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站起来!”
我边跟黄皮子商量,边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
可我喝了酒,身L东倒西歪,浑身不受控制,努力尝试两次都没能顺利起身。
正撅着屁股继续尝试爬起,就感觉有个黑影扑了过来。
“草!偷袭!”
我来不及抬头,下意识抡起手臂,一拳就打了过去。
“嘭!”
我的一拳怎么着也得赶上普通人,百十斤力气总是有的。
再有酒精加持,得有两百斤。
可这一拳,像是打在了石头上,手臂都被震的有些发麻。
大号黄皮子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扑来的身L连停顿都没停顿,一口就咬住了我的肩膀。
“啊!”
我肾上腺素飙升,疼倒是没觉得疼,可是给我吓的不轻。
要不是我本能的躲开了脖子,这一口非得要了我的命不可!
“老子操你奶奶!”
我心里发了狠,一手抓住黄皮子的后脖颈,另一手打碎了酒瓶。
“呯啷。”
酒瓶碎裂,残留在瓶嘴上的玻璃碴闪着寒光,就像数把锋利匕首。
我握住瓶嘴,使劲往黄皮子肚子上捅。
“畜生,惹谁不好,竟然惹老子!”
我一边骂,一边捅。
可没想到的是,玻璃瓶捅在黄皮子身上,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还伴随着玻璃断裂的声音闪出了火花。
我定睛一看,心都凉了半截。
玻璃碴只是割断了它的一些毛发,连皮都没划破!
黄皮子莫不是真成精了?
皮毛也太坚硬了!
好在我紧紧抓着它的后脖子,它想挣脱也没那么容易。
当下我不敢大意,一手继续抓着它的后脖子,另一只手把它牢牢抱在了怀里。
翻个身,用L重优势,把大号黄皮子压在了身下。
“老子就他妈跟你耗上了,只要有人路过,死的还得是你!”
我咬着牙不敢乱动,生怕它会一扭头咬住我的脖子。
就这样,我抱着它,压得它不能动弹。
它好像也放弃了挣扎,就咬着我的肩膀不放,大概是想让我的血流干。
也不知僵持了多久。
或许是酒精再次上头,或许是我的血流的太多。
渐渐的,我感到一阵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感到了一丝凉意。
耳朵里也传来了声音。
觉着有人在拍打我的背。
“醒醒醒醒。”
我动动身L,感觉手臂发麻,肩膀上也传来了痛感。
睁眼一看,天色已经亮了。
我迷迷瞪瞪的转过头,才发现喊醒我的是我们村的李大娘和王大婶。
见有人来,我突然就想起了昨晚的事。
猛地站起身喊道:“大娘,大婶,快,快用锄头锄死它!”
我一起身,却把李大娘和王大婶吓得连连倒退。
李大娘小心打量我两眼,认出了我。
“是你这坟娃子!你身上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血?整个人灰头土脸的,怀里抱着个棺材板让什么?”
一听这话,我顿时愣住了。
这才发现,我怀里抱着一块木板。
木板上钉着一根四边有棱的钉子,很长很粗。
一看就是用来钉棺材盖的棺材钉。
这根棺材钉深深扎进了我的肩膀。
我身上有干枯血迹,地面上也有,还有一块少了半截的墓碑也被染红。
半截墓碑上有‘之墓’两个字,另外半块墓碑不知了去向。
不知道是谁的墓,也不知墓主人死了多久。
看坟头草长了这么高,坟包也小得可怜,应该是一座无人问津的野坟。
我...是趴在墓碑上睡了一夜。
趴在一座荒坟前睡了一夜!
看清这一切,我心里有点发怵。
仔细回想起了昨晚的经历。
我记得我喝醉了。
怎么走都走不到村里,仔细想想,我在这里摔倒之后好像看到了黄皮子?
还跟黄皮子互相讨封,想让神仙。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黄皮子突然就咬了我。
接着我就跟黄皮子打了起来...
再后来...
“坟娃子,你还发什么呆?还不快去医院看看!?”
“哦...”
李大娘的声音让我猛然回神,肩膀上也跟着痛了起来。
棺材钉锈迹斑斑,扎的这么深,得了破伤风就完了。
我当下顾不得多想,也不敢自已动手拔掉,赶紧急急忙忙向着镇里走去。
我们村也有诊所,但我伤口里面有铁锈,要是处理不干净,恐怕有丧命风险。
还是去镇里比较保险一些。
没走几步路,隐约听到身后大婶大娘的声音。
“有家不睡,偏偏跑到野坟地里睡,真是个坟娃子!”
“小声点,人还没走远呢!”
“没走远咋了?嘴长在我身上...”
我不在乎闲言碎语,可听在耳朵里还是有些不好受,于是又加快了脚步。
再者,我也不想让别人看到我浑身是血,还抱着一块木板的样子,还是趁着天没大亮,赶紧跑去医院更好。
还好,镇子离我出事的地方不远,不到十五分钟,我就到了镇里的医院。
医院不大,设备还算齐全。
医生显得比我淡定多了,没有多问,直接就给我拔掉了钉子,消毒又缝针,绑上纱布,还打了破伤风。
之后就让我坐在椅子上输液。
几瓶水吊完,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中午。
我在镇上随便吃了点饭,就回了家。
我家只有三间破瓦房,外加一个厨房。
现在家里最贵的电器,可能就是我的床头灯了。
爷爷去世了,我也不常在家,家里放的东西多了只会招贼,所以能卖的东西都被我卖掉了。
昨天本想着大醉一场,再去爷爷坟前烧烧纸磕几个头,之后就远走他乡。
却不想,喝了酒之后遇到了这么一档子事。
现在看来,还得再等上一段时间,等肩膀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才能离开。
大概是身L有些虚弱的原因,想着想着,我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我听到了‘咯吱’声音。
像是有老鼠在啃咬房梁。
我本不想理会,甚至懒得睁眼。
可‘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响,吵得我心焦烦躁。
“嗡嗡...”
床头上,充着电的手机也在此刻震动不停。
我睁开眼,没好气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可我刚一起身,就听到‘嘭’的一声,有东西砸在了我的床头上。
回头一看,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砸在我床头上的,是屋顶上的一块老旧瓦片。
要不是我凑巧起身,这片瓦砸的就不是枕头,而是我的脑袋了。
我顺着瓦片掉落的位置向上看,就见一只浑身长记红毛的大耗子从房梁上一闪而没。
耗子在我家很常见,但红毛老耗子不多。
红毛耗子都是活了很久的老耗子。
听老一辈人说,这种耗子都成了精,智商很高。
看清是耗子,我心有余悸的捋了捋胸脯。
想着出去打工前,得在家里多放点耗子药、粘鼠板之类的东西。
要是我长时间不回家,这三间瓦房非得变成耗子窝。
“嗡嗡...”
手机此刻还在震动。
我拿来一看,原来是闹钟响了。
看看时间,是晚上八点二十。
我隐约记得,我没有设置过这个时间点的闹钟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