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二维码，正在向进出癌症医院的病人，推荐着那款无聊的应用——湮灭。

    一个活人向一群期货死人推荐一个叫湮灭的应用。

    真是有够讽刺。

    “下载试试看吧，”少女找上了古乐，展示着那张黑白单薄的二维码：“失去的越多，得到的越多哦！”

    古乐看着少女的脸庞，眼睛清澈，皮肤白皙，饱满而有弹性的嘴唇，勾勒出一抹令人心动的微笑。

    失去的越多，得到的越多？

    “像你这样的人，真的懂得什么叫失去吗？”

    “我己经失去了这么多，究竟得到了什么呢？”

    “就算下载了这个湮灭，又能改变什么？”

    当然，这些话古乐并没有说出口，人在极度绝望的情况下，往往会变得愤世嫉俗，但至少现在，古乐还保持着清醒，没有将自己的不幸迁怒他人。

    无所谓了。

    不管这个少女是恶作剧也好，是收了钱也罢，甚至哪怕她是诈骗集团的帮凶，又或是被邪教洗脑的可怜虫。

    这对古乐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还能失去什么？

    算了，就当做好事吧，至少让这个少女完成一点指标，不至于在她的领导面前抬不起头。

    古乐掏出手机，扫描了二维码，很快就下载并安装了这个叫“湮灭”的应用程序。

    “谢谢！”

    少女离开前，留下了一个难忘的微笑和一股淡淡的幽香。

    这或许是古乐这么长时间以来，唯一得到的慰籍。

    回到出租屋的古乐，很快便因为癌细胞的吞噬，感受到了凌迟一般的疼痛。

    他颤抖着掏出仅剩的半瓶止痛药，随便倒了几粒在手上，便囫囵吞了下去。

    药力起效前的时间，仿佛有一百年那么长，古乐试着通过看手机来分散注意力，目光很快就被湮灭的图标吸引。

    一只眼睛，黑色的眼睛，仿佛深渊一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