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抬起手,作一副攻势,咬着牙就撞向他,何沣一个利索的闪身躲了过去,挑衅似的朝他勾勾手指。壮汉憨笑着抹了鼻子,又朝他扑过来。何沣上身往后倒,握住他的手腕借着他的力起来,突然一个背身,侧空翻过去,窜到壮汉背后,折住他的胳膊。
速度太快了,让人看不清壮汉是怎倒的。
呼喊声惊天动地。
谢迟望着乘胜归来的年,弯起了嘴角。这小伙子,难怪被这多姑娘喜欢。
何沣一脸恣意,走到她身前,轻狂地对她说:“改日遇到你山的人异士,你再看看我撑多久。”
“三岁。”
何沣眉尖朝上挑动了一,突然俯身过来,两手撑着她的椅把,鼻尖差点撞上她的脸。
谢迟及时往后躲去,背贴着轮椅,被他吓得心头一震。
何沣笑着看她,摇曳的火光在他深邃的眼眸里,闪着亮晶晶的光点。
谢迟已然听不到周围的哄闹声了,只听见近在咫尺的这个声音,低沉而柔软。
“你说什?”
谢迟不答。
“再说一遍。”
谢迟躲开他的目光,猛地一拉转把,轮椅往后倒走,却在一秒被何沣拉了回来。
“逃什?我还吃了你不成?”
“我要回去了。”
“我让你回去了吗?”何沣又将轮椅拉近些。
“……”
谢迟感受得到他温热的鼻息,侧过脸去,放弃挣扎。
何沣看着她一脸生无恋,将轮椅转了过去,朝众人喊道:“你继续玩。”
谢迟被他推着离开,迎风而去,听到周围人的污言碎语。
“慢点,别闪着腰啊当家的。”
“年轻力壮,明就给大当家的睡个大孙子来。”
“三爷温柔点,人家伤着呢,别撞坏喽。”
谢迟略感尴尬,任何沣将己推进房间,她倒是不担心何沣会对己做点什,毕竟这一身伤痕,也不好看。
轮椅停在床前。
屋里一阵怪异的安静。
“阿吱。”
这一声叫的,她突然有些慌。
谢迟轻咳声,清清嗓子,“怎了?”
何沣没说话,良久才开,“没什,早点睡。”
“哦。”
谢迟转过头去,却见他已经走远,带上门去了。
……
第16章 枪给你
何沣做的轮椅很好用,有了,谢迟入由许多。如她算是公认的当家屋里人,甭管是男女老对她都客客气气的。
这个山寨与她从前想象中的土匪窝不太相,不尽然是些凶神恶煞的悍匪,住着很多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有些老人妇孺还会种些瓜果蔬菜,养些鸡鸭牛羊。
纵使这样,也不使谢迟有所改观。匪就是匪,放过火,杀过人,作过恶。他所带给别人的伤痛,永远无法弥补。
谢迟正观察着一群鸡,有人叫了她一声。她朝西北方向看过去,便见王大嘴撸着袖子站在田地里,手里握了根又大又长的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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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滑着轮椅过去,“婶婶。”
“吃萝卜不?刚刨的,新鲜了。”
“我不吃,谢谢。”
“晚上和肉一起煮熟给你吃,香得很。”王大嘴笑着将萝卜放进筐里,继续刨,边干活边抬头看谢迟。她脸上的淤青几乎淡去,气色也好很多,“难怪当家喜欢,真是美人胚子,漂亮,比这鲜萝卜还水灵。”
“……”真会比喻。
“这是您的地吗?”
“不是,我小叔子家的,我就来刨几个萝卜,家里两孩子天天嚷着想吃。”
“那边种的是什?”
王大嘴顺她的目光看去,“大葱。”
“好大。”
“还有更大的。”
青羊子路过,过来张望一眼,“大嘴刨萝卜呢。”
“是啊。”
青羊子问谢迟:“轮椅用的还习惯吗?”
“挺好的。”
“三哥废了不力。”青羊子看向她的腿,“腿怎样了?”
“好多了,不过一时还站不起来。”
“慢慢调养,不着急。”
“嗯。”
青羊子蹲来,掸了掸萝卜上的泥,“这萝卜真漂亮。”
“拿几个去?”王大嘴边刨边笑。
“我不会做。”青羊子碾了碾手指,“等你做好我去蹭点吃就行。”
“晚一定来啊。”
“好。”
“你怎没跟着当家的?”
青羊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三哥吃酒去了,有个镖局,送个什瓶子上来,好像还是个古董。”
“那玩意有啥用,还不如送点金条。”
“这比金条稀罕多了。”
“我不懂,只知道金子好。”王大嘴仰面眯眼看着烈阳,“你送她回去吧,太阳上来了,丫头细皮嫩肉的别给晒伤了,回头当家的怪罪哦。”
“……”谢迟并不想回去,“不用,我没那娇贵。”
青羊子笑了笑,“我推着你去别处转转?”
“我己来。”说着,谢迟转着轮椅走了。
青羊子甩着腰上的布带跟了上去,“慢点,摔了三哥得打死我。”
……
谢迟虽是大人家身,常年隐居山野,没什小姐架子,如身处贼窝,虽得何沣庇护,还是不喜欢使唤人。先前起不来身,总要大嘴把饭菜端到房间里来,现在好转许多,又有轮椅,她渴了饿了便己去觅食。
天蒙蒙亮,谢迟就醒了,己去厨房吃了点馒头喝点清粥,便打发过去早饭。
刚吃完离开,王大嘴慢悠悠地晃过来,见谢迟摇着轮椅从厨房来,赶紧凑上去,“你怎跑这来了?是饿了吧。”
“婶婶,以后我己过来吃饭就好了,不用麻烦您跑来跑去。”
“那怎行。”王大娘往厨房里头瞄过去,“你这吃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