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历史上貂蝉最后结局是什么。
史书上的记载并不详细。
但是倒是可以想象得到,一个这般名气的女子,在乱世之中浮沉,那种遭遇,绝非人所想。
貂蝉,知道的人,都说她是三国第一美女。
可是就眼前所见。
她的确不负美名,可也担当不起,单单是蔡琰,在相貌和气质方面,就已经和她不相上下了。
所以在牧景看来,她顶多只是一个时代和政治给完全牵连进去的女子。
就是因为王允的一个决定,一个美人计,让她的名字,染上了董卓和吕布两个人,这些三国枭雄的名字,让她的名字而有了更加响亮的名声。
可即使冠了三国第一美女的美名,可最后的命运,不见得就是幸运的。
这个时代,女人本身就只是附属品。
莫管是英雄还是枭雄,都很难在乱世之中,把自己的家人,保护的滴水不漏的。
比如说刘备,刘备对家人凉薄,那是有了名的。
正所谓,兄弟如手足,家人如衣服,手足不可断,衣服可换,在乱世之中,他的原则已经是这样的,他的家人自然也是悲惨的,一次次的逃亡过程之中,丢妻弃子的情况,并不少见。
而吕布,他算是一个争议性比较大的人,可也未必就是一个疼惜家人的人。
他被曹操斩杀之后,他的家人,结果如何,哪怕没有记载,都是可以想象得到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
牧景和这个时代所有的男人都不一样,他在红旗之下长大,所接触的知识,已经养成了他独特的三观。
融入这个时代。
也改变不了的原来做人的一些的原则,所以显得他这个时代,本身就是格格不入的。
而你想要让他把一个女子,当成自己的附属品,当成一个可以丢弃的货物,哪怕只是一个奴婢,他也是做不到的。
因为这已经违反了他做人的原则。
牧景对于把貂蝉收入后宫之中,也有几分男人般的窃喜,相对于千古才女蔡琰,这三国第一美女貂蝉,可是历史上名声更加响亮的。
不过新婚之后,他对于如何对待貂蝉,有些局促起来了。
貂蝉这个女子,给他的感觉,她过的日子太小心翼翼的,好像就时时刻刻都在的把自己束缚起来似的,那就是一种很不舒服很不舒服的感觉。
对于她,牧景还是希望她能过的舒心一点。
“你从小是跟着王司徒长大的,虽然王司徒待你如同亲女一般,但是养女终究是养女,少了一份血缘,你的心,并不稳定,恐怕你心里面,始终有一些寄人篱下的感觉,你琴棋书画,针织女工,样样精通,是因为你感觉,自己要是学不会这些东西,便很难在王府活下去”
牧景的眼神灼灼,看着貂蝉,声音柔和“王司徒昔日为了朝廷,为了天子,不惜要以你为筹码,拉拢吕布,你愿意或者不愿意,也不是你自己能选择的,这一点,我自认为看的很准确,所以也不会去计较”
“夫君当真了解妾之心也”
貂蝉的俏脸,第一次有了动容,所有人都说,直接是得了天之幸,父母死去,孤儿一般,却得王司徒之亲情。
可谁又知道,自己这些年,在王府之中,何等的拘谨和小心翼翼。
女子,都希望有一个如意郎君。
可王允的地位越高,她的命运就越是波涛。
王允要以她为联姻,她愿意或者不愿意,都不重要,该做的,她还是要做,毕竟这养育之恩,她要报答的。
时局变幻。
王允死于关中,她又一次沦为孤女,如同那浮萍飘零,仿佛没有尽头,从长安到渝都,那段路不长,却仿佛走过了她的一声。
加入牧府,是蔡琰提出来了,她没有反对,不管是牧府为了自己的相貌身段,还是为了自己头上肩负的王氏遗孤之名。
总好过最后如同货物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送出去了。
“今日与你说这么多,那是因为你入了我牧门,我牧家并不大,可权柄已经覆西南,说句不好听了,天子来了,西南也是我牧景的”
牧景今日会开门见山的和貂蝉聊一下,更多是希望减去双方的一些距离,相敬如宾的夫妻,不是不好,可真不合适牧家。
