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朵朵平稳的心突地一动,她手下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他喘得更大声了,旖旎的脊柱曲线撞上了笔直的瓷砖墙,就如同他把最脆弱的销魂之地,托付给了不解风情的池朵朵。
这个总要看他出丑的讨债鬼。
涨到深红色的柱身,受不住长久的撩拨,片刻之后就丢盔卸甲,“哈……你别这么猛……”他卸了力,微微弓着背,“慢点……我还……”想多体验一会儿。
粘稠的液体喷溅而出,幸好池朵朵早有准备,才没弄到地上,她偏头看了看表,说:“四分三十七秒四九,应该是早泄。”
她还计时了!真就不放过每一次做实验的机会呗。
四散往周身的快慰被池朵朵中途拦截,封澜拢好精神,质问说:“什么?你说什么?”
他生龙活虎的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可能早泄!
“从勃起到出精不超过五分钟,早泄无疑了。”池朵朵有理有据地解释,后来又拿出数据来安慰他:“我国阳痿患者大约有20%,而且相当一部分人连两分钟还没有,你还年轻,好好治疗,痊愈的几率挺大的。”
封澜被她说得一肚子火气,他不是早泄,只是因为被她摸了,才忍不住,但事实是他确实很快就射了,再反驳也只会被她当作是死要面子的狡辩。
“你先出去一下,我需要冷静。”他沉下脸来说。
好好的年轻人阳痿又早泄,确实一下子难以接受,池朵朵都懂,摘下手套拍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安慰与鼓励的眼神,一副了然的样子。
封澜看得窝火,你懂个屁!
等池朵朵出去之后,封澜脱力般地滑落身体,最终蹲在地上,外面那个女人浑然不觉他波涛汹涌的内心,还在和她男朋友打电话。
“我去找你了,你怎么不在办公室。”周繁问。
池朵朵默默瞥了一眼卫生间的门,“我路上碰见个病人,聊了几句,一会儿就回去了。”
“今天小年,打算吃什么?”
“吃杭帮菜吧,想吃点儿甜的。”
吃吃吃,才刚吃过中午饭,就要商量晚上吃什么了?
恋爱中的狗男女没一个顺眼的,封澜泄愤地想着,随后手慢慢落在自己的胸口处,那里跳的很快,震着贴身的布料,带出微微的起伏。
他从门缝里瞥见池朵朵正在扎马尾,修长的手指插在她微微泛黄的长发里,空气中跳跃着许多烟尘,缠绵地浮动在她周围,象是逐月的星辰,扑火的飞蛾。
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更要糟糕一些,他不舍得祝池朵朵幸福了。
最近这几天开学事多,可能不能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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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者人恒三之
周繁在办公室里等着池朵朵,明天他就要跟着教授去开研讨会了,共去五天,想到五天都见不到女朋友,他有些失落。
虽然他们已经交往了四年之久。
他是池朵朵的学长,比她大一岁,只不过后来他去了普外,而池朵朵选择了泌尿外科。
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因为一次帮忙,那时大二的临床医学班刚上完解剖课,教室里的学生一哄而散,老师随意在走廊抓了几个男生去搬运尸体,周繁正在其列。
那时教室里摆着四具尸体,还有三个学生,池朵朵正在其中,专心地剥离胆管,逝者生前有些胆管狭窄,胆囊里还有结石。
但另一对情侣则不像她这么心无旁骛,他们轻佻地拿着手术刀,在裸露出的皮肤上,轻轻划出一个心形图案。
那男生还低声显摆,“我画的好看吧,在皮上都画得这么对称,送你了。”
“我才不要,这是死人身上的,多不吉利呀。”
“你不要我的心呀,那你要什么?要我的肉体?”男生猥琐一笑,便把手搁在了女生的屁股上,暧昧地捏了捏,“小妖精。”
女孩子登时脸色涨得通红,把他的咸猪手甩下去,瞥着周围的人,一副羞恼的模样。
周繁看了十分生气,正要拿出学长的架子去警告他们,就看见池朵朵停下手中的事,走去他们身边,把他们的脸,以及大体老师身上的伤痕通通照了下来。
随后象是朗读法律条文一般,非常客观地说道:“上课之前孙老师就说过,大体老师是我们的无言良师,不是你们用来打情骂俏,沉浸在低级趣味的工具,不尊重大体老师既违反校规又触碰到了医学伦理和道德底线,我会把这些照片交给老师,让她来处理。”
然后她便转身出门,找到了正在上厕所的孙老师,把这些照片交给她。
周繁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冲突,既不吵架又不生气,完全是一方的输出,另一方目送她出门后依然处于发懵状态。她的年龄和她的行事作风形成强烈的反差,但也因为过于一板一眼,处处符合规定,倒有种小学课文般的虚浮式完美。
但思考良久之后,他也没想出来比这个更好的解决方式,一时冲动的少年意气很可能带来的只是一场没有必要的伤害,作为正义者反倒沾了一身腥。
这也隐隐给他上了一课,没有人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指责或者审判别人,可以凌驾在其上的,只有规则。
随之他也有些好奇,池朵朵以前都是怎么过来的,过于纯净不染纤尘的性格,极有可能遭到别人的排挤。
再下一次遇见是在隔壁的社团活动室,那是一堆手工爱好者组建的,池朵朵正在捏黏土,要做一副小小的人体骨架。
刚步入大学的男女,对社团活动的热爱其实比不上对男女亲密关系的好奇。活动室里是一些相互散发求偶气息的男女,随意的一句交谈或者肢体的触碰,可能都会为自己脱单路上添砖加瓦,但池朵朵好像没有长这根神经,她不爱说话,即使处在怎样嘈杂的环境里都仿佛不会影响到她。
她就处在红尘喧嚷的空气里,却又格格不入,圈出一个独属于她的范围,那里的一切都是静谧舒心的,渐渐的那个范围扩到了周繁身边,攒动的人头渐渐成了虚影,汇作潺潺流水,噪音化为蝉鸣,正是溪涨清风拂面,月落繁星满天。
即使那是春寒料峭的二月。
之后的日子他总是能偶遇到池朵朵,他有时也分不清是偶然还是故意,总之大二临床医学三班的课表他记得很清晰,休息日她去图书馆学习,他也总能捕捉到她所处的位置。
同时和她并肩站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也越来越碍眼。
因为这样经久不竭的巧遇,他在池朵朵这里混了个脸熟,他开始向池朵朵搭话,从课程内容到随堂笔记,后来还相互传授了各条神经的记忆方法,池朵朵好像完全把他当做一个热心的醉心学习的学长。
只有周繁清楚,他要的才不是这些,果然,因为他长时间和池朵朵约自习,她当时的男朋友很不满,但池朵朵问心无愧,只当男朋友无理取闹,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人形解题器,比小猿搜题方便多了,怎么能因为男人就和他疏远呢。
他们开始频繁的争吵,就算当时平息了怒火,但各自心里都埋着刺,总会感觉出疼,要鲜血淋漓地拔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