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他背上枪就翻了去。
“你小心啊——”
……
后半夜，李长盛忽然叫醒孟沅，她迷迷糊糊醒过来，“怎了？”
李长盛笑吟吟地从背后拿起一瓶汽水，“你看。”
孟沅顿时清醒了，坐起来拿过，惊喜道：“你在哪找到的？”
“不知道是个什地方，一堆空瓶子，被我翻一瓶没开过的，是不是你说的咕噜咕噜冒泡的那个？”
“就是这个！”孟沅用牙撬开瓶盖，大了两，开心到五官拧成一团，“就是这个味！太久没喝了！”
李长盛看她开心的模样，心里甜的跟化了蜜糖似的。
孟沅把汽水递给李长盛，“你也喝。”
李长盛推开她的手，“你喜欢，你都喝了吧。”
孟沅开心地又抿了一小，“你喝过这个汽水吗？”
李长盛摇摇头，“我是乡的，还没喝过这种东西。”
孟沅坚持给他，“你快尝尝。”
李长盛按着地，屁股往后挪了一步，“我不喝，就这一小瓶。”
“你尝一嘛。”
“不尝。”李长盛躲开她的目光，“你快喝吧。”
孟沅悬起瓶子，“那我也不喝了，倒掉。”
“别啊。”李长盛赶紧捧正瓶子，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赶紧又缩回来，背在身后，“我喝水就行了。”
孟沅又要倒，李长盛麻溜接过来，“那我抿一小，尝一就好。”
孟沅笑着点头。
李长盛小抿了一，甜滋滋的，还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气，在嘴里冒泡。
真好喝。
孟沅舔着嘴唇笑着看他，“怎样？好喝吗？”
李长盛频频点头，用手擦了瓶，又用衣服揩了，愧疚地看着她，“对不起，更脏了，你己擦一擦吧。”
孟沅接过来，没有擦，对着嘴一气喝到瓶底，还打了个嗝，“啊——舒服！”
李长盛怔怔地看着她的笑脸，在这待了两天，第一次见她这开心的笑，想到她之前说的话，他的心控制不住地怦怦跳。
孟沅放瓶子，李长盛立马移开目光，手抠着衣角，“你喜欢我再去给你找。”
“不用，你每次去一趟都多一分危险，这种时候喝到一瓶我已经很开心了。”孟沅又仰着脸，悬着瓶子往嘴里滴最后两滴。
李长盛瞥见她细长的脖颈，手足无措地坐着，一会挠挠头，一会抠抠腿。
“太好喝了。”她舔了舔瓶，将瓶子放到地上，“谢谢你。”
李长盛低着头假意摆弄着军靴，“不用谢。”
孟沅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墙角，忽然站了起来，“头呢？”
李长盛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直放在墙角的那颗头不见了，“不知道。”
孟沅焦急地处翻找，“头怎不见了。”
“是哥带走了。”
孟沅愣两秒，坐了回来，“也是啊，头又不会己跑了。”
她又消沉来，抱着腿靠着墙坐着，“都怪我，是我害了肖先生。”
李长盛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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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兴，欲言又止，静坐一旁。
孟沅唉声叹气，忽然猛捶墙壁，“我要杀了他！”
“别捶啊，小心捶倒了。”
孟沅收回手，捂住脑袋睡觉。
……
医院有人值夜，何沣在周围巡查一番才进去，护士刚发现他就叫了起来，“这边不收伤”
何沣捂住她的嘴，“我就来找个人，一会就走，别叫。”
护士点头。
“对不起，麻烦你把谢晚之叫来。”
护士打量着他，“你是？”
何沣怕给谢迟惹麻烦，不便说二人关系，“我是她救过的伤员，我找她说几句话就走。”
护士不傻，嘴上问问，心里却猜得到他什关系。她没有再多问，便上二楼叫人去。
何沣等在外头。
谢迟是跑着来的，他躲在暗处，朝她吹了个哨。
谢迟闻声看到他，快步冲了过来。
何沣牵着她到更偏的地方。
谢迟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的背影，始终不舍错过每一个瞬间。
何沣停了来，一棵大树挡住他的身影。
夜上了大雾，挡住了月光，树暗的看不清对方的脸庞。
何沣看着她隐隐的笑容，不知道怎开。他手里提着肖望云的头，因为已经烂到臭不闻了，孟沅又死活不肯走，他没办法，只好带给谢迟处理掉。
一看见她，何沣就后悔了，战场见惯头颅残肢，多的是身体异处的战友，他已经看到麻木了。谢迟终究是女人家，不该让她承受这种事情，应该随便找个地方埋掉的。
“你在想什？”谢迟看向他手里提着的东西，“这是什？”她嗅嗅鼻子，“这臭。”
何沣背过手去，“我要跟你说个事情。”
“什事？”
“就是……”何沣将她搂入怀中，“阿吱。”
“怎了呀？”
“那个姓肖的死了。”
忽然的沉默，让他有些心慌。
“阿吱。”
谢迟忽然推开他，抢走他手里的包裹。
何沣按住她拆包裹的手，“别看。”
谢迟手微颤着，“这是什？”
“他的头。”
谢迟微微踉跄了一，何沣摁住她的肩，“孟沅说阿如知道身体埋在什地方，让你去找他。”
“噢，好。”她极力克制着己，不想在这个时候，在他的面前情绪崩溃，“孟沅呢？她还好？”
“她没事，就是受了刺激一时不肯回安全区，实在不行明晚我把她敲晕了送过来。”
“肖望云怎死的？”
“孟沅说是为了救她，被鬼子砍了。”
“什时候的事？”
“不清楚，应该有好几天了。”
谢迟紧抱着包裹，闻到了大的腐臭味。
何沣见她愣神，捧住她的脸，“阿吱，阿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