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的手掌贴着石碑，那股凉意顺着肌肤丝丝渗入，就好像摸到了一块千年寒冰。空气中，隐隐有股怪味，像是铁器生锈和老石头的气味搅和在一起。光芒消失后，洞里安静得吓人，只能听见几个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在空荡荡的地方来回撞。

    “刚才那声音……你们听见没？”王范先开了口，声音发颤，透着股不安劲儿。

    “归人？还不属于这里？”向圆眉头拧成了疙瘩，“这话听着像啥预言或者警告呢。”

    “管它说啥，咱都进来了。”刘连紧紧握着匕首，眼睛滴溜溜地四处看，“现在得搞清楚，这洞里头藏着啥秘密。”

    陈重没吱声，眼睛一直盯着石碑。上面的符文还一闪一闪的，跟有生命似的，等着人去解开谜团。他慢慢转过头，看向向圆：“你能破解这些符文不？”

    “试试呗。”向圆深吸一口气，从背包里掏出本子和笔，开始一笔一划描石碑上的符号。

    洞里光线暗乎乎的，好在顶上的晶石发着光，勉强能看清东西。向圆边记边琢磨，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符号……不像普通的古文字。”她小声嘟囔，“排列方式倒像个编码系统，有点像……程序语言。”

    “你是说，这不是古人留下的，是啥智能文明的玩意儿？”王范眼睛瞪得老大。

    “现在还不好说。”向圆摇摇头，“从结构看，挺有逻辑性和重复性，而且——”她指着一个图案，“这符号，《山海经》里提过，说的是‘天地初开’。”

    “这么说，这石碑跟世界起源有关系？”陈重眼睛亮了。

    “很有可能。”向圆点了下头，“要是能全解开，说不定能知道咱们为啥到这儿。”

    “那赶紧破译。”刘连一边警觉地看着四周，一边催她，“我可不想在这儿待太久，鬼知道刚才那怪物会不会再来。”

    陈重和刘连轮流守在洞口，向圆则埋头研究符文。时间一点点过去，她的本子写了好几页。她嘴里念念有词：“不对……这些符号关系不简单，像是召唤仪式的一部分。”

    “召唤？召唤啥？”王范打了个哆嗦。

    “还不清楚。”向圆翻着本子，“但这洞绝对不简单，像是个中枢节点。”

    “中枢节点？你是说，这儿是更大系统的控制中心？”陈重皱起眉。

    “没错。”向圆点了点头，“就像电脑网络里的核心服务器。这些符文可能是世界运行规则，说不定是维持世界存在的基础。”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冒出个想法：这世界，难道不是自然形成的，是更高维度的存在造出来的？

    “所以……我们在虚拟世界里？”王范声音都抖了。

    “不一定是虚拟。”向圆摇头，“也可能是超现实结构，像梦境或者平行宇宙。但有一点能确定——我们不是偶然来这儿的。”

    陈重想了一会儿，突然问：“既然不属于这儿，是谁把我们带来的？为啥？”

    没人能答上来。

    就在这时，洞里头传来低沉的咆哮声——声音不大，却像敲在心上，震得洞穴都晃了，石头噼里啪啦往下掉。

    “来了！”刘连马上拔刀，摆好架势。

    “别急。”陈重沉着地说，“先确定方向。”

    咆哮声是从洞最里头传来的，那儿黑咕隆咚，啥都看不见。黑暗中，有个巨大的影子在动，像是个大家伙醒了。

    “它醒了。”向圆小声说，手里的笔都跟着颤。

    “咱得走。”王范咬咬牙，“这不是咱能对付的。”

    “等等。”向圆突然拦住他，“我快破译完了！再给我点时间，说不定能控制它！”

    “你疯啦？”王范急得差点蹦起来，“外头怪物都快到跟前了，你还想着破译？”

    “就因为有怪物，我才得破译！”向圆声音高了八度，“不弄清楚世界规则，迟早被吞了！”

    陈重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头：“我们掩护你，赶紧弄完。”

    刘连叹口气，又握紧匕首：“行吧，希望你脑子比符文好使。”

    向圆没再说话，手指哆哆嗦嗦地在本上画最后几个符号。虽然手抖，但脑子清楚得很。

    终于，她合上本子，抬头：“我知道了。”

    “知道啥？”陈重着急地问。

    “这些符文不只是记录信息。”向圆深吸一口气，“是激活机制。触发了，可能打开通道，或者……唤醒力量。”

    “唤醒啥力量？”王范咽了口唾沫。

    “不知道。”向圆苦笑着，“但总比等死强。”

    洞里的咆哮声越来越近，地面也跟着晃。黑暗中，一双蓝幽幽的大眼睛睁开了，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

    “准备好了吗？”陈重低声问。

    三人对望一眼，一说：“准备好了。”

    陈重深吸一口气，抬手按在石碑中间。

    刹那间，符文大亮！

    强光一下子填记了整个洞穴，咆哮声也停了。

    接着——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