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瑟为了避难,卷走家中全部家产逃离暹域,来到南美。
这一段黑暗的过去,奥利薇拉从未想过会与如今的局势会有联系。
当她得知卢瑟要杀的继母,竟然是洛伦佐甘比诺视为珍宝的女人的母亲,才感到事情变得愈发棘手。
卢瑟嘴上很少向她提及从前的事。
她不知道,卢瑟究竟还对她隐藏了多少秘密。
这次父亲派给他们的任务,是趁着洛伦佐·甘比诺失去记忆后,在他身边安插内奸,以便于套取大M工厂的具体位置。
如今一切进展顺利,她也总觉的哪里有些不对劲。
可一想到父亲答应了她的事,还是不由得松懈了下来。
只要这次卢瑟能成功将洛伦佐·甘比诺的工厂货源低价吞下,分销运送到阿根廷,便会和各个合伙人推举他当上盟主,让他坐上原本父亲的位置。
这几年来,她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心交付给了卢瑟。
只要卢瑟不离开她,她愿意无条件支持他,为他做任何事。
然而,这次卢瑟为了一己私欲,得罪了洛伦佐身边的人,这无疑是在玩火。
想到这,她慢条斯理的试探着:“亲爱的,你也知道的,在北美,洛伦佐·甘比诺背景势力不容小觑,如今工厂的事他暂且还不知道,我们何必又去得罪他身边的人呢?”
卢瑟目光极冷,笑意不达眼底。
“洛伦佐...”他冷笑了一声。
“背景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一样是我的手下败将。”
当初若不是看在父亲的份上,他早就想将吕心月解决掉了。
他恨这个女人的存在,恨她破坏了自己原本幸福的家庭。
之前,吕心月身处暹域,遥远的距离让他鞭长莫及。
即便心中有着诸多怨恨,也无法动手将其了解。
然而,如今她竟然来到了华盛顿。
仿佛是上天特意将她送到他的面前。
他又怎么忍得住不杀了她?
得罪洛伦佐又怎么样。
这个女人早就该死了。
反正,他早就跟洛伦佐结下梁子了,还差这一回吗?
奥利薇拉微微歪着头,紧紧地盯着卢瑟。
看到出,他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和洛伦佐·甘比诺打交道。
她问道:“你是不是和洛伦佐·甘比诺很早就认识了?
暖黄色的灯光轻柔地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冷峻的轮廓。
卢瑟却只是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沉浸在回忆之中。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没错,我们很早就认识了。”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这个男人邪乎的很,命大得离谱,竟然几次三番都从我手里活下来。"
奥利薇拉微微愣了愣神。
她没想到自己的爱人与这位教父之间,竟还有这层关系。
“那既然你们认识,这次竞拍更是得避嫌了吧,不然他要是认出你,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卢瑟却显得十分淡定,皮笑肉不笑地牵起奥利薇拉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
“放心,我会派另外人买下他的工厂货源,到时候再从一个不起眼的机场运到美利坚边境,再走水运运回阿根廷,他到死都不会知道,买家竟然会是我。”
奥利薇拉的不安稍稍减轻了一些。
她知道卢瑟一向足智多谋,计划往往都能成功。
但这次面对的是洛伦佐甘比诺,一个同样强大的对手,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卢瑟见她一脸愁容,轻轻拍着她的手背,眉头微挑着。
“这次事办成了,我们的婚期也将近了,等所有的事情都水到渠成,我们就找个女人代孕生个宝宝,你看怎么样?”
奥利薇拉眼瞳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幸福来得有些太突然。
以她的身体结构,是无法为卢瑟生下孩子的。
本以为卢瑟作为男人,会对此事有所芥蒂,可没想到,他已经为两人的未来考虑清楚了。
“真的吗?”
奥利薇拉的声音微颤,紧紧地盯着卢瑟。
卢瑟温柔地把她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头丝。
“当然了。”
在奥利薇拉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睛闪着狠戾的光。
“我一定会好好物色一个女人,为我们延续生命的。”
——
回华盛顿的日子已经到来,布兰温却借口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执意要留在蓉城多住几日。
洛伦佐明白他心里那点小九九,默许了他多留在蓉城几日。
私人飞机落地杜勒斯国际机场。
舷梯缓缓放下,洛伦佐带着依鹿棠走下飞机。
落日余晖下,平日里一向注重形象的菲尼克斯此刻却一脸萎靡,头发略显凌乱。
“阁下,有件事想单独和您禀报。”
菲尼克斯的声音低沉,微微示意着洛伦佐,同时又看了一眼依鹿棠。
洛伦佐瞬间心领神会,转过头,带着皮套的手抚摸着依鹿棠的头。
“老婆,你去坐那辆车,有一些事我要和菲尼克斯商议,不想打扰你在车上休息。”
依鹿棠只当是两人要商讨工作的事宜,并未过多在意。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随即在几个保镖的跟随下,走向那辆
G53。
洛伦佐看着依鹿棠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转过身,面色瞬间阴沉了几分。
他同样眼神示意着菲尼克斯,让他跟随自己走向了另一辆车。
车子公路上疾驰,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
菲尼克斯低着头,眼下泛着乌青,声音沙哑道:”阁下,夫人的母亲于三天前被人暗杀,已经去世了。“
洛伦佐掀起眼帘,猛然紧握着拳头,关节发白。
“谁干的。”
车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发动机的轻微轰鸣声。
菲尼克斯微微低下头,神色凝重,“这次暗杀做的很隐秘,杀手的身份经过几番调查,确认已经遇害,线索也因此断了。”
“废物!”
