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红晕染上了眉梢。
见她面色潮红,这般模样,裴湛心中像是淌过细流一般,心头升起暖意,酥麻异常,为了躲开她的眼神,低头在女子冷白的玉颈上一咬。
在这细细麻麻的吻中,阿颜微微动了一下,
然后更是促使裴湛连呼吸声都重了不少。
等不及她慢悠悠的动作,裴湛只能自己动手。
衣衫落下,男子身形落于阿颜眼中,不得不说身材很是...不错。
只是也有不少的刀伤和箭伤。
特别是腰间有一处伤口相当狰狞。
她不敢真的细看,只能微微转头撇开眼。
想来武将都差不多,不留上些疤才奇怪。
裴湛却掰过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她,有时候人就是这么恶劣。
他不想过多看她,却希望她看着他,只看着他。
阿颜盯着裴湛的脸,望进他的眼里,反应过来,是一种占有欲在他眼里。
冷白的月光下,万物静谧,只有些许风声和女子低吟声,声声泣露…
周遭又是如此昏暗,裴湛低头看去,真的很像,尤其是如今这样的侧面,不见红痣的脸,咬着下唇的模样,真的很像。
却也大胆很多,敢在这里同他说那样的话,行这样的事。
“放松一些。”
像是带着命令一般,裴湛感受到她的紧张,并不是怜惜她什么,只是不想一会太过艰难。
他虽然也没有亲身经历过,可活了这么些年,也是耳濡目染了一些。
刀剑入鞘,却有些不太合适。
他从未经历过的感觉
像是置身于沙丘,全身被细细的热沙笼罩。
而阿颜只觉着真的挺疼的...
无力感袭来,她只能蜷缩起脚趾,扣弄着身下的稻草。
到了后面,也只凭着本能反应了,眼神离茫下,再也顾不得装什么模样了。
便是如此,阿颜也不敢“僭越”,既不敢出声,手臂也不敢搭上裴湛,只能攀上一边的崖壁,疼痛使她一个用力,磨破了自己的手指。
在睫毛上沾上了滚烫的泪珠。
阿颜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女子接近男子,最终也就是这样的结局,她不悔,却还是在心中有些难过。
也幸而她从不幻想什么如意郎疼?”
裴湛覆在她的耳边,沙哑的声音还带着别样的意味。
阿颜被拉回现实,老实地点了点头,又从眼角滑落一滴泪。
温热的唇瓣贴上她的眼角。
裴湛侧头吻过她的泪水。
在她耳畔,裴湛说道:
“疼就对了。”
没有安慰,只带着戏弄,无论是言语还是行动上。
作者有话说:
[1]
唐·杜牧
《张好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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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有没什么用的作话)
太阳从东边升起,日光正好洒落进来,照在了阿颜的脸上。
睫毛微动间,阿颜才醒了过来。
这一夜,阿颜不知沉浮了多久,感觉是新奇的,甚至是舒坦的,也是她二十年来,从未感受过的。
她很久没有睡得那么沉了,真是不应该。
只是她才稍微挪了一下腿,便感觉...钻心得疼。
昨晚,裴湛并没有太照顾她的喜好感受,到了后来更是横冲直撞,对于她多少还是伤到了一些。
很难想象昨晚的是她之前认识的裴湛。
身侧早已经没有人了,昨晚结束后,裴湛收拾了一番,穿好衣服后,只留给她一件他的外衫便出去了。
这种荒郊野外,真是不合适,不然她还可以收拾一下,不至于如今身上感觉黏糊糊的。
下次,她再在野外行这些事,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阿颜强忍着不适,才站起来收拾好,她的小衣还行,只是那些外衫被她弄湿后又粘上了灰,如今已经硬邦邦了。
身上深深浅浅多是红痕,只能用裴湛的外衫将自己包裹起来。
拖过半干的鞋子往外走,日头下,裴湛竟是还有闲情逸致逗他的马。
只是看见这马又不禁想起,昨夜忘情之时,裴湛将她抱着坐起,而月光倾泻,她还看见了这马摇晃着尾巴。
想到这里,阿颜再见他们,不免有些尴尬。
“殿下。”
阿颜很清楚,便是经过昨晚,裴湛对她的态度也不见得会变好,顶多是多了些心安理得。
裴湛正在查看疾风的伤势,
听见那女子软糯中又带着嘶哑的声音,一瞬闪过她昨晚低低的啜泣声。
婉转凄然,好像昨夜勾.引他的不是她一样。
拍了下马匹的头,这才转过身,朝她方向看去。
而这个女子一副扶风弱柳的模样,像是随时会被风吹走一般,如今正倚靠着洞口的石柱。
也不知昨晚她那样的胆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过来。”
裴湛淡淡地朝她命令道。
阿颜一点也不意外裴湛的态度,男人床上床下态度本就可以是云泥之别。
要不是她还感到不适,她还以为是黄粱一梦。
浅颔着头,一副乖顺的模样,阿颜慢慢迈着步子才往裴湛方向走去。
那小黑马,已经站着吃上了草,虽然前蹄上包着布条,看上去却是已经恢复了的样子。
“殿下。”
待女子靠近后开口唤他,裴湛才注意到这女子细长的脖子间隐约有明显的痕迹,在日光下更是显得扎眼。
又想起昨夜荒唐之时,她一直都是乖乖受着的模样,连哭起来都是低低吟吟声,只在受不了时才低促地唤他殿下。
结果就是,比起她,他的身上连个痕迹都没有。
不知为何想起来却只觉着有些烦躁。
“上马吧,该回去了。”
...
