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冷山雁沈黛末_1 本章:第128章

    但未免夜长梦多,他还是忍不住催促道:“尚食局的人怎么还不来?”

    “奴才这就派人去催。”服侍他的宫人上前道。

    “快!”孟燕回冷着脸说道。

    这是他第一次陷害他人,虽说是冷山雁欺人太甚,可他还是十分忐忑,扶着涂着朱漆的立柱的手上面划出了几道深深的痕迹。

    “是。”

    负责去催促的宫人戴上斗笠就消失在了雨夜中。

    好半晌,宫人才带着尚食局的下人赶来,将食盒里姜汤奉上。

    才煮好的姜汤还冒着白烟,但孟燕回已经顾不得了,不顾姜汤的滚烫和刺鼻的辛辣,当着众多宫侍的面,一口喝下,但碗底还是有一小半残留。

    宫人有些心疼道:“皇贵君怎么喝得这么急?仔细灼伤了嗓子。”

    “这是皇后的关怀赏赐,不敢怠慢。行了,你们都退下吧。”孟燕回端着剩下的姜汤进了殿内,就放在床边。

    而他则躺在床上阖上双眸,静静地等待着痛苦的毒发之时。

    *

    “皇贵君、皇贵君、”孟燕回在贴身宫侍的轻唤下睁开眼。

    外面天光大亮,经过一夜的暴雨,外面碧空如洗。

    “我、”孟燕回微微张口,但骤然发觉他的身体竟然半点疼痛都没有,整个人生龙活虎。

    他不可置信地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确实没有丝毫一样。

    他不是应该毒发,心痛如绞吗?怎么会这样?难不成是他昏迷过去了?

    孟燕回这般想着,立刻拉住宫侍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宫侍笑着道:“现在已经是卯时啦,您该起了。”

    “我、我没生病?”孟燕回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紧接着就看见了床头残留姜汤的碗:“怎么会这样?”

    “皇贵君,您在说什么呢?您喝了驱寒的姜汤,才不会生病呢。”宫侍道。

    孟燕回抿了抿唇,满腹狐疑却不知道该和谁倾诉。

    而且,自从他服下绛云花毒之后,为了消灭证据,就趁着雨夜天黑丢进了水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瓶子,纵然被人捞出来发现,里面的毒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如今他想再给自己下一次毒,也没有机会了。

    深宫之内,他尚未培养起自己的心腹,无法向宫外给孟灵徽传递消息,只能一个人干着急。

    可不等他着急两日,含凉殿内突然传出皇后生病的消息,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之后,他的病非但不见好,还越来越严重了。

    孟燕回怎么也想不通,怎么服下毒药的是他,可生病的人却是冷山雁?

    “皇后他怎么样了?可有好些?”孟燕回惴惴不安地向宫侍问道。

    宫侍摇头叹气道:“太医署内,大方脉、男科、针灸科、伤寒科、杂医科的太医们都去了,都没有头绪,听说殿内每日都能传出皇后痛苦的呻吟声……像是快要不行了。”

    孟燕回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几乎快要疯了!

    宫侍紧接着道:“皇贵君,皇后已经病了好些日子,论理您也应该过去探望一下才是,毕竟陛下的后宫里只有你们二人,若您不去探病,只怕别人说您躲在宫里幸灾乐祸呢。”

    “嗯?”孟燕回茫然地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

    孟灵徽心事重重地来到含凉殿前,顺嘴问了一句:“陛下不在里面吗?”

    宫人道:“回皇贵君的话,今日前朝正在举行科举殿试,陛下亲临含元殿主持,无暇来后宫。”

    孟灵徽莫名松了一口气,这是新朝第一次科举考试,沈黛末肯定重视无比,注意力被分散,不会太关注冷山雁的病情。

    同时殿内隐约传出冷山雁疼痛的哀声。

    孟燕回眼皮一跳,心里亦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并没有给冷山雁下毒,后宫内的其他宫人也没有谋害冷山雁的理由,恐怕真的是他突发恶疾,若是他真就这样走了也好,省得他亲自动手了。

    殿内弥漫着难闻的药味,就连剔透的玻璃珠帘也渗透成一颗颗散发着苦涩味的药珠子,孟燕回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冷山雁正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寝衣十分单薄,长发松散垂落,时不时捂着嘴咳嗽一声,一副病骨支离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冷山雁紧捏着帕子,微微上挑的眸子满是不悦。

    孟燕回难得规矩行礼:“侍身听说皇后病了,特来探望。”

    “探望……哼、”冷山雁微微捂着心口,唇色苍白无色,病态地讥讽道:“我都病了好些日子也没见你来探望,如今我病入膏肓了你才来,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侍身并无此意,是真心来探望您的,还请皇后不要妄加揣测。”孟燕回虽然跪着,却不卑不亢。

