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大臣古剑山展开了有理有利有节的辩论,核心的内容是:我们正在探讨的是货币的滥印问题及兑换问题------其它的问题可以在另一个话题中讨论。
比如我的作风问题,我还是不是有大宋之心的问题。
至于以前为什么不提,而在现在提出,这是时代的发展的必然问题!
这番话语声音清楚,层次鲜明,中心突出。
古剑山和他的小伙伴们相信对方就算有一百岁也能听明白。
但是,这个时候,对方的谈判团长宰相陈益中却发言道:“已是临近午时,诸位不如进了午餐后再来定夺------下午未时再见。”
古剑山侧头看了一下大宋本土出产的大立钟,又对了一下自己的怀表,发现不过才上午十点四十五分。
一个上午花了两个多小时啥也没有谈出来!
但是,紫袍们抬屁股就走了,这个时候古剑山他们又能如何?!
他们拒绝了大宋政府安排的午宴,集体回联邦帝国大使食堂吃饭和午休。
大宋确实也学了不少联邦帝国的厨艺,但是不太地道,而且大家还要评论一下谈判的结果。
教育大臣杨友行哀叹一声,说:“我的天神啊,和他们谈判比和女人谈判还要难!
我还想加点私货进去呢------看来能谈出正事来就不错了!”
古剑山恨恨地说:
“私货?你和他们把常识说明白我就服你了!
我最恨的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家伙------可他们全是!
他们要是不明白滥印纸币的危害,他们怎么今年就不敢多印了??
而且还正好能维持在占我们便宜还不害他们的程度!!!”
看来大宋政府中有能人啊,真正明白了发行货币的道理------但是怎么就不肯承认事实呢?!
商务大臣郭子仁强做欢颜说:
“------呵呵,等着我和他们好好谈谈垄断经营的危害,让权贵集团放弃垄断,而进行自由市场经济------他们也许会欣然接受?!”
侯东方大使本来想去夹一条油炸大黄花鱼,但是却放下了筷子,正色说:“不要盲目乐观!”
靠,我这是乐观嘛?!
郭子仁翻了个白眼。
联邦帝国谈判团集体陷入了悲观之中,大家默默地在大厅的小鲸皮软榻上吸着烟,没有人想去午睡一下。
主家们教会他们的学识,以及他们在帝国政府中得到的工作经验似乎用处不大。
杨友行轻吟道:“我愿用常识之剑劈开那些乌七八糟的伪智慧!”
屁!
这是大家对他的评价。
封争冷静地说:“我们迂回一下好不好?先不谈纸币的问题,先谈贵金属货币------比如两国共同发行成份相同的银币,不要让他们再在银币中滥加铜锡铅------大家讲道理嘛!”
前文讲过,联邦帝国同样还发行金银铜币,规定与联邦帝国的纸币可以互换------由于联邦帝国的金银铜币一水儿都是锻压式出品,而且成色高,含金银铜的成分基本都在百分之八十五左右,这个比例设制使金银铜币坚实耐磨。
一开始流通时,众人都保留金银铜币而抛出纸币使用,这是很简单的劣币驱良币的道理。
但是谁知道联邦帝国造币厂出品的金银铜币越来越多,根本没有停止过的时候------特别是在澳洲、南殷地安洲以及南开地区的金银铜矿陆续开发之后。
慢慢地,公民们发现两种货币其实确实是一样的,最终大家还是根据实际条件来选择使用,而不是有意囤集某种类型。
古剑山前面提到了货币印发不仅是指纸币,同样包括了金银铜币。
事实上,联邦帝国的货币早已经跳离了粮食本位,已经走上了金银铜本位。
特别是铜币,至少在流求本岛,铜已经回归了就是一种金属材料的本质。
随着两国贸易的不断深入,大宋政府也同样获得了远超过以往的金银铜币。
大宋也发行铜币,但是他们仍然采用铸造,而且改不了任意添加不明成分的毛病!
老百姓当然也不傻,他们同样保留联邦帝国的铜币抛出大宋的铜币,而且兑换比例远不是大宋政府指定的一比一------甚至同样是一比四五!
尽管铜的含量没有那样夸张,但是锻压技术加工的铜币漂亮啊,好看啊,不怕摔啊。
大宋政府有一阵子一看不合适,便再偷着加上不明成分,以至铸造的铜币都怕摔呢。
结果那铜币很快就真的也达到一比六的程度了。
随着联邦帝国输入的金银铜越来越多,大宋政府终于放弃了与老百姓斗智斗勇的想法。
他们逐步提高了铜的含量,而且也采用的锻压的制造方法------不得不从联邦帝国引进了相关设备。
这样便稳定了铜币的兑换,基本可以达到一比一了。
大宋出产的丝绸、瓷器和茶叶从联邦帝国那里如同劫夺一样地得到大量的贵重金属,而且还让联邦帝国无可奈何。
大宋也试着开始发行银币------贵重金属留在国库里也是白白留着,没有任何意义。
结果他们又犯了老毛病,又开始往里添加点什么------不多添一点儿铜锡铅浑身都不舒服------他们也许就是见不得百姓用上含金银百分之九十左右的金银币!
除了后世的某个特定时代,任何想当老百姓是傻瓜的行为都会被可耻地识破。
结果与铜币相似的故事重新上演。
封争的意思是,纸币如果你们可以胡搅蛮缠的话,我们共同发行的金银币的成分应该一样吧?
这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你卖的饮饼里掺了更多的便宜的玉米粉,你就不能和我百分之百的白面的饮饼一样的价钱吧?!
但是,他们在下午的谈判中又遇到了不可理解的惨败,谁都没有想到那群紫袍们顾左右而言他,提起了“义利之分”!
你和他们谈事实,他们和你讲道德------一个下午又过去了,一事无成。
宰相陈益中还宣布明后两天是大宋的旬休日,正好休会两天!
这都什么情况了,还休息?!
封争服了,说:“还是让市场自己去决定吧,老家伙们只会讲歪理无法谈正事。”
如果不能从国家层面来解决问题,他们一起跑来谈判有何意义?!
第一条都这个样子了,后面还有好几条怎么办?!
外交大臣侯东方做出自己的判断,说:
“他们跟我们玩起了拖字诀,关键在于他们的背后!
你们没有看那个陈益中基本不表态嘛------”
关键在于陈益中?!
侯东方微微一笑,说:“不一定!很可能是他后面的那个------”
不可能吧,我们被他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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