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公寓异常安静，只有暖黄色的灯光陪伴这未归家的几人。卓磊听侯齐说完，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可对方是两名警察，即使他有经常健身，可哪里能逃得脱呢？

    卓磊叹气，只得乖乖的跟侯齐他们回去。抵达警局时，叶子为也把莫业明带来了，几人都在大厅汇合。

    徐溪把睡着的祝梦秋叫醒，她一睁眼，见到丈夫的两位好友都来了，鼻头一酸，又要哭了。

    莫业明是从家里带过来的，叶子为找到他时，他正在小区自带的泳池游泳。叶子为也没有透露太多，只说要去一趟警局。一开始，莫业明害怕叶子为是骗子，可看到他拿出警察证，又开的是警车，便过来了。

    莫业明穿着很简单的t恤和卡其色的休闲裤，因为游泳的缘故，头发还有些湿。他看到祝梦秋这个样子，又想到祝梦秋之前一直打电话问他是否有见过李博睿，他像明白了什么，双眼错愕，盯着祝梦秋，问道：“是出事了？”

    祝梦秋点头：“嗯。博睿博睿他，他死了。”

    莫业明整个人僵住，嘴巴微微张开，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像是武侠剧里被人点了穴位一样。好半天，他才说：“怎么会？他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死了？怎么可能呢？”

    他说着，扭头看向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卓磊，卓磊脸上的神情虽然有诧异，可脸上更多的，明显是惊慌。莫业明惊住，难不成，卓磊知道李博睿早就已经死了？

    想到这儿，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李博睿的一些私事，禁不住看向什么也不知道的一直住在象牙塔里的祝梦秋。她哭得梨花带雨，令人心疼。想必，这么多年，李博睿瞒的很好。

    要是早些年，是他娶了她，就好了。也不至于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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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业明停住往下想的心思，看到祝梦秋白皙脸蛋上的两道泪痕，心里更难过，便抬手去摸自己的口袋，发现口袋里没有卫生纸。他扭头看着带自己过来的叶子为，说道：“警察同志，你能不能给祝梦秋一些卫生纸擦擦眼泪？”

    叶子为愣了下，略微诧异，周媛倒迅速，立刻走到办公桌边给祝梦秋抽了两张卫生纸，放进她手心。

    “谢谢。”祝梦秋哽咽的说，拿着卫生纸放在眼角。

    周媛这才又细细打量莫业明，发现这个男人倒很细心。他站得笔直，身上颇有成功人士的信心，却也面露忧心。

    徐溪也一直在暗中观察二人，在他看来，卓磊不自然的双手交叉，左看右看的不安，都能说明他的嫌疑很大。再看他的一身打扮，一身黑色的休闲服，大半夜的还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

    侯齐也悄悄告诉他，他们找到卓磊时，他鬼鬼祟祟的从外面回来，生怕别人发现他。徐溪决定亲自审问他。

    徐溪做了安排：“侯齐，你和林凯成审问莫业明，我和周媛负责审讯卓磊。”

    “嗯。”几人应了声。

    祝梦秋还是老实的坐在长椅上，在几人去审讯室前，接到了婆婆的电话。一听到婆婆急切的询问声音，祝梦秋又哭了，这次哭得更厉害，一直在抽泣，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半天，她才说了自己在南淮市的公安局。电话那头，李博睿的母亲记下地址，便不想听儿媳妇的哭哭啼啼，立刻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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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逼仄的两个审讯室。

    周媛做记录，徐溪询问。他们对面的卓磊，虽然佯装镇定，可还是让人能轻易察觉出惊慌。卓磊不敢抬头看他们，一直低垂着脑袋，试图蒙混过关。

    徐溪敲了两下桌子，开始问话。“卓磊，李博睿死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时间是10月6日晚上10时21分，那通电话里，他跟你说了什么？”

    卓磊没抬头，回了一句：“我不记得了。”

    徐溪又问：“你好好想想。”

    卓磊说：“我真不记得了。”

    徐溪耐着性子，提醒他：“杨森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听到这个名字，卓磊虽然没回答，可周媛看到，他的肩膀明显的抖动了一下。徐溪善意的提醒：“卓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只要没有杀害李博睿，你今天配合警方破案，你就能从警局出去。可你要是撒谎了，可能会当做从犯被判刑，你可得想清楚了。”

    徐溪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觉得卓磊不是凶手。他胆子太小了，不可能接连害两个人；何况，他要真是凶手，早就和那个杨森一样，把电话关机然后悄悄逃跑了。

