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跃缸就是我的白月光。
他是我年少时,第一个喜欢的男人。
大女人对所有的第一都那么执着,这是大女人的本能。
他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上,用锅铲也无法铲除。
如果你拿来的是洛阳铲,那当我没说。
在我青春年少,懵懂无知的少女时期,他像一道白光,照亮我的世界。
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男人像他那般,让我痴迷到那种程度。
他是个非常难追的男人,我每次都很难约他出来。
直到那天,我终于将他约了出来。
他能答应跟我出来,肯定是准备好当我的正夫了。
不然,他为什么愿意出来见我呢?
我为他准备了一个惊喜。
在姐妹们的帮助下,我带着他来到姐妹们辛苦为我准备好的爱心圈里面。
我省吃俭用,花费了很多钱,买了很多蜡烛摆成一个大大的爱心。
点燃的蜡烛,闪着迷人的烛光。
我让他站到烛光里,抱着一束我最爱的黄菊花。
当他接过我送的黄菊花时,我开心得像只抢到一袋水蜜桃的峨眉山猴子。
我就知道当众把他架起来烤是很有用的办法。
他心地善良,不会当众让我难堪。
“我喜欢你,让我男朋友好吗?”
他尴尬但接受了。
我高兴得在现场吹起了唢呐,将路人一个个送走。
最后,他也被我送走了。
我气得把那束最爱的黄菊花,拿回家炒了,刚好下火。
炒熟的黄菊花,拌着我的眼泪和伤痛,以及我死去的纯真,被我艰难地一一咽下。
我的嗓子像被割裂开,如我那破碎的心,被伤得L无完肤。
我再无最爱。
就是我心中的白月光,将我这个纯爱站射,硬生生逼成渣女。
从那之后,我开始变得堕落,如行尸走肉,不再相信爱情,封心锁爱……
“草!谁啊!大半夜吹什么唢呐!”
“草你爹!你家是不是死人了!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
“再吵,我明天投诉死你!”
“%#¥¥%@¥@**&*%……”
叫骂声从窗外传来,还有人从窗户扔了垃圾进来,像是在宣泄他们的愤怒。
我呆呆站在原地,发出讽刺的笑声。
他们不懂得欣赏。
唢呐一响,眼泪流淌,乡里乡亲,必有下葬。
这才是我们村吹唢呐的精髓所在。
他们懂个得儿!
白跃缸的唢呐吹得极好,可就是少了抬走的味道。
而我,才是真正懂唢呐的人。
我眼尖地看到丢进来的垃圾里,还有一个艳红带着蕾丝边的喉罩。
这小男人就是奔放。
喉罩这种贴身私物都乱扔。
可话说回来,这艳红的喉罩还挺大啊。
我的脑子里自动浮现出放浪勾人的小男人,敞开衬衫,在我面前大跳浪舞的画面。
他一件件的褪去身上的衣服,围绕着我贴身热舞,不遗余力地取悦我。
小男人学这些浪舞,化上精致妆容,不就是为了取悦我们大女人的吗?
我正想要去捡起艳红色的喉罩,闻闻是什么味道。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没想到你还会吹唢呐。”
呵!
小男人!
被我的大女人魅力迷倒了吧!
像这种涉世未深的清纯男大,还不是被我轻松拿捏。
大女人越老越吃香,百岁都能赘个十八的小男人回来。
十八的小男人可喜欢成熟大姨了。
我故作深沉地回身,“略懂。”
看姐姐这成熟的气质不迷死你!
很多人都骂我是垃圾,可只有我才懂得,我的魅力有多大。
世人皆醒,我独醉。
我还有个珍贵稀少的优点,我会——
发癫!
在我们村方圆百里,没人能癫得过我。
谁敢癫过我,我就咬死谁。
至今我还稳坐第一,无人敢超越。
十里八村谁见了我,不得恭恭敬敬喊我一声癫凰?
我拿着唢呐到他面前,挑眉,“合奏一曲?”
“谁要跟你合奏!”他抢过唢呐,警告道:“别乱碰我的东西!”
我笑着摸了摸下巴,目光在他的身上肆意游走,“我连你都碰了,还不能碰你的东西?”
“我就碰!”我说着掐了下他的腰,“你有本事碰回去啊。”
我摩挲着手指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指尖上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L香。
不得不说,他的腰很结实,隔着布料还能感受到他紧致皮肤的滑嫩。
“臭流氓!”他羞愤地骂了声,拿着唢呐转身回房去。
我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总觉得他骂我的时侯,不似之前那么仇视,多了几分羞嗔。
他把我骂爽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叫钱宥颜。
有钱又有颜。
这两样我都——
没有。
不过没关系,我最擅长的就是往脸上贴金。
从小培养的自信,让我光芒万丈。
只要尿不反光,我就认为我美得过分。
每天都是被自已美醒的一天。
什么村吴某某,什么县什么市什么省国全球……
这些统统靠边。
我可是全时空吴某某!
偷国的宇宙自信在我面前都得排第二。
除了这些,我还有个让人难以忽视的优点——
有病!
这是别人想偷都偷不走的优点。
回屋,自信躺下。
梦里豪车豪宅99个美男相会。
记足,闭眼。
真好,又活了一天。
……
早晨。
我睡得迷迷糊糊,闻到一股肉粥的香味。
这香味仿佛能从我的鼻子钻入我的胃里,却不能止住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我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从床上跳下,差点折了我一米八的大长腿。
在餐桌上,我发现一小锅瘦肉粥。
看着有个两三碗的量。
我闻着瘦肉粥的香味,肚子叫得更响了。
没想到钱宥颜出得厅堂还能下得厨房。
赘小男人就得赘贤夫良父这款。
大女人在外辛苦打拼,为的就是回家能有一碗热饭。
夜里回家能看到为我们大女人留着的一盏灯。
我没看到钱宥颜的身影,估计是在洗手间里。
洗手间的门紧闭,我连刷牙都没地方刷。
我实在太饿,顾不上刷牙,直接去厨房拿个大碗,舀个三分之二。
瞄了眼只剩下小半碗的瘦肉粥,我端起大碗就开始狂吃。
我就像牢里刚放出来的劳改犯,饿得都能把锅碗瓢盆给啃了。
香!
真香啊。
钱宥颜的厨艺不错。
记分十分的话,我给他打五分。
其余五分要等他多下厨,再给他慢慢加。
我这是怕他骄傲。
刚将最后一口粥扫进嘴里,就听到刺耳的尖叫声。
“啊!谁叫你吃掉我的粥!”是钱宥颜的声音。
我皱眉,这小男人就是呱噪。
三个小男人一台戏,可不是吹的。
“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搞得像我强月了你似的。”我重重放下碗筷,不爽地看向他。
“我这不是给你留了点?你们男人的小鸟胃,能吃那么多吗?”
“你煮那么多,不就是为了给我准备的?你要吃不完,岂不是浪费粮食?”
“我这是好心好意帮你吃掉!你得谢谢我才对,真是不识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