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冷山雁沈黛末_1 本章:第127章

    妖后,多好听的称呼啊!比那些干瘪枯燥的贤后,不知道好听多少倍。

    贤后只能代表皇后本人的品性,甚至皇帝并不喜爱这样无趣又劝谏她的皇后,只有尊重而没有爱。

    可妖后便不同了,它是比皇后更荣耀的称呼,彰显着帝王的独宠。

    因此,在冷山雁的眼中,‘妖后’一词,根本不是对他的抹黑,而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称赞。

    他简直爱极了,每当听到宫侍们在背后议论他,提起‘妖后’二字时,他浑身的血液顷刻间烧灼起来,仿佛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般,酥麻酸甜,极致难耐又兴奋。

    甚至在此刻,他媚长的眼梢都因为兴奋而泛起淡淡的红晕,强忍着狂跳的心脏,冷淡如薄冰般的眸光浮起朦胧湿润的水雾。

    “……莫名其妙,我真是枉做好人了。”孟燕回嘟囔着,屈了屈身,道:“既然皇后不觉得这个称呼屈辱,那侍身就先告退了,不打扰您和两位皇女游玩。”

    “等等。”听到孟燕回的声音,冷山雁有些迷乱癫狂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他冷声喊道。

    “皇后还有何吩咐?”孟燕回问。

    “你姐姐从鹤绥府回来了,她这次的贪污案处理地很好,黛娘很高兴,特准许了你姐姐进宫探望。”

    “姐姐能来看我?”孟燕回眼神惊喜。

    冷山雁微微颔首:“不错,她明日进宫。”

    “好,我这就回去准备!”孟燕回忙不迭得应道,连礼都没回,兴高采烈地走了。

    不远处看到一切的宫侍们暗暗感叹,不愧是能被赐‘宸’字封号的皇贵君,真是太恃宠而骄,在皇后面前礼数都这般不周全。

    皇贵君的姐姐如今又立了大功,特赐世袭罔替的一等王位,在所有的开国异性王中,可是独一无二的恩赐,不知道让多少人眼红。

    难怪皇后都不敢责罚他,皇女年幼,他又无母家依仗,日子并不好过。

    *

    翌日,孟灵徽进宫与孟燕回想见。

    她比从前更加憔悴,从前只是病西施,如今几乎连路都走不稳了,姣好的面容瘦削,满眼疲惫与沧桑,甚至连乌发中都出现了几根白发。

    孟燕回惊讶又难过:“姐姐,你去一趟鹤绥府,怎么就憔悴成这样了?是不是因为政务劳累的?姐姐,你的身体本就不好,如今沈、陛下大业已成,不要再这样劳心劳累了,安心退出朝堂养病吧,好不好?”

    孟灵徽重重地咳了好一会儿,无力地笑了笑,唇畔弧度悲凉:“我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怎可轻易言退。”

    “姐姐、”孟燕回还想继续劝。

    “皇贵君别担心,我一切都好,只是这次去了鹤绥府,府中下人粗心,紫藤花感染了虫病,被我责罚了一番,那下人内疚跳井自尽了。”孟灵徽疲惫温和的眸光中泛着细碎的光泽。

    孟燕回神色一怔,立刻对周围的宫侍道:“你们都下去,我与家姐叙旧。”

    “是。”宫侍们退下,孟燕回才紧张无比道:“姐姐,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你都变成这样了,还不肯放权?你真的想累死自己吗?你都已经有了世袭罔替的爵位,往后孟家子子孙孙都会守你的荫蔽,你何苦这样呢?”

