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刚吓了一跳,正要骂人,见是祁战,顿时连滚带爬地跳下床,跪在地上抖的不成样,“老大,你听错了,救你的人就是桃桃小姐,我刚刚,刚刚只是和桃桃小姐开了个玩笑。”
听着他蹩脚的理由,祁战用力闭了闭眼,浑身都笼罩在一股死寂的戾气中。
“断骨钉!你怎么敢!”
他猛地掏出腰间的枪,砰砰两声打在刘刚的膝盖上。
刘刚痛的满地翻滚,祁战蹲下身,掐住他的脖子,一字一字从齿缝里挤出来,“当年到底是谁救了我,给我说清楚!”
“祁战哥哥,刘刚和安馨有一腿,刚刚被我发现了,他才胁迫的我,你快杀了……”
‘砰……’
子弹擦过蒋桃桃的脸嵌入她身后的墙。
祁战扭过头,无视她吓到惨白的脸,眼底再也看不见一丝温柔和心疼,取而代之的是骇然的杀意,“再敢说我老婆一个字,老子杀了你。”
刘刚自知大难临头,想到自己为了蒋桃桃才落得如今下场,这个女人居然翻脸不认人竟还妄想把黑锅扣在他一个人头上。
他咬咬牙,拖着断腿扒住祁战的裤腿,哭的像条落水狗,“老大,我错了,都是蒋桃桃这个贱人勾引我,怂恿我撒谎,八年前,救了你的人是嫂子,她为了救你,肋骨断了两根,右肩上伤了一个月牙胎记,在医院躺了两个月,蒋桃桃得知后,故意找人弄了个一模一样的胎记,她是冒充的。”
“老大,是我鬼迷心窍被这贱人骗了,那天在巷子里,也是她辱骂嫂子是野鸡,生的孩子是野种,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老大你饶我一命!”
祁战很快捕捉到‘野种’两字,用安馨的肚子给蒋桃桃生孩子她是知道的,她不可能说自己的孩子是野种。
他想到什么,整个脑袋都像被闷棍砸了,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安馨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蒋桃桃的胚胎?”
刘刚连连摇头,像抓住救命稻草,“老大,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是蒋桃桃临时改变了主意,说等到嫂子快生的时候让孩子胎死腹中,到时候就告诉你是嫂子得知试管真相,故意弄死孩子,她再跟你哭一场,就能激的你一怒之下杀了嫂子。”
“这一切都是蒋桃桃这个女人出的主意,跟我没关系啊,老大饶命啊。”
蒋桃桃听见刘刚倒打一耙,也不装病了,跳下床就对他拳打脚踢。
刘刚脚是断了,但力气巨大,拽着蒋桃桃的头发把她掼在地上。
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一边打一边骂,把这几年干下的龌龊事全都吐露了干净。
恨不得把屎盆子都扣在对方头上。
祁战越听越绝望,整颗心脏都像被尖锐的利刃扎穿,痛的他呜咽出声。
三年,原来安馨才是他最爱的女人,还有他活生生的六个孩子啊。
他痛不欲生,怒吼着连放数枪。
门外的小弟冲了进来,全都被眼前的一幕吓窒了。
祁战浑身是血,眼神疯魔地指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刘刚,“把他拖出去剁碎了喂狗。”
床上,他的手机发出震动。
中了一枪还没昏过去的蒋桃桃尖叫着要抢夺。
被祁战一脚踹翻。
他飞快抢过手机,以为是我的信息,刚打开,脸上的笑容凝滞。
视频中,我被人高高举起丢进鳄鱼池。
“如你所愿,喂鱼了。”
“不……”他痛苦地嘶吼出声,退出的时候才发现上面有一条对家勒索的信息和蒋桃桃的回复。
他顾不得愤怒,慌不择路地拨出电话,枪林弹雨中都没变过脸色的男人,此刻浑身颤抖面色惨白,电话刚接通他立刻哀求出声,“十亿,不,二十亿,我给你,都给你,马上救我老婆,立刻!”
电话里发出一声短促的讥笑。
祁战立刻让人转了二十亿过去。
有小弟阻拦,“老大,这是我们手头所有的流动现金了,金老大诡计多端,大嫂未必在他手里,说不定是他骗我们,还是先查……”
“滚。”
祁战咆哮,二话不说把钱转了过去。
一分钟不到,金老大发来几个字,“不好意思啊祁老大,是你说要喂鱼的,反悔的太慢骨头都啃干净了,只找到一只鞋,看在二十亿的份上,我已经让人包好送回去给你了。”
祁战瘫坐在地,整个人都木怔了。
带血的鞋子很快送了过来,一起被小弟送来的还有我留下的离婚协议和八年前的伤检报告。
祁战失魂落魄地抱在怀里,疯了般又哭又笑。
彼时,我已经离开T国,在师兄方翰的帮助下,坐上了无国界医生团队的飞机。
见我醒来,四周围着的伙伴们大喜过望,“安馨你可算醒了,腿感觉怎么样?幸好有我们外科圣手方师兄在,钉子方师兄已经取出来了,腿算是保住了。”
看着缠着绷带的双腿,以及师兄方翰眼中的担忧,我愧疚又无地自容。
当初我作为外科最有潜力的医生,身边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
在事业最辉煌的时候,我选择了男人放弃了前程。
我的伙伴们虽然遗憾但也祝福了我。
尤其是师兄,他眼中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我至今都记得。
如今我落得这么狼狈的下场,也只有他们没有抛弃我,还帮助我逃离了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