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慕千钰才渐渐苏醒,双眸映照着刺眼的阳光,脑子混着,在榻上躺了许久,昨日之事仿佛还历历在目。
啊…
慕千钰懊悔不已,自己在书中也只不过是让男主黑化的一环,不是什么好角色,根本不必给他这么多的关怀。
算着算着,沈久也应该是有十七了,差不多也在这几日完成他与妹妹的相认,有空要去青楼转转了。
慕千钰感觉自己腰上重重,低头一看,沈久的臂弯紧紧搂着自己的腰。
看沈久还没醒,自己想先逃了,昨日之事让他有点愧对沈久,扒开他的手。
沈久感觉到他要逃,抱的更紧,嘴里夹杂着哭腔,呢喃道:“不要走…不要走…”
慕千钰听到这话,叹一口气,盖好被褥,拍拍他的头,道:“好,不走不走~”
还是个小孩子啊…算了…再睡会儿也不碍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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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声:“主子,该起身了。”
“知道了。”慕千钰魏皱眉,低下头,揉揉沈久的脸,宠溺的说道,“日上三竿了,起身吧~”
“嗯~再睡会儿嘛~”沈久撒娇道。
“哥哥有事情要办,忙完了再陪你,好吗?”
小滑头。
慕千钰起身,看着屋子里一片狼藉,扶额,烦恼在那一刻涌上心头,撩了一下头发,下榻,随意拿起一件单衣,套在身上,从柜子里找了一套白衣,动作随意,夹杂一些疲惫,全身上下,一览无余。
这衣裳好像大了些…
慕千钰疑惑着。
沈久躺在榻上,看着真切,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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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慕千钰穿戴整齐,沈久才冒出一句:“哥哥,你穿的里衣好像是我的。”
慕千钰的脸瞬间红了,延续到脖子上,尴尬的笑着,立马脱了,重新换上一套,马不停蹄的跑了。
“主子,可有身子不适?”管家王齐伴在左右。
“没有啊,怎么了?”慕千钰瞬间僵直,心虚,害怕被发现。
昨日之事被发现了?不会吧,我记得王叔是中庸,而且我遣散了所有人的,还不让任何人来打扰的。
“无事便好,看主子面色过于红润,看来是我多虑了。”王齐笑嘻嘻,一副老者模样。
沈久在屋内听的一清二楚,微微一笑,接着躺回榻上,闻着慕千钰遗留下来的味道。
“白燕,”沈久躺在榻上,隔着幔帐,“如烟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小主,按计划发展小姐已经流落艳春楼了,可否让属下将他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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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沈久摆摆手。
“小主属下斗胆一问,为何您与主子都要查那名女子?”
沈久揉了揉脑袋,眉头微蹙。
慕千钰你到底在要干什么…
“你下去吧。”沈久没有回答,许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慕千钰要干什么。
——
原着里,慕千钰的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在进货的一场意外中丧命,那时慕千钰才八岁。
只不过这次父亲死的早,那时自己不过三岁。
王齐是原主的父亲生前吩咐照顾原主,也是看着慕千钰长大的,对他关爱有加,略懂些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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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慕千钰的父母留下一些商铺,一开始交于王齐打理,等慕千钰大了些,才真正接管。
而慕千钰就是导致主角黑化的最后一环。
慕千钰从未看见过系统,只是无意间看见了这本书,知道剧情,也按照时间节点去做了,所以他唯一不想的就是——慕家灭门。
——
王齐将主子带到书房。
“主子,这么多账本…”
“无碍。”慕千钰欲哭无泪啊。
这些事还是不要他老人家操心了……
“那老奴先行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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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今晚我有事情要办,如果小久问起来,跟他说一声,不用等我,让他早些睡。”
“是,主子。”王齐作揖,退下了。
主子和小主的感情真好。
慕千钰看着堆成山的账本,简直头痛。
富甲一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个时辰后。
“主子,艳春楼确实来了一位名叫沈如烟的女子,只不过化名为烟儿,说是被老牙子卖过来的,现在应该是在陪酒。”暗卫白燕前来报告。
“嗯,给鸨母点好处,让她好好待着,不许任何人觊觎她,别走漏风声。”慕千钰一边批着账本,一边说着。
“是。”白燕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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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烟是个可怜人,他父亲沈相宠妾灭妻,据说将发妻发了疯,整日关在府里,沈如烟遭妾室陷害,流落青楼,差点清白不保。
一次慕千钰为羞辱沈久,将他带到艳春楼,沈久无意间看见他,偷钱将他赎出来,可惜被原主发现了,将那女的凌辱致死,导致男主黑化,逃离,归来时杀了慕千钰全家。
今晚还要去趟青楼啊,这阵子有的忙了。
还得瞒着沈久…
——
夜晚,灯火通明,慕千钰在外面走着,路上看见点心铺,顺带买了些糕点,以及沈久最爱吃的叉烧。
烟花柳巷之地,夜夜笙歌。
慕千钰低调入场,一身黑衣,带把玉扇,耳上戴着印有符文的耳坠,来冒充自己是中庸。
鸨母并没有认出这是他的东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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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二楼雅座,看见中间男子翩翩起舞,这身段,这容貌,但凡是个乾元看了都会想上的,简直就是一滩污泥中的白莲花啊。
鸨母眼尖,看他身份不凡,立马凑上来。
“哎呦,爷,可有看上的美人,奴家叫人送上来~”鸨母献上谄媚的笑。
眼睛随便一瞟,看见角落中有一黄发男子,模样还挺俊俏。
这眼睛!
