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长话短说,就是她找了个炮友,然后喜欢上那个女孩了。但是那个女孩又好像有男朋友了,她就打算今早去问清楚,结果被那个女孩说她们之间只是炮友关系。”蓝栀怡挑了重点和姐姐说。
“……”白芝晓陷入沉默,这关系也太复杂了。世间万物,情字难解。她只能回道:“那阿栀今晚还要去陪朋友喝酒吗?”
“姐姐,她就我一个朋友,要是不去盯着喝醉了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蓝栀怡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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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蓝栀怡如约而至,还是老的地方老的位置。从上了大学以后她们两个就因为各自的爱情问题来了这个酒馆数次,真是名副其实的伤心酒馆。
她来到桌前,看到摆满桌面的酒瓶,突然发觉余轶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喜欢那个女孩。也是,余轶的性子本来就比较闷,说出来的、表现出来的可能只是内心的一小部分。
和余轶做了那么多年朋友,还是第一次见她那么失态的样子。当初公司的事闹得那么大,十七岁的余轶也没有露怯……高中的时候抽屉里塞不完的情书余轶都无动于衷,当时她还调侃余轶是不是修炼了无情道。没想到栽在女人身上的样子是半点不含糊。
蓝栀怡叹了口气,今天这场她必须清醒。
余轶沉默地给自己灌了一杯又一杯酒,身前蒙上了一个阴影,她抬头看了来人:“你来啦。”
“别喝那么猛,我可不想后半夜把你送到医院里洗胃。”蓝栀怡装作一如既往吊儿郎当的语调,调和着这桌悲伤凝滞的气氛。
余轶没有说话,心里的悲伤带着迷茫,好像一个无底洞吞噬着她。只有很多很多的酒精才能让她少一点想起来和林妘亲密的光影。她的目光凝视在那个位置,那个位置她也坐过。
那天晚上她们也做过。
回忆又涌上心头,连同着那天她初次在一个人面前那么坦陈地坦露身体,女孩没个轻重的力道让她又羞又心动。那天她还抱着她的腰让她不要离开,说她的身上很香。
怎么,怎么一切变得这么快?
“你说,为什么她靠近我,捂热我又离开我?”余轶闭眼问出这个问题。
她回想到第一次见到林妘的场景,是在酒店里。她当时只是想着不要把心里那些阴暗的情绪带给身边的人……不,她身边也没什么人。林妘脱下衣服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里就好像飘泊的船找到了靠岸。
想要让她在她的掌控中完全属于她,那股病态应该埋在阴沟里的心思迅速在她心底里扎根。她着迷地看着女孩在她的身下化成一滩春水,喘着气求她慢一点,然后信任地依靠着她,连同着高潮的颤抖。
她本来想着事后和她发展成为固炮,却没想到上天也助她一臂之力,她们竟然在同一个大学同一个宿舍里。这正中她的下怀,像个猎人一样循循善诱,一点一点地把女孩拉入欲望的牢笼里,让她的身体熟练地在她的指尖开花。
女孩好像无限纵容着她的荒唐。什么地方,什么姿势都愿意尝试,也总能给出最好的反应,她像一条狗,被女孩即时的反馈驯服,原来不需要挨打巴掌就可以吃到糖,也不需要忍耐后的先苦后甜。
余轶问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
是女孩信誓旦旦地说也想要她快乐的那一瞬间吗,还是女孩努力学着取悦她的时候,还是她看到女孩落泪的时候,心里生出的心疼和纵容呢?还是——每一次做爱到情到深处,那让人忍不住以为是爱情的深情对视?
可是——怎么一切都戛然而止了?
如果一开始,她们是从舍友认识,然后发展成恋人,是不是一切会更加顺利一点?
余轶第一次有想要哭泣的冲动。如果她早一点学会爱人,而不是从一次又一次的欲望里抽丝剥茧出隐藏的爱意,会不会就不落得如今这个局面?她才想清楚,想要和林妘一起经历更多事情——像栀怡和她女朋友那样一起去游乐园约会,一起戴情侣对戒……
她还想要靠近她的心,问她那个夜晚因为什么而哭泣。
怎么一切都戛然而止了?
