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分开了呀!
被鬼掐了一般的嚎叫,不停的回响。
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口,直接崩开了。
血糊糊的一片浸染了白色的寝衣。
又得重新包扎了!
皇后心疼地抱着不停发疯的汝阳公主,哭个不停。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丧夫了呢。
裴清玄被抬回了伯府。
皇帝说我不用跟着回去。
满朝堂所有人都知道,我与裴清玄并未做真正的夫妻。
他为我择了封号——昭阳!
裴清玄和汝阳的伤口恢复情况很不好。
这两位一位是伯爵府公子,一位贵为公主。
他们享受惯了,完美惯了!
如何能忍受自己身体上出现这样惨不忍睹的残缺。
伤口反反复复,好了又长,长了又裂。
如此数日反复之下,伤口竟开始化脓。
太医给涂上最好的金疮药也无济于事。
未至半月,两人的伤口开始腐烂!
腐肉一层层蔓延,最后竟然落得个不治而亡!
皇帝嫌汝阳实在丢人现眼。
没许她葬入皇陵。
废除了她公主的封号。
随便找了个小山坡把她埋了。
皇后娘娘果然是个好母亲。
她因为汝阳公主的死,悲痛欲绝,从此一蹶不振,不过数月的光景竟也跟着去了。
至死也没再见我一面。
不过,谁又关心呢?
皇后既然心底里不要我这个女儿。
我自然也打心底里不认她当娘。
太子醉醺醺地拎着酒壶来看我。
哦,他如今已经不是太子了。
父皇以他行事荒唐为由,把他从太子之位上踢了下来。
贬黜到最偏远的封地,此生不必再回京。
他头一回没有用嘲弄鄙夷的目光面对我。
醉意朦胧的脸上,眼睛却格外真切。
“江禾穗,我是不是一直小瞧你了?”
我笑着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地撸起了自己的袖子。
胳膊上有柳条抽的伤,有烧火棍烫的伤,密密麻麻叠在一起。
“你不愿意睁眼看看我十六年受的苦难。”
“所以蠢到拿殴打了十几年的江家那些败类来威胁我。”
那些疤看得他头皮发麻。
他从前至多以为我只是吃穿不好。
怎么也没想到汝阳的亲生父母会苛待我至此。
“江家人怎么会等到我十六岁,才想着把我嫁给杀猪的呢?”
“他们早几年就想把我卖给瘸子、瞎子、六十岁的老光棍了。”
“不过我自己聪明,一次次寻到了求生的路。”
“我要是等人来救,我早死了。”
他对上我平静的眼睛。
突然觉得来问我,汝阳和裴清玄的事是不是我设计的,显得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