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暴雨来得毫无预兆

    林小满抱着相机缩在便利店屋檐下，雨水顺着发梢滴进领口。

    手机屏幕亮起刺眼的光，主编的语音消息在雨声中炸开

    十分钟后程氏科技的新品发布会，必须拍到程野的正面照！

    她低头看了眼被雨水泡得发白的帆布鞋，这是本月第三次被临时派来顶班。

    作为财经频道唯一的实习记者，总要接下别人不愿意跑的苦差事。

    发布会现场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林小满挤在媒体区最后一排。

    调试相机的手突然僵住。

    ——取景框里的男人正侧身与助理说话，黑色西装收束出劲瘦腰线，喉结处的小痣随着说话频率若隐若现。

    程总，关于这次人工智能芯片......

    程野抬手示意提问暂停，骨节分明的手指掠过领带结，目光忽然转向媒体区末排。

    林小满手一抖，快门声混着心跳震得耳膜发麻。

    发布会结束时雨势更急，采访设备在转场途中突然黑屏。

    林小满蹲在走廊拐角拼命按开机键，鼻尖沁出汗珠。

    深灰色手工皮鞋踏入视野，头顶传来低沉的男声：需要帮忙吗

    她仰头看见程野松开的领口，喉结上的小痣被顶灯镀上暖黄光晕。

    男人接过设备时指尖擦过她手背，檀木香混着雨水气息扑面而来。

    电容短路。程野拆开外壳的动作熟稔得像在拆礼物

    备用设备在十六楼，跟我来。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身影，林小满盯着他袖口滑落的银色腕表。

    传说中白手起家的科技新贵，此刻正用沾着电路板碎屑的手指，将她湿透的碎发别到耳后。

    林记者。他忽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廓，你睫毛膏晕开了。

    程野的私人电梯停在26层，林小满盯着楼层按键旁的水晶铭牌

    ——总裁办公室。

    走廊尽头的磨砂玻璃门自动开启，落地窗外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彩色光斑。

    用这个。程野抛来银色移动硬盘，金属边缘还带着体温，发布会全程4K录像。

    林小满接住硬盘时碰到他掌心的茧，那是长期敲击键盘留下的痕迹。

    她忽然想起财经周刊的专访，程野说自己十六岁在电子城当学徒，睡了三年的维修铺阁楼。

    程总，这不符合采访流程......

    叫我学长。程野斜倚在办公桌边，松开的领带垂在深灰马甲前

    三中2009届毕业生，校报主编。

    林小满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

    记忆翻涌出泛黄的校刊，铅字印刷的《人工智能将如何改变生活》，作者栏赫然写着程野。

    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得粘稠，程野修长的手指划过她湿透的采访本

    学妹的速记符号，和当年偷吃我课间餐的仓鼠一样可爱。

    次日清晨，林小满在工位上发现贴着退热贴的咖啡。

    摄影组长探过头来：程总助理亲自送来的，说你昨天淋雨了。

    透明杯壁凝结的水珠滚落，在桌面洇出心形水渍。

    深夜加班时，程野的微信提示音总在23:14准时响起。

    林小满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对方正在输入。直到对话框弹出钢琴版《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耳机分你一半。

    他的语音消息裹着电流声传来。

    坂本龙一说过，雨声是最天然的混响。

    更阑人静时，林小满在茶水间撞见程野吞药。

    白色药片在他舌尖短暂停留，喉结滚动像吞下一颗星星。

    玻璃杯底磕在大理石台面的脆响中，他忽然伸手擦掉她嘴角的咖啡渍。

    抗组胺药。程野晃了晃药盒，腕骨在月光下泛着冷白。

    樱花过敏，就像某些小姑娘对芒果过敏还偷吃杨枝甘露。

    林小满后腰抵住冰凉的料理台，他指尖残留的药片苦香在鼻尖萦绕。

    程野的拇指按在她下唇，突然俯身逼近：

    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每次见面都在发抖吗

    走廊传来脚步声的刹那，林小满慌乱中打翻糖罐。

    方糖坠地的声响里，程野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回耳后，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程氏科技周年庆的请柬镶着金箔边，林小满对着化妆镜第三次补口红。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时，她正踮脚去够卡在锁骨后的项链搭扣。

