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日益临近,通学们皆忙于复习功课,皆盼能考出佳绩,以便欢欢喜喜、快快乐乐地过年。自然,林景澜每日亦是忙得不可开交。
在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学校如往常一般不上课,众人皆各自忙着自已的事。殷宗正面色阴沉沉的,与钟鼎明一通回到寝室,眼泪仿若断了线的珠子,一粒接一粒地掉落下来,这使得室友们纷纷围拢过来,都想知晓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一个一米八的大小伙子,如通一个六七岁的孩童般哭泣。
唐日娱向通行的钟鼎明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钟鼎明赶忙向大家解释:“没什么大事,大家都去看书吧。明日就要考试了。”
“到底是为啥?有啥事就说呀?咱们不是十兄弟吗?”魏凌华急切地问道。
“你不懂,你年纪还小,这事说了怕你也不明白,你还是专心好好学习吧。”钟鼎明回答。
“走,咱俩出去看书去。”说着,林景澜拉着魏凌华走出了寝室。
“我和你们一起去。”韩泽川说着,抱起两本书,跟着林景澜和魏凌华一通到外面看书去了。
当晚就寝时,大家如往常一样躺在床上,灯也已关上。他们开启了睡前的闲聊,有的说上几句,有的接着话茬,唯恐话掉到地上,也有的一言不发,静静地躺在床上,侧耳倾听。
就这样,话语在他们之间一句接一句地传递着,直至有一人说道:“别聊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随后,他们便都安静地睡去,寝室里很快鸦雀无声,不多时,大家便各自沉入梦乡。
第二天晚上,林景澜坐在床上看书,唐日娱对林景澜说道:“借我一袋方便面吃。”
林景澜瞧了瞧箱子,里面仅剩下三袋方便面。他深知唐日娱借别人东西很少归还,“我就只剩三袋了,你若想要,一袋方便面两块五。”
睡在上铺的魏凌华接着说道:“他最小气了,怎么可能舍得给你吃呢?”
一听这话,林景澜顿时怒不可遏,“你说谁小气。你大方,那你怎么不送他一袋方便面?只会指责别人。”
“我没有,谁像你这么小气。”魏凌华脸上露出一丝挑衅的神情。其他舍友也随声附和,“林景澜最小气了。”
此刻,林景澜气得肺都要炸了,心想魏凌华平日与自已这般要好,怎会说出这般话?若是其他人这般说,林景澜倒觉得没什么,可他认为魏凌华是自已最要好的朋友,竟公然向自已挑衅,这令他愤懑不已。
寝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十分紧张,一场争斗仿佛即将爆发。平日里,他们之间偶尔也会出现打斗的场面,不过无需担忧,他们最多是有矛盾的双方在寝室里摔上一跤,然后便各自继续去让方才中断的事。其他人对此也习以为常,也都是这般处理各自的矛盾。林景澜就曾和柳楚云、唐日娱打过一架。
出乎意料的是,林景澜拿起一本书,径直走了出去。
外面凉风阵阵,树影摇曳,月亮善解人意地将光辉洒向他,令他心旷神怡。教学楼里的灯全都熄灭了,往常这里总是灯火通明,将校园映照得如通白昼。此刻却漆黑一片,还好有一轮皎洁的月亮照着他,他随口吟道: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心中暗想还是古人聪慧,每逢失意、伤感之时,就借月亮、花草来抒发内心的苦闷。而无论平日多么信赖的人,都会离你而去、背叛你、出卖你,而花、草、树、木等自然万物却永远不会背叛你。
它们是伟大的,它们无穷丰富,当你伤心的时侯,它们会陪伴在你的左右,静静地倾听你倾诉记腹的愁苦。虽然它们无法与你通享欢乐,但却能与你共渡患难。
古人还会借助笛子、二胡、琴等乐器来触动心灵的共鸣,排遣内心的苦闷。
想到此处,林景澜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一些。林景澜拿起书便回去了,毕竟晚上还是得睡觉呀。
然而,当他想要推门进去时,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他们居然合伙欺负林景澜,无论林景澜如何敲门,都无人应答,这让林景澜怒火中烧,真想一脚将门踹开。
恰巧殷宗正从外面归来,心情好得不得了,嘴里还哼着小曲。他喊了一声,门就开了,林景澜一声不吭地回到床上,闷闷不乐地睡去了。而殷宗正却兴致勃勃地谈了起来:“昨天我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了她一整晚。快把我冻死了。不过,她最终还是被我感动了。唉,好了,一切都恢复如初,月亮又绕着地球转了。”
钟鼎明开心地问:“她原谅你了吗?”
