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没炸，反而暴露了位置。
几个日本兵立刻进入警备状态，拿起枪往这边赶。孟沅拿着手榴弹乱拉一通，日本兵刚爬到窗，她就朝他扔了过去，这次炸了，还炸飞了这鬼子。
孟沅太高兴了。
叫嚷着，“去死吧！”
“是个女人！”
“把她活抓来。”
“佐藤，你去。”
日本兵正说着，又一枚手榴弹扔了来。他躲在墙里头，埋着头不动。
孟沅有点昏头，不一会，把手榴弹全用光了。
日本兵等她炸完，才开始行动。
孟沅推着箱子将窗堵上，她知道己活不成了。
房里有一瓶汽油，有一盒火柴，她把汽油洒在地上，洒在身上，爬上了房顶。
头的日本兵要开枪，那小军官阻止了他，“别打死，活着好玩。”
屋里烧了起来，日本兵过不去，绕到外面往上爬。
孟沅看着眼的南京城。
半城废墟，满目疮痍。
沦陷至，她还未曾好好看过己生活了十九年的家园。
好好的家，就被糟蹋成这样了。
这帮畜生啊。
头的日本兵还在笑着喊：“佐藤！快爬啊，怎这慢！快点拉来。”
孟沅听不懂他在说什，她看着那一张张淫-荡的笑容，只恨没有多余的手榴弹，只恨没有多炸死几个鬼子。
声音从身后传来，“花姑娘。”
孟沅没有看他，她忽然癫狂地笑了起来，用戏腔对着面的日本兵唱道：“尔等孽畜，休想动我分毫。”
她点上根火柴，燃了己，看准那砍了肖望云的日本兵，冲着他就跳了去，“肖先生，我给你报仇了。”
日本兵看着掉来的火人，来不及躲闪，硬生生被她砸倒。他用力推开，孟沅死死缠住他，两人时燃烧，在地上翻滚。
他尖叫着，朝伙伴呼救。然火势太猛，很快就将两人吞噬。
……
李长盛听到爆-炸声时，拼命地跑，他还是没来得及，他眼睁睁看着孟沅点燃己，跳了去，烧得鬼子狂叫。
他刚与那日本兵搏斗，肩上反中一刀，忽然发了疯似的举起枪就朝他开打。
汽水落在地上，瓶子碎开，橘黄色的液体浸入黄沙厚土中。
他怒目圆睁，边打边吼叫着朝日本兵冲过去，“我日你祖宗！小鬼子——去死吧——死吧——”
……
何沣离得太远了，听到藏身地有枪战声，仓促赶回来，还未靠近就看到李长盛站在路对面的废墟上疯了一样朝几个日本兵开枪，他骂了一声，举起枪去帮他。
敌人不多，很快便被消灭了。
孟沅没得救了。
李长盛被手榴弹炸到，半截小臂都没了，何沣脱衣服紧扎着他的伤。
交战声很快引来了其他日本兵。
何沣没法在李长盛伤成这样的情况独作战，背着他就往远处跑。
李长盛趴在他背上，无力地闷哼着，“哥，宰了他。
给我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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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在一起
一颗子弹从何沣的右腹直穿过去，再加上旧伤，半边身子都麻木了。何沣对完好的南京并不是太熟，对这满是废墟的大街小巷倒是十分熟悉。
为了提防目前这种情况，他事先勘察过附近各处地形，哪栋废楼适合埋伏、哪里适合藏身，就连哪个房子里有地窖都摸得一清二楚。
他背着李长盛跳进一个地窖，还未站稳，五六个男女老与他面面相觑，何沣转身就跑去，他不连累这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
背着个人太难跑了。
李长盛完全没了意识，东倒西歪，何沣还得不时往上颠颠，防止他掉去。
天天阴沉的厉害，虽然平时也没什大晴天，城市总被黄沙飞烟隐隐笼着，看这乌云，多半是要雨。
左侧有车的声音，大概是惊动了大部队。
何沣被追熟悉区，刚要被逼到了宽阔的大路上，忽然看到谢迟的旗袍店，他记得那里面有个隐蔽的地室，便背着李长盛躲了进去。
日本兵瞧见他往这边躲，人凭空消失了必然会进行地毯式搜索，何沣不这躲着，他拿上所有武器装备了旗袍店，把他引向反方向。
……
谢迟整理好情绪，准备回医院去。阿如哭着抱住她，不舍她走。
谢迟抚着她的背，陪她在安全区待了一会，忽然提议让她跟己去医院帮忙，阿如然意。
刚收拾完行李，外头忽然传来轰炸声，还有频繁的枪声。
人议论纷纷：
“是又打起来了吗？”
“应该是，听这枪声这密，应该是跑着打的。”
“还以为没部队了。”
“有也没几个了，都被拉走集体杀光了，现在满城日本兵，十万人都打不过，别说几个了。”
“保佑啊，保佑，别再死人了。”
“该死的兵，不跑远点，在这附近晃什，再把我都连累了。”说话的胖女人刚睡醒，挤眉弄眼地埋怨，“日本人天天进来闹，还不都怪他躲在安全区，那边躲了两个小孩就是当兵的。”
谢迟一掌扇了过去，胖女人被打得一愣一愣，瞪大了眼冲她骂道：“你打我干什？”
“你再乱说话，我撕烂你的嘴。”
女人本就憋火，这一闹浑身的气全爆了来，叫嚷着就要扯她头发。手还没碰过来，谢迟甩手又是一掌，女人龇牙咧嘴哭喊着撕她，“你个小蹄子！说你男人了，外面是你男人吧！”
女人上跳窜，被人拉住。
“你说几句吧，吵死了。”
“再吵去吵去。”
“你拉我干什？她打我！有本事看到日本鬼子也这横！去打鬼子啊。”
周围闹哄哄的，谢迟听得头疼，转身离开。
“别走，你给我回来！”
阿如跟着谢迟，“姐，你去哪里？”
“你先回去。”
阿如见她往外面走，“你干什去？”
谢迟停，将她翻了个身用力推开，厉声道：“回去！”
阿如眼泪流干了，干哭着，“姐
——”
“别跟来，快点回去。”谢迟快步跑开，她在墙边埋着枪支弹药和刀，挖来全带上，从围墙翻了去。
她实在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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