    别动。程野的气息裹着雪松香水笼罩上来，指尖擦过她后颈皮肤。

    这是祖母绿矿脉切割的锁扣，会划伤天鹅颈。

    林小满屏住呼吸，镜中倒映出他垂眸时颤动的睫毛。

    程野今天穿着枪驳领燕尾服，暗纹刺绣沿着脊柱蜿蜒，像条蛰伏的龙。

    宴会厅水晶灯骤然亮起的瞬间，林小满看清红毯尽头的中年女人。

    程野母亲鬓间的翡翠发簪泛着冷光，与程野耳骨上那枚银色耳钉如出一辙。

    程氏需要的是能在董事局投赞成票的姻亲。

    保养得宜的手指轻叩香槟杯，冰碴在杯壁撞出细响。

    林小姐知道野儿上周刚拒绝和赵氏千金的订婚宴吗

    林小满握紧桌布下的录音笔，那是程野送她的入职礼物。

    此刻金属外壳硌得掌心生疼，仿佛在嘲笑她竟相信灰姑娘的水晶鞋。

    洗手间镜面映出她泛红的眼眶，隔间里传来两个名媛的嗤笑：

    听说程总亲自教那记者用光谱分析仪真当自己是《罗马假日》里的公主

    手机在掌心震动，程野发来定位：

    露台，第三根罗马柱后。

    林小满转身时撞到侍应生，红酒渍在裙摆绽开暗红的花。

    月光浸透程野的丝绸领巾，他握着镊子给白孔雀理羽的动作突然顿住：

    她们说的订婚宴......

    是母亲安排的商业联姻。

    程野扯开领巾，露出锁骨下方的疤痕，形似电路板焊接痕迹。

    十四岁那年我拆了订婚宴的音响系统，这是父亲留下的纪念。

    林小满的指尖即将触到疤痕时，程野的手机屏亮起。

    锁屏照片里穿马术装的女孩正亲昵地挽着他手臂，拍摄日期显示昨天。

    暴雨倾盆而至，程野将西装外套罩在她头顶。

    林小满在雨幕中后退，看见他身后浮现巨大的家族徽章投影

    ——双头鹰衔着微芯片，利爪碾碎满地紫阳花。

    程野！

    程母的怒喝穿透雨帘，六个保镖形成人墙。

    你父亲的心电图还在监护室跳着，你要让程氏变成科技圈的笑话吗

    林小满在便利店暖光里擦拭湿发，手机弹出特别关注推送。

    财经头条照片上，程野正为赵氏千金调整VR眼镜，修长手指悬在她太阳穴上方，如同对待精密仪器。

    梅雨季的潮湿渗入骨髓，林小满在茶水间搓着发麻的手指。

    手机弹出程野的日程提醒——今晚八点，赵氏集团慈善晚宴。

    她盯着置顶聊天框里三天前的对话记录，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程野发来的坂本龙一未公开曲谱。

    小林，财经组要跟拍程总。主编甩来媒体证，赵氏晚宴有重磅合作官宣。

    宴会厅香槟塔折射出虚幻的光，林小满的镜头捕捉到程野耳骨上的银钉。

    他正在调试赵氏千金颈间的智能项链，指尖悬在她锁骨上方五毫米处，如同他们初见时修理设备的精确距离。

    这是我们研发的情感监测系统。程野的拇指按住赵千凝颈侧动脉。

    当佩戴者心动时，蓝宝石会变成......

