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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到了最后一条线了,希望能一口气冲上去吧qaq
是说今天居然发现一口气多了4个深水雷,吓cry谢谢麦穗穗同学滴投喂,好感动!qaq
还有其他妹纸的投喂也好开心,只是今天的更新可能略悲……生老病死皆是常态,放心,他们会撑过去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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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追悼会定在了两天后,为了避免大办,没有到八宝山设灵堂,而是摆在了家中,通知的也是关系极近的亲友和同事,陈远鸣亦在其列。只是这次他并非独身前往,而是带上了远扬和点金石的在京高管,以公司名义前来拜祭。
将军楼外已经被花圈包裹,大厅收拾的比前日更加肃穆,触目所及皆是黑白两色。老爷子没有现身,主持仪式的是肖家的长子长媳。这还是陈远鸣第一次见到肖君毅的父亲,和电视里的形象不太相同,肖将军看起来没有那种过于威严的高官气质,反而因为疲惫和悲伤显出老态,花白的双鬓没有刻意打点,眉峰处还有一条浅淡的伤疤,但是并未破坏面向,反而平添些许锐意。
在他身后站着三子一女,老大、老二都更像父亲,长女则肖似母亲,只是三人都已经年过三旬,跟肖君毅站在一起,看起来都不太像兄妹,反而更像长辈。在老迈的双亲、沉稳的兄姐衬托下,肖君毅看起来就愈发年轻脆弱,那双略略浮肿的桃花眼简直让人心疼。
陈远鸣的目光只在恋人脸上一扫而过,就走到灵柩前鞠躬行礼,老太太的仪容应该是经过修饰的,看起来安逸和蔼、犹如生前,这样的音容笑貌很容易勾起往昔的回忆,如今瘦小的身躯躺在了娇艳的鲜花中,让人不忍目视。
喉头颤动了一下,陈远鸣直起身向家属区走去。虽然没有大办,但是肖家这种三代军政家庭的葬礼,还是要来不少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会场气氛也透着一份严肃庄重。在这种场合,他这个晚辈自然没资格说些什么,只能按照程序鞠躬握手,表示哀悼。
会场的气氛如此凝重,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从始至终肖君毅都没有什么特殊表情,如同泥塑木偶一般。这个意外对于他,对于陈远鸣都是一次过于严重的打击,从让人迷醉的天堂跌入现世,苦涩就越发让人难以忍受。
由于前来吊唁的亲友实在太多,最终陈远鸣也未能在肖府久留。只是出了大院,他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等到了日近黄昏。几辆军车、轿车从大院里鱼贯而出,向八宝山方向驶去。那是肖家直系亲属的车队,护送老太太的遗体前往八宝山火化安葬。看着几辆汽车远去的背影,陈远鸣握了握拳,黯然离去。
只是一家的不幸,对于其他人而言意义却未必是件坏事。
“听说了吗?肖家老爷子也住院了。”茶室中,一个男人笑着对同伴说道。
“死了老伴儿,老头估计也撑不了几年啦,只可惜死得不够早……有消息说肖家老大快要进军委了,等到在军委站稳脚步,老头在不在也就没什么干系了。”
“啧,谁能料到这人居然另辟蹊径从通讯入局呢,邮电部那边闹腾的如此厉害,也没把他家拖下水,肖家老四经商还真有一手……”
“这一手是不是肖家老四的手笔还是两说呢。”那人磕了磕茶杯盖,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哈,你也听说了?这年头想找个靠谱的军师太他妈难了,也不知肖老四从哪儿挖来的干才。现在可好,正经生意居然比捞黑钱还快,政绩军绩一起算,还有大把的钞票开道,能不发达嘛。”
“谁说不是呢。”说到这儿,男人语气里突然多出了股幸灾乐祸,“偏有人不信邪,觉得自己是个腕儿,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哈哈哈~~听说部里姜司长那档子事了吗?”
“期铜赔钱那个?”谈起这种*八卦,有得是听众,对面人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到底赔了有多少?最近部里动静似乎也不小啊……”
“少说也上亿了吧。”男人露出抹冷笑,“我也是听老李说的,国兴撤出走后有人就动了心思,想跟着局面捞一把,结果别说捞钱,之前炒铜赚来的都快赔干净了,最近长虹案动静也不小,够汪系焦头烂额了……”
“怎么着,局势要变了?”话到这份上,就涉及站队问题了,攸关切身利益自然由不掉以轻心。
“汪系的根子还在,中经开毕竟是部里的钱袋子,只要能一改颓势,我看想扳他怕还是个难事……”
“啧,白高兴一场。”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那人前倾的身子又坐回了板凳上。“不过咱们这种虾兵蟹将,跟上面的大员又扯不上关系……哈哈哈,喝茶喝茶。”
这种聊作谈资的小道消息,京城里不知还有凡几,然而放在当事人身上,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国兴这次真赚了?”