烈酒的辛辣抵不过满心的忧愁和苦涩,酒精无法再为她提供逃避的捷径,她开始怨恨女孩为什么毫无征兆地离开她布下的圈,在她耐心狩猎时出其不意地退场。
就因为——昨天那个男人?
余轶这辈子最讨厌输给男人。她咬着牙,醉酒上头的心猛然发出一股蛮不讲理的念头,她要问问林妘,她到底哪点不如那个男的了?凭什么说结束就结束。
找到林妘,三个字占据了余轶的大脑,念头变得清醒无比,尽管吐出口的话是断断续续的:“我要……找她……去她家。”
蓝栀怡本来都要准备好叫外卖买解酒的药了,余轶喝的势头简直是奔着大醉去的。
“你说什么?”蓝栀怡没听清好友在叫唤什么。
“我说……我要……去她家……”余轶坚定地重复。
“你知道她家在哪?”蓝栀怡长大嘴巴,这个炮友关系也太密切了吧。
余轶撑住椅子,摇摇晃晃地起身。
——
一番折腾后,蓝栀怡扶着余轶看着面前的房门。她看了看好友,好家伙,人已经闭眼睡着了,也不念叨着要找人了。
“算我可怜你,这次帮你一次。”蓝栀怡无奈,不过好友第一次情窦初开,要是连表白也没说出口那也太惨了。虽然……嗯……这个状态表白好像有点不常规。
蓝栀怡秉着对好友的信任,豁出勇气摁响门铃。
0036
36.我们都做过了那么多次,你凭什么说我们不熟?
“叮咚——”
林妘刚洗完澡换上睡衣就听到这一声清脆的门铃声,她轻轻皱起眉头,摁亮手机屏幕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
这个时候又是谁来?她一没有点外卖,二没有约朋友聚会……林妘轻轻抬脚靠近大门,从猫眼往外观察情况。便清楚一个蓝头发的女孩搀扶着另一个低着头的女孩。
嗯?怎么是她?
林妘惊讶地睁大眼睛,她对这个女孩有印象——她那头耀眼的蓝发让人想忘记都难。就在前几天,她还在游乐园碰到过她——站在余轶身边的女孩。她卸下防备,转而好奇地打开房门。
“这是……?”林妘目光瞥向蓝发女孩身侧的人,疑惑地问。
“我朋友她喝醉酒了……一直念叨着要来见你……额……”蓝栀怡尴尬地组织了一下语言,尤其在知道眼前的女孩是炮友,并非余轶言正名顺的女朋友,好像这么站在别人家门口也挺冒昧的。
林妘的重点却落在了“朋友”二字上,她的视线在蓝发女孩和余轶身上来回打转,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嗯……她自作主张地认为她们是情侣关系,但好像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对两人关系的错误猜忌让林妘倍感羞耻,因为……这让她更加深刻地意识到,她是站在什么样的视角去预设别人之间的关系——以恋情中的暧昧者去期待两个人的关系发展。所以,对于出现在余轶身边的女孩就不理智地认为是竞争者。
两个人对话间余轶动了动身子,然而顾着和林妘交谈的蓝栀怡没有第一时间扶稳好友的重心。因此余轶就这么向前倒去。
“欸,欸——”蓝栀怡急得说不出话,要是磕到了头和身子,余轶明天该找她算账了!
林妘快速向前接住倒过来的身子,熏人的酒气扑面而来。然而这还没完,她感受到怀里的余轶摇摇晃晃地抬头,然后把头埋在了她的颈侧。腰间突然被女孩的手臂框住。
敏感的颈侧被女孩吐出的热气撩拨着,林妘抬头看了看门外的蓝发女孩,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蓝栀怡目瞪口呆地看着余轶这巧妙的踉跄,一时间怀疑好友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兜里的电话却在此刻震动起来,并伴随着她为白芝晓专设的手机铃声:“老婆电话来啦~”
寂静的空气里突然炸开的手机铃声,绕是e人蓝栀怡也感到腼腆,她抱歉地笑了笑,示意林妘先接手中的电话。
“阿栀,你们两个是都喝了酒吗?要不要我开车去接你们?”白芝晓温柔地问,她想着两个小女孩要是都喝酒了肯定不能开车。叫车接总归还是不如她自己亲自去接让她更安心,反正她今天刚好有时间。
“姐姐,我没喝,你不用担心。”蓝栀怡乖巧地回,她盯着眼前抱在一起的两个女孩,心生一计。她向电话那侧咳了咳,然后装作急切地说:“姐姐,你不要担心,这次约会我不会迟到的。”
“……?”白芝晓挑眉,这小孩又在玩什么把戏。
“好好好——我马上过去,那姐姐,我先挂喽?”尽管电话那侧静默无声,但蓝栀怡还是煞有其事地回道。
挂掉电话的蓝栀怡双手合十,朝着林妘拜托道:“今天我和我女朋友约好要一起吃饭,能不能拜托你照看我的朋友一个晚上?”