    爆裂的闪光灯打断解说，林小满的相机记录下赵千凝突然踮脚亲吻程野脸颊的瞬间。

    蓝宝石在她胸口迸发紫罗兰光芒，程野扶住她腰肢的手掌定格成全场头条。

    更衣室里的除颤仪发出刺耳鸣响，林小满蜷缩在储物柜后。

    两个小时前，她亲眼看见程野的助理将抗抑郁药换成维生素片。

    程总不能在签约前露出病容。金属药盒砸进垃圾桶的声响，和她心脏碎裂的频率重合。

    手机在午夜震动，程野发来实验室定位。

    林小满踩着积水冲进雨幕，却在玻璃幕墙外看见惊人一幕

    ——程野握着手术刀划开赵千凝后颈，芯片蓝光在暗室中明明灭灭。

    脑机接口调试完毕。程野的声音透过通风管道传来。

    下周股东大会，赵氏会看到最完美的情感数据。

    林小满后退时撞翻盆栽，泥土在白色裙摆绽开污渍。

    程野追出来时，她正用美工刀剜去相机储存卡。

    别碰我！她嘶吼着甩开他的手，暴雨冲刷着两人之间蜿蜒的血线——那是她徒手掰断镜头时割破的掌心。

    程野的白衬衫洇出淡红，喉结上的小痣剧烈颤动：事情不是......

    程总！赵千凝举着伞跑来，颈间蓝宝石闪烁妖异紫光。

    医疗组发现异常脑电波干扰源！

    林小满在滂沱大雨中大笑，任雨水灌进裂开的心脏。

    她终于读懂程野办公室那些孤儿院照片的含义

    ——十五年前因报道孤儿院黑幕导致程家股价暴跌的记者，正是她殉职的父亲。

    停尸房的冷气钻进骨髓，林小满盯着物证袋里的老式录音笔。

    父亲殉职现场的最后录音突然在深夜解密，电流杂音中传来童声：小满妹妹快跑！

    记忆如生锈的齿轮缓缓咬合。

    2007年平安夜，九岁的她躲在进行暗访的父亲身后，看着十五岁的程野被养父母拖进地下室。

    那个被她叫做石头哥哥的少年，在惨叫中仍用摩斯密码敲出别怕。

    解剖台上的手机疯狂震动，程野的语音消息混着仪器滴答声：

    当年是我故意留下孤儿院线索，你父亲本该拿到普利策奖......

    林小满抓起手术刀划开尘封的档案，泛黄照片里父亲与程野生母在咖啡厅密谈。

    经济版头条《程氏少东家竟是孤儿院幸存者》的报道日期，正是程氏集团启动IPO的前夜。

    你父亲发现了我的身份。程野出现在停尸房门口，左手缠着渗血的绷带。

    只有曝光程氏丑闻，我才能摆脱家族控制。

    林小满将美工刀抵住咽喉，在消毒水气味中惨笑：

    所以你资助我读新闻系，送我录音笔，都是为了今天

    程野突然扯开衬衫，心电监护仪的电极片赫然贴在胸口。

    他举起平板电脑，脑神经成像图显示杏仁核区域有团诡异的黑影：

    三年前他们在我的抑郁症药物里加料，情感认知系统早就......