坐在真皮沙发里,姜司长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去年国兴基金离开了京城后,他就一心想补上这个位置,也跟下面的智囊团商量了许久,这才创立了新基金。伦敦大盘不知研究了多少遍,也挖到了些内部消息,跟风做起空来,谁知却被住友集团迎头一个回马枪,铜价跟疯了似得上扬,还越走越稳。咬牙熬了3个多月,赔进去不知多少美金,最终没能赚到一分钱,害怕跟上面没法交代,他只好入了批现货。
结果这边刚刚买了现货,那边铜价刷的一声就开始狂跌,等到他反应过来时,窟窿大到补都没法补了。这么大的篓子,自然是要有人担责任的,他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保住自己,下面损兵折将不知赔了多少人进去。现在可好,刚刚把事推干净,就传来了国兴大赚的消息,把他衬得无能到了极处,还不知要花费多大力气,才能补回原来的地位。
面前汇报那人自然能看出老板的怒意,不由也暗骂消息来的不是时候,早知道今天就请个假,让其他人来堵抢眼多好!但是事到跟前,躲是躲不过。他轻轻吸了口气,试着换个话题。
“不过这次期铜让上面很是意动,对深圳有色金属交易所的投入更大了,好像还准备搞稀有金属这块,老板你看……”
“国兴呢?他们准备跟着深圳走了?!”姜司长声音一沉,厉声问道。
“国兴现在都跑到香港去了,我看十之*是要投身深圳那边了。还有小道消息说矿产、冶金部最近跟国兴走得很近,怕是要有动作了。”
“操!”姜司长眉峰一紧,直接骂出声来。
要知道他们汪系主力是在上海,如今沪深两市的战斗已经趋于白热化,如果国家选择深市发展金属期货,对于他们沪党自然不是个好消息。这次期铜对上面震动太大了,任谁都能看出有人是想搞大动作,自己刚在这个坑里栽了个跟头,又要在抢夺金融贸易中心城市上失足,简直要把人往死里逼啊!
看到老板动了真火,那人眼珠子转了一转,赶紧把想说的话扔了出来,“不过我最近想出了个点子,也许能解咱们的燃眉之急。”
说话的时机恰到好处,姜司长马上被吸引了注意力,“你说。”
那人在心底吸了口气,抖擞精神说了起来,“其实国兴跟两部委也不是铁板一片,它毕竟是从咱们财政部分出来的,现在娘老子都不要了,根基可想有多弱。这次能起来,归根结底还要凭借期货上得表现出众。但是国际期货这玩意谁玩过谁知道,根本就是个火坑!他们哪来的实力把老外都耍的团团转?所以说国兴其实不足为虑,还是要直接找到给他们操盘的那个人。”
“给国兴操盘……”姜司长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你是说,姓陈那小子?”
在上层圈子里,这事确实不是秘密,甚至可以说姜司长自己就跟陈远鸣有过一些过节。当年中经开摩拳擦掌备战315国债,本来应该是稳扎稳打的买卖,谁知最终落得鸡飞蛋打,没有赚到钱还是其次,更要命的是连累了下面一些操盘手,让中经开元气大伤。
仔细想想,国兴还是通过这件事才出的头,然而无风不起浪,最初点燃风波的,怕也有某人的身影。如此算来,自己跟陈远鸣都称得上新仇加旧恨了,不想办法找人做了他都是好的,还让他投靠自家?
压下心中怒火,姜司长张口骂道,“你他妈脑子进水了?就算国兴是从部里出去的,也不是咱家人马,姓陈那小子好不容易搭上了国兴的路子,会半路跟咱们干?!而且你他妈不知道他是肖家的人吗!”
