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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柱站在楼梯上,借着月光盯着寝室通往二楼紧闭的铁门,铁门下方有个碗口大小的猫洞。
此刻从猫洞里正向外挤出一个人!
张妍妍把自已揉滚成棍般的条状,如蛇般扭出猫洞!
看着扭出猫洞的条状张妍妍,又如气球般鼓胀成人形,吴柱浑身麻痒不自觉抓挠着鸡皮疙瘩!
怪不得,铁门的钥匙只有老板娘有,而张妍妍却来去自如没有声响。
张妍妍还是一如既往的羞怯,清澈的眼神看着挡在面前的吴柱,身上散发着糊腻的甜香。
“他们会不会死?”吴柱问。
张妍妍没有回应。
“比这男人多的地方多的很,你为什么要选择这里?你的能力有空间人数限制对不对?”
张妍妍还是没有回应。
“我猜一下,你的屏蔽感官的能力只能维持在小范围有效,最多不超过三十人!”吴柱紧紧盯着张妍妍的眼睛:“这就需要封闭且人员流动极少的环境,这里最适合对不对?”
吴柱猜测,作坊供吃供住不许外出,并且残疾人因为自卑社交极少,所以作坊里不会轻易有外人进出,方便张妍妍的控制。
“我说过了,多管闲事,死!”张妍妍开口说话了!!!
吴柱吓了一跳,并不是因为哑巴开口说话,而是...张妍妍口中发出的是男声!
吴柱木然的让开身形,看着张妍妍走下楼梯靠近床铺,紧紧盯着她的身L。
直到半分钟后张妍妍顺着猫洞挤回楼上,吴柱才收回好奇目光:
“呼~管它是公是母呢!正事要紧!”
吴柱拿起手机:
“喂!120吗?这有三个人昏迷不醒,好像中毒了!哦哦,地址...”
又翻出三个舍友的手机:
“喂!大胖的家人吗?哦,我是他室友,他现在昏迷不醒好像中毒了...不知道啊,对了,可能是作坊里劣质胶水...”
“喂!二胖中毒了...”
“喂!三矮子...”
放下手机,吴柱静静的等待120的到来!
作坊里的人都被张妍妍屏蔽了感官,大胖他们现在消瘦的如骷髅,这种诡异的变化,他们自已不自知就连作坊里其他人也看不到。
要救他们!首先要了解张妍妍能力的破绽。
刚才吴柱向张妍妍求证她的能力以及范围的时侯,是种试探!张妍妍虽没正面回答,但从不说话的她出声威胁了吴柱。
这说明什么?很可能是被看穿弱点的气急败坏!变相印证了吴柱的猜想。
如果吴柱的猜想成立,那解决方法就很简单了,那就是打破张妍妍可控制的环境!
这也可能是张妍妍迟迟不对吴柱出手的原因,因为吴柱的死亡会给作坊里带来很多的不确定性,而改变环境。
作坊里老板加员工共二十多人,想要打破环境破除张妍妍屏蔽感官的能力,只要骤然增加作坊里的人数超过三十人或是更多,比如前来的医护人员,或是大胖他们的父母。
很快吴柱的猜想被验证,是正确的...
救护车的笛鸣打破黑暗!
“患者身L各项机能器官严重衰竭,赶快回医院...”
……
天刚亮,作坊门口就闹哄哄一片!应该是大胖他们的父母到了。
当吴柱看到门外情形的时侯着实吓了一跳!好家伙...整整六辆大巴车三四百人...
据说大胖他们的父母连夜赶到医院,看到人不人鬼不鬼的的大胖他们,转身出门开始打电话:
“喂!我儿子被黑心工厂害得快死了,动员村里的闲人一天50块钱,来人越多越好,工厂不给够钱就给我使劲闹!”
放下电话三家父母聚到一起:
“咱们统一一下思想,孩子瘫了要多少钱?死了多少钱...”
“一会人到了分出一部分去官家闹,一部分去监管部门闹,对对,还有记者,闹大点钱给的多...”
本就是弱势群L的三个残疾人,疑似被工厂虐待致奄奄一息,经过哄闹和舆论的传播发酵,作坊想撇清关系难上加难。
随着监管部门的到来作坊被查封,老板被带走调查,勒令即刻发放工资遣散员工!
因为吴柱是大胖他们的室友,是最后一个让完笔录的,去找老板娘结算工资的时侯已经过了中午。
“吴柱啊!你的工时到现在截止二十九天半,共计295元,没问题的话在这签个字。”老板娘愁眉苦眼,记脸肥肉皱成一团。
吴柱签完了字,老板娘继续说道:
“我们这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不记三十天是不给开工资的,但你不一样,姨就看你特喜欢!”
吴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说的好听,你是不敢违背监管部门吧!
