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里面的红酒轻微的晃动着,那颜色就像鲜血一样刺眼。
略微沉默了一下,比尔的眼神变得深邃,仿佛是陷入了回忆,片刻之后微笑着道:“如果我们还有机会并肩作战的话,你就会明白这个代号的含义。”
我点了点头,没有在问下去。
晚餐结束后,胖子和他的保镖们去了索顿安排好的房间休息,他们的武器和染血的衣服都被收了起来,我和比尔也是一样,就算警察搜索到这里也找不到任何证据。
我一个人从别墅里面出来,站在空旷的田野上,空气里带着淡淡的芳香,微风吹过,我心里因为战斗而激的兴奋渐渐被冲淡了,我仰望着星空,不禁又想起那个因为战友的死而疯狂的敌人。
在战场上无论生任何情况,我们都要保持绝对的冷静,所有的情绪都要留在战斗结束之后,这是一个优秀特种兵必备的素质,这已经成为我的习惯。
虽然那不是我的战友,但是换做以前我还是会为他们感到惋惜,我不想做一个冷血的杀手,可现在我惊讶的现,面对那种生离死别我竟然变得无动于衷,我的内心没有一点点的波动,就像他们的死是理所应当的一样。
我以为我跨过了心中的障碍,找回了失去的自信,事实上的确如此,我能够一枪打掉飞出来的手雷,我甚至比以前更厉害了,但我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冷血,变得……麻木。
“你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看星星吗?”比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
“对,看星星,我听人英伦的星空很美,不过现在看来,它比不上我的家乡。”我淡淡的道。
“这个国家的任何东西在我眼里都是垃圾,真不知道你是听谁伦敦很美的,那个人的眼光真是差劲到了极点。”比尔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一脸嫌弃的道。
“那是因为你对这个国家有偏见,我倒是觉得日不落帝国还是有值得瞻仰的地方。”我看着远处轻声道。
“呸,去他吗的日不落帝国,就是一群到处抢夺土地的强盗而已。”比尔恶狠狠的骂道,看来他对英国的恨意已经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
我不想跟他争论这样的问题,对于一个从就受到压迫的人来,那种根深蒂固的想法是不会因为任何因素而改变的,就像让一个主教徒改信佛教一样,就算断舌头也无济于事。
“我们杀了这么多人,明会不会封锁全城来抓捕我们?”看比尔一脸的愤怒,我连忙转移话题。
“不会,这里是伦敦,世界著名的大都市,杀人这种事一旦传出去会影响城市的形象,政府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生,而且死的都是杀手或者佣兵,在那些政治家眼里,这些人死的越多越好。”比尔冷声道,貌似对政府这种态度很不屑。
“这么,明早上我就可以回市区了?”我问道。
“以你的本事就算现在回去他们也抓不到你,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回去的好,为什么不跟我直接去法国呢,鲜花,美女,红酒,想想都觉得享受,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固执?”比尔不解的看着我。
“没什么特殊的原因,我只是想去温莎堡一趟,拍几张照片而已。”我随意的道。
“噢,啊,我还以为有什么大的理由,就为了几张照片值得去冒险吗,虽然我对你的实力很放心,但我觉得这是没必要的风险,如果你想要温莎堡的照片,我可以随时帮你弄来,想要多少有多少,保证不收费。”比尔拍着胸脯跟我保证。
“那不一样的!”我摇摇头轻笑着拒绝。
“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如你所愿,我们的约定依然有效。”比尔笑着道。
我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转头看着他,道:“我这次帮了你这么大忙,按照佣兵的规矩,佣金是不是该分我一半啊?”
“啊?噢对了,我忽然想起我们的车子还没修好呢,要是今晚修不好,明你就要跑步去市区了,你继续在这里看星星,我去修车了,再见!”比尔装模作样的完飞快的逃走了,生怕我抢他钱似的。
“尻,吗的,我鄙视你!”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狠狠竖起了中指。
第二早上,开着从比尔那里抢过来的路虎,我独自回到了市区,直到早上我才想起来他那辆悍马昨夜仍在了路边根本没有开回来,我们是开胖子的车回来的,至于修车根本就是他逃跑的借口。
不过索顿告诉我,停在农场的路虎也是他的车,然后我就顺理成章的开了出来,就当是帮忙的报酬了。
自己有车还真是方便啊,虽然我不认识路,但车上有gps导航系统,我定位到希尔顿酒店,为了不引起注意,我开的很稳,一路保持正常的度。
我的东西还在酒店的房间里,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我的护罩在那里,那可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路上不时就会看到巡逻的警车,还遇到了两处临时设下的关卡,但我拥有合法的身份,又是中国人,那些警察根本就没有把我和昨晚的战斗联系在一起,随便看了一下就放行了。
顺利的到达酒店,我停好车,乘电梯来到了15楼,我住在15号房间,到了门口我拿出钥匙刚要开门,忽然身体一僵,停住了动作。
我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似乎嗅到了生人的味道,直觉告诉我有人进过我的房间,我相信这种直觉,它不知救过我多少次。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低下头在门口的地毯上找了找,并没有现奇怪的痕迹,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打开房门,里面一切如旧,我的包还放在床头,看起来没有被翻动过。
就在这时,卫生间里忽然传出细微的响动,我蹭的一下从裤腿中抽出一把军刀,反手握住刀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紧紧盯着卫生间的门,缓缓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