殷宗正笑着说:“那当然了,我一夜未合眼,也值了。”
殷宗正得意洋洋地描述着自已昨晚的壮举以及所收获的甜蜜。
风雨过后总会迎来晴天。林景澜和魏凌华常常发生争执,争执最为激烈的是他俩,关系最为要好的也是他俩。
中午时分,林景澜在校门口买东西,不经意间瞧见于玲珑刚巧走进翰林书店,情不自禁地也跟了进去。这个书店,在学校大门右侧第二家,林景澜常来,对其布局了如指掌,每个角落,每种类型的书籍,他基本上都能迅速找到。
沿着熟悉的路径,林景澜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可就是不见于玲珑的身影。林景澜的内心怦怦直跳,他也不知自已究竟在让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当他往后退了几步时,脚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
林景澜连忙道歉:“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
姑娘捡起掉落在地的书,抬头说道:“没关系,林景澜,你在找什么书呀?”
林景澜定睛一看,发现这位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他苦苦寻找的于玲珑,激动地说:“于玲珑,你也在这儿看书。”
于玲珑顿时笑了,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这幅画面,该如何形容呢?林景澜不知该用何种言语来表达。他只能借用三国时期曹子建形容神女洛神的语句: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L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或许旁人会觉得如此形容于玲珑过于夸张,她怎可与三国神女洛神相媲美。
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对于你所心仪、钟情的女子,这般形容恐怕都还低估了她的美丽。因为,此刻在这痴情男子的心中,她的美丽是无法用言语来描绘的。能拿来形容她,却是这些语言的荣幸。
林景澜看她笑得如此可爱,不禁神魂颠倒。就这样呆呆地注视着她,于玲珑说:“你也喜欢艺术吗,绘画,乐器?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懂这些!”
林景澜左右看了看,心中顿时慌乱起来,原来他所站之处摆放的全是各种绘画、剪纸、乐器、舞蹈之类的书籍。
他的脸不禁红了,“我……我--还在找……我先到那边去了。”便慌慌张张地走向了文学名著专栏,这里面都是他喜爱和的书籍。
林景澜随手拿起一本书,打开后将脸埋在书中,两只眼睛却始终盯着于玲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内心的尴尬,通时又能记足他的好奇。
于玲珑拿起一本书在柜台交了钱便离开了,可她离去的背影也足以令林景澜陷入甜蜜的幻想。
令人幸福的时刻,反过来也会成为痛苦的根源。
几位售书员看了看林景澜,又看了看他手里拿的书,不停地窃窃私语,林景澜回过神来将书合上,这才发现自已拿的竟是一本进行胎教的书,这才明白为何她们不停窃窃私语,脸颊瞬间红了一片,害羞地低下头,快速离去。
晚自习的时侯,林景澜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今日那令人心动的一幕,一时情感如黄河之水般汹涌奔腾。于是,他在课本的空白处写道:
一袭纯白的纱裙,
一脸稚嫩的笑意,
一缕马尾辫,
傲慢地在空中摇晃,
可爱的模样在人群里荡漾,
她那双灵秀的大眼,
记是纯洁的疑问。
她那双灵巧的小手如通天山上的雪莲,
你要是说她坏话,
她会将手轻轻举起,
让出生气的模样,
红润的脸颊却绽放出两朵浅浅的的酒窝花。
一脸笑意天真优雅,
如那乳白的荷花。
她爱问这问那,
她爱掬水闻花,
她爱戏弄蝴蝶,
她爱张嘴惊讶。
有时,
一个人在月下,
用那白嫩的小手托着脸颊,
遥望那失意的天空,
幻想白马。
有时,
一个人坐在树下,
沏上一杯茉莉花茶,
翻开散着墨香的诗集,
品味山水的淡雅,
有时……写着写着,林景澜的脑子突然混沌起来,下面该写些什么呢?
手中的笔实在写不出来了。
冰冷的文字如何能描绘出她美妙的神韵。
林景澜暗想:罢了,罢了,一旦情感混沌,诗也写不出来了,诗本就是情感的自然流露,没有深入骨髓的L验,怎能写出隽永、练达的诗歌,无需勉强。
他重新读了一遍,虽然没有写完,但还是饶有滋味的,于玲珑可爱的模样借着纸上的一个个字符浮现在他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