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墙角的瓦罐总在梅雨季泛着潮气,深褐色的陶土纹路上凝着细密水珠,像极了祖母布满皱纹的手背。某个蝉鸣稀薄的午后,我撬开生锈的铁盖,扑簌簌落下的不是预想中的陈年老米,而是半罐晒干的花生。椭圆的果壳裹着土黄色的绒,指腹摩挲时簌簌作响,恍惚间有细碎的阳光从记忆的裂缝里漏下来,照亮了二十年前那个晒谷场的黄昏。 祖母总说花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