    警报声撕裂死寂，赵千凝带着保镖破门而入。

    程野将林小满推进通风管道，反手锁死铁门。

    她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他用手术刀刺向自己颈动脉，唇语说着去找周医生。

    消毒水混合着硅胶灼烧的气味涌进鼻腔，林小满攥着周医生给的磁卡，指腹擦过门禁系统泛着蓝光的指纹识别区。

    实验室穹顶洒下冷白射线，程野的脑部三维成像悬浮在手术台上方，杏仁核区域跳动着血红色的异常信号。

    记忆编码器。周医生敲击全息投影，程野童年影像在空气中碎裂成数据流。

    程夫人给他做了七次海马体清洗，最近一次是三个月前的暴雨夜。

    林小满的耳膜嗡嗡作响，她看见十五岁的程野被绑在电击床上，电极片在他太阳穴烫出焦痕。

    监控视频里程夫人优雅地擦拭珍珠耳环：

    把孤儿院的记忆替换成游学记录，芯片植入进度如何

    手术台突然传来机械臂转动的声响，程野的脑神经图谱自动匹配到林小满的DNA序列。

    周医生调出2007年的孤儿院监控——暴雨夜，九岁的她蜷缩在通风管道，看着程野生母将支票塞给父亲：

    曝光程氏虐待丑闻，让我儿子摆脱继承权。

    他这些年都在对抗记忆篡改。

    周医生按下投影键，程野办公室的紫阳花标本突然裂开，露出藏着的摩斯密码日记。

    最新一页的凸点组成樱花图案，正是林小满芒果过敏住院那天的日期。

    林小满的指尖抚过培养舱，程野的左手正在神经再生液中漂浮。

    那些她以为是调情的耳语，实则是他在对抗记忆清除时的求救信号

    ——学妹的速记符号对应孤儿院地牢的通风口坐标，樱花过敏指向程夫人每周三的会所沙龙。

    证券交易所的穹顶倒映着血色晚霞，林小满戴着程野的银色腕表闯入股东大会。

    全息投影突然播放程野的遗言视频，他锁骨疤痕在镜头下渗出蓝色电解液：

    现在向各位展示程氏芯片的致命漏洞。

    赵千凝颈间的蓝宝石突然爆裂，纳米机器人从她耳道钻出。

    程野的声音通过脑机接口控制全场电子设备：

    三年前母亲在我的抗抑郁药里加入神经阻断剂，这就是你们要的完美继承人。

    林小满在混乱中打开程野的云端日志，最新文件是段像素模糊的监控

    ——昨夜停尸房，程野用手术刀挑出自己颈动脉里的追踪芯片，血珠滴在父亲遗照上：

    小满，紫阳花标本里有程氏洗钱证据。

    大屏幕突然切换成脑电波图谱，程野的情感数据形成樱花树形状。

    林小满的眼泪砸在控制台上，激活了隐藏程序。

    程野的虚拟影像从数据流中浮现，手指穿过她颤抖的肩：

    我设置了72小时记忆清除倒计时，趁我还记得......

    暴雨冲刷着程氏老宅的琉璃瓦，林小满握着程野的腕表解锁地下室。

    二十年前的紫阳花标本浸泡在福尔马林中，花蕊里藏着微型胶卷。

    程野生母的日记本突然自动播放录音：野儿，妈妈给你准备了新的抗抑郁药......

