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之前那片林子,我们回到下车的地方,少校冲过去把车子从树林里开出来,其他人纷纷跳上车,少校一脚油门下去,军车咆哮着向驻地的方向狂奔。
距离驻地还有五公里的时候,就看到那个方向火光冲,夜空都被染红了,隐隐间还有隆隆的炮声传来,看来战斗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有机会。
少校把车提到极致,我紧紧抓着扶手,生怕一个转弯把我甩出去,路面本就不平,这个车开过去,感觉整辆车就像皮球一样,弹起又落下,落下又弹起,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
最让我佩服的是海狮,这家伙断了两个肋骨,每颠簸一下都会传来钻心的剧痛,他硬是一声不吭,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低落,他紧紧咬着牙,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单是这份勇气,就足以称得上精英两个字。
不到十五分钟我们就赶回了驻地,远远的把车停下,海狮被队友隐藏在边上的树林里,其他人从后面迅接近驻地。
相隔老远,就听到驻地里不断有枪声传出,听声音并不激烈,看来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但既然有人反抗,就明还有人活着。
我们趁着夜色,悄悄绕到驻地边缘,躲在我之前撒尿的那片林子里,向驻地中看去。
此时,这片军营几乎已经被炸平了,满地的尸体,而且大部分都残缺不全,看来敌人是用火箭弹和迫击炮对这里进行了轰炸,可能很多战士,连敌人都没看到,就被炸成了碎块。
在驻地中间的一处用沙袋堆成的圆形防御阵地里,还有三名战士在顽强抵抗,但此时他们已经被包围,四周有数十名敌人正在向他们靠拢。
敌人的炮弹应该是用完了,否则一枚火箭弹过来,早就把他们炸上了,根本不可能让三个人坚持这么久,即便如此,他们也到了极限,如果我们晚来两分钟,看到的也许就是残破的尸体,但是现在,他们得救了。
少校眼睛都红了,带着五名特战队员,悄悄摸到敌人的后面,我蹲在一颗树上,不断的搜索敌人的领,终于在人群后面找到了一个指手画脚的家伙。
“我已锁定目标,请求行动。”找到了敌人的领,我立刻在无线电里向少校报告。
“行动!”少校冰冷的声音传来,话音未落,我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扑的一声闷响,那家伙的头上腾起一团血雾,子弹射穿脑袋,瞬间毙命。
其他队员都是以我的枪响为信号,刚刚放倒那个家伙,顷刻间,四周枪声大作,少校他们在敌人后方展开闪电突袭,原以为胜券在握的敌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排排的中弹倒地。
这些特战队员的枪法如同开挂一样,无论是连射还是点射,都奇准无比,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数十个敌人已经倒下一半,但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各自找到掩护开枪还击。
虽然实力上我们这边占据优势,但在人数上却处于劣势,刚才一波偷袭干掉了近一半的敌人,但还是剩下三十多人,此时他们全面开火,少校他们瞬间被压了下去。
我蹲在树上,借助树丛的掩护,不断扣动扳机,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倒在我的抢下,当我打碎第八个人的脑袋时,他们终于现了我的位置,刹那间,无数的子弹蜂拥而至。
我毫不犹豫的从树上跳下,落地之后,顺势向前翻滚而出,然后迅起身,几个闪烁就消失在林子里,他们没有夜视仪,夜色下根本捕捉不到我的身影。
我躲在一颗树后,拿出一个新弹匣换上,然后深吸一口气,轻轻拉动枪栓,停顿了两秒,猛然从树后窜出,抬手就是一枪,子弹精准的射穿了一个敌人的脑袋,打完之后,我迅变换位置,向前冲出几步,躲在另一棵树后面。
“第九个!”我冰冷的吐出三个字,然后迅蹲下身,枪口从大树后面伸出,锁定一个拿着轻机枪扫射的敌人,扣动了扳机,子弹毫无悬念的射穿后脑,机枪的声音戛然而止。
“第十个!”我觉得我现在就像一台没有人性的杀人机器,一心只想杀戮,毫无感情。
在我一番恐怖的狙杀之后,敌人只剩下二十个左右,少校和其他的特战队员已经冲出林子,敌人虽然依旧占有人数的优势,但面对我们这群变态的恐怖枪法,他们除了撤退没有任何出路。
所谓兵败如山倒,本来就没人指挥,一旦撤退,更是阵脚大乱,少校他们一路狂追,不断有人中弹倒地,等敌人撤进林子,只剩不到十五个人。
这时候,我从林子里面走出来,缓缓走进战场,一边走一边在打死的敌人身上补枪,这片的驻地,如今成了人间地狱,满地的死人,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浓重的硝烟味,吸到鼻腔里,令人作呕。
经历的多了,我对这些早已习以为常,这就是战场,尸骨成山的地方。
我站在原地,看了看四周,然后缓缓向中间的防御阵地走去,刚才那里还有人反抗,但我们开枪之后就没了动静。
走到近前,我低头向里面看了一眼,见到里面的情景,我不自觉的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在这个的阵地里有三个士兵死在一起。
最上面的一个腹中弹,从后背贯穿而过,应该是刚刚断气,之前开枪反抗的人应该就是他,因为其他两人都是头部中弹,而且血都流干了,一看就知道死去多时。
三人都是跪在地上,上半身靠在一起,好像在告诉世人,他们完成了军人的誓言,做到了同生共死,就这样死去,下辈子还是兄弟。
我伸手摘下头盔,站直身躯,缓缓抬起手,用一个标准的军礼,为他们送行,这些为国战死的军人,他们的灵魂将带着战士的荣誉得到永生,还记得曾几何时,我也有过同样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