他怒吼一声,猛地一拳打在了驾驶座后座的座椅背上。
下一秒,他的脸庞微微抽搐着,双眉紧紧拧在一起
依鹿棠与母亲的感情深厚,如果她知道母亲意外离世,一定会崩溃的。
现在的她怀着孕,根本受不了那么大的刺激,任何一点打击都可能对她和腹中的胎儿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他紧皱眉头,陷入沉思,转念一想。
到底谁,会去暗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
这很显然并不是针对他来的。
他脸色严峻,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了字:“之前让你调查依鹿棠家里人的事,现在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调查清楚了。”菲尼克斯抬起头,郑重地凝视着洛伦佐:
“不过阁下,在这事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跟您禀告”
“什么事。”
洛伦佐的声音简短而急促。
菲尼克斯缓缓说道:“我已经派人调查到,确认当初夫人所说推您入海的人,就是夫人之后重组家庭的弟弟
——
言深弋”
“而且这人,已经化名为卢瑟·言,成为了蒂亚弋·冈萨雷斯的准女婿。”
第195章
看来男人也是得靠哄的
是他。
那个看上去瘦弱干瘪,甚至带着几分文弱之气的男人。
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着依鹿棠。
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为了他的劲敌。
“阁下。”
菲尼克斯继续补充着。
“言深弋的父亲原也是做边境DP生意的商人,黑吃黑得罪缅甸的毒枭头目军官,才导致杀身之祸,夫人的母亲也是因为目睹整个折磨和抛尸的过程,所以才会精神失常,至于言深弋,他自己逃过一劫,离开暹域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洛伦佐微微眯起双眼,目光投向车窗外。
他与那个男人之间的恩怨,本不应发展到如今这般地步。
难不成...
一种源自男人之间的强烈胜负欲的直觉流向大脑。
言深弋从前在他面前所表现出的软弱,不过是精心伪装的假象。
实际上,也许从一开始对他,便抱有敌意。
看起来,他倒是小瞧了这个对手了。
洛伦佐浓眉紧皱,手指轻抵住额头,思绪旋转着。
吕心月来华盛顿还不到几天,就惨遭暗杀,时间发生得实在太过巧合。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各种可能性。
有理由杀害吕心月的人,必定是认识并和她有恩怨的人。
而在美利坚,她所能认识的人,除了他和依鹿棠,还能有谁呢?
洛伦佐的脑海同时快速闪过一件事。
小鹿的爸爸为何要和她女儿划清界限,为何对她如此凉薄?
他总觉得,在调查的过程中,一定是遗漏了些什么关键的信息。
所有的秘密,似乎都汇聚成一条神秘的线索,最终指向了一个人。
洛伦佐心中明了。
看来,那个人的狗命,目前还有留着的价值。
他目色深沉,微微抬起下颌,缓缓吐出指令:“封锁全部消息,在夫人生产之前,一概都不能让她知道任何事情。”
菲尼克斯凝视着洛伦佐的侧脸,目光暗沉阴森,不复往静如水,只剩满眼恚恨。
“是,阁下。”
洛伦佐沉戾静默了半分,脖颈后仰,握紧的拳头隆起的蜿蜒的青筋。
不管这个男人是言深弋也好,是卢瑟言也罢,一切局势依旧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车窗外,风悄然止息,树叶不再沙沙作响,
这宁静并非真正的安宁,更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短暂停歇。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尽管依鹿棠在洛伦佐的全面保护下安心养胎着,可她却丝毫没有让自己闲下来。
她已收到了来自
MOMA
展的作品比赛获奖消息,在艺术领域又提升了不小的影响力。
但对于美利坚的高校而言,要成为一名老师,需要继续攻读更高层次的学位,完成特定的教育课程,以满足高校对教师资质的要求。
在怀孕的第二个月,她终于收到了罗德设计学院的入学申请回复。
这所号称艺术界的哈弗大学,美利坚顶级的艺术设计学院,如今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阳光透过阁楼的窗户洒下,映照着依鹿棠欢快的身影。
她蹦蹦跳跳地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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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阁楼。
身后,几个女仆和佣人亦步亦趋地紧紧跟随。
一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从蓉城归来的布兰温。
布兰温闻声转过头,看起来气色极佳:“夫人。”
他对着依鹿棠恭恭敬敬地称呼着。
“好久不见啊,布兰温。”
她走进房间,并未注意到一旁坐着的男人,心情极好与布兰温继续交谈着。
“在蓉城待了这么久,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玩的特别开心啊?”
布兰温微微扬起嘴角:“那当然,你看,我可长胖了不少。”
说着,他还轻快地转了转身。
“蓉城可真是好玩,美食也多,最重要的是,还有美女陪我一起享受,那滋味,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