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馥梨程箐箐 本章:第1章

    13管事爱对丫鬟毛手毛脚,“往管事饭菜里放的巴豆粉好像有点多,下次还放”。

    淑澜苑的主子动辄打骂,“唉,手掌肿如酱猪蹄。”

    谁能料到,百年老树灵验堪比关帝庙。

    甜蜜馥郁的点心、被赶出府的坏蛋管事,馥梨一路心愿成真,还被调到了世子的静思阁,伙食好工钱高。

    若说缺点,馥梨幽幽看向书案。

    “我虽得过探花郎,但脸上没花。”

    挑灯读卷宗的世子身姿端雅,音色比脸色更清冷,“你得闲看我,怎不看那干了半日的砚台?”

    二十出头便稳坐大理寺二把手的公务狂魔世子,就是最大的缺点。

    书房差事实在累人,馥梨投入新纸条。

    “树洞,我想伺候点轻松的。”

    比如花花草草。

    是夜,陆执方下衙归来,淡声吩咐:

    “今日起,你到寝院伺候,先来替我宽衣。”

    馥梨:?树洞不灵了?

    食用指南:

    1.

    甜宠基调,温馨日常风,男主超爱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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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防盗比例80%,72小时

    预收《不知春》文案:

    乡野女子程箐箐貌美家贫,爱财精明。

    有贵妇人携金银而来,展开一副与她极为相似的美人图,“我儿命不久矣,你若能瞒天过海,这些,还有这些,都是你的。”

    平阳侯府里,程箐箐看见了她的病秧子夫君闻时鸣。

    谪仙似清隽的脸,满身药香,两袖灌风,翩翩要羽化登仙——“怦”一声,长随如临大敌地关上窗。

    “公子啊,您可不能吹风!”

    吹风怕头晕,赏雨怕湿寒,出门走两步身后都有轿夫抬空轿亦步亦趋,能活得长久才怪。

    程箐箐一时心软,在听闻侯府获罪将要被抄斩时,将人拐到乡野匿藏。

    “夫君,这是我远房表亲家,你先安心住下。”

    “西墙那捆柴,也顺手劈了吧。”

    “再挑两缸水来。”

    乡野日子过得鸡飞狗跳,夫妻感情却蜜里调油起来。

    *

    直到侯府罪名平反,荣华富贵更盛。

    她从前签的契约不知为何到了闻时鸣手中。

    他面如寒霜,一字字冷声念出她定的明码标价:

    “亲手喂药,一百两。”

    “同塌而眠,二百两,不包圆房。”

    “你还挺精明。”

    “我给侯夫人打、打了折的。”

    闻时鸣气极反笑。

    程箐箐怕他气出个好歹,连夜跑路,曾经羸弱的郎君挡在门槛处,下盘稳得两头牛都拉不动。

    “为了钱财就能虚情假意?”

    “儿女绕膝,白头偕老什么价?”

    “我给你加钱。”

    *

    闻时鸣金尊玉贵,自幼拥有一切。

    除了健康的身体,除了想活下去的渴望。

    浑身是破绽的程箐箐嫁过来后,他渐渐都有了。

    1v1,替嫁日久生情,假戏真做梗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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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

    而馥梨属实最惹眼。

    馥梨在七岁时,就知道了一个词。

    万物有灵。

    阿娘说,即便是死木,哪怕是最不起眼的一张旧桌子,也要怀着珍惜的心情去用。待它越不好,它就坏得越快。越是嫌弃它,它就越是出麻烦。

    不过馥梨觉得,阿娘是在变着法子地劝她惜物,毕竟她才偷玩阿兄的小木马,把它摇坏了。

    “可是不信?”阿娘问。

    馥梨皱了皱小脸,没有说话。

    阿娘一点她额头,“庭院东北角那棵榆树,比你爹的岁数都大。那棵树也灵,你把心愿写纸上,折成纸蜻蜓丢到树洞里,树洞里睡觉的老神仙能瞧见。”

    “他瞧见了,就能实现我的愿望了吗?”