慕千钰将手里的玉扇握紧了些,微微皱眉,随后舒展,装作一股调戏的意味,随手一指。
“哎呦,爷,那个是最近才来的,身子骨硬的很,这还有许多美人…”
“不用,就他。”
鸨母不好多说什么,下去将人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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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他叫什么?”慕千钰打开扇子遮住自己的半边脸。
“他叫故儿,弹的——弹的一手好琴。”鸨母如实回答着。
“是十七姑娘的孩子?”慕千钰扇子一合,盯着鸨母。
“!”鸨母立马跪下,连忙称是。
“没事,将他带上来吧。”慕千钰收回目光,许久吩咐道,“好生待着。”
路上不停的摇着手中的帕子,掩饰自己的慌张,将白故叫上来。
主子怎么突然来了。
那男子不说话,只是倔强的抿着嘴。
鸨母将人带上来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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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慕千钰坐在躺椅上,一脸和善,手里喝盏茶。
“……故儿…”男子跪下,穿着粉嫩的衣裙,简直跟英气的脸一点不搭配,背上,腰侧有鞭伤,虽被衣服遮了大半。
这人独独那一双眼眸生的格外好,月白色,如静水般让人看不清。
“抬头。”慕千钰垂眸,与他四目相对。
“小钰!”白故像看见了一束光一样,立马扑上去,抱住他,“你也来了!”
“是不是你,白故。”慕千钰的眼里透露出一点寒光,整张脸却还是在微笑,皮笑肉不笑的感觉,身体对他有强烈的排斥,表面上还是忍住了。
“小钰…是你吗?”
慕千钰没有回答他,只是暗暗将手抓的更紧,过了一响,“是我。”
“小钰!”白故没有感觉出哪里不对,一把拥抱上去,“真的是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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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钰身子僵了一下,道:“无…无事。”
“那就好!”白故热泪盈眶,四处打量着慕千钰,觉着他消瘦了些,“小钰,多吃些东西,都瘦了…”
“……”慕千钰还没有说话,面上平淡,心里疑虑不已,他仿佛看见了与白故作战的时光。
他没想到再一次重逢,心里还是会荡起涟漪。
演的真好…
“小钰,日子过的可还好?”白故擦了擦眼泪。
“算过得去,”慕千钰挤出一个笑容,“白哥,为何你也会在这里?”
“不知道,一醒来就在这了。”白故握住他的手,指窝处有茧。
看来,小钰来这也没有荒废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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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钰,你来这烟花柳巷之地是为何?”
慕千钰不知为何那一刻好像有些心虚。
“来打探些消息。”慕千钰对他还是有防备心,模棱两可道。
“那我帮你啊,我最擅长了!”白故闪亮着眼睛,像是在讨好一般。
帮小钰办好事,好好弥补他…
慕千钰内心有些落寞。
他…为什么可以装出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慕千钰在他的态度中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情。
“这,此地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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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的!”白故急忙打断,生怕他不同意,“我愿意!”