    “傻弟弟。”孟灵徽哀伤一笑,几欲破碎:“我若辞官,那你和我就都活不成了。”

    “什么?怎么可能?你是开国功臣,又揪出了贪腐大案,朝堂安稳,为何你要这样说?”孟燕回大惊失色。

    “也只有你这个傻子会认为安稳。”孟灵徽急得咳出一滩血来,她已然连久站的力气都没有了,低喘着跪坐下。

    “这次我明着是调查贪腐,可实际上,被诛杀的八百人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前朝的那些遗老遗少……我不过是陛下泄愤的刀子。”

    “可、可你也只是奉命行事啊,而且他们污蔑皇后,确实该死。”孟燕回道。

    “可她们是以贪腐的罪名被诛杀的,这就是冤案!”孟灵徽神情悲戚,柔弱的身子摇摇欲坠。

    孟燕回呼吸一滞。

    孟灵徽看向他:“陛下赐我的世袭罔替的殊荣,位列开国功勋之最,背后深意,你真的还不明白吗?”

    孟燕回不愿相信地摇着脑袋,想要逃避。

    可孟灵徽却不允许他逃避,握住他的肩膀,道:“如果我当初不调查这个案子,你我早就性命堪忧,可我如今查了这个案子,亲手制造了冤案,被迫与文茹,周晗光等旧臣为敌。我又太过惹眼,遭人眼红。日后必定有人拿此事来弹劾我,陛下就会顺手推舟,将我和我的手下处死,以平息官场之愤。”

    “不可能!不可能!”孟燕回仿佛受了巨大的冲击,质问道:“为什么啊?姐姐你是功臣,那么多官僚,为什么沈黛末要推你做刀子?就因为你也是旧臣?不会的,她不是这种人!她不是!”

    “你还不明白吗?!因为冷山雁!之前楚艳章一案,众多旧臣弹劾他,差点让他做不成这个皇后,叫你取而代之。他便想将你我彻底铲除,永久后患。”孟灵徽沙哑地喊道,胸口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情绪不停的起伏。

    孟燕回顿时恍惚了一下,似乎信了孟灵徽的话,可他依旧存着一丝最后的希望。

    “他怎么能做到这些?”

    孟灵徽轻嘲地笑了一下:“你以为妖后之说是无稽之谈吗?楚艳章怎么会突然发疯要杀他?他的狠毒,你不是没有见过。他迷惑陛下的手段,你也应该比我更清楚。”

    孟燕回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清澈的紫眸近乎崩溃,泪水溢了出来。

    “她怎么可以这么相信冷山雁,这样迫害我们。我知道他善妒,所以这些日子,我再也没有在她面前露过脸,没跟她多说一句话,我已经退让到这个份上,我都愿意跟冬儿这个小孩子玩在一起,他竟然还要步步紧逼,甚至连家人都不放过,为什么?”

    “因为陛下赐给你的封号是‘宸’啊,这样贵重的封号,包含着这样深的爱重,他怎么可能不记恨。”孟灵徽轻轻擦去他的泪,声音温柔又蛊惑。

    孟燕回眸光一怔初梦初醒,仿佛才意识到沈黛末这个封号里的情意,咬咬牙道:“那也是沈黛末愿意赐给我的,他凭什么记恨!”

    “可他已经这样做了,还即将置你我于死地,燕儿,我们并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孟燕回陡然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滔天之火:“姐姐,我们该怎么办?”

    “妖后怎配为国父?阖该取而代之。”孟灵徽原本柔情的眸光狠辣至极:“你与皇子亲近,他视你为亲父一般,两位皇女又都年幼不记事,现在就是他崩逝的最好时机。”

    第220章

    雷雨

    “陛下,已经三更了,您忙了一天,是否回寝宫歇息?保重身体要紧呀,皇后此刻也未安置,在等您呢。”中官小心翼翼地走到书案边,对沈黛末轻声说道。

    书案之上,奏折堆叠地高高的,好似高三被课本试卷堆成小山一般的课桌。

    沈黛末从奏折中抬起头来,眉眼中尽是疲惫,额前的发丝凌乱着垂着,一副被工作掏空了身体,萎靡不振的模样。

    “回去吧。”她嗓音低哑,纤指倦怠地揉了揉眉心。

    “是。”中官立刻出了殿门,高喊道:“起驾——”

