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沣提了眉,“还有两个。”
“两个什?”
何沣笑了,“你男人太有魅力,难免有些女人送上门,不打一顿让她知道怕,个个都来骚扰我怎办。”
“那个美知呢?”
“一个缠着我的小孩,不用放心上。”
何沣见她沉默,又说道:“那些娘没意思,我只对你有感觉。”
“我知道。”谢迟学他从前的话,“在我眼里,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游的,两条腿三条腿条腿,只有你是母的。”
“嗯?我说的?”
“不然呢?”
“不记得了。”何沣揉了揉她的头,“你这小脑袋瓜子,记话还挺清楚。”
“当然。”
“那天我上山,让你在旅店等我,你跑哪去了?”
“我回家了,后来又去了苏州、上海,最后才来了南京。”
“你倒是跑,让我好找。”
“你都去日本了,哪有找我多久。”
何沣沉默片刻,“家国面前,爱情以让路。”
谢迟心里一酸,蹭了蹭他的肩,“南京还有哪些人是汉奸?”
“好多。”
“告诉我。”
“不告诉你。”何沣手落在她腰间,缓缓捏着,“好好绣你的花,做你的衣服,杀人是男人的事。”
“我也很厉害的。”
何沣轻笑一声,“你这小打小闹的,差远了。”
“所以我合作一?”
何沣拍了她的屁-股,“你怎满脑子杀人。”
“欺负到头上来了,难不成任人宰割?保家卫国不只是军人、男人的事,虽不上战场,在后方清理清理杂碎也行。鬼子派了大量间谍,渗透各行各业,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他不仅暗地里搞情报,还不断收买汉奸,就像那个土肥原,不过是有的在明,有的在暗,有的不明不暗。现在整个中国都布满他的情报网,到处是日谍与汉奸,就像一只苍蝇在一个有裂痕的橘子上产卵,蛆虫越来越大,在里头乱搅,表面上橘子皮只坏了一处,里头早已被钻的千疮百孔。”
“我的阿吱要是个男人一定是个大将。”
谢迟捶他的背,“你是在取笑我吗?”
“没有。”何沣笑着闭起眼,“你说得对,小鬼子的情报侦查做的确实很好,他会研究我的军队,甚至细致到分析每个将领,他的背景、实力、战略习惯。再不停地拉拢军政人员,用他窃取核心机密。这也是我这两年最重要的其中一项任务,肃清汉奸。”
谢迟扒开他的眼睛,“那你不早说,那样欺负、侮辱我。”
“不说啊。”何沣懒洋洋地又闭上眼,“你也没损我。”
“那你现在又说。”
“没办法,命根子扼在你手里呢。”
谢迟手往伸去,何沣笑着拉开她,“别闹,疼,就这点软肋了。”他随即抱住她,“还有一个,就是你。”
“我会保护好己。”
“那我送你国。”
“我不要。”
“听话。”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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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担心死我吗?”何沣笑着道,“在前头扛着枪,还得怕被人偷屁股。”
“……”谢迟挪开些,“不说了,困了。”
“去西北,那边地广人稀。”
谢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好好好,听你的。”
何沣翻身将她压在身。谢迟手撑着他的胸,“快天亮了。”
何沣扯开她的手,“那就做到天亮。”
……
何沣累坏了。
他眼圈发黑,大概也很多天没睡过好觉,沉沉地睡了一整天。
谢迟看了他许久,起身着衣,将地上他湿漉漉的衣服捡起来,却在上衣袋夹层摸一片硬物。
她将那东西取来,看清时,刹那愣住了。
是张照片。
那时候参加完裴家老太太寿宴,他两在街上溜达随意照的。
照片上的她穿着白色小袄,黑裤子,短靴,披了件红色斗篷,坐在椅子上,腿朝着他的方向,唇畔带着隐隐的笑容。旁边的何沣手搭在她的肩上,十分高兴地冲镜头笑。
她手指覆上照片,摸了摸这个意气风发地年。又躺回何沣身边,看了他许久。
谢迟凑近些,轻轻吻他的脸颊,刚要离开,何沣笑着搂她进怀里,“偷亲我。”
“没睡着啊?”
“感觉到你亲我,就醒了。”
“要再睡会吗?”
何沣半睁着眼看她,“哪种睡?”
“会做梦的那种。”
他捞她进怀里。
“你还有力气啊。”
“废话。”
“要不,去吃点东西吧。”
何沣伏在她身上,“吃饭不急,等会。”
……
直到天黑,两人才懒懒起身。
先前谢迟为他量过身,虽然没收到定金,却还是做了一套西装。
何沣没有穿,西装有些招摇,眼不太适合。
谢迟便找了一件尺寸差不多的长衫微改了改给他穿上。
他去的是谢迟常来的一家小铺子,地方偏僻,位处一个小巷子里,老板是个年轻漂亮的寡妇,手艺很好。店里客人,环境简陋,却干净整洁。
热菜慢,先上了些糕点和包子,都是南京特色的小吃。
何沣夹了一块递到谢迟嘴边,她推开他的手,“不要,有外人在。”
何沣收回手,“那你喂我。”
“你是小孩子吗?”
“是啊。”
谢迟笑着夹了个包子进他嘴里,“噎死你。”
何沣嚼了两便囫囵吞了去。老板送来两碗面,何沣接过来,道了声“谢”
“不客气。”老板打量着何沣,与谢迟说,“第一次见你带人来,这位是?”
何沣抢先了答:“丈夫。”
谢迟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