“……好…”慕千钰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
“小钰,可是需要打探些什么?”白故似乎很高兴。
慕千钰沉思一会。
让他打探似乎也好,在这方面我确实比不上他。
“当今丞相沈承平。”
书中对他的记载并不多,他只不是造成沈久黑化的另一环,让沈久的母亲叶竹纤惨死的间接者而已。
“沈承平?”白故站起来坐在慕千钰旁边。
“这里来往的权贵多,说不定会有什么消息,想着来打探一下。”慕千钰装出之前那一副在白故乖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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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故自是对他深信不疑。
“小钰,可否将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说一下,我刚来,感觉这里的人和之前不大一样。”
慕千钰将一切情况说给他听。
白故对这个世界观有些震惊,刚来就是青楼妓子也就罢了,男子与男子之间还可以怀孕。
虽有些震惊,倒也很快接受。
挺好的。
白故将他抱住,指尖与他缠绕,本想亲上他的脸,觉着冒犯,握起他的手,在他右手上落下一吻。
“放心吧,我会帮你的。”
那一刻,温柔的声线,带些磁性,眼眶微红,好似一朵木槿花,温柔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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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钰那一刻,好似想起了以前他们那段还算美好的日子。
慕千钰于心不忍,兜里拿出一袋银子,放在他手里,让他先用着,打点一下。
“白哥,到时候我派人将沈承平的基本信息给你,你先用着。”
白故将他的青丝别到耳后,捏了捏他的耳廓,温柔一笑,说道:“好,小钰,太晚了,先回去吧,我等你回来……”
小钰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
“好…”那句话略带些哽咽,走出艳春楼,眼角流下泪水。
哈啊…真没用啊…慕千钰…还是会对这种人渣的甜言蜜语有一丝心动…
慕千钰走在回去的路上。
看到一对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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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快来,我买了饴糖,一起吃,一起吃。”小孩牵着另一个小孩哄他糖吃。
“来了,来了,好甜啊。”他拿起就是一块,塞进嘴里,嘴角还有糖屑。
曾经的他们,也是这样的啊…
啊…真烦…
想喝酒了…
慕千钰闲逛了好一阵子,拎着两壶酒,亥时才回府,府里的灯几乎都灭了,只有零星几盏,沿路回寝,全身疲倦。
慕千钰酒量不算好,没敢多饮,喝了半醉。
“哥哥~”沈久躺在床上,看见慕千钰进来,立马凑上去,闻到他身上的那股异香,以及一股酒味,微微一愣。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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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钰嫌身上脏,随意应了一声,步态不稳,往后院走去,后院有一淀,想洗净污秽,没有看到沈久细微的变化。
沈久立马发现不对,伸手想抓住慕千钰的手,抓空了,快步,再抓,过头,将他扑倒在地,就差点摔碎。
“!”慕千钰被吓了一跳,缓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放下了酒,抚上他的头“怎么了?”
沈久将这难闻的衣裳撕了,露出洁白的胸,首乳坦立,锁骨处有一口脂的擦痕,沈久咬牙,内心的嫉妒早已溢出言表,眼中的泪夺眶。
明明他自己不想哭的,明明他现在就可以用信素将他引诱潮期,让他愿意,主动献上自己,他想给他选择,给他机会,给他不把他当小孩子的。
“是谁…”沈久整个人都在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自己看护,占有这么多年的人,竟是在这短短一天去和别的乾元凤峦颠倒…
为什么你就不看看我呢…我也算的上是良缘的吧…
“什么?”慕千钰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知道用手去擦他的泪。
沈久看到他手上的吻痕,觉得讽刺,他好像连个外室都比不过,他在慕千钰心里也只是一个小孩子,没有什么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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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可以标记我吗?”沈久放下身段,不要傲骨,不要颜面,去求一个坤泽要标记,“一个,一个就好……”
坤泽的标记不会产生羁绊,只会形成一个代表他的图形,显现在皮肤上,过会儿就没有了。
慕千钰不懂这表示的是什么,握住他的手碗,轻轻咬上一口,注入信素,产生一个代表白玫瑰的纹路。
沈久看到这,真的,他有时候真的不想慕千钰这么温柔,温柔到沈久都尊敬他。
慕千钰看见他还在哭,顺着他的背安抚,再在他的小臂上来了一个。
“别哭了,脸都要花了…”慕千钰还是温柔的安抚着,做起身子,抱着他,让他跪坐在自己身上。
沈久靠着他的肩,闷声哭着,有数不尽的委屈似的。
慕千钰看他这样哭下去不行握住他的手往嘴上一放,轻微一咬,又是一个标记,“乖乖,不哭了…”
沈久慢慢平复,顺势起身,摸着他的腰,扶稳他,往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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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池水边,沈久不愿放手,许是为了报复,就直接身子一歪,拉着他,穿着衣服和他进水,水在这种时节,还是有些凉。
慕千钰靠在池水淀边上,看他情绪安稳了许多,问:“刚才是怎么了?”
“那个标记你的人…是谁?”沈久犹豫好久才开口,直勾勾的盯着慕千钰。
“?”慕千钰没听明白,“没人标记我啊?”
“嗯?!!!”
“那你身上的味道?”
“出去办了些事,去了艳春楼,无意沾上的…”慕千钰笑着解释。
不对,我为什么要和小孩子解释!
“那你去艳春楼干嘛?”沈久不哭了,反而更多的是开心,却又带了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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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个人。”慕千钰不愿多说,“可以先放开吗?我想将衣物脱了。”
衣服贴着不舒服。
“好。”沈久知道他不愿说,放开他,主动将他衣物脱下,还非常自觉的将自己拖光。
“哥哥~”沈久又重新靠过去,将慕千钰的发簪拔下,青丝瞬间散落,“在我脖颈再标记一个,好不好?”
他对这个这么执着的吗?
“好。”慕千钰疑惑,还是应声,凑过去,在他脖颈上咬上一口,如他所愿。
慕千钰心累,觉着长大了越来越不好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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