    立刻便有16个宫人抬着便舆停在宫殿门前,另有8个下人掌着灯,替沈黛末照亮道路。

    沈黛末走到轿撵前,正要进去,忽然一阵凉风卷席而来。

    “可是要下雨了?”她仰头望了望乌云密布的天色。

    中官躬身笑道:“看样子许是要下了,正好消消秋老虎的热气。”

    沈黛末嗯了一声,进了轿撵中。

    十六人抬的轿撵很稳,沈黛末在里面都快睡着了,等回到含凉殿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困得快要不行。

    冷山雁早早地就站在了宫门口前等着她,夜风像阴凉无形的水流,将他宽大的衣摆和青丝吹得荡漾,露出他修长冷白的腕骨,骨节分明的手指交叠着,弧度优雅而疏冷,仿佛一尊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他就安安静静地站在宫门口等着她归来,宫门旁隐没在黑暗中树木随着晚风摇动着,树叶发出沙沙声,他的身影与树影融为一体,一起拓印在地面上。

    沈黛末一掀帘子便看见这一幕,原本困倦的睡意顷刻间淡了。

    她拉着冷山雁的手走进了宫殿内,屏退了所有伺候的宫侍,享受着宁静的二人世界。

    “最近您下了朝就一直在延英殿批折子,只有晚上会回后宫休息,都瘦了。”冷山雁半蹲下身子替沈黛末宽衣解带。

    沈黛末伸了一个大懒腰,爬到了床上,眼神里满是对工作的麻木和无奈:“没办法,最近事多。”

    前朝已经有人开始逼他废后了,这是孟灵徽最后的殊死一搏。

    她没告诉雁子,怕他徒增烦恼。

    冷山雁将她的衣裳搭在衣架上,也跟着上了床,跪坐其上。

    沈黛末顺势就将脑袋枕在了他的腿上,长发丝丝缕缕地散落,冷山雁轻垂着眸子,狐狸眼被长睫遮掩。

    他的眸光沉静又心疼,微微俯下身子,手掌温柔无比地捧着她的脸颊,指腹摩挲着她的耳垂,另一只手插入她的发间,不轻不重地按揉着她的脑袋,替她解乏。

    沈黛末舒服地眯起眼睛,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像被撸得很舒服的猫咪。

    她惬意地伸了伸腰,翻身面朝着冷山雁,将脸埋进了他的腰间,呼吸间的热气透过单衣洒在他的腹肌上。

    冷山雁呼吸微微一沉,腰腹痉挛收缩了一下。

    他只穿着一件干净纯白的中衣,宽大瘦削的肩与窄劲的腰身,形成一个完美的倒三角,柔软的发丝从肩头垂落,似水般一泻而下。

    沈黛末捻了一缕缠绕在指尖,轻轻扯了一下。

    冷山雁被迫将身子越伏越低,肌肤在墨发的衬托下越发冷白,半垂的狐狸眼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薄唇轻轻落在她的唇上,柔软的湿润彼此交换,发出潮湿的水声,就在更加深入时,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下雨了?”沈黛末看向窗外,脸颊擦过冷山雁的薄唇而过。

    她话音刚落,外面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她撑着身子半坐起来,推开宫门,来到与菡萏池相连的大露台上,菡萏池水更是被狂风暴雨吹皱涨水,更是将她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沈黛末张开双臂,感受着雨点砸在自己身上的滋味,有些享受道:“好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

    冷山雁从背后拥住她,宽大的肩膀几乎将沈黛末整个人融入了自己的胸膛里,咚咚狂乱的心跳透过彼此的肌肤与骨骼传递给她。

    他眼眸半阖着,遮掩着眼底幽幽的暗火,似乎不满她的分神,滚烫的薄唇更是贴着她的脖颈低声低喃着:“黛娘,秋末下暴雨是常事。”

    说着,他的双臂更加拥紧了些,清冷如玉的修长从她的衣襟交叠处伸了进去,就像一条白玉细蛇钻进了她的身体里,缠绕着细腻的柔脂,喘声低沉。

    沈黛末细颈微仰,微微偏过头。

    他的长发被狂风吹乱,凌散的发丝刮在他清贵冷艳的脸上,被雨珠砸湿的睫毛轻轻垂着,湿润慵懒,极致的雪肤乌发,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冷媚。