牧氏是西南王族,后宅想要和睦,相敬如宾并非道路,因为相敬如宾只是没有利益之争的情况上之下可以太平,一旦有了权力的影响,或许都会翻脸,因为太薄情谊了。
“牧氏权柄越大,你们后宅之人就越不好过,就算你们自己不愿意去争,恐怕也有很多人会把你们拉入这权力的战场之中”
牧景这一句话,可不仅仅是对貂蝉说的,更是对蔡琰,张宁,黄月英她们说的。
王冠如泰山之重,不好戴上脑袋上。
稍微不慎,直接被砸死。
可这凤冠,也不好戴上去了,少点智慧,少点定力,最后都免不了落得一个深埋冷宫的下场了。
“你们心中如何想,我不是很懂,那也是你们的事情,不过我总是希望,一家人始终是一家人,真不希望有一天,餐桌上吃一顿饭,都要斗一场,如今我没有子嗣,算是少了一些纷争,日后一旦有了子嗣,你们也会身不由己”
牧景轻声的道“人活着,为了自己的目标,总要是付出代价的,失去平平凡凡的日子,我也不会怨任何人,毕竟我们今日,也算是的荣誉集于一身了,既是王,就要有王的承担了”
此时此刻的牧景,有几分惆怅。
今日特别的多愁伤感。
或许只是一时之间的感触。
当然,主题还是不能偏离。
他的目光,依旧看着貂蝉“之前我说过,你若有什么喜欢做的,那就去做,不必拘谨与后宅之中,有些地方,困了你一辈子,我不希望,牧氏后院,成为你新的一个牢笼。”
“多谢夫君怜惜”
貂蝉的俏脸,微微有了一丝丝的潮红,那是她多年感觉出来,第一次那么温暖版的一个问候,王允抚养了自己,可他的性子,永远都是,他认为对的,才是对的,他认为给你的是对的,才会给你,从不会问你。
“夫君”
貂蝉坐在石凳子上,长长的流沙宫裙渲染之下,有一些出尘的光芒在折射,她看着落叶,轻轻的说道“妾这半生,自父母死去,如那浮萍般飘零,若说妾需要什么,或许,妾只是需要想要安定下来而已,妾不愿意走出去,愿意终老在这宅院之中”
人和人的追求,有时候是不一样的。
比如蔡琰。
她是才女,如同貂蝉一般,也是被官宦人家的规矩所束缚,可她经历好多了,蔡邕是她亲父,从小集宠爱于一身。
所以她会向往把自己一身的所学,有用武之地。
她愿意走出这后院。
再比如张宁,张宁也是从小飘零,跟着大贤良师,过的颠沛流离的日子,还有时候被喊打喊杀的,性子都已经被养成了,无法拘束。
所以哪怕入了牧氏门楣,最后她也是安定不下来的人,强行如同一个金丝雀一样,把她归于牢笼之中,总有一日,她会郁郁而死。
牧景让她去发展医学之道,算是给了她一个机会。
而貂蝉,却又是不一样的。
她是这个世界女子的一个最标准的版本,愿意以夫家为尊,彻底的把自己寄托在男人的身上,她愿意享受这样的生活。
只要安定,有那么一丝安全感,她也愿意如同那金丝雀一样,一直生活在那美丽的牢笼里面,不愿意飞出去。
“你高兴就行了”牧景笑了笑,抓着她的小柔荑“你记住一点,既已经嫁入我牧门,你夫君我,就能为你撑住一片天,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让自己过的快乐,这人生如同白驹过隙,不过短短数十年,不必委曲自己”
“妾,记住了”
貂蝉的心,暖暖的。
“夫君,你还没有问我呢”黄月英站在旁边,怯生生的,有几分小女孩的幽怨,年纪最小的她,最具备活泼的气息。
刚刚嫁进来,她的确有几分拘谨的,可现在这倒是放松了很多,可以和牧景撒撒娇了。
有时候牧景看她这小女孩的模样。
都有点感觉自己太过于罪恶。
可这个时代的法定年龄,就是这么小,他也没办法啊,十几岁嫁人生子的女孩,都是普遍性的,他都改变不了。
“那你想要去做什么”
牧景微笑的说道“说给夫君听听,也让你几个姐姐参考一下,看看我们月英,有什么远大的志向”
“呵呵”
蔡琰张宁她们都掩嘴而笑。