    但这在冷山雁和殿内一众宫侍的眼里却有些挑衅的意味了。

    “你——”冷山雁突然重重地咳了一声,脸色惨白。

    “皇后您这是怎么了?”白茶担忧道。

    “本宫的心口好痛,快去穿太医。”冷山雁难受道。

    白茶立即会意,将太医署的太医们都请了过来,但不同的事,这一次太医中加了咒禁科的的禁咒师。

    咒禁科主治被邪祟附体的病患,因此当孟燕回看到禁咒师的时候,脸色一变,瞬间意识到冷山雁要做什么,可为时已晚。

    咒术师直言道:“皇后乃是受奸人巫蛊,才会心痛难忍,定然是后宫里有人以巫蛊之术诅咒皇后。”

    “胡说八道。”孟燕回驳斥道。

    他不说话倒还好,这话一说,冷山雁便立刻有借口查他的寝宫,然后顺利地查出了埋在树下的,在心口上扎着针的人偶。

    同时还有孟燕回的贴身宫人承认,他对冷山雁恨之入骨,想当继后,所以才行巫蛊想要害死冷山雁。

    冷山雁勃然大怒:“大胆孟燕回,竟然敢在宫中大行巫蛊,谋害本宫,来人立刻将孟燕回拿下!”

    孟燕回震惊不已,但人证物证俱在,他辩无可辩。

    “冷山雁你竟然敢陷害我!”宫人立马上前,钳制住疯狂嘶喊,恨不得撕了冷山雁的孟燕回。

    “冷山雁你不得好死,你这个毒夫!”孟燕回双手死死地扒着床沿,眼眶充血,怨恨不甘地瞪着他,仿佛一头弓起脊背,发出嗬嗬警告的野兽。

    啪————

    冷山雁毫不留情,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低垂的眸子轻蔑地看着他,将他的不甘、愤怒视为可怜的狗叫。

    “蠢货。”他嫌弃地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沉声道:“拉出去!”

    *

    孟燕回以巫蛊之术,霍乱后宫一事证据确凿,沈黛末直接将其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孟灵徽得知消息之后不可置信,跑到延英殿不断磕头陈情。

    “陛下,臣弟冤枉,他侍奉陛下多年,温良贤孝,对皇后更是恭敬有加,绝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求陛下明查。”

    孟灵徽跪在大殿之外,磕得满头是血,浓鬓间的几缕灰白的发丝垂落,与她年轻病美的容貌极不相称,却有一种颓然花凋般的美感。

    她就这样一直磕头哀求着,直到体力透支昏迷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她已不知身在何处,但身边坐着一身粗布素衣,清瘦了许多的孟燕回。

    “姐姐,你醒了?”孟燕回笑容苦涩。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孟灵徽顾不得身体,抓着他的手问道。

    孟燕回垂了垂眸,坦言:“我不忍心对冬儿下手,就像自己服毒嫁祸冷山雁,但不知何为,毒药没有发作,然后冷山雁就装生病,设计我行巫蛊之术。”

    “……完了,一切都完了。”孟灵徽绝望地闭上双眼。

    “但是姐姐,沈黛末她并没有牵连你的意思啊,至少我保住你了,保住了咱们孟家。我进了冷宫,失去了继后的资格,冷山雁他就不会再为难你了……姐姐,我也不算太没用,对不对?”

    孟燕回忍着泪,强颜欢笑道。

    孟灵徽深深望着他,眼中只有滚滚滔天的恨意,她使出全身力气,朝着他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大喊。

    “废物!你这个废物!”

    孟燕回偏过脸去,红肿火辣的刺痛传来,可也抵挡不住眼底的茫然无措。

    “我费劲心机,豁出性命为你筹谋,你竟然为了一个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心软,坏了我的计划,我们孟家怎么会有你这样不中用的蠢货!”

    “你知不知道,为了让你当皇后,我付出了多少,我连我的性命都不顾了!我要你当皇后啊!你为什么这么没用,你为什么做不成皇后!”

    孟灵徽紧握着他的肩膀,发出声嘶力竭地哭喊。

    “皇后?”孟燕回无声地落下泪下:“对不起姐姐,我是没用,我不擅长这些。我斗不过冷山雁,更救不了你,我真恨我不是个女人,若我是个女人,至少能在前朝帮你,而不是只能在后宫里,用这些腌臜见不得人的手段。”

    “你是女人?”孟灵徽柔情似水的眼眸里溢满了怨毒的恨意:“父亲倒也想将你装成女儿,可是你的眼睛随了你那下贱的生父,上不得台面,性格更是毫无城府,若你是女子,若孟家交给你,我们在年幼时,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孟燕回,无论做男人还是女人,你都蠢得无可救药。”