“老板,别生气,你听我解释……”就算胸有腹稿,面对上司的怒火也够喝一壶的,男人抹了抹额头,赶紧解释道,“想用陈远鸣怕是挺难,但是对付他却不一定很麻烦。说到底这小子也就是个商人,靠着肖家的路子才爬起来的,现在肖家正赶上更新换代的节骨眼,老太太病逝,老爷子入院,肖家老大又要等10月的六中全会才能入军委,这时候怕是没人有精力管这只家犬。”
偷眼看了看老板的神情,男人知道这次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了,这一年来他家上司就没走运过,火气大的没处撒,现在有机会整一整这半个敌人,当然会生出兴趣。
清了清嗓子,他继续说道,“就算一个人才干再高,根子不稳都是大问题,现在想看肖家乐子的人也不算少,咱们从他家军师入手,给肖家添些乱,怕是很多人也喜闻乐见着呢。再说陈远鸣现在手里还握着一个钼矿产业,如果能想办法往里面掺点水,将来争夺那什么稀有金属定价权,不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上海那边就缺这样的实力派矿山呢……”
姜司长唔了一声,指尖轻轻弹着沙发扶手,“但是咱们跟那小子的产业没什么联系啊……他现在连股市都不碰,从何处下手为好呢?”
如果陈远鸣麾下有在国内上市的公司,或者跟人行、财政部有些交际,想要卡他都不算难,但是偏偏他是冲国际市场去的,期货、上市都走的国际路线,想要套人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就算自己站的再正,身边人也未必都靠得住不是?”男人嘿嘿一笑,“想查总是能查出漏子的,之前咱们也跟豫西那边建立起了沟通,人穷自然就志短了嘛。到时候碰上严打,又能怪的了谁呢……”
对一个成立不足一年,还是国有合资的企业使手腕,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姜司长露出了点笑容,“是个办法。”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要弄尽快弄,等到10月大会尘埃落定,肖家腾出手来,再想下手就难了。回头也要找人跟姓陈的接触一下,表面拉拉关系,让他放松警惕。咱们要做好两手准备,就算不能彻底扳倒这人,也要让他狠狠栽个跟头,最好跟国兴起点矛盾。看没了智囊,那群人还想怎么蹦跶……”
姜司长的声音里透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阴冷气息,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却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好嘞,老板您放心,我这就让人着手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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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家里居然电话欠费没法上网……嘤嘤嘤,这是昨天的份,今天再试试看能不能多码粗一章吧qaq
第一百九十九章
“老爷子身体还好吗?”
“嗯,手术很成功,这几天情况已经稳定了,就是离不开人。”
肖君毅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劳累过度。这还是几天来陈远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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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过问儿女婚事的老太太,为何突然会想起催婚?一次次带着渴望的神情向自己问询。是否在冥冥之中,她早就察觉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迈入终点,只是不放心从小在膝边长大的孙子,才迫不及待的希望他成家,希望他被人照顾,能够幸福。然而这么一点点微小的渴望,他也未能满足,而是选择了玩笑似的欺瞒。
往更深处思考,就算他提前知道了这场葬礼,会选择满足祖母的愿望吗?他确实是有恋人的,但是这个人,无法带到家人面前。
直到这一刻,前所未有的煎熬涌上。就像站在独木桥正中,一边是他的家人,一边是他的恋人,支撑在足下的却是根摇摇欲坠的圆木。自己曾经设想的那些问题,太过流于表面。
为了摆脱这样的负罪感,也远离痛苦的折磨,他把一腔心思都放在了祖父身上,几乎耗尽了所有心力。本以为这样做会好过些,然而今天电话响起时,另一种痛楚又袭上心头。
陈远鸣说想陪在自己身边。
伸手盖住眼帘,肖君毅疲惫的阖上了双眼。曾经以为坚如顽石的东西,只是个脆弱无比的肥皂泡,一戳就会炸裂粉碎。但是他又无法欺骗自我,他想念陈远鸣,哪怕痛苦难耐,哪怕负罪深重,他也思念着自己的爱人,想要从对方身上汲取温暖。
掌心感到了一点湿意,肖君毅并没有放下手,长长的吸气、呼吸,身体的颤动慢慢平复,如同坠入安逸的假寐……
陈远鸣信守了承诺,半个月内都未曾离开北京,但是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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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无法挪动。他试想过这场死亡会改变肖君毅,甚至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是从未想过,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我已经找到了这辈子该找的人,就不该再放手错过。陈远鸣,我想把你带到我的家人面前,用另一种身份、另一种方式。”
“你……”陈远鸣的嗓子像是被噎住了,如何用力都发不出声音。他已经习惯了偷偷摸摸、苟且过活,也做好准备此生重复这样的历程。如今的幸福早就超乎想象,他并不打算贸然击碎这个美妙的幻境。
家人的看法呢?社会的舆论呢?对事业的影响呢?他怎么可能轻松跨出这一步……
环在身上的拥抱放松了一些,却依然紧密。陈远鸣看到了那双近在咫尺的桃花眼,那双眼睛不再像个无忧无虑的年轻人,有了痛苦、有了担当、有了成长带来的磨砺,也有着难以言喻的认真和果决。
“也许不是现在,也许要等到老爷子身体康复,等到大会尘埃落定,等到你那个朝思暮想的弟弟降临人世,等到我们两人、我们的家庭都做好了准备。然后,我想牵着你的手,正大光明的站在家人面前,告诉他们,我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爱人。”
肖君毅挑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微小而真实的笑容。“陈远鸣,我爱你。你愿意换种身份,站在那些我同样爱着的人面前吗?”
