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你身体不好,何必亲自动手?”
别说,他也是被吓了一跳,本以为皇姐只会骂人,没想到打人也那么狠,真是下了死手的。
那几人都是有点儿家世的纨绔子弟,就算是他也不敢这么打,皇姐果然不是一般的勇。
萧黎笑了笑:“在家闷久了,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萧景奕:“......”
千言万语,只有一句:厉害我的姐。
“那四人属于中层世家,单独看不值一提,可皇姐一下子打了四人,皇兄也不好全然顾着皇姐。”
萧黎:“谁要他顾了?”
折扇一打:“不是说请我吃美食,还不快走?”
萧景奕注视着萧黎的背影,笔直挺拔,自信从容,他都快忘记曾经的她是什么样子了,但可以肯定,一定不是如此肆意张扬。
“来了。”
萧黎不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也不贪念这古代的淳朴,但萧景奕诚恳邀请,她觉得都无所谓,最后还是选择出来了。
上了街,看到繁华的街市,吹到不一样的风,她突然觉得出来走走也好。
她虽然没有因为挣扎不开彻底绝望,可都怒火攻心到吐血了,不可能毫无影响。
尤其是这两日,没有找到破局之法,她这心里平静得几近荒芜。
她也不想被这样的情绪控制,可在玄阳公主身体里待那一段日子,终究是让她的生了心魔。
郁闷,无解。
然而所有的郁闷难受却在看到凤胤那一刻消失大半,直到把人打了一顿,心情彻底愉悦。
果然,痛苦需要转移,痛苦走了,开心自然就来了。
萧黎的好心情维持到她被皇帝喊进宫去。
萧景奕很够义气,哪怕知道是挨骂,也愿意跟着一起去。
萧黎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不错嘛,是个合格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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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狗屁皇帝,我要鲨了你!
等两人慢悠悠的去到,御书房已经站了不少人了。
看到萧黎进来,那些人目光唰的扫过来,一个个都铁青着脸,怨气四溢,显然是来问罪的。
萧黎像是没看到一般走过去:“皇兄,我来啦。”
皇帝打量了她的穿着,觉得不妥,但现在没心情管这个,板着脸斥责道:“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萧黎轻笑:“我只是顺手教训了几个不入流的混混,用不着皇兄亲口夸我。”
皇帝瞪眼:“你哪儿听到朕实在夸你了?”
旁边的官员等不及,直接开口质问:“请问公主为何无故殴打我的外甥?”
萧黎转头看了一眼这个中年男人,嗯,不认识。
萧景奕提醒:“刑部侍郎张德。”
哦,那个人的舅舅。
扫了其他人一眼,这人站在最前面,显然是那四人能找来的最高品级的话事人了。
“刑部侍郎啊,正好本公主也有问题想问你,贵族子弟当街调戏良家女子算不算犯罪?辱骂公主,说要杀了我,把我大卸八块,又该当何罪?”
张德板着脸:“公主打人在先,他们当时不知公主身份才胡乱开口,不知者不罪。”
萧黎冷笑:“好一个不知者不罪,意思就是今日要不是本公主,他们就可以随便打杀了?”
另外一人怒道:“是公主先打人的!”
萧黎:“他们调戏人,我打他们又如何?”
“够了!”皇帝呵斥。
张德压着怒火拱手:“陛下,臣问过了,外甥与那姑娘本就相识,大家只是遇到了说几句玩笑话,公主突然出手伤人,打了外甥等四人,但却没有动凤家小公子一根寒毛,臣不知公主到底是何居心。”
皇帝落在萧黎身上的目光立刻变了,虽然还没说话,但他肯定已经有了猜测。
萧黎:“......”当初她就口嗨一句说自己要找面首,那只是一句玩笑话,这回旋镖怎么能扎她一次又一次?
天地良心,她只是想逗一逗凤胤,压根儿没有龌龊的心思,可是很显然,皇帝不相信她的清白,看那眼神,都快把她钉死了。
“你有何话说?”
萧黎很无语,但她不能不说话。
“那凤小公子只是去寻自己姐夫,他们想把小公子拉下水一起调戏姑娘,人家不断挣扎拒绝还拉着不放,我又不瞎,看到他是无辜的,我还打他做什么?”
