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他也不排斥吃水果了。
所以那里的味道也会和荔枝一样吗。
黎厌吞了吞口水,
视线乱飘时恰好与她对视,
对方极黑的瞳仁仿佛能看透他的遐想。
“要找什么东西,在抽屉?”
黎厌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下,
转过身,“我跟你一起找。”
“一个放了茶包的灰色纸盒。”
池鹿也不记得昨天喝完塞哪了,
顺手拉开另一个抽屉,
里面都是酒店送的各类茶包,
不是她带来的。
黎厌瞥了她一眼,
也把抽屉里的东西往外拿,里面都是应急物品,
有应急锤、电筒和一个写了应急包字样的灰色纸盒。
盒子看上去平平无奇,他直接打开了,
将东西抖出来后上面的字才映入眼帘:001、润滑、护理,是做那种事的全套工具。
黎厌愣了,这时池鹿还凑过来道:“不是这个,我的是个大盒子。”
“……哦,是么。”
黎厌连忙把那些东西塞回去,塞得太快,有一枚掉在地上,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是怕被池鹿看到,耳垂就已经烧热得厉害。
旁边的沈听迟却冷笑了声,将那枚捡起来,从二人手臂中间递回,“也不是什么掉了都能不捡的,你就不怕别人误会?”
黎厌:“……”
眼下不止池鹿看到,房间内其他几个人都看清楚了夹在沈听迟手指里的东西。
它仿佛微妙地提醒了他们,这座岛屿就是情侣度假胜地,海瑞酒店也大都是情侣套房。
就连这间单人房也是经由双人房改造的,房间里处处透着隐晦又暧昧的设计。
比如裴岸森坐着的长沙发,正对着落地窗,比床还要软,可以容纳两个人平躺在上面;浴室的隔断玻璃也是半透明的,里面帘子可以放下或是卷起。
而明晚约会的情侣套房设计只会更多。
空调送出冷风,却吹得人越发燥热。
几道幽微的目光投向池鹿,她单腿跪在圆凳上弯腰,够着去拿柜子里的东西,长发顺着后背往前滑落,在房间闷了这么一小会,后背上也热得沁出了薄汗,肤色蒸成淡粉。
岑澜微不可闻地皱了下眉,站起来。
几分钟后,池鹿听到身后传来他的淡声问询,“你要找的是这个吧,晚上又想喝柠檬水?”
池鹿扭回头,有些惊讶,“你在哪找到的?”
“行李箱,你也不是第一次把茶包当化妆包收进去了。”
岑澜撕开包装袋,把柠檬片丢入她杯中,也借此全部遮挡了她身后那些目光。
听着他熟稔的语气,还有话里话外对池鹿生活习惯的了如指掌,裴岸森轻声道:“岑老师,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观察员说不定有别的安排,要不你先忙你们的工作,我们几个人先留下照顾姐姐。”,尽在晋江文学城
盛书禹仍长腿微支坐在床侧,手撑在床沿,指腹轻轻勾弄旁边那根眼罩的系带,闻言似是觉得他这话荒谬,薄唇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黎厌倒是第一次觉得这货说了句人话。
他嗤了声,“确实没见过观察员还赖在嘉宾房间不走的。”
岑澜耷拉着眼皮,不咸不淡道:“留你们?找个茶包都费劲的人能照顾谁。”
池鹿:“……”
眼前几个人又有要吵起来的迹象,她放下水杯,一把将岑澜推开,“你先出去。”
还未等黎厌挂起幸灾乐祸的笑,池鹿的手指已经指了过来,“你也出去。”
她的手指过沈听迟、盛书禹还有一脸无辜的裴岸森,“你、你、你们三个都出去。”
临到最后,池鹿才发现站在玄关黑暗中的靳尧洲,他几乎要跟黑暗融为一体,也一直安静着没说话。
“……”
她咬了咬牙,愤怒时狐狸眼越发生动,像有两团火苗跳跃,“你们所有人都出去,我要洗澡休息。”
【我嘞个可汗大点兵啊】
【躲在角落的黑皮豹豹:啊,我也要走吗?】
【后宫乱套,妹宝抓狂,不过被她指着鼻子骂让我有点爽到是怎么回事】
【妹宝这么可爱!让人更想狠狠把她欺负得喵喵叫了,咱们补药放过她啊!!】
【其实也不是不能一起洗,他们都这么急着服务想必搓澡服务会更细致】
【是我理解的那个搓澡服务吗】
【那怕是洗到后天晚上也洗不完,应急包只有一盒也远远不够啊】
【啊啊啊啊楼上什么虎狼之词】
说完,池鹿没有再管他们的反应,径自拿了洗漱用品和睡袍就去了浴室。
她进去锁门之后,那块隔断玻璃后的帘子也被“唰”地拉下来,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连光都透不出来了。
黎厌悻悻摸了下鼻尖,准备出去。
走到玄关时,却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岑澜正在帮池鹿重新铺床,沈听迟在拉窗帘,而裴岸森更是踩着凳子用毛巾挡住了房间里摄像机。
黎厌不爽道:“她不是让走吗?你们聋了?”