这家里面,平时都是她们这些冷静的人,反而少了几分气息,黄月英是一个聪明人,却不是一个冷静的人,而且年纪好小,正是活泼少女的年纪。
“讨厌”
黄月英嘟着嘴,有些小脾气。
不过小脾气来的容易,去的也快,她开始斟酌起来了,自己想要做什么了“夫君,我从小跟爹爹学知识,爹爹不允我学儒家大道,我学的是墨学,学着学着,越来越喜欢,我听说明侯府名下,有一个鸿都科技院,乃是墨学子弟最向往的地方,我能去哪里玩耍吗”
“那可不是一个玩耍的地方”牧景想了想,说道“你虽入我牧门,可少有人见过你的相貌容颜,如果你想去的话,倒是可以,但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
不说历史的记载。
就说当初襄阳郊外的偶遇。
牧景都知道,黄月英是一个对工艺比较的向往人,当初她凭借着道听途说的描述,就能做起来一个水车,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的。
而且当时牧景看着她,在弄那水车的时候,有一发自内心的笑容,这通常就是梦想吧。
只有在追逐自己梦想的时候。
才会有这般的投入,和这般的一种毫无戒心的笑容。
“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啊”
黄月英有些小为难了。
她最后转眼,看着的张宁“张姐姐,你昔日常常行走天下,可有妙诀传授一下”
“你这个小机灵鬼”
张宁笑了笑,她的根底,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不管是貂蝉还是黄月英,她们嫁进来之前,怎么不会打听一下牧景身边两个妻子的情况啊,对于黄月英这种活泼,没有多少防备性的小女孩,她还是比较喜欢的“行,晚上来我房间,我教教你”
“好啊”
黄月英高兴的笑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翻过来了,道“不行,今天可是姐姐回来的日子,夫君早已经准备多时了,我要是和夫君争姐姐,可能会被夫君打死的”
“死丫头,姐姐你也来打趣”
张宁顿时俏脸绯红,正所小别胜新婚,她离开这么久,要说不想,那也只是的骗人的,但是被这么直接的戳出来,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她多少都有些羞射,在看看蔡琰那小白眼,还有貂蝉那掩嘴不敢笑的样子,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的站起来了,开始追逐的黄月英“你别跑,看姐姐今天不收拾你一下”
“哈哈哈,姐姐,你追不上我”
黄月英东躲西藏的,把几个人都绕进去了。
“月英快跑”
蔡琰也拍着手掌起来,这个家,已经很少会这么热闹了,或许多几个人,并非是坏事,就算日后有争锋,那也是日后的事情。
如今,很幸福的一个家。
“姐姐,帮我啊”
黄月英绕到了貂蝉的后面去。
“姐姐,我抓住她了”貂蝉童趣未去,笑起来特别的漂亮,小手把黄月英给抓住了,有些偷笑的叫道。
“姐姐,你太坏了”
黄月英叫起来了。
“小月英,看招吧”张宁凶神恶煞的扑过来。
“月英,不怕,姐姐帮你”蔡琰拉了一下,把黄月英给拉过去了,让张宁扑这一个空。
“还是蔡姐姐疼我”
黄月英弄的一个小鬼脸,气的张宁有些叉腰起来了。
牧景安静的坐在旁边,静静的把这一幕收拢在眼眸底下,嘴角扬起了一抹舒心的笑容,他已经把他很主观的愿望说出来了,这些女孩,都是聪明人。
一家人。
就是一家人。
这才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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