    她毫不掩饰地唇角恶言讥笑:“科举已经落幕,她马上就可以扶持自己的门生,不用再受制我们这些旧臣,那些空缺很快就有源源不断的新科学子们顶上……而因为你巫蛊一事,就给了其他人弹劾我的契机,我已经快熬不住了,都是因为你,你做不成皇后。”

    孟燕回被孟灵徽毫不留情的话戳地心窝子只流血,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拉着她的手跪地说道:“我是没用,但我可以去求沈黛末,姐姐,她对你有感情,她一定会留您一命啊。”

    “那有什么用!我要你做皇后!皇后!”孟灵徽一把甩开他的手,嘶哑的喉咙里渗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整个人无比癫狂。

    “皇后?”孟燕回终于有些反应过来,孟灵徽从始至终一直在强调这个称谓,几乎疯魔,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为什么?”他问。

    孟灵徽轻笑了声,像是突然冷静了下来,重新躺回床上。

    只是她已经对孟燕回心灰意冷,不想再见他,干脆地背过身去:“你走吧,既然你不听我的话,那就回你的冷宫去,吃一辈子的冷饭馊菜!”

    “姐姐?”孟燕回不明白,想去拉他。

    “滚!”她恶狠狠地说,几乎带着诅咒的意味,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发泄自己的怒气。

    孟燕回怎么也想不明白,从前对自己极尽纵容爱护的姐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他们成了仇人。

    他从白天一直跪坐到黑夜,但孟灵徽一直没有松动的意思,只能悲痛地离开。

    *

    深夜里,沈黛末批完折子,终于得空来见孟灵徽。

    她推开门。

    孟灵徽不知何时已经起身,她似乎早就料到沈黛末会来,坐在床上背对着她。

    “陛下,久等了,是来判我死罪的吗?”

    她柔声淡淡,穿着一袭单薄中衣,乌黑的浓发间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灰白发丝,好像落在煤堆上的细雪,垂落的长发衬得她的肩腰又细又薄,像一枝冻着薄冰的花。

    沈黛末倚在门边:“你的死罪,从散布是雁郎杀死楚艳章时就已经定下了。”

    孟灵徽单薄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柔声笑道:“原来陛下早就知道。”

    “最先传出流言的是鹤绥府,周金戈论述雁郎的四大罪状,其中有我在寒山县的往事,正是楚艳章当初害得孟燕回坠马时说的,一定是孟燕回转述给你的吧,所以你才会清楚这些陈年往事,利用周金戈和舆论,陷害雁郎。”

    “那为何陛下当时不杀我?”孟灵徽手指蜷缩了一下。

    沈黛末敛眸笑了一下:“物尽其用罢了,不然怎么把那些旧臣们一并处置掉呢,我还得谢谢你。”

    孟灵徽水眸讶然,随即也跟着笑了一下:“陛下利用起我来,真是毫不手软呢。”

    “还不是你太匪夷所思。”沈黛末终于倒出了心中疑惑。

    “我给过你机会。用后位讽刺过你,还让你主持雁郎的封后大典敲打你,可没想到你竟然丝毫不该,到底是为什么?”

    “陛下想知道?”孟灵徽浅浅地叹息了一声,道。

    “嗯。”

    “那请您走近些。”她柔声似蛊。

    沈黛末走近,孟灵徽转过身来,青丝如水中荡漾的波纹,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散开,倾身而上,欲攀上沈黛末的肩膀。

    但沈黛末微微后退半步,她的唇贴着沈黛末的脸颊而过。

    “失败了啊,陛下还是没有对我卸下防备……”

    孟灵徽眸光碎颤,好像扑火焚身的飞蛾,苦笑了一声,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大方的袒露自己平坦的胸膛,笑得解脱:“如您所见,我是男人。”

    她轻垂着头,等待着沈黛末的震惊、审视、怒火。

    但下一秒,沈黛末平静的声音响起。

    “我早就知道啊,初见时,我不就说了吗?”

    第222章

    鸡弟的大孟

    “你、你知道?”孟灵徽诧异地抬起头,细碎的眸光仿佛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灰白的发丝垂在他的脸侧,像点缀上湖面上轻薄的柳絮。

    沈黛末环抱着手臂,微微垂眸看着他怔然失色的模样。

    不再伪装女人的他,恢复了本来的面容,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微微颦蹙的淡眉,眼尾微垂着,仿佛被暴雨浇打淋湿的紫藤花,浅绿的藤叶病态地低垂,快要凋零的紫花摇摇欲坠,柔弱凄楚,让人恨不得将它攥在手心里狠狠揉烂搅碎,汁水从指甲缝里溢出来,带着颓然的苦香。

    “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跟孟燕回说起过你是男人,不过当时你矢口否认,我还真以为我看走眼了,但后来你不经意间的举动,以及常年穿着遮住喉结的立领衣裳,还是会让我疑惑。”