如同泥胎木雕般,陈远鸣久久未能作出动作。他的鼻腔似乎被什么堵住,眼角翻涌出难以抑制的热意,如果不是紧咬牙关,可能齿列都在格格作响,如同他抖动的身躯。
他需要迈出这一步吗?需要为了一个名分、一个认同走出这具安全的窄柜,需要把自己的“病态”昭告天下,背负可能无至尽的指责和歧视吗?然而看着肖君毅认真的表情,那些惶恐、那些不安、那些让他裹足不前的东西在慢慢融化,如同碰上温暖春日的薄雪。
最终,他的喉头一阵颤动,伸出手牢牢握住了肖君毅的手,灼热的体温在彼此掌中交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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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跟网景的协议后,陈远鸣这次终于没有选择停留,而是直接飞往澳洲。经过一个多月的谈判,远扬集团跟两家矿业公司的协议落下了帷幕。远扬继续为北方矿业注资8千万美元,用前后两次共计2亿美元的价格获取了北方矿业45%的股份。
力拓的情况则更为复杂一些,它的主要控股人来自日本和欧美。由于这次期铜的巨幅震荡,才让一些零散投资者萌生退意。而占据了力拓高达15%股份的住友集团,正在经历近十年来最为严峻的内部动荡,仅在期铜一隅,它就已经亏损了超过50亿美元的资产,哪怕是对这个庞然大物,这一口也疼得有些缓不过劲来。
有了这个可乘之机,远扬集团没有犹豫,在几轮拉锯式的谈判后,最终以6亿美元的价格拿下力拓5%的股份。这算得上远扬成立以来最大的一笔投资了,然而对于这笔巨额花销,陈远鸣却万分满意。要知道2008年时中铝花费了140亿美元才拿到了力拓12%的股份,还掀起了一波金属价格狂涨的热潮,如今要不是赶在铜价暴跌,中国怪兽式的钢铁吞吐能力也未发迹的当口,想要以这种价格投资力拓,简直是异想天开。等到过几年力拓选择吞并北方矿业时,就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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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九点写完,一个半小时都没更上来,去睡了一小会又爬起来更新,什么都不想说了……
从周日到下周三都会很忙,网站又抽,能不能更听天由命吧。
第二百章
站在郭主任身后的,是个面带微笑的年轻人,年纪看起来像是刚走出校门,身上的书卷气却不浓,反而带着点伶俐的社会人味道,大概也是习惯了这种“商务”酒宴的招待工作,此时正毕恭毕敬的捧着酒瓶,准备给各位领导倒酒。
任谁都能看出他就是个标准的跟班,不论是穿着打扮,还是长相容貌,都不是这间房间中最吸引人的存在,但是陈远鸣却无法挪开视线,他没想到,在今生还能跟此人重逢。
沈建坤。
上辈子跟他相恋5载,传教授业、携手并肩,也一力把他推向地狱的男人。
脑中那些快要被淡忘的记忆猛然涌上心头,陈远鸣无法自控的盯着那道身影,然而此时的沈建坤,却完全不是当初记忆中的模样。太年轻、太浅薄,缺乏圆滑的风度,也谈不上品位和魅力,只是带着点谄媚的笑容,蜷缩在郭主任的背影中。
他不记得上辈子沈建坤在交易所干过,也无从猜测是什么改变了这人的人生轨迹。宽敞的圆桌隔在两人之间,像是一道再分明不过的楚河汉界。所有的曾经,如今都变另一番模样。
“陈总?”
