得在哪里闻过这个味道,身体因此下意识地放松下来。
“小姑娘,怎么不说话呢?不说话的话,我就直接开始亲喽?”女人笑意满满地用手指摩挲着蓝栀怡的下巴。
“……”我说不了话,啊喂。
女人见状真的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双唇,手掌往下滑,托住了她的后脖颈。
浓烈的栀子花香入侵了蓝栀怡的呼吸道,她只感觉女人的舌头探得更深,嘴角溢出了情欲的唾液。
她不安地推着女人的前胸,却只发现对方更加用力地托住自己的后脖颈,另一只手开始作乱,拨开了她的浴袍,攀上了她的双乳。
双乳被手掌覆住,随着力道而变化着形状。
女人坏心眼地刮了刮她的乳头,又用大拇指抵住它,缓慢往下按,颤栗的乳头凹陷进去。一会儿力道又放松,乳头又弹了出来。
太坏了……蓝栀怡在心里泪流满面,然而这通手法确实让她感受到了做爱的渴望。
这姐姐怎么……一言不合就上手啊?
女人一吻吻毕,双唇离开,换作额间相抵。
她笑着说:“小姑娘,你的蓝发真好看,你的嘴唇也很软很香。”
女人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拨着她的头发。
蓝栀怡觉得,自己肯定是被这话撩得小脸通红。
“还是不说话吗,可是……你的脸蛋都红了。原来是一个闷骚的小姑娘啊?”
“……”姐姐,我真的说不了话。
“让姐姐看看,小姑娘的身体诚不诚实,想不想要?”女人往下,吻过她的脖颈,舔舐她的锁骨。
暧昧的水痕流连在皮肤之上。
女人含住了她的乳,如同嘬吸奶嘴一般,吮吸着那颤栗的乳头。
女人的舌头又湿又软,挑逗着动情的红豆,指尖轻轻用力,溢出白白的乳肉。
蓝栀怡抱住伏在双乳之间的头,乳尖的感受让她想要哼出声,然而却是依旧未能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