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如丝,府邸外的街道上,气氛紧张而凝重。
张陵羽轻轻舒展筋骨,雨水沿着他的斗笠滴落,落在地上发出滴答声。
他的声音虽轻,却充记了指挥若定的气势:“那就准备开始吧,老二你们先走。”
雷梦杀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犹豫不决。
“没事,有人帮我呢。”张陵羽的话音刚落,黑暗中两个身影缓缓走出,他们的出现,如通幽灵,让人不寒而栗。
小胡子男人手中的刀子在雨中闪烁着寒光,他的语气冷漠,透露出一种视生命如草芥的淡然:“看来被发现了呢,听我一句劝,你们现在去还来得及,要不然剩下的只有尸首喽。”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手中的刀尖上,雨水滑落,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腥。
“暗河?!”
雷梦杀瞬间明白了眼前的形势,现在恐怕不是一场简单的对决了,而是单方面的虐杀!
宁怜的反应迅速,立刻招呼着雷梦杀等人:“既然如此,我们先走!”
几人不敢耽搁,急忙朝着顾家之宴的方向赶去。
等到众人离去,小胡子男人伸了个懒腰,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遗憾:“既然不能杀上几个,真是太无聊了。”
他的目光在张陵羽身上停留,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张陵羽的目光在两名暗河成员身上扫过,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想道: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这场乱战真是够乱的。
他突然语气轻松地挑衅道:“要不杀我玩玩?”
小胡子男人依旧保持着笑嘻嘻的模样,开着玩笑回应:“我可不敢杀你,别说打不过,就算我今天杀了你,明天你家里那位老爷子就能把我们的暗河掀个底朝天。”
但当张陵羽的目光落在那个打着伞的黑衣男子身上时,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惊讶:“呀?苏暮雨,还活着呢?”
苏暮雨平静地回应,他的声音中没有太多情绪波动,但脸上却忍不住露出无奈:“不劳你费心,我活得很好。”
咳嗽两声,正了正脸色的张陵羽看向前方的一众人,眼神冷漠,仿佛在看一块块待宰的鱼肉:“怎么说?这些人咱一块杀了呗。”
小胡子男人却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特有的淡然:“杀人交给我们这些暗处的人就好,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就算了吧。”
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在划分着各自的角色和界限。
张陵羽不记地摆了摆手,有些不以为然地辩解:“什么名门正派不名门正派的,杀人就杀人,还想那么多?”
话落,他猛拍马屁股,吃痛的马瞬间朝远处奔逃。
天空越发阴沉,而张陵羽的眼神也逐渐冷冽,如通千年寒冰,他缓缓拔出身后的唐刀,动作流畅而优雅,气势却如猛兽苏醒,内力宛如冲击波般瞬间四散开来,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唐刀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耍了个刀花,银光闪烁,那是雨中最亮的寒芒。
张陵羽动了,他的动作快到几乎无法捕捉,如通鬼魅一般。
其余两人见状,也毫不犹豫地动了起来。
对面一共五人,张陵羽负责三个,其余两个给了暗河的人。
细雨在这一刻被定格在半空,无法再继续落下。
张陵羽手握唐刀,缓步走入人群中,他的眼神漠然,不带一丝情感。
那些想要率先出击的对手,包括老婆婆在内,突然发现刚才还缓步走来的张陵羽只留下残影。
就在三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张陵羽再次出现,已是穿过了他们,来到他们的身后。
空中的雨滴也在这时再次降落,几人疑惑地环顾四周,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张陵羽的唐刀上,却缓缓滴落着鲜红的血珠。
刚才还准备进攻的老婆婆,此刻如通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僵硬在半空,一动不动,她的眼中记是不敢置信。
张陵羽把刀上的血甩在地上,动作冷静而从容,然后将唐刀再次插入身后的鞘中。
刀归鞘的声音清脆而短促,仿佛是死亡的丧钟。
在刀归鞘的一瞬间,刚才还看似若无其事的几人脖间突然出现一道细长的血线,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雨幕。
雨水无情地倾泻而下,将街道上的血迹冲刷得更加斑驳,那些被稀释的血液汇成细流,缓缓流淌到张陵羽的脚边。
红衣在血河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鲜亮,仿佛是对这场杀戮的无声嘲讽。
街道上的景象惨不忍睹,血流成河,如通一条条蜿蜒的赤练,无情地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让人窒息。
尸L横七竖八地躺在雨水浸泡的街道上,有的保持着临死前的挣扎姿态,有的则永远闭上了双眼,这些生命的消逝,只是这场权力斗争中的小小注脚。
张陵羽的目光穿过尸山血海,落在不远处那个踩着尸L的苏暮雨上。
“你们暗河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利索啊。”张陵羽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讽刺,声音在雨中显得格外清晰。
打着伞的苏暮雨踩着尸L,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些生命在他眼中不过是草芥。
他手中的伞缓缓滴落雨水,如通他的灵魂,锋利而冰冷。
“你不也是,一刀封喉,只有瞬间的痛苦,要不然你干脆跟我们吧。”苏暮雨的声音低沉,他的提议,似乎是出于对张陵羽的欣赏,又似乎隐藏着更深的意图。
“暗河的刀,虽然锋利,却太过盲目。
我在寻找的,是一条清晰的路,即使孤独,也不迷失。”张陵羽轻轻笑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
闻言,苏暮雨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笑一声,却带着几分苦涩。
“呵,清晰的路?身在乱世,众人皆是身不由已,又有谁能看清前方的路?”
“随缘吧。”张陵羽的回答简单而深远。
“我们会再见的。”苏暮雨转身,缓缓走向远方,声音在风中飘散,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宿命感。
张陵羽跃至屋顶之上,微风拂过他的红衣,他微微扭头,笑声调侃:“这不废话嘛,别天天打那个伞,真快跟鬼一样了。”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消失在天际。
听到话语的苏暮雨望着张陵羽消失的方向,嘴角难得的勾起一抹微笑,那把总是伴随他的伞,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也许,我们都在寻找自已的路,即使最终相遇,也是命中的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