    “那要看许愿的孩子乖不乖了。”

    馥梨觉得自己不算乖。

    爹常说她,上房揭瓦,比小子还皮。

    她还是连忙写了好多心愿,特地用了有碎金箔的花纸,蜻蜓翅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漂亮极了。

    想给阿兄换个新的小木马。

    想阿娘能少些皱眉头,少些唉声叹气。

    想四海行商的爹爹赶在她生辰前回来。这趟出门前,爹爹说了,要给她带一盏七彩琉璃灯回来。

    最后的最后,她想在夏日里能吃到冰糖葫芦。

    八岁的第一天。

    床头摆放崭新的小木马,红漆碗里是碎冰,镇着五颗糖壳水灵灵的冰糖葫芦,阿娘笑眼看她。

    嗬,心愿成真的一天。

    馥梨搬起小兀子就跑,跑到大榆树的树洞前,踮脚往里掏,老神仙大度宽容,没介意她蚯蚓一样乱爬的字迹,把几张花笺都收了,唯独漏下了一张。

    看样子,爹爹这日是赶不回来了。

    “老神仙,你都一把年纪了,做事怎同我一样,丢三落四的呀?”她小小的声音被吸进树洞里,抬头一看,头顶枝繁叶茂,浓绿阴翳里藏着光斑点点。

    馥梨张开双臂,慢慢抱住了老树粗壮的树干。

    “谢谢老神仙,老神仙你睡觉吧,不吵你了。”

    ……

    “作死啊你个懒鬼投胎的!给我起来!起来!”

    一只手毫不留情,刷拉一下掀开了馥梨的棉被,响亮而有穿透力的声音,连同冬日的阵阵清寒,把她硬生生从明亮悠长的儿时梦境里拔出来。

    小时候,被阿娘哄骗着相信树洞里有老神仙。

    长大后,她知道老神仙不会显灵了。

    馥梨眼皮干涩,像掺杂了一包沙,懵懵然片刻。

    她躺着的这张大炕,左右床铺都没人了,旧棉被凌乱地摊开,冷得没有一丝余温。

    陈大娘拉着一张脸,唾沫星子快要飞到她脸上:“你算算日子?进府第几次睡过了?小丫头喊喊不醒,非得我这个老婆子亲自来,我看你啊不是来当丫鬟,是来做少奶奶的!”

    进府十天,睡过了第三次。

    馥梨没接话,心里一本账。

    她住在后罩房的大通铺,左铺磨牙,右铺睡相霸道,她需得腿贴紧手贴好,把自己缩成一根笔直的面粉条,才能睡得踏实些。陈大娘是镇国公府前院做事的仆妇,管着洗衣房的几个小丫鬟,包括她。

    她没奔着做少奶奶的念想来。

    她来借镇国公府的门庭躲难,威风凛凛的高门大宅,里头奴仆想自由不易,外头坏人更难闯进来。

    馥梨翻出灰扑扑的棉袄裹上,睡得蓬乱的头发拢成两拨,扎了个最简单的双丫髻,“我洗把脸就去,陈大娘今日事情多,别在我这儿耽搁了。”

    馥梨细声细气,趿拉着布鞋,眼皮半垂,连步子都慢腾腾的,把陈大娘这个急性子看得冒火。

    但她有句话没说错,自己今日是有得忙。

    世子爷陆执方在大理寺任职,被遣庐州重审一桩疑案,足足去了三月,眼见怕赶不上老太太大寿,叫老祖宗惦记得每顿都少吃了半碗米饭。

    幸而,昨日就有长随来报行踪,说世子爷一行人已到城外百里的驿站,略作休整,最迟明日便赶到。

    老太太是宽心了,镇国公府上上下下都忙起来,太太早晨就亲自往大厨房去了两回。

    陈大娘抬脚要走,不放心又顿步往回看。

    馥梨已走到院中,打好了水,身段裹在棉袄里,还是能瞧出几分窈窕。一双白莹莹的手捧块粗布帕子,在脸蛋上按。帕子移开,露出一双神采饱满的眼眸,瞳仁比寻常人更黑亮润泽。

    馥梨察觉她目光,冲她露出个乖巧的笑。

    鹅蛋脸上匀净白皙,眉眼柔婉,菱唇上就是不抹口脂,也比旁的小姑娘更红润鲜妍。这年纪的姑娘,哪个不是花骨朵儿似的,而馥梨属实最惹眼。

    洗衣房在前院,爷们小厮来来往往,进进出出,她出落得这般水灵,往后是非怕还多着呢。

    陈大娘心里暗叹,提气催她:“还不给我赶紧的,磨磨蹭蹭仔细你的皮!”

    陈大娘走了。

    馥梨来到洗衣房,里头空落落的,除了她,还剩一个黑着脸的丫鬟桂枝。

    馥梨环顾一圈:“四喜她们呢?”