    她无声地笑了起来,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狂风暴雨吹得残荷枯枝摇曳,空气中弥漫着雨水天然的清冽,以及枯荷的淡淡苦涩滋味。

    冷山雁仰面躺在露台上,呼啸的风雨声掩去了他细碎动人的吟声,洇湿的墨发如菡萏池中蜿蜒的水蛇横陈开来,豆大的雨点如子弹般霹雳地砸在他的脸上,在他的脸上溅起细碎的水花,仿佛绽放的透明水焰。

    他勾唇笑着,闪电时不时地撕裂夜空,照亮他艳丽异常的眉眼,在倾盆大雨中浓墨重彩地燃烧。

    *

    温暖的汤池边,沈黛末懒懒的躺在椅子上,任由冷山雁替她擦拭打湿的发丝。

    大雨中那啥确实有些疯了,况且她连日来被朝堂上的事情折腾地真的很累,每天沾枕头就着,根本没兴趣做那些事情。

    但……雁子真的是魅魔。

    菡萏池边,暴雨中的他,就仿佛西湖之畔刚刚化形的蛇妖,有一股野性为褪的凶辣和浑然天成的艳色,哪怕一言不发,只是那双寒狭细长的眼眸睨向她,她便瞬间三魂没了七魄。

    这么一想,民间的人说他是妖后也不无道理。

    思忖间,窗外一道强烈的白光闪过,转瞬即逝的白光让偌大的殿内霎时亮如白昼,很快又归于昏暗。

    随即一声巨大的雷鸣声仿佛在他们耳边劈开一样惊天动地,吓得人心慌。

    雨势加大,雷阵轰鸣,震耳欲聋,狂风更是将窗外的树木吹得狂乱,悬挂在殿外的灯笼被吹灭掉落,院子内的树枝张牙舞爪,抽打在廊下的朱红立柱上,好似阵阵怒号。

    沈黛末有些担心地坐起来:“这么大的雷声,会不会把姝儿和阿琉吵醒?”

    冷山雁立马招呼了白茶去偏殿看两个孩子。

    没一会儿白茶跑回来,笑道:“两位皇女都睡得香着呢,想来是不怕打雷。”“那就好。”冷山雁放心道。

    但沈黛末依然忧心忡忡地看着电闪雷鸣:“冬儿呢?”

    冷山雁将一件单衣披在她的身上,温声道:“冬儿有乳父带着,黛娘放心吧,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还要上朝。”

    沈黛末沉默了一瞬,又是一声巨大的雷声轰鸣,仿佛砸在心上。

    “冬儿害怕打雷,我还是去看看吧。”她始终放不下担心。

    冷山雁寂静一瞬,折中道:“我这就让宫人去把冬儿接来。”

    “别。”沈黛末出言阻止,并且开始穿衣裳:“这么大的风雨,把他接过来怕是会得风寒,我去就好。”

    冷山雁看着她着急穿衣的举动,散开的眉眼微微拧着。

    如果不是他们现在居住在偌大的宫殿内,一旁的架子上还挂着绣工精美的凤袍,他几乎都快忘记了沈黛末已经做了皇帝,她们仿佛还是生活在清繁镇那个小小的温暖的阁楼里一对小夫妻。

    都说帝王无情,可沈黛末丝毫未改,依然是从前那个她,维护夫郎,心疼孩子,说话温声细语,丝毫不像前朝般雷厉风行,可正是这样的她,给他们构建了一个柔软又结实的安全屋,隔绝了外面的一切风雨。

    连冬儿会害怕打雷一样的小事,她都清楚地记在心上,并且并不认为这是件哭一哭就过了的小事。

    冷山雁眸光颤动:“黛娘,我同您一起去吧。”