就在这时,萧景奕施了一礼:“皇兄,臣弟要告御状。”
“臣弟状告刑部侍郎张德品行不端,杀人夺妻。”一句话,石破天惊。
众人疑惑,众人震惊。
魏王你搞什么?
张德肉眼可见的慌了一下,强自镇定,大声呵斥:“魏王莫要为了给公主脱罪胡言乱语,臣好歹是朝廷命官,岂能让王爷随口污蔑?”
萧景奕表情都没变一下,胸有成竹道:“陛下,臣弟有证据的,张侍郎的小妾梅氏原本是西街屠夫的妻子,张侍郎他......”
“陛下!”张德大声打断:“陛下,现在说的是公主打人,魏王东拉西扯,难到想包庇公主。”
所以,你一个刑部侍郎还真想给公主定罪?
萧黎:“皇兄,反正大家都在这里,让景奕把事儿说完,正好一起处理了,至于我打人的事儿,任凭皇兄责罚。”
她只是打人,又不是把人打死了,这些人告状又什么用?难不成还能打回来?
就算皇帝信了他们的话,他也不会因为这些人告状而打自己妹妹,否则帝王威严何在?
萧黎本来还准备PUA一下拿捏他,可魏王一开口,萧黎觉得这戏可以换一个唱法。
张德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他不能让魏王继续说下去。
就算不确定魏王是否有证据,可犯了罪的事情经不起查的。
“陛下,是小侄冲撞了公主,他被打也是活该,臣替外甥向公主赔罪。”
火烧到自己身上,他知道要退了,可惜,晚了。
求饶也没能阻止魏王告状,张德软瘫在地,最后被人拖死狗一样脱下去的。
当然,哪怕是他自己犯了罪,此刻他却恨上了萧黎,被拖着走的时候,怨恨的看着萧黎,目光像是要吃人。
萧黎看也没看随手抓了一个东西砸过去:“看什么看,又不是我逼着你抢人家老婆的,人渣!”
萧黎抓的是香炉的盖子,准头极好,砸在了张德的额头,没流血,但瞬间鼓了一个包,看得其他人都额头痛了一下。
“玄阳!”
皇帝拍桌,怒道:“堂堂公主,动不动就打人,成何体统?”
“你立刻给我滚回府去,把清心咒给我抄一百遍,抄不完不准用膳。”
萧黎吐血,抄佛经,又是抄佛经,有没有点儿新意?她才不抄。
“皇兄,我没错,我那是路见不平、伸张正义,你该赏我。”
皇帝被她气笑了:“你还好意思找朕要赏赐?你看看你现在看有没有公主的样子?两百遍,朕派人监督你,一个字都不准少。”
萧黎握拳,狗屁皇帝,我要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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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黎被赶走了,要她回去抄佛经,这次萧景奕都帮不了她,因为他还得给皇帝提供证据,审理张德杀人的案子呢。
虽然是帮她解了围,但萧黎一点儿不感谢他。
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儿。
他明显早就知道张德干的缺德事儿,但却一直没有动人家,现在这个点儿爆出来,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是为了萧黎不得不拉张德下水。
看张德最后那个表情就知道了,他不恨爆出他罪证的魏王,偏偏记恨萧黎。
萧黎无形中帮萧景奕背了仇恨,明面上还得感谢他出手。
帝王家活下来的孩子,怎么会有蠢人呢?
然而萧黎才刚刚踏入家门,魏王的管家就上门了,带着足足一箱子的礼品。
“公主,这是王爷一路搜罗的特产,刚刚才到,着急忙慌的就让小的给公主送来,请公主笑纳。”
萧黎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盒鲜红如血的珊瑚珠,看色泽就知道质量上等。
萧黎捏了颗珠子把玩,良久才笑了一声:“行了,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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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掌香大人,本公主手好疼啊
萧黎回家就开心了半刻钟。
看看面前的经文,再看看躬身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无奈的点了点眉心:“掌香大人不去查案,跑来监督本公主写字是不是有点儿大材小用了?”
站在对面的楼魇一丝不苟,公事公办的严谨:“查案自有大理寺和刑部督查,奴才奉旨监督公主抄经书。”
说着让人把桌案搬来,纸张铺好,经书打开。
“公主,请。”
萧黎:“......”
