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方格泄气的踢了下脚，炾对身体的控制能力要远超过他，他有心掌控却力不从心。
这种挫败的感觉令他发狂。
“该死的蝴蝶效应！”
[时间点重塑的结果是未知的，后续走向是好是坏端看个人的选择。]
[……]
方格几不可闻的叹口气，起码现在没有涉及到霍格。
而且看他反应，大概察觉到端倪了。
“哥哥，哥哥！”
墨鑫注视着那走近的人，身姿表情甚至是踩的步伐，都在告诉他，这才炾！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说笑不笑说哭不哭，色彩纷呈有如打翻混合的颜料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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炾只是盯着他，目光在其面容上搜寻，半响后开口了：“……墨鑫。”
熟悉久远的声音让墨鑫一度落泪，艰难的在地上攀爬，双膝蹭过留下蜿蜒的血迹，“哥哥，哥哥我不想的，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这三个字现在听起来只显的苍白无力。
炾右腿后撤半蹲下身，视线与他持平，将他糟乱的头发理顺，怜爱道：“鑫，我真的很爱你。”
“很抱歉，之前让你觉得我不在乎你，是我的错。”
炾的声线颤抖染上痛苦之色，午夜梦回他无数次回想，当初哪怕他多关注一点，多理解一些，是不是就没有以后的事情发生。
“哥……哥”
墨鑫怔愣分神，完全没有想到高冷的仙人会主动下来，屈尊降贵的跟他道歉。
“这一次，我希望你是真的回来了。”
炾话音刚落，手掌落在墨鑫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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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陌生的灵力在墨鑫灵脉里横冲直撞，引起身躯一阵筋挛。
炾随之闭上眼，操纵着灵力在他灵脉里游走，最后汇聚于一处，全力顶撞着。
“住……住手！”
意识被强硬蛮横的入侵，是如此的猝不及防。
墨鑫的意识界全部对炾开放，方格也随着进入了。
“幸好。”不得不说，让方格松了口气。
炾瞟了他一眼，轻笑道：“同样的错误不会犯第二次。”
方格自己也意识到他有些紧张过度，但他不得不保持高度集中。
谁让这人实际上是个宠弟狂魔！
方格拉回心绪，视线转到中央的那颗龙蛋上，不单只外壳是黑的，魔气从底部冲天的往上冒，那是被心魔侵染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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炾皱了皱眉头，凝声道：“心魔蚕食的更严重了。”
“据你上次净化已经过了一千多年了。”方格微微倾身往里看去，一条小黑龙盘踞的窝在里面，“还能救吗？”
“……”
炾没有作声，他也不知道。
毕竟千年前，他就已经失败了。
方格伸手去碰小黑龙，没有回应。
炾普一靠近，小黑龙便回应似的挪动几下。
“他对你有反应！”方格欣喜。
炾目光放柔，手下动作更加轻缓，他这样乖巧的团着，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他们还在蛋壳里的时光。
小黑龙爪子攥成拳状揉揉眼睛，缓缓撩起眼皮，撒娇的蹭蹭放在他龙首上的大掌“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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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炾将他抱起来。
小黑龙半趴在炾肩上，凑近了深深嗅口气，“哥哥，你好香。”
背对着他们的龙目透出诡异的光，舔了舔嘴唇，香到好想吃一口！
龙嘴张开，露出锋利的尖牙刺破炾的灵魂体。
方格在小黑龙扭头时，率先发现不对劲，一掌将他挥了下去。
可即便是这样，炾的脖颈处也被他撕扯下来一块皮肉。
灵魂体的状态，皮肉并不是真正的皮肉。
所以方格和炾的灵魂体淡了一瞬，又快速凝实。
“看来，我们的神龙大人同一个地方还是栽倒了两次。”
墨鑫嘲讽出声，口中的皮肉，自动化为灵力滋补了全身，泛起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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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大补之物。
他注意到了两人细微的变化，稍稍转了转弯就明白过来了，“原来如此，一魂分之成二魂，你在他的身躯里沉睡了多久？”
炾没有回话，脸色铁青，目光沉沉的死盯着他，明显是真的动怒了。
换个别的妖，只怕他视线扫过来时，便会吓得跪倒在地。
可惜这人是早就千锤百炼的墨鑫，他耸耸肩，语气无辜极了，“没办法，谁让你专吃这一招呢。”
只要他稍稍露出一点以前的影子，这人便会立即心软，好用极了！
“该说你演技精湛吗？不去当影帝真是可惜了。”
“多谢夸奖。”
“……”
方格嘴角抽了抽，我不是在夸你，脸皮真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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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救药。”
炾起了杀心，终于明白他的弟弟永远不会再回来了，眼前这个不过是被心魔占据控制的假货。
墨鑫往旁边一滚，堪堪躲过他的攻击，柔弱一笑，“你真的忍心杀我吗？哥哥？”
“别做这种表情。”炾的攻击更甚。
墨鑫知道骗不住他了，不再跟他虚以委蛇，“你们可别忘了，这是我的意识界。”
他的地盘，当然是他做主。
话音刚落，墨鑫便在意识界里失去了踪影。
他来去自如行踪刁钻，隐匿时无从辨认气息方位，方格两人多多少少挨了几击。
方格再一次被打飞出去，擦着地面将将稳住身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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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能是吃亏被动挨打。
炾躲过墨鑫的偷袭，沉吟道：“有一个办法，震碎这里。”
意识界破碎，其主人自然毫无遁形。
这种法术，轻则痴傻，重则殒命，稍有不慎施法人也会一同受创，早在炾主掌妖族的时候，便已经被明令禁止使用。
不过，用在墨鑫身上，他破一次例也无妨。
意识界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出现裂痕碎移，墨鑫被震出来，跌落在地。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炾你别想逃过！”
可惜无论墨鑫如何叫喊，皆被方格桎梏在原地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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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
墨鑫的灵魂体从脚部裂出细细麻麻的裂痕。
“真的没救了吗？”方格也是真真切切跟纯真小黑龙相处过的，看他真正消亡之际，心里也是不落忍，更不用说怳本人了。
炾摇摇头，看着墨鑫的灵魂体慢慢消失。
“墨鑫他想必也会想在此刻死去。”
不用在妖怪监狱受那把匕首吸食生机的折磨，不用已苍老的面容枯槁老去。
这样的结局为他保留最后的自尊，已是极好了。
最后，连同意识界一同坍塌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