    “直到中秋夜宴那天,楚绪要扒了你的衣裳,让你受刑。你从未如此大惊失色过,哪怕出了宫,还是一副受了惊的模样……还握着我的帕子哭了起来,若这样我还不确定你是男儿身,那就真、”

    真是白在某音上刷了那么多女装大佬的视频了。

    而且,孟灵徽每每出现在她身边时,她总能闻到一股很好闻、又叫不出名字的上等熏香,很好的将他身上长年累月的药味掩盖。

    女尊世界的贵族淑女们虽然也爱熏香、簪花等风雅之事。

    但沈黛末和孟灵徽在鹤绥府重逢之时,可还在打仗,军营中的女子大多穿着随便,很少再有熏香的。

    唯独孟灵徽,不但周身香气醉人,而且发间的簪子一天一个不重样,虽然都是紫藤花的样式,但有紫玉、石榴石、琉璃、绒花、玻璃等不同质地,一看就是每天早起梳妆时,精心挑选过的。

    虽说她出身贵族,品味讲究,但比男子还要讲究,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既然如此,那陛下为何不揭穿我的男儿身?一旦百官知道我是男子,我就身败名裂,再也没有了做官的资格,甚至您还可以用我隐瞒男子之身,承王位,入军营,进朝堂,来问责于我,让我一败涂地。”孟灵徽虚弱的声音颤抖着,像一只瑟瑟发抖的白毛小狗。

    “何必拿你最恐惧的事来激我呢?”沈黛末垂眸凝视着他:“不会揭穿你的。”

    她有无数种惩罚孟灵徽的方法,唯独这一种,她连考虑都没考虑过。因为实在是胜之不武,而且太过残忍。

    “你是开国一等承恩候,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一旦揭穿你是男子的身份,不亚于扒光你的衣裳。那些曾经视你为挚友、同学、老师、下属,她们都不会再用从前平等的眼光看你,甚至会露出秃鹫看猎物一样的眼神,视奸你,凌迟你,活剐你。”

    “或许会有人替你发声,赞扬你为孟家的付出,但她们也只会夸你是‘男人中的尧舜’‘堪比女子’。做女子时,你是无数人敬仰的一等承恩侯,许多学子们奋斗一生,都无法企及的目标,一旦恢复男子的身份,你也只是‘堪比女子’而已……前提还得把你权势让渡出来。”

    孟灵徽单薄的肩膀颤抖着,沈黛末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这么多年他一直所恐惧的。

    他爬得越高,越生活在女人堆里,和她们互称姐妹,互道交心知己,他对真相暴露的那一天就越恐惧,精神上的酷刑无一日不在折磨他本就不堪一击的身体。

    他夜不能寐,整夜整夜地做噩梦。

    尤其是他在军营里伪装的那些日子,他亲眼见过那些女人是如何对待军伎的,他吓得肝胆俱裂,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生怕有人进来,看见他凸起的喉结,发现他的身份。

    他瑟缩在被子里,将自己包裹成一个脆弱的茧,但胆怯依然从他的每一个毛孔里渗透出来,帐篷外每一个走过的士兵投映在篷布上,都如同恐怖狰狞的鬼影,要撕裂他吃掉他。

    他痛苦地流下一行泪:“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连我最真实的身份做不得。我其实没有什么野心,我只是想做一个普通的男人,嫁人、生子、死去,可是我没办法。”

    在他第一次有自己的意识时,他就想做回男子。

    纵然男子在后宅的生活也很艰难,可总好过连自己的性别都不能面对,一点活着的慰藉都没有。

    但是他的父亲不让,只要他想触碰他喜欢的珠宝、香粉,就会被父亲狠狠抽打,打得他不敢反抗,一遍遍强调他是女子,只能是女子,王府的命运就这样压在他小小的肩膀上。

    等到父亲病逝,他终于有机会挣脱束缚做自己的时候,姨母们的算计阴谋碾压而来。

    她手足无措地被推进了刀山火海里,被迫在刀尖上起舞,却连哭都不敢哭。

    其实多年后他才明白,做女子,只是暂时减缓了他的死亡而已。

    “孟灵徽,我不在乎你是男是女,你在乎你是不是有功绩,只要你安分守己,你本可以安度余生,可是我始终不明白,你看起来可不像是眷恋旧朝的人,为什么要死咬住雁郎不放?我已经给了孟燕回仅次于皇后的殊荣,你为何执迷不悟?”

    “还有,丹枫也是你的棋子吧。我派人去了丹枫原籍,发现他的家人早就举家搬进了深山避祸。是你以他的家人为要挟,指使他调教鹦鹉,以泄私愤做遮掩,实际是故意害他流产,死在产床上。”沈黛末声音压低,带着几分恨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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