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跟谢南城是泛泛之交。
而且,说实话,莫说谢家。
就省级别的人物,沈瑛黎也照样不会给面子。
她在香城住了三年,最不希望的就是被打扰。
这次能决定去,当然,真的是因为涂然。
挂了电话后。
沈瑛黎看了看对面的聂修。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精致的黄花梨木茶几,雕工精湛。
茶几上的大红袍茶叶,飘香四溢。
聂修穿着黑色的中山装,面无表情,默默喝茶。
沈瑛黎看了他一眼,“你啊你,倒是习惯了拿我当挡箭牌。”
“可是你这样做,涂然就不会知道你为她做的一切了。”
“不需要她知道。”
“我为她做的,只是求我心安。”
“并不求她对我改变态度。”
“她知道的多了,反而不自在。”
“啧啧,看不出你这么伟大。”沈瑛黎这次就是调侃的态度了。
“伟大谈不上。”
“但在这世上,多了一份在意是真的。”
沈瑛黎微微动容,她似乎想到什么,眼眶有些温热,“是啊,人这一辈子,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遇到让自已奋不顾身的人,遇到了即是缘,不管是善缘还是孽缘,都是一段奇特的经历。”
事实上,聂修不准涂然去谢家葬礼。
当然不是因为害怕她和谢南城见面。
聂修格局比较大,必然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主要原因是,陆萱儿被涂然做局烧伤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陆萱儿身上的东西,一直都愿意勾结邪魔歪道。
所以陆萱儿烧伤,那些邪祟不会善罢甘休。
会趁机,在谢家老太太的葬礼上,大闹一番。
涂然的性格,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但如果管了,就会陷入两难。
打赢了,身份也暴露了,以后可能没办法在香城混。
毕竟葬礼上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也不好糊弄。
打输了,就更惨了,会被邪祟趁机折磨半死,给陆萱儿泄愤。
无论如何,都是一场巨大的麻烦。
不去是最好的。
毕竟药园基地人少,真发生什么,外人也不知道。
但谢家葬礼上,众目睽睽。
发生什么,都不好解释。
所以,那日聂修试探的警告了一下,但发现,并没有用。
涂然对谢家老太太有感情,对谢南城也放心不下。
是执意要去的,哪怕她知道自已要面对什么。
这倔强的态度,让聂修束手无策。
能怎么办?
好不容易豁出去脸面,去昆仑找人救回来的。
难道还能看着她再次被人设局陷害吗?
当然不能!
所以,聂修干脆就叫沈瑛黎去一趟谢家葬礼。
沈瑛黎不是主要目的。
主要的是,聂修找来的高手,会以沈瑛黎保镖的身份随他一起进去。
到时候,高手坐镇。
那些邪祟,不然不敢生乱,也乱不起来。
只可惜,这些事情,涂然是没办法知道的。
沈瑛黎性格火辣,就觉得你对人家好,为什么不说出去?
但聂修正好相反,他做事,想来是随心所欲。
当然也是把控尺度,知道什么时候该管,什么时候不该管。
沈瑛黎喝了一杯茶后,转身回了自已院子。
小杰悄悄上前汇报,“主子,神霄派的高手已经到位了。”
“王道长到时候会布下大阵。”
“覆盖整个追悼会现场。”
“邪祟混不进来的。”
“会保证万无一失。”
“嗯。”聂修只是点点头。
“主子,你对涂小姐也太好了吧?”
“她都不知道你这么大费周章的保护她。”
“要不,我把这件事告诉她吧。”
小杰多嘴,也是实在忍不住。
跟主子身边也有年头了,对亲妈都没这么上心吧。
上心也就算了,还偏偏要做无名英雄。
人家都不知道,自然也不会领情。
聂修没说话,只是瞪了一眼。
小杰吓得赶紧退下!
说来也奇怪,当晚,涂然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诡异的梦。
她梦见奶奶的葬礼上,再次生变。
奶奶的尸体被好几个邪祟附体。
然后大闹了葬礼。
自已与之对抗,发生了激烈的战斗,但可惜,暴露了身份。
最后,虽然驱邪成功,但那些人,跟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甚至看到了谢南城眼神中的慌乱。
“南城……”她看着谢南城的眼睛,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或许谢南城是记恨她在葬礼上跟人动手的吧?
“你们快看啊,谢南城的老婆是个妖物。”
“不能吧,应该是法师,她明明打败了那些妖怪。”
“谢南城的老婆,难道是道土吗?”
