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伏城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棺椁:
“我是姜昕的丈夫,我不相信我的妻子会死了,万一是你们串通好一起演戏骗我的呢?”
他红着眼试探道:
“有本事打开让我查验一下里面躺的是不是她!不会拿什么阿猫阿狗的尸体塞进我们季家,玩什么假死的把戏吧?”
双方僵持不下,季父急匆匆赶到,满含怒气冲上前,抬手狠狠甩了季伏城一个耳光:
“混账!姜昕是我季家的好儿媳!你凭什么敢阻拦她进门!”
季伏城强撑着最后一丝倔强,丝毫不肯退让:
“胡说!我的妻子在法国!”
季父被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向后摆摆手,几名黑衣保镖将季伏城围住:
“把这个逆子身上的喜服给我扒了!为姜昕守丧!”
“还有,把这堆喜字全部给我扯了!礼堂换成灵堂!”
说罢,季父亲自接过我的遗像,缓缓走进了礼堂。
宾客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看到季家佣人争先恐后地冲进礼堂,粗暴地把所有喜庆装饰摘下,同时换成了白色的绢花。
短短十分钟,礼堂再也看不出曾有过半点婚礼模样。
钟晚晴一身婚纱,脸色难看的看着胸前红色的胸花被人扯下,恼怒、尴尬又不知所措。
仪仗队缓缓将我的棺椁放在地上,在众人疑惑地目光中将棺盖换成了玻璃罩。
季伏城终于如愿见到了我的尸体。
身体却难以置信地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6
我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
不愧是高级殡葬师,连那么重的伤都能修补好。
原本我还担心自己的样子会吓到大家,现在可以安心了。
季伏城浑浑噩噩地被簇拥着走到棺椁前。
他难以相信,那个自己巴不得一辈子不要回来的人,真的回不来了。
季父一脸沉痛地宣布:
“姜昕是我季家的好儿媳,也是季家和姜家的骄傲!”
“”
后面的内容,季伏城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他木然地站着,连钟晚晴好几次求助的眼神都没察觉到。
突然,他暴躁地起身,一把抢过秘书身上的车钥匙,快步走向门口。
钟晚晴有些慌张,追上去想要扯住季伏城。
却被拖尾的婚纱绊住了脚,尖叫着倒向了一旁的花瓶。
碎片四溅,在她明艳的脸上割出道道伤口。
洁白的婚纱绽放出朵朵血花。
不过这一次,季伏城的脚步没有再为钟晚晴停下。
路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季伏城的车很快出现在了城南的那片破旧的平房区。
价值百万的商务车开不进狭小的胡同。
他不得不弃车步行。
脚上的高定皮鞋踩在满是泥泞的小路上,很快让他皱起了眉。
他回想第一次陪我见家长,也是这样的雨天。
当时他看着鞋上的污泥,厌恶的皱起眉头:
“姜昕,这条路,明天我会让施工队翻修一下。”
当时我眼睛亮亮地笑着回应他:
“阿城哥哥,那样以后你会多陪我回家吗?”
季伏城沉默着,随意点了点头。
却见到眼前的少女脸颊红扑扑地踮起脚尖在,在他脸上飞快落下一个吻,随后快步跑开了。
后来,他为什么忘记了呢?
哦,对,是因为钟晚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