    沈黛末系衣带的手一顿,看冷山雁难得流露出对冬儿的关心,点了点头眸光似水:“好。”

    滂沱漆黑的雨夜,她们急匆匆地往凤阳阁赶。

    轿撵在凤阳阁的宫门前停下,即便有宫人替他们撑伞,但裙摆依然湿了好大一片,沾在身上极不舒服,提着裙摆上阶。

    正在这时,孟燕回竟然也乘着轿撵来了。

    三人对视。

    “你怎么来了?”沈黛末问道。

    孟燕回湿润的紫眸里溢动着复杂的情绪:“打雷了,冬儿最怕打雷,我来陪他。”

    沈黛末私下并不要求他对自己用敬语,所以孟燕回还是用我自称。

    “巧了,本宫和陛下也是。”冷山雁客气疏离地笑着,宽袍之下的手指却更加扣紧了,像是正侧之间暗自较劲争宠。

    “皇贵君真是有心了,这样大的雨还来陪伴冬儿,但今夜本宫和陛下会留宿凤阳阁,你且回去吧,对了,命尚食局给你煮一碗驱寒的姜汤,免得回去着凉。”

    “……是。”孟燕回垂落的指尖蜷缩了一下。

    沈黛末和冷山雁进了阁中,冬儿正缩在被子里被乳父抱着,每落下一次雷声,他的身体都会跟着颤抖一下。

    这时殿门被宫人打开,沈黛末和冷山雁湿淋淋地走了进来,地上落了一滩水。

    冬儿的大眼睛先是不可置信,随即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委屈地瘪了瘪嘴,哭着跑下床奔向沈黛末的怀抱。

    “母亲——”

    在乳父怀里没有哭的冬儿,被沈黛末抱在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沈黛末和冷山雁一齐哄了许久,三个人挤在冬儿的小床上,将小冬儿放在中间,轻轻拍打着他的身体,哄着他甜甜地睡去。

    *

    “皇贵君,请您上轿,风雨大您可别着了凉。”

    凤阳阁外,宫人恭敬地说道。

    孟燕回却置若罔闻,他放入大雨中的雕塑,望着凤阳阁亮着烛光的宫室,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沈黛末和冷山雁在磅礴的雨雾中相互依偎着的身影。

    他顿时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他们初见的那一日,也是这样滂沱的雨夜,也是这样潮湿的雾气。

    她透过朦胧地雾气望向他,眼中没有惊吓也没有轻蔑,只有平静。

    她是第一个用平常人的目光打量他的人,如今也依然是如此。

    即便她登基称帝,在后宫里的她依然对他保持着从前的包容和维护,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并没有因为姐姐的事情而被迁怒?

    孟燕回紧攥着手中的瓷瓶,眼神犹豫痛苦。

    通过冬儿去害冷山雁,他真的做不到,那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眼睛和沈黛末那样相似,他下不去手。

    可是冷山雁要害姐姐,他决不能忍。

    于是他回了轿子里,选择自己将瓷瓶里面的东西饮下。

    “皇后吩咐的姜汤何时送到?”他捂着胸口。

    宫人道:“已经有奴才去吩咐了,皇贵君请稍等,估计等您回宫就送到了。”

    第221章

    一如初见

    孟燕回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御撵在暴雨中缓缓前行,终于到了他所居住的蓬莱殿前。

    蓬莱殿是仅次于皇后清宁宫的殿宇,占地广阔,亭台廊阁一应俱全,极尽华贵。

    孟燕回下了轿撵,一步步走回宫室,因为从前断过又愈合的腿伤在阴雨天十分疼痛,因此上台阶时,他走得格外勉强。

    廊下的灯笼在风雨中不停摇晃,大雨将枝叶冲刷地墨浓肥绿,剔透清冽的雨滴从叶尖滴落下来,落在廊下朱红白玉的立柱上。

    他在廊下站了许久,似乎很是流连在黑暗雨夜里隐隐绰绰的宫殿。

    他饮下的绛云花不多,因此足以撑到今夜尚食局的人送来姜汤再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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