    桂枝啪嗒啪嗒拿捣衣杵,捣着大水缸里的布衫,口气冷硬道:“世子爷长随运了好些书册回来,吩咐搬到小重楼去晾晒,四喜她们去帮忙了!”

    馥梨想问桂枝怎么没去,转念一想,是自己起晚了,桂枝一人被留在洗衣房做事,心里有气。她不再多说,坐到小兀子上,闷声干活。

    水盆泡着料子更娇贵的主子衣衫。

    需得用香胰,一点点仔细搓洗衣襟、袖口等地方。馥梨细长丰润的手指很快冻得像没知觉,疼痛似顺着指尖骨头钻进人心口。

    桂枝突然一丢捣衣杵,“哎哟”了一声。

    馥梨抬头看,只见她面色痛苦地弓腰,手捂着肚子的地方,“我好像来癸水了……不行,实在痛得受不了了。”

    馥梨站了起来:“我扶你回后罩房歇着?”

    “不不用,我自己回去就成,就是这些衣裳……”桂枝t?面露难色,“陈大娘特意交待了得在未时洗好。”

    馥梨没多想就应下:“我会洗好。”

    桂枝不紧不慢离开了洗衣房。

    馥梨甩甩手上的水珠,擦干了夹在自己膝弯下头捂热,才觉得灵活了些,继续浣衣。去搬书的四喜几人迟迟未归,整个洗衣房的活儿都落到她头上。

    晾晒的、平铺的、交给各院大丫鬟用熏炉烘干的……等分门别类整理好,她肩臂腰背哪哪儿都酸,再赶去空荡荡的大厨房看,饭缸里干干净净,别说半碗饭,连粒米都不剩,锃光瓦亮得跟得洗过似的。

    馥梨搜刮找出个干巴馒头,重新热了锅里的汤。

    厨娘养来抓耗子的狸花猫在她脚踝上蹭。她看了一会儿,从碗里挑出些肉渣分给它,跟着盘腿坐下,在棉袄夹兜里翻出了进府捡的破烂——皱巴巴的宣纸,剩个边角的墨条,断了小半截的劈叉毛笔。

    不过片刻,狸花猫圆滚滚的身条跃然纸上。

    画有狸花猫的纸被折成一只栩栩如生的纸蜻蜓。

    镇国公府北面有一处荒废院落,院落后小树林的树洞里,还藏着好几只一模一样的纸蜻蜓。那树已很老了,并非榆树,在隆冬更谈上不上枝繁叶茂,也没有万事灵验的老神仙住在里头。

    馥梨还是习惯,隔三差五就去“许愿”。

    身上棉袄是镇国公府发的,没纹路没绣花的细布料子,颜色也丑,但内里填了扎扎实实的好棉花。一日三餐,赶不上有馒头热汤,赶得上有一素一荤。

    不饥不寒,已胜过世间很多苦命人家。

    馥梨纤细的指头一下两下,轻点纸蜻蜓羸弱单薄,翩然欲飞的翅膀,眼眸弯了弯。

    阿娘,你看见了吗?

    女儿在镇国公府过得挺好的。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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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

    陆执方把几只纸蜻蜓都拆了……

    皇都百里外的驿站。

    本该是夜深人静的时分,蓦地传来一阵骚动,楼上几人跑进跑出,急而重的步子把木梯踏得吱嘎响,像是丢了什么东西,在闹腾腾地找。

    陆执方的护卫荆芥懒得去关注,只抱臂守在墙角闭目养神。明日一早,他就要同世子爷赶回皇都。

    但有人在靠近。

    荆芥撩起眼皮,见一男人身形魁梧,满脸火烧火燎的急色,抬手就要敲他身后的房门。

    “干嘛的!”荆芥拇指一顶,寒光凛冽的剑刃露出一截,横亘在来人面前。

    对方倒退半步,缩手,冲他一抱拳,“我是个走镖的,姓徐,叫徐昇平,有急事想求见陆大人!”

    荆芥往身后门扉听,没动静,“何事?”

    徐昇平左右看看,冲着门板低声道:“小陆大人,此事事关小人镖局声誉,可否入房内细说?”

    隔扇门后,依旧安静。

    徐昇平不确定:“小陆大人莫非还在睡?”

    荆芥想翻他一个白眼,世子爷浅眠,不喜喧哗。方才三楼这番动静,加上这大嗓门镖师说话的功夫,合该把人吵醒了。没声儿,就是不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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