“还是她也是个妖怪啊,看不懂了。”
“难怪谢南城要离婚,看来,这女人不对劲啊……”
天空还下着雨……
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涂然有些郁闷的醒来。
她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五点钟。
第828章:脏不藏魂
才凌晨五点多,时间还早,涂然看了一眼窗外,没下雨。
说来也是傻了,寒冬腊月,哪里会下雨呢?
就算真的瞎,也是下雪。
但这个梦,让涂然很不舒服。
她对自已做过的梦都很在意。
因为之前每个梦,似乎都实现了。
除了梦见谢南城的妈妈死,这件事,自已干预后,改变了结果。
其他的,似乎都应验了。
她努力回忆,葬礼上,俯身老太太的是什么东西。
但已经想不起来了。
只有刚醒来那一刻,脑子里是清晰的。
“不行,看来得提前准备。”
将那些驱邪的法器,全部都戴上后,涂然也没了睡意。
她穿好棉衣,走出去,一个人扫起了雪!
等雪都快扫完的时候,她发现了门口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车。
车牌号,她熟悉。
是顾惜行的车。
看涂然望着车内,顾惜行也藏不住了。
他打开车门缓缓下车。
顾惜行:早啊。
涂然怔住:你什么时候来的?
顾惜行:没多久。
涂然:这么早?
顾惜行:嗯,给你们买了早点。
他扬了扬手里提着的食盒。
又补充了一句:是小笼包跟馄饨,听孙伯说,你最喜欢吃诊所附近那家的馄饨。
涂然:快进来吧,外面冷。
来者是客,也不能一直外面站着。
顾惜行将手中的食物递过去。
随后,直接抢走了她手中扫雪的工具。
“哎,你……”
“这点我来帮你收尾吧。”
“哪有让女人干活的,一会看我骂不骂魏铭,就知道偷懒,让老板干活。”顾惜行用开玩笑的方式,开始帮涂然扫最后门口的一处积雪。
“不怪他的。”
“他一直都很勤快,是我今天醒的太早了。”涂然解释。
顾惜行干活很麻利,就是违和感很重。
真没见过,穿着顶奢名牌大衣,带着一万多的围巾。
在门口扫雪的。
涂然虽然略有尴尬,但也不好在因为这个事情跟他抢来抢去。
扫完雪后,他们两个进屋。
这时候,也不到六点钟。
涂然没叫醒魏铭他们。
而是将包子留了三分之二放在锅里保温。
自已和顾惜行边吃边聊起来。
涂然:你去诊所了吗?最近?
顾惜行:嗯,我去找孙伯诊脉,最近老是失眠,尤其是梦见我父亲两三次了。
涂然:是不是因为过年的原因,老爷子回来和你们团聚,给你托梦了?
顾惜行:有可能,只可惜我父亲没有开口说话,几次都是远远看着我,说实话,每次梦醒后,我心里都难受。
涂然:孙伯诊断,怎么说?
顾惜行:孙伯说,肝不入魂。
顾惜行:肝脏机能如果下降,魂不归肝,就会容易在半夜醒来,或者做噩梦。
涂然:你年纪轻轻,怎么会肝不好?
顾惜行:我父亲走后那段日子,我酗酒。后来我状态调整过来后,合作的项目又多了,今年合作的都是西北的那些老板,真是酒量好,能喝,都是西北汉子,豪爽,我们相聊甚欢,也不好扫兴,就跟着他们喝了几次大酒。
涂然:难怪,不过说来讽刺,你一个制药的老板,居然不会护肝?要人知道,岂不是笑掉大牙?
顾惜行:嗯,所以我今日来,其实也是有事相求,我本来让孙伯给我开药来着,但孙伯最近身体好像不舒服……
涂然顿时担心起来:孙伯怎么了?
顾惜行:好像是感冒,咳嗽厉害,我看他老人家不舒服,也没好意思开中药,毕竟还需要熬,我就想问问,你这个基地,药材齐全,且品类多,能不能帮我配点护肝的药?
其实跟涂然提这个要求,基本就是私人订制了。
涂然:你一个药厂老板,跟我要药?
顾惜行:你知道的,研发出来的那些药品,虽然也有效,但碍于要卖给广大老百姓,所以审核的时候,特别严格,剂量是比较小的,必须在安全范围。我若跟你私人订制,可以清晰的按照我自已的身份情况来治疗,效果更快更好。
涂然:好吧,你这个生意,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