裴岸森将镜头严严实实盖住,才扭头小声道:“只是帮她睡前的准备工作做好,这样姐姐洗完澡也好直接休息。况且万一她忘拿什么需要人搭把手……总之等洗完出来,我再走也是一样的。”
黎厌挑了挑眉,他扫了一眼他与浴室门的距离,是所有人里面最近的,池鹿要是落了什么头绳面霜,他近水楼台肯定能帮上忙。
想到这儿,黎厌不说话了。
他直接在玄关的换鞋凳上坐了下来。
这一等就是近一个小时。
若不是黎厌听到里面一直有细微的水声,他还以为是出事了,他暗暗瞥了眼站定在旁边的靳尧洲。
对方似乎对池鹿的洗澡时间很是习惯,还把防滑地毯拖到了门口。
黎厌这才想起来他和池鹿住过洞穴小屋,平复的心情又烦躁起来,只得看回房内。
原本岑澜一直侧对着他,也没有脱西装。
眼下活动热了,男人才将西装外套脱下挂在臂弯,经此一举,他脖子上一团的清晰红痕撞入黎厌眼中。
黎厌瞳孔紧缩,望着那处,“你……”
闻声,其他四个人也不约而同看过去,沈听迟也在看清后微微眯眼。
那种痕迹他再清楚不过,毕竟他也引.诱池鹿留过同样的,大小、位置都像是她的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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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岑澜中午溜进池鹿房间做的事?
窗帘被他收紧的指腹按出一圈褶皱,沈听迟记得他进去了半个多小
铱驊
时,难道只留下了这一个?要是没发生别的,事后又何必躲进浴室?
直到隔断玻璃后发出一声轻响,帘子被重新拉起,里面的人似乎迈出浴缸去到了梳妆镜前。
看到玻璃里暖黄灯光包裹着那个模糊的人影,盛书禹眼眸渐沉,将手里的真丝眼罩放回她枕边。
一时间六个人心思各异,室内也死寂下来。
又过了十几分钟,浴室门开了。
随着灯光倾泻而出,睡袍下的细白脚踝也一同迈出来,连脚趾都被水气蒸热得红红的。
池鹿低头擦拭湿濡的发尾,听到房间里没动静,以为人都早走了,直到鞋尖撞上一双皮靴,她不解地抬头,这才看到门外的靳尧洲。
“你怎么还在?”她横眉,“你竟然不听我的。”
靳尧洲漆黑眼眸微垂下,却又很快看向一侧。
“抱歉,这就走。”
池鹿这才转过身,不转还好,一转才发现房间里还站着五个人。
她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已经被吹响后颈的冷风引得打了个喷嚏,正要离开的男人又折转回来,帮她调试空调温度,低道:“要不我先帮你吹头发。”
池鹿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又被懒散和困意战胜了。
“……好吧,那你吹完赶紧走。”
她在玄关的落地镜对面坐下,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将睡袍外衣拢紧,而靳尧洲也很快进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
【谁还没走,豹豹吗?】
【感觉豹豹不像是这么大胆的人啊,会不会都没走,因为我一直没听到关门声】
【好像看猫猫出浴,昨天她自己盖镜头那个美颜暴击,我一晚上反复回味】
【天杀的谁把我镜头关了啊啊啊】