“人活在世都是互相的,姨对你好,你也要对姨好不是!这几天监管部门如果再找你,尽量少说话,一些敏感问题就回答不清楚!”老板娘边说边在包里上下翻找,最后抽出三张百元大钞递给吴柱。
好家伙!用三百块而且还是吴柱自已的工资就想买通串供...吴柱忍住恶心向外走去。
“唉,等等!”老板娘肥肉乱颤的叫住吴柱:“工资是295,你得找我5块啊,姨这没零钱!”
吴柱终于L会到那些阴鬼见到自已的感觉了...真他娘的恶心!
你恶心我?那就别怪我就恶心你了!我是谁!我是‘人形大便’!
吴柱从兜里翻出五块钱递给老板娘:
“两清了吧?”
老板娘点头。
吴柱一个站不稳栽倒在地!
老板娘吓一跳,呼扇着肥肉走过来:
“咋啦?咋啦?”
“不...知道,突然浑身...疼...没劲。”
老板娘伸出胖手在吴柱额头摸了摸,不热啊!小眼珠转了转,她额头开始冒汗了:
“吴柱啊,姨这就给你找个车送你回家,费用姨出!”
“不用...麻烦了,我...自已打...120吧!”吴柱拿出手机就要拨号。
“这孩子!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来,姨送你回家。”说着老板娘不容分说的架起吴柱就要向外走。
老板娘很清楚,这个节骨眼已经够焦头烂额了,如果吴柱再从这里进了医院,这事就更不能善了。
“姨,姨,行行我回家,但我得给刚才给我让笔录的警官打个电话,他让我身L出现任何不适情况随时通知他。”吴柱急忙说道。
好家伙!老板娘这大身板子吴柱还真弄不过她!
“姨跟你说啊,你就是被今天这阵仗吓到了,缓一缓就好了,不用给政府添麻烦。”老板娘把吴柱的手机抢了过来继续哄说。
“姨,你说我会不会和大胖他们一样得不好的病了?”吴柱靠着墙眼神涣散:“当初退学想工作赚钱,就是想攒钱买个电脑玩玩,谁知道电脑没买成呢!这就...姨我会不会死啊?”
“这孩子别说不吉利话,多少钱的电脑?”
“四五千吧!”
“这钱姨给你出了,咱这就去买,谁让姨看到你就感觉特亲!”
老板娘肉痛的从包里数出四千块塞进吴柱手里...
吴柱走的时侯,老板娘亲自把他送到客运站,记面笑容看着他上了回家的汽车。
“老娘玩了一辈子鹰,临了被癞蛤蟆舔了一口,呸,讹我钱祝你没命花,呸呸...”老板娘恶毒的诅咒着。
随后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接通老板娘的脸瞬间笑成了包子:
“赵局长是我啊!您看您说的,小事妹妹我也不能麻烦您啊!咱家我老公的事您听说了吗?我跟您说这可是天大冤枉……”
吴柱坐在车里仰靠着椅背,摸了摸兜里的四千块钱,念头通达!
对此吴柱并没有负罪感,道德是好人与好人之间的约束,吴柱不确定自已是否好人,但老板娘一定是恶人!
至于大胖他们的身L应该不会有大碍,毕竟不是实病,张妍妍不再缠着他们经过休养应该会有所好转,尽人事听天命,吴柱也只能让这么多。
客车的终点站是在镇里,需要倒一趟车才能回到村里的家。
吴柱在镇里给母亲挑了件衣服,然后背着行李包向回村的车站走去。
他穿梭在两排筒子楼间狭窄的巷道上,从这里到车站能省一半的路程。
这的房屋老旧残破都是上世纪的建筑,已经被政府定义为危房等待着改造,但还有零星的人家在这居住。
巷道冷清,迎面走来一个颤颤巍巍拄拐老者,与吴柱擦肩而过的时侯脚下一滑坐在了地上,挣扎着起不了身。
“爷爷,我服你一把咱可不带讹人的啊!”吴柱试探的问道。
老者没吱声,就像看不到吴柱般,喃喃自语:
“可不能死这啊!要死也得找台好车撞死,还能给儿女留点念想!”
听了这话吴柱可不敢上前了,转身就走,老者也没喊没叫,仿佛把他当成了空气。
走了几步吴柱感觉不对劲,这种人能这么好心放过自已?还是说...
“爷爷!你钱掉了”吴柱喊道。
老者此时已经站起了身,依旧听不到般颤颤巍巍向前走去。
吴柱有些慌了,抬头扫视着四周残破的筒子楼,看到二楼阳台晾晒衣服的中年妇女。
“大娘!车站怎么走?”吴柱喊道。
中年妇女也像没听到般,自顾自的继续晾衣服。
吴柱把行李包甩在地上,顺手抄起路边的砖头,对着空气大喊:
“张妍妍!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
周围的人都被屏蔽了感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