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连续答对三次，又会变成好学生，老师便不会再针对你了。”
“谢谢。”卿八道，“我借别人的卡打饭，或者别人帮我打饭吗？”
“不行的。”李悦摇头，“一人一卡，卡只己用，用卡买的东西，也只己用。若是卡给其他人用，差生就不会为了吃饭而努力上进，这与学校初衷相违背。”
所以，差生不想饿肚子，就只成为好学生。
卿八：“……”
生活类道具，贵有贵的好处。
她吃完那饭那菜，将饭盘放到指定位置放好，回到教室。
教室里，其他学还没到，卿八从十个衣柜里翻了翻，摸一包军用饼干慢慢啃。
七八分饱后，又将包装折好，重新回袋子里。
之后，打开语文书，翻到《清明上河赋》那首诗页面。
“东南旦未，”卿八念道，“旦为日，東字日未，剩个木字，木南为楠。”
“五更鸡初鸣，五更为寅，寅者，虎也；鸡鸣戒旦，离家也，猛虎离家，剩为山。”
“楠山。”
卿八测答案，点开手环输入。
【确定吗？】
确定。
【恭喜你，答对了，请问您是离开还是留？】
留。
卿八关闭手环，视线落到课程表上，开始预习午的课程。
十几分钟后，去吃午饭的学断断续续的回来。
卿八留意到，名新手已经坐到教室，三名正式闯关者没有。
显然，那正式闯关者去找临时道具，并不带新手玩。
卿八没多余的情心，第一个世界将她的好心已经耗尽，因此她只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桌李悦这时回来，坐到卿八旁边，提醒道：“午休时，你要趴着入睡，不睡觉也是违背规则的。好学生要睡午觉，以保证午有充足精力上课。”
卿八再次道谢，给了她一颗糖。
李悦瞧见糖，眼都直了。
她左右快速扫动一，将糖收到袋里。
她问：“你哪来的糖？”
“偷偷带进来的。”卿八开。
她见桌一直给她科普规则，对她对规则陌生并无疑惑，她猜她应该是刚被关进学校的转校生。
果然，听到卿八的答案，桌没有起疑。
她道：“还是你准备得充分，知道偷偷带糖进来。学校觉得糖让大脑迟钝、学习记忆力降，禁止卖糖，我都好几个月没有吃到糖了，想死了。”
卿八道：“吃吧，别舍不得，我这还有。”
李悦依依不舍地拒绝：“别，你在变成好学生前，估计没得饭吃，你先用糖顶顶饿。”
卿八道：“放心，我糖带得足够多。”
李悦朝卿八竖起大拇指。
她面朝着卿八，头埋在桌子边，拨开糖嗷呜一吞，之后起身，将糖纸装到袋子里。
她面上露幸福的笑，双眼愉悦地眯起，糊道：“真好啊。”
卿八见她心情好，问：“你是因为什送进来的？”
“学渣，没考上高中，送到这来读。”李悦开，“你呢？”
“我也是。”卿八胡诌了个理由。
李悦没怀疑，班上大部分人，都是没有高中读，才送过来。
“现在其实很好啦，只要熬过三年，拿到高中文凭，之后找份工作，就解放了。那些读不上高中的，为了不让他成为社会毒瘤，会被送去销毁，那才惨呢。”
“所以，你才不想退学吗？因为退学，会送去销毁？”卿八问。
“是。”李悦环视一圈，压低声音对卿八道，“我听我爸说的，你别告诉别人。所谓的送去销毁，其实是送给怪物当粮。我爸还说，这是优胜劣汰，失败基因，不配遗传去。”
李锐失落，道：“你说，这是不是很残忍？就算是失败者，也有活去的权利啊。”
她就是她家里的失败者，她那努力的学习，是学不进就是学不进。
她是废物。
但她也想活去。
卿八摸摸她的头，道：“你不是失败者，你会活去的。”
“谢谢你，卿八。”李锐感动道，“你也会活去的。”
她将糖水吞了去，面上露愧疚之色，“对不起，卿八，我之前看你长得漂亮，心生妒忌，想让你早恋退学。我，我真的对不起，我太坏了。”
卿八摸着李锐头的手一顿，之后若无其事道：“你不是制止我了吗？”
“是。”李锐开，“我不想成为真正的渣滓，就算老师定义我为渣滓，垃圾，社会毒瘤，我也不想成为那样个人，我想活得漂亮。”
“你现在，就很漂亮。”卿八收回手，道。
变坏是极为容易的事，一瞬间错误念头再付之行动，就变坏了；但变坏又知错就改，重新走到正道上来，就比较难，很有人愿意承认己，其实是个卑鄙无耻的人。
他宁愿找各种借掩盖己错误，以求名正言顺，也不愿积极改正错误。
“谢谢你卿八，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但我还是很高兴。”李锐有知之明，她长得普通，还带着眼镜，很不起眼。
午休铃声响起，所有学生统一趴在桌上，像是训练过千百次般，整齐标准。
卿八趴着桌子假寐，感觉外边有道视线从窗外落进来，在教室内环顾一圈，离开了。
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道视线又现，之后又离开。
叮铃铃，午休铃响，午睡的学生一一醒来。
卿八活动有些发麻地手臂，若有所思。
看来，只要遵守规则，这个世界活过七天，不是太难。
午第一节课是生物课，卿八再次答不上题被赶教室，在教室外活动一节课。
课间十分钟，李锐怜悯地望着卿八，道：“我现在相信，你是没考上高中来这读书的了。”
就这学识，连她都比不上，学渣中的小渣渣。
卿八：“……”
卿八其实感觉挺新鲜，她在原本世界是天骄，课业完成得又快又好，从来只有她傲视旁人的份，结果换个世界，她变成人人都鄙视的小学渣。
而且，她只承认己是个学渣渣。
数理化生英，她确实学不来。
李悦忧郁地开：“你学业这差，什时候转正成为好学生？”
“没关系，差学生就差学生。”
“不行，差学生没法毕业，没法毕业你还是会送去销毁。”李悦焦虑地开，“从现在开始，你利用课间时间预习补课，补多是多。这是我笔记，你先看着，有哪不懂的，以问我。”
卿八翻开笔记，笔记上记得密密麻麻，以瞧见主人的用心。
卿八道，“好，谢谢。”
“不用谢。”李悦开心地开，“咱俩是朋友。”
卿八瞧了她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愿意和你，成为此刻朋友。
节课是美术课，在上课铃响起之前，李锐带着美术书，和卿八去旁边教室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