在场可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油条,就没有反应迟钝的,郭阳马上就发现了上座这位主宾的神态有异,只是眼神一扫,就发现是自家带来的跟班吸引了对方的目光。怎么回事?他可没听小沈提起过这事儿啊……
陈远鸣收回了视线,轻轻笑了笑。“让郭主任见笑了,就是您家这位沈秘书有点像我的一位朋友。”
“那可是巧了!小沈,你可要多给陈总敬两个啊……”
郭阳闻言哈哈一笑,打了个圆场。沈建坤也是个有眼色的,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殷切,快步走上去就要给上座这位年轻人斟酒。陈远鸣没有阻拦,就这么任他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注满。
那双小心持着茅台酒瓶的手纤长骨感,每一个指甲都修整的干净整齐,不知是兴奋还是激动,手指都有些颤抖。低垂的桃花眼中泛出一点水意,眼尾弯弯,笑意盎然。每一个细节都如此的熟悉,可是对于这个人,陈远鸣再也燃不起哪怕一丝情绪。
简单的冲沈建坤点了点头,陈远鸣举起酒杯,笑着向郭阳致意。有了主宾的作态,酒宴立刻又回到了初时的热闹,只是现今,有了澳洲矿山作为依托,就算是宝钢一把手来了,也要给陈远鸣几分面子,更别提一个小小的交易所主任。郭阳那种无往不利的交际手段好似也碰了壁,硬是在房间里耽搁了十几分钟,也没套出自己想要的话,最终只能笑呵呵的拱手道别。
陈远鸣的视线在那两人的背影上停了一瞬,就有移开了目光,继续跟李厂长谈起生意。
轻轻关上了贵宾厅的雕花大门,沈建坤快步走上前去,跟上了郭阳的脚步。虽然知道老板现在心情不太妙,他还是低声问了句,“郭主任,这就是咱们最近要争取的人?”
“啧,这种难搞的事情就都推到我头上。”郭阳恨恨答道,“可不是嘛,之前所里跑的豫西矿业也是他的产业,上面不知花了多大力气,就想在蛋壳上凿出个缝儿。结果呢?我看也别费那个劲了,合资不也有一半属于国有嘛,还是专心撬政府墙角吧……”
郭阳说的这个事情,沈建坤也是知道的,如今上海和深圳之间的金融贸易中心之战已经势同水火,几大证券公司都挽起袖子亲身上阵,上海方面正在筹备把金属期货单独分出去,跟深圳金属交易所掰一掰手腕。听说国家对冶金方面的事宜也在加大关注,小道消息更是明确在了几种有色金属上。那个豫西矿业虽然是根子落在钼矿上,但是铝矿和其他有色矿种也不是少数,能够拉到上海的战车上,自然是件好事。
为了这个目标,交易所已经派出不少人下去运作了,只是效果一直并不理想。因而听到陈总来上海的消息,他家老板才会巴巴的凑上前去。谁知他居然傲到连交易所的面子也不给,听郭主任的意思,这家伙的来头恐怕不止是个矿主那么简单吧?
沈建坤微微挑起唇角,心中的好奇愈发浓郁。其实刚刚在房间里时被调侃似的掂了句,转头又视若无睹,着实让他有点尴尬。但是走进了细看后,沈建坤还真就觉得这个姓陈的有些面善了。在房间内的十几分钟,他一直在偷眼观察这个年轻到让人意外的老总,越看越觉得不对,这人身上“同类”的气息太过浓郁,刚才看自己那眼又说不出的古怪,难道是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炮友?
想到这里,他难免也有些心痒。这么个大老板,年轻英俊,财大气粗,如果能挂上栓牢,岂不少奋斗几十年?就算拴不住人,有个把柄也够他花销一段时日了吧……
心头五彩纷呈,沈建坤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貌似公事公办的向老板建议道,“要不哪天设个局,跟他套套‘私交’?”
“私交?”郭阳极为不屑的嗤笑一声,“咱们能提供的人家怕都玩烂了,对付下面那些人还好说,对付那姓陈的小子,我看难。听说那小子跟肖家沾亲带故呢,天天跟太子爷们混在一起的人物,还缺什么‘招待’……”
肖家?一瞬间,沈建坤睁大了双眼,压住心底的震惊,他强作镇定的问道,“哪个肖家,难道是跟上海刘联姻的那位……”
“在上海,还能是哪个肖家?”郭阳答得异常干脆。
这回答却真把沈建坤吓住了。直到这时,他才猛然想起自己是在哪里见过这位陈总。那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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