    卓磊家境不错，趁着10月6日抛尸后，警方还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买张机票逃出国。他没有这么做，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或许不知道李博睿出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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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李博睿死前，卓磊肯定和他见过面。那晚发生了什么，很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徐溪提醒完卓磊，耐心的的等待他做思想斗争。只要他真没有做什么事情，他还是能想清楚的。果然，一分钟后，卓磊把头抬了起来。

    徐溪喜欢聪明人，也喜欢识时务的人，他说：“卓磊，配合警方，你只要没有参与这起案子，警方自然不会为难你。”

    卓磊点头，焦急的咽了口唾沫，思虑再三，开口说：“10月6日的晚上，李博睿约我出去玩，地点是我们常去的悦紫酒吧。悦紫酒吧，你们应该知道吧？”

    徐溪点头，周媛也嗯了声。悦紫酒吧是南淮市最大的酒吧，共有五层。里面的生意花样百出，做鸭的和做鸡的都有。酒吧里面更是鱼龙混杂，心思不正的人占了大多数。警察曾经出动很多警力扫黄，可总有人冒险做这个生意。

    徐溪说：“所以，你们是去找小姐的？”他不认为他们两个大男人是出去喝酒的，何况，李博睿结婚了，他有一位很漂亮的妻子。

    卓磊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几声，“算是。不过，警察同志，我那天被人泼了一身的啤酒，什么也没有干，11点半就回去了。只有李博睿留了下来。”

    卓磊的意思是，他虽然和李博睿去了悦紫酒吧，可只要李博睿找了小姐。

    周媛为祝梦秋惋惜，娶了这么漂亮的妻子，李博睿都还要出去找小姐，真是应了那句，外面的屎都是香的。不过，或许和李博睿一起被发现的那具女尸，就是李博睿找的那位小姐，那么，女尸的身份就可以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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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溪急忙问：“那你知道，李博睿找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或者在悦紫的名字是叫什么？”在悦紫混的小姐，大都有个艺名。

    卓磊摇头：“我真不知道。我连见都没有见过。”

    徐溪说：“你见都没有见过，你怎么知道李博睿去找了小姐？”

    卓磊有些纠结，似乎在做很激烈的思想斗争。

    徐溪有些着急，想迫切知道那名女性死者的身份，就问：“我之前就说了，你得把你知道的都如实告知。你刚刚说的这些，明明就自相矛盾。还有，杨森是谁，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卓磊想了好一会人，悠悠叹气，看着徐溪，带着商量的语气说：“你别告诉祝梦秋。”

    周媛挑眉，和徐溪对视了一眼。徐溪说：“你先说，我再判断要不要告诉她。”

    卓磊：“其实，李博睿在娶祝梦秋之前，就经常出去找小姐。不过，他并不是和那些人做那个，而是想虐待她们。祝梦秋不知道这些，李博睿在她面前也装得很好，从来没有让她发现过。”

    周媛震惊。一想到祝梦秋那梨花带雨的哭容，她恨不得冲出去告诉祝梦秋，让她千万别为这种肮脏的男人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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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溪问：“为什么是虐待？他为什么不碰她们？”法医之前也说过，女性死者的身上有鞭子的痕迹，死前的确遭受过虐待，但是没有被侵害过。李博睿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个暴力狂？

    卓磊说：“那是因为，李博睿他，他硬不起来。”

    ！！！

    周媛瞪圆了双眼，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她明白为何祝梦秋和李博睿结婚这么久还没有孩子了，也难怪祝梦秋在说没有孩子时哭得那么伤心却又欲言又止，想来是为了保留丈夫的尊严。

    徐溪大概明白了。李博睿作为男人，却没有办法做真正的男人，只能靠虐待女性获得快感。看来，女性死者身上的伤可能是他造成的，可他又是怎么死的？那名女性死者又是怎么死的？互相残杀？

    徐溪问：“卓磊，10月6日那天晚上，李博睿依旧是以谈生意为借口，骗了祝梦秋，约你出门去悦紫酒吧。到了酒吧，你们本来想找小姐，可你身上被人泼了啤酒，只能先回去，于是，李博睿独自留了下来？是不是这样？”

    卓磊一个劲儿的点头：“是的，就是这样。警察同志，你可真聪明。”。

    徐溪问：“可杨森是谁？他是悦紫酒吧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