这架势,这经书她是非抄不可是吧?
“皇兄只说让我抄,没说什么时候抄完,不着急。”
楼魇:“陛下有令,公主没抄完之前,不得用膳,不得就寝、不得拖延。”
萧黎沉默片刻,终于是拿起了笔,她是不想抄,可现在是不得不抄。
皇帝在她一次次闹事儿中尝到了甜头,这才会对她轻拿轻放,但他是皇帝,他可以纵容你闹别人,但你不能挑衅他的威严。
这书,得抄。
“我在这儿抄书走不开,劳烦掌香大人帮我查个人。”
楼魇没说话,萧黎抬眸觑他一眼:“怎么,不能使唤你了?”
萧黎坐着,楼魇已经站直了身体,此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狭长的黑眸幽深平静,然而那平静之下仿佛封印着可以将人吞噬的野兽,危险可怖,随时可以冲破桎梏。
他敛眸,避开了她的视线。
“公主想查谁?”
“风语的丈夫,叫何什么的,查仔细点儿。”
她只是个公主,但皇帝的人她用起来也一点儿不客气。
楼魇走到门口,吩咐了几句,立刻有人离开,显然是去办事儿了,而他则是回头,继续站在一侧,盯着萧黎抄书。
萧黎:已认命。
然而萧黎还是高估了自己,本想着抄书而已,有什么难的?
第一遍的时候完全没问题,三四遍也还好,五遍以后已经能抛开经书默写,十遍以后,倒背如流,但手也开始酸了。
忍着难受继续抄,越抄越难受,十五遍,手开始抖。
“啪!”她一把将笔丢开,握住那酸胀无比的手腕。
才十五遍而已,可她要抄两百遍!!!!
当时她都要走了,为什么多余顶一句嘴?
才十五遍手就抖了,两百遍,这手不得抄断了去?
不过萧黎也不是那种没毅力的人,揉了揉手腕,喝了口茶水,重新拿了笔,继续抄写。
忍着难受又抄了五遍,再一抬头,天都黑尽了。
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道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剑,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
室内点了数盏灯火,一室亮堂,而他明明在光能照到的地方,却感觉光无法落在他身上。
极致的浓稠黑暗,将光亮也一并吞噬。
萧黎很喜欢凤胤的容颜,也喜欢他身上那娇生矜贵的气质,看着就赏心悦目。
可那就像是遇到一只可爱的狗狗、一个单纯的学弟,看着顺眼喜欢,随手逗一逗。
但楼魇不同,他身上没有阳光,只有散不去的黑暗阴沉。
他是在黑暗绝望里挣扎的囚徒,不认命,却争不开。
看着他,像是看着自己。
被同类的气息吸引,却又厌恶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请你们让我进去,公主该喝药了,她身体不好,这药断不得的。”
红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萧黎微微动眉,很快有个太监进来询问楼魇,得到楼魇点头之后才出去把红月放进来。
“公主。”
红月端着盘子进来,担忧的看向萧黎。
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公主先吃点儿东西再用药,光是吃药会伤胃的。”
红月知道公主被罚不能用膳,所以她端来的是点心和燕窝羹,这不算正餐,垫垫肚子总是可以的吧?
萧黎确实饿了,她可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先吃再说,反正她都抄书了,皇帝定不会计较她吃点儿东西。
若他真要计较,那就计较去。
肚子垫了五分饱,一碗苦涩的药下去,好了,全饱了。
红月将东西收好递出去又回来,跪在桌案前:“公主,奴婢给你研磨。”
等她把墨研好,萧黎重新坐回去,继续抄书。
从始至终楼魇没有开口说什么,像是跟他身后的柱子融为一体了一般。
萧黎这手是痛的,但也是神奇,越是痛越是写,渐渐的反而适应了。
这一写,又是三个时辰过去了,现在已经是午夜。
守在旁边的红月明显精神萎靡,再看一旁的楼魇,姿势都没变过。
萧黎倒是精神了,对她而言,熬夜不是什么难事。
“你这是一定要守到我抄完?”
凉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是。”
萧黎扫了眼旁边的凳子:“你可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