上了马后,阿颜才发现坐着疼,那马鞍是硬皮质,实在是磨得不行。
“侧着坐吧。”
裴湛看出来她的不自在,亦注意到她指尖寸寸薄痂。
“侧着?可以吗?殿下。”
阿颜斜着头问,做足了不谙世事的模样。
见人这么夷由,裴湛直接上手握住了阿颜的小腿,向上一提,便被换了地方。
被这么骤然握住了小腿,阿颜本能地有些不自然。
感受到手下的软肉僵硬了一下,裴湛竟然觉着有些好笑。
“昨晚,本王哪里没碰过。”
阿颜看似侧头红下来了脸,心里却只暗忖道真是好不要脸。
他倒是自在依然,不似她,痛是一点没少受。
果然在这件事情上,男子总是比女主受的苦要少上不少,却倒是一样的快活。
“奴婢自己来就好。”
十分听话的样子,颔首顺过自己的腿,侧坐在了马鞍上。
只是这个姿势真的没有安全感,尤其不知道这手该往哪里放。
阿颜还在找可以当扶手的东西时,马儿却已经迈开了蹄子。
没有准备好,阿颜自然而然地倒到了裴湛的怀里。
就像是昨夜,裴湛搂着她坐了起来那样,亲密无间,肌肤相亲,连吹过的风都让她忆起来昨晚的风声。
想到这里,阿颜还是有些不自然,脖颈处不自觉有些发热,即便她没有那么含羞,但也不是真的毫无感觉。
“奴婢不是故意的。”
说着,阿颜调整了一下坐姿,慢慢地与裴湛隔开一拳的距离。
裴湛没有说什么,依旧只是驾着马,阿颜也看不出旁边人的表情。
明明水乳交融过,却感觉更不自在了。
一路上无话,直到到了营地,才渐渐有了人声。
“王爷,王爷回来了。”
郑家两兄弟最先注意到前方缓步策马而来的裴湛,同时也注意到了裴湛“怀里”的她。
阿颜如今,外面还披着裴湛的外衣,任谁都可以想到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这种情况下,不会真的有人问什么。
“那刺客现在何处?”
“回殿下,此刻如今被关押马厩旁,殿下可要审问?”
“嗯。”
裴湛点了点头,准备下马。
落地前却犹豫了一下。
阿颜没想到,裴湛竟然主动将她揽腰抱下了马。
毕竟,青天白日,大庭广众的。
可当看到不远处的裴妩和江家小姐,阿颜明白过来,这不就是裴湛带她来这里的目的。
自己这个挡箭的,确实应该有些作用才是。
想到这里,阿颜也提手环住了裴湛的脖颈,将头靠在他的怀里,隐去她的面庞,语气间带着撒娇的柔软:
“殿下,奴婢这样对不对呀?”
绵言细语入耳,后颈处多了一抹柔软,裴湛惊讶于这女子的反应,刚才还本分得很,这回倒是会同他撒娇了。
被女子缠上的头颈,非但没有感到累赘,反而有些遗憾昨晚上,女子安分得过分。
周身围绕着她的气息,低眸看见只有他能看进见的侧颜,白皙清透的肌肤上,透着淡淡的红晕。
这般想着,裴湛在路上还轻轻掂量了一下这女子,真是轻的很。
阿颜被这么一颠,更是只能紧紧抱住了裴湛。
被她的反应逗悦,裴湛眼底闪过一丝柔情。
阿颜知道,裴妩和江小姐也注意到了这边,必定也看到了裴湛着她下马。
回想起这江家小姐看着倒还好,裴妩倒是在一旁气得跺了跺脚。
靠在裴湛怀里,忆起前些天,她还“信誓旦旦”地同人保证她与裴湛没什么关系,如今却又这样出现在裴湛怀里,裴妩自然是感觉被她耍了。
她其实没想明白,按道理说裴湛此时选择与江家小姐成亲确是利大于弊,就像当年裴竞娶了秦华一样。
江家姑娘,阿颜有些印象,有江大家这么一个祖父,自是颇具才情,在京中还有第一才女的名头,外祖父成平侯还是威远将军,将门中人,看之前她骑马的模样,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女儿,说起来和裴湛还真的挺配的。
难不成裴湛当真如此深情不成。
可他不还是同她厮混在了一起。
所以,裴湛拒绝这门联姻的根本原因究竟是什么?
还有昨日那刺客的目的,难道只让马发狂了一会,甚至都没有带毒,所以究竟是为了什么?
而且,明明有机会射中裴湛,却只对马下了针,又是意欲何为。
算了,问题太多,属实没力气想了。
…
裴湛将她抱进帐中后放到了床榻上没多久,下一刻来了侍卫与他耳语了几句,而后,他仅仅看了她一眼,便出去了。
连拉个袖子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罢了,她也是真的不行了,也没精力了,只是这才刚眯上眼睛没一会,姜嬷嬷便进来了。
“娘子,来先把这药喝了,老身一会给你准备些洗澡水,收拾一下再接着睡。”
闻着声,阿颜眼皮打架般地强迫自己睁开眼,才看到姜嬷嬷端着一碗药朝她走了过来。
想也知道这药是什么。
阿颜支起身子来,端过药便喝了起来,没一会,碗就见底了。
苦也是真的苦,以后应该要男子喝才是。
阿颜喝完才看向姜嬷嬷,将碗递给了她。
姜嬷嬷看着倒是很高兴的样子,脸上笑意盈盈的。
“娘子可还难受,一会洗了身子,老身这里还有些药膏,抹了就舒服了。”
“都是这样的,第一次是难受了些,以后呀,就好多了。”
一边说着,一边动手解开了她的发髻,一边就要解她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