男人黝黑的手臂随着拨动发丝,将池鹿的脸挡了大半。
裸粉色睡袍分为披肩和吊带,细密蕾丝贴紧她胸口,其他人只能看到她抵在靳尧洲小腿的膝盖,被热风吹得泛红的肌肤,还有松垮垮几乎要从双肩滑落下去的披肩。
岑澜已经拿着毛巾走过去,低声道:“别湿着脚晾干,擦一擦,我帮你换新拖鞋。”
池鹿睡眼惺忪,忘了要催他立刻离开,“噢”了一声把脚递过去。
毕竟恋爱时这动作她已做过上百次。,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是擦着擦着,池鹿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掀眸才发现,玄关太窄了。
七个人或站或坐的同处一室,她几乎能嗅到不同人身上的气味,雪松、薄荷、柑橘……连影子都搅合在一起。
等池鹿正要再度开口,却听到头顶的壁灯闪动了两下,而后发出滋啦的电流声。
下一秒,所有灯都骤灭,室内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第101章
心动101
“停电了?”
“嗯,
应该是。”
没了吹风机巨大的嗡鸣和电器的运作声,室内安静得异常,周围六个人的呼吸声也清晰可闻。
也许是空调也停了,
室内的冷空气迅速流失。
那几道沉绻的吐息越来越低促,甚至落在池鹿周身各处,她感觉窄小玄关里仅有的氧气都被掠夺殆尽了。
池鹿下意识站起来,脚却踩在了一双温热掌心之上。
她一个不稳往后栽倒,
在坐倒回去之前已经有人更快伸手,
护住了她的腰和双肩。
但……不止一个人。
三只大掌巧妙地落在了不同的地方,仅凭力度她分辨不出谁是谁。
池鹿在黑暗中睁大眼,
但意外来得太突然,她什么也看不清。
他们是怎么找准方位的?
池鹿只好喊道:“靳尧洲?”
一道男声从远处传来,“我在。”
池鹿:“你出去看看是不是别的房间也停电了。”
“都停了,浴室窗户外面的几盏灯都熄了。”,尽在晋江文学城
靳尧洲的声音由远及近,
又不知是挤到谁,
连同她肩膀的手掌也移了位,
他似乎走到了她面前,像一堵热墙堵住了原本就难以流通的空气。
“先把头发彻底擦干再出去,
夜里露气重,免得着凉了。何况现在是直播,
节目组应该有应急预案,
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找过来。”
池鹿犹豫片刻嘟囔道:“……你看得清么。”
落在她头顶的毛巾回答了她的质问,
男人动作轻柔,
隔着一层毛巾反复揉按她潮湿的发根,连同最凉快的头顶也跟着热了起来。
与此同时,
池鹿感觉到脚边传来一股异动。
岑澜似乎不悦于她第一个喊的是靳尧洲的名字,原本紧挨着她脚背的手掌,
突然往上攀滑,握住了她的脚踝。
除了彼此,谁都不知道她裙摆下的动静。,尽在晋江文学城
池鹿对他的疯劲很了解,又怕他此时发疯,只好咬唇佯装无事发生。
就这短短的半分钟,池鹿感觉身体各处升温,后背出了一身汗。
蒸桑拿都没这么见效。
池鹿忍不住抖了抖睡袍的下摆,给自己扇风,拉扯时却感觉到一股阻力,像是外袍的蕾丝又勾到什么东西了。
她探出手,顺着衣角往前摸,却摸到一个四四方方的金属物体。
物体上有冰凉的纹路,往上是顺滑的衣服布料,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