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羊子笑声来。

    何沣也笑，“行，有志气。”

    谢迟按照他刚刚的指导，又发一枪，靶心擦边。

    何沣点头，“嗯，好多了。”

    接着又是一枪，正中靶心。

    青羊子鼓起掌来，“以啊。”

    谢迟换上弹夹，接来的五枪都准打靶心，何沣有些意外，但欣慰更大过于意外。这小娘资质不错，有两分己当年的风范。

    谢迟停了来，仰视着他，“六枪靶心，不用打了，你早输了。”

    “认输。”

    谢迟开心地笑了起来，何沣看着她的笑脸，怔愣片刻，直到她开，“枪还你。”

    何沣挪开目光，“送你了。”

    青羊子惊了，“啊，那是你最爱的。”

    “一把枪而已。”何沣卸枪套，扔给她，“拿去玩吧。”

    谢迟也不跟他客气，“那谢谢了。”

    “说吧，想要什？”何沣又倚靠着木箱，“山？”

    “不是。”

    “怎，爱上我了？舍不得走了？”

    “是啊。”

    何沣鼻间轻哼笑了声，“信你才有鬼。”

    “我要新衣服。”谢迟张开手，她穿的深蓝色麻木大褂子，是个大娘的衣服，“不想穿这种，丑得很。”

    “以。”

    “要漂亮的。”

    “没问题。”何沣笑着看她，“还有呢？”

    她竖起两根手指，“两套。”

    “以。两件事，这算一件，说另一件。”

    谢迟突然举起枪对着何沣的脑袋，青羊子吓得赶紧挡过来，警告谢迟，“诶，你干嘛？你别乱来啊！小心走火！”

    何沣将他推开，“边去。”

    谢迟淡笑着看何沣，“任何条件都答应？”

    “废话。”

    “那好。”谢迟歪了脸，“你去给我当靶子。”

    青羊子不思议，“阿吱！”

    “别吵。”何沣斜眼看向青羊子，“站远点。”

    “三哥！”

    “滚。”

    青羊子不情不愿地站到三米开外。

    何沣摊了摊手，“以啊。”

    谢迟放枪，“像之前你对我那样，找根鸡毛插头上。”

    何沣抹了把头发，“您瞧我这头发，怎插？”

    “简单。”谢迟扯绑头发的黑布带，“把这个绑在头上，就以插了。”

    何沣接过来，“愿赌服输。青羊子，去找根鸡毛来。”

    “三哥，她才刚学会！不这玩。”

    “去。”

    “我不去！”

    何沣抬手要揍他，“去。”

    “算了。”谢迟看向左边的树，“我没你那恶俗，不用鸡毛也行，你去找片树叶吧，你用手举着树叶，站远点。”

    “……”

    大男人说得到做得到，何沣就不用树叶，坚持让青羊子去找了根鸡毛插头上。谢迟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丝毫不怕伤了他，冲着那鸡毛咔咔几枪。

    何沣纹丝不动，反倒是把青羊子吓得魂都快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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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到饭点，谢迟回了院里，何沣和青羊子被李止安拉去喝酒了。

    直到深夜，何沣才回来。

    谢迟还未睡着，只听到外头青羊子与他的交谈声。

    以及，脚步越来越近。

    咚咚咚咚——

    这力气，快把门砸穿似的。

    “阿吱。”何沣唤了她一声。

    谢迟不想搭理他，翻身面朝墙装睡。反正门被她锁上了，大不了拆了去。

    谁料何沣从窗翻了进来。

    谢迟还在装睡。

    何沣一身酒味，走到她的床边，重重地推了她的肩膀一把，“别装了，起来。”

    谢迟翻过身看他，“大半夜又干嘛？”

    “给你个好玩的。”

    “什？”

    话音刚落，何沣抬起背在身后的手，拎着青蛙腿朝她靠过来。

    谢迟失声叫了来，躲到床里头，“拿开。”

    何沣摇了摇青蛙，“叫什，吓我一跳。”

    谢迟紧紧地抱着被子，不敢看，“你快拿开，我讨厌这个。”

    “又跟我装？”

    “没有装，我真的怕。”

    何沣单膝跪到床上，就要朝她爬过来，“我不信。”

    谢迟见他靠近，拿着枕头就砸了过去，“走开，别过来。”

    何沣见她害怕成这个样子，更加兴奋，整个身子全上了床，朝她爬过来，“多爱，你摸摸，滑溜溜的。”

    谢迟没处躲了，脸埋进被子里，“别过来，别过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忽然呜咽起来。何沣愣住，拽了拽她的被角，“哭了？”

    谢迟抽泣起来。

    何沣把手背到身后，“好好好，我走我走。”

    他了床，连连往后退，“真走了。”

    谢迟听到关窗的声音，缓缓抬起脸，往外瞄一眼，见人真不见了，嗤笑一声，淡定地理了理头发和被子，躺继续睡觉。

    何沣脚步不稳，郁闷地往外走，忽然停在了院中央。

    他高高提起青蛙，戳了戳的肚子，埋怨道：“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