    警报声响彻走廊时，林小满在程野的童年玩具箱底摸到生锈的摩斯密码盘。

    那些她曾以为是调情暗语的钢琴曲谱，实则是程野每年忌日写给父亲的自白书：

    2007年平安夜，是我故意弄响警报帮林记者逃脱。

    天台的暴雨模糊了霓虹灯牌，程野的记忆清除进度条闪烁在97%。

    他机械地扣动扳机对准太阳穴，芯片蓝光映出林小满举着证据U盘的身影：

    石头哥哥，紫阳花开了。

    程野残存的意识让枪口偏移三厘米，子弹击碎他耳骨上的监控耳钉。

    在记忆归零的最后一秒，他模仿九岁那年的摩斯密码，在雨幕中敲出快跑。

    暴雨冲刷着程氏老宅的琉璃瓦，林小满握着程野的腕表解锁地下室。

    二十年前的紫阳花标本浸泡在福尔马林中，花蕊里藏着微型胶卷。

    便利店暖光里，林小满撕开抗过敏药包装。

    电视新闻正播放程氏集团破产清算，画面切到程夫人被押送警车的特写

    ——她鬓间的翡翠发簪碎裂，露出微型存储器。

    手机突然收到陌生号码的VR视频请求。全息投影中，程野穿着白大褂调试脑机接口，耳骨上空空如也：

    林记者，这是我们研发的情感监测系统2.0版。

    他的瞳孔倒映着樱花标本，却不再认得她锁骨后的祖母绿锁扣。

    当蓝宝石监测器显示心动指数归零时，林小满将紫阳花胶卷投入碎纸机。

    程野的实验室监控画面开始卡顿，最后定格在他用美工刀在操作台刻下的摩斯密码

    ——那是2007年平安夜，他隔着孤儿院铁门教她的第一个词：活下去。

    番外一：

    便利店监控录像显示，林小满每周三晚八点准时买抗过敏药。

    收银员不知道，她每次都会多按三次回车键——那是程野教她的摩斯密码活下去节奏。

    程氏实验室废墟里，清洁工发现程野的加密日记。

    最新条目日期是记忆清除前夜：

    第23次复现实验失败，杏仁核区域仍有0.3%异常放电。备注：当播放坂本龙一《Energy

    Flow》时，受试者手指会无意识敲击台面。

    林小满在新闻里看到这段视频时，程野正穿着白大褂调试新设备。

    他的指尖在金属台面敲出杂乱节奏，直到实习生播放钢琴曲

    ——那些无序敲击突然组成完整句子：对不起，弄脏了你的白裙子。

    她猛地掀开衣柜，十五年前孤儿院初遇时穿的棉布裙，下摆还留着程野被电击痉挛时抓破的裂口。

    衣领内侧有用蓝墨水写的摩斯密码，经年累月已晕染成樱花形状。

    番外二：

    赵千凝的骨灰盒里藏着程野最后的数据芯片。

    法医报告显示，她颈动脉植入的监测器早在三年前就失效，那些妖异紫光不过是程野编程的障眼法。

    第147次模拟实验记录：

    当林小满的心率达到120时，程野的脑电波会出现异常共振。

    他在手术台上要求保留这项数据，作为情感监测系统2.0版的核心算法。

    便利店电视播放着脑科学峰会直播，程野正在演示新系统。

    当记者问及产品理念，他耳骨上的新银钉突然渗出蓝色电解液：

    人类最珍贵的情感，是明知虚假仍选择相信的瞬间。

    林小满捏碎的抗过敏药盒里飘出微型芯片，程野的声音在耳鸣中炸开：

    你父亲当年收到的支票，编号与孤儿院捐款单完全一致......

    番外三：

    程氏实验室废墟的辐射检测仪显示，培养舱残骸持续释放438nm波长蓝光。

    环保局不知道，那是程野最后一次记忆清洗时，神经再生液与抗抑郁药产生的钒元素荧光反应。

    林小满在二手拍卖网买下程野的旧腕表，表盘蓝宝石在月光下泛出妖异紫光。

    当表针指向凌晨三点，表盘内侧突然投影出全息键盘

    ——那是程野用摩斯密码编写的自杀干预程序：当你的瞳孔扩张率超过35%，请敲击表冠三次。

    便利店监控拍到，她连续47天在冷藏柜前突然落泪。

    冰柜玻璃倒影里，程野的虚拟影像正在解析她虹膜纹路：

    第206次验证失败，DNA序列与2007年通风管道灰尘样本匹配度99.8%，情感认证通过。

    冷冻芒果盒底的芯片突然激活，程野的声音混着电流声炸开：

    别吃第三排第二盒，那是我去年平安夜藏的求婚戒指。

    货架应声弹出蓝丝绒礼盒，戒圈内侧的摩斯密码在接触体温后氧化变红，组成

    对不起的凸点迅速塌

    番外四：樱花神经元

    程氏实验室的废墟中，生态学家发现樱花树根系异常发达。

    DNA检测显示，这些树木的叶绿体嵌入了人类神经元突触蛋白，花瓣飘落轨迹与程野最后一次脑电波频率完全吻合。

    林小满在便利店整理货架时，发现冷冻芒果盒底的冰晶呈现樱花状分形结构。

    扫描仪显示，这些冰晶的分子排列与程野记忆清除前的海马体切片高度相似。

    当她触碰冰晶的瞬间，冷藏柜突然播放程野的实验室录音：

    第72次实验证明，抗抑郁药物会催化樱花树分泌致敏原......

    暴雨夜，程夫人保外就医的救护车途经便利店。

    林小满目睹她腕间的电子镣铐突然爆出紫光，空中飘散的樱花瞬间碳化成摩斯密码：所有数据终将回归樱花根系。

    她在打烊后潜入程氏老宅，发现程野生前设计的神经再生舱已长满樱花树根。

    舱内显示屏循环播放着加密信息——程野二十二岁生日那天的脑电波图谱，正以0.3%的误差复现九岁被电击时的恐惧波形。

    陷成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