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喝酒喝得多了睡得又晚,直属团的人头一回睡觉起来得都晚了。
其实他们绝大多数人在刚亮的时候就已经醒了,长年的训练行军早已经养成了雷打不动的作息习惯。
石锁昨晚并没有喝酒,他以自己年岁尚为由拒绝了喝酒,而在直属团人都在酒后熟睡之际却是自己搬了条长凳倚在了门后面当值哨了。
这既是霍山的嘱咐也是石锁的自觉,他们是作战部队,长期的作战使他们住在哪里都不会把自己的命运完全交付在别人手里,友军也不行。
石锁见东方光见这了这才悄悄地爬到了那大板铺上,而这时恰恰看到紧挨着自己的莽汉已经醒了正瞪着大眼睛在铺上探起身来。
于是两个人不谋而合向睡在铺另一头的霍山望去。
就见霍是背对着他们侧卧着并没有什么动静,石锁和莽汉就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便都躺了下去。
一个是值了一宿班要补一觉,一个则是打算美美睡个回笼觉。
其实直属团精锐们在这个时间段里都已经先后醒了,只是见大家都没动静便都极默契的选择了沉默。
其实就在石锁往铺上爬的时候,霍山就已经醒了。
他也知道大多数人都已经醒了,但是正如所有人想的那样,这回又没有什么具体的作战任务,霍山并不会做那些煞风景的事就一个人默默想着杂七杂八的事。
比如直属团今后的发展,比如战局的发展,比如自己弟兄以后的去处,比如如何与王敬哉处好关系。
就这样,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
直到东方的际从刚开始的鱼肚白到太阳升起到又爬到了树梢,霍山才喊了一嗓子道:“都别装象了,全起来吧!”
于是本是静寂无声的房间里在一瞬间便爆发出响亮的哄笑声,看似和衣而睡的众人便全都仰身而起。
睡了也就两三个时候的石锁对霍山的声音最为敏感,霍山喊声起时他竟然在半梦半醒之际做出了一个鲤鱼打挺的动作来。
这个动作固然是潇洒至极,只是两边挨着他的莽汉和憨子就各挨了他一脚丫子。
两个人都被石锁踩得呲牙裂嘴的,众人便笑,看人石锁多会挑人,专门挑皮糙肉厚的人踹!
这次酒醉与睡回笼觉是截止目前直属团建团以来他们这些人唯一一次睡的好觉,他们对这次好睡是如此的难忘和珍惜,以至于在后来的那没日没夜的战斗之中在战争已经结束之际在他们很多人洞房花烛后的第二早晨的时候,他们都回想起了这次美美的一觉,竟然觉得人生最美最好的事情莫过于这次睡觉睡到了自然醒!
霍山带着众人洗脸吃过饭后已是九点多钟了,就在他到了王敬哉的师指挥部里与王敬哉告别准备去18师的前沿转转的时候,事情却找上门了。
王敬哉接了个电话后脸色当时就撂了下来,霍山就听王敬哉阴着脸对电话里道“把他们给我押师指来!”然后就挂了电话。
然后,王敬哉这才意识到霍山在自己身边呢才态度略现平和的道:“你们先别走,看我怎么收拾几个汉奸!”
一个时后,四名百姓打扮的人被18师的士兵押进了王敬哉的师指挥所。
而这时霍山也已经知道,原来这四个人竟然都是伪军都是日军派过来向王敬哉劝降的。
“你们是来劝降的?”王敬哉坐在太师椅上阴着脸看着胆颤心惊站在下面的四名伪军问道。
“是,王师长,这是——皇军让我们给您送的信。”那名为首的伪军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日本人成了皇军。
于是霍山便在那名伪军出这句话的时候在王敬哉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意。
那名伪军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出来刚想递到身边押着他的18师士兵的手中时,王敬哉便话了:“虽然你们是日本人的狗子我本不想折辱你们,但你们既然管日本人叫皇军,那么想给我递劝降书就先跪下来吧!”
王敬哉这话的声音并不高,可是站在那四名伪军身后18师的士兵便已经得军令了。
他们嘴中同时大喝了一声“跪下!”上面伸手一按肩膀下面脚便踹在了劝降者的膝弯上,“扑通”一声里那四名伪军便跪了下来。
王敬哉接过士兵递过来的信封随手取出里面的信笺展开之后便看了起来。
他看得很慢仿佛在字斟句酌一般,以至于下面四名跪在下面的伪军的脸上都出现了某种希冀。
王敬哉看完却是冷笑了一下,然后就见他把那信纸倒扣在了桌子上,伸手取出桌上一个墨水瓶里的蘸水笔在那信纸上写了起来。
四名伪军眼中的希冀更增加了心中也愈发忐忑了起来,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这个王老虎在那纸是写的是什么,只是觉得他写得很用力那笔划也抻得足够长。
可是霍山是站着的,他却看到了王敬哉那在信纸上根本就没有写字,分明在那纸上画了一把刺刀!
面对那洋洋洒洒的劝降之言王敬哉却是画了一把刺刀,那么王敬哉对日军的劝降是什么态度那还用问吗?
王敬哉随手一摔那张纸就轻飘飘的如同一片落叶般飘到了桌下,那名话的伪军起身便想去捡。
“我让你起来了吗?”王敬哉又淡淡地了一句,于是那名正在起身的伪军便又被他后面的士兵手脚并用按跪在了地上。
跪久了的膝盖面对强者的时候当真是再也直不起来了,那名伪军只好用膝盖向前爬着捡起了那封信。
当他看到那封信后画的竟然是一把刺刀的时候脸色变了,他刚要再话王敬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却已经抢在他前面了:“把那三个毙了,把这个押到前沿腿给我打折了让他自己爬回去,当奴才当习惯了的人就不用站着走路了!”
“王师长饶命王师长饶命啊!”那三个是要被枪毙了的伪军已是哭喊地求起饶来。
“王老虎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尤青洋的弟弟!”那名为首的伪军大喊了起来了。
尤青洋霍山昨已经听18师的人过了,却是这一带伪军里最大的头目。
“哦,这样啊。”王敬哉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随手指了下另外一名伪军道:“那这样吧,把这子脑袋给我砍下来,把他留着让他把这子的脑袋给尤青洋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