林妘沉默了一瞬,她想推开余轶,但感受到腰间的力道却收得更紧。更要命的是,余轶开始不安分地伸舌头舔她的锁骨,湿热柔软的触感让林妘浑身一抖,差点把余轶推出去——虽然她赖在她的怀里纹丝不动。
蓝栀怡殷切拜托的目光更是让她有一种光天化日之下和炮友的秘密公之于众的羞耻,她只能无奈点头,期望门外看不清余轶的动作。
“谢谢你!那我先去找我女朋友了!”蓝栀怡松了一口气,她在心里暗暗为余轶加油,朋友我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
蓝栀怡自觉地两人关上大门。
“嘭——”大门隔绝了外界的目光,林妘轻呼一口气,身体也不像刚刚那么紧张。但她下一秒又提起心跳,身前的女孩又再一次抱着她的脖子又舔又吸的。
“余轶,余轶?别,别舔了。”林妘拍了拍余轶的后背提醒。
谁知道这熟悉的声音好像激起了余轶的记忆一般,那句冰冷的“我们只是认识了一个学期的……舍友,有些原因也没熟到要告诉你吧?”仿若历历在耳。她的逆反心在酒意的催发中更甚。
她抬起头,眼前光影重叠,但还是凭借着手中温热的触感确定了女孩的方位,转身把林妘压在大门上,委屈地叫唤:“你凭什么说我们不熟?我们都做了那么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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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完事情啦,原定明天更新,提前到今天。
0037
37.angry
sex:为什么要离开(H)
“……”林妘闻言有些尴尬,她总不好说自己误会了余轶和那个蓝发女孩的关系吧,最终说出口的只是,“余轶,你喝醉了……”
“难道你之前流的水都是假的吗?你的动情、你的高潮都是假的吗?”余轶继续质问,把心底里的困惑宣泄而出。
“……余轶,你真的醉了!”林妘只觉得和一个醉醺醺的人讨论床上的事实在是太过羞耻,直白的话好像把人体面的衣冠都撕碎。
“我没醉!”余轶也是生气了,身前的女孩跟个机器人一样,好像对话程序的设定只有一句“你醉了”,也许在梦里的互动都这么糟糕吧。反正都是在梦里,她在她的梦里对林妘做什么都由她说得算。
她捏住林妘的后颈,这张嘴既然不会说,那还是封住好了。
“唔……”林妘拍拍余轶的肩膀,轻微的反抗只换来探得更深的唇舌。后颈冰凉的指腹让她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危险感,头皮发麻。不是,为什么一言不合就接吻啊?
可惜她问不出这个问题,所有的疑问都堵在了那个醉酒后的深吻里。
柑橘香不再凛冽纯粹,占据氛围主调的是醇浓的酒味,笼罩她的呼吸和口鼻。她的身体一寸一寸地沾染上余轶侵略性的气息,如同画地为牢,无论逃得多远,这沾染上的味道都将永远跟随着她。
躲不掉,忘不了,散不开。
余轶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林妘感觉自己也醉了,被余轶唇舌渡过的酒精弄得微醺,名为理智的线慢慢松懈,不再紧绷。或许,她的身体本就为她臣服。
林妘用手抚住余轶的侧脸,用舌尖回应着她。
深吻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一种负距离,在离双眼最近的地方对峙地深入,交换着彼此的唾液和呼吸。近得只要一睁眼,就能望见彼此瞳孔里映射的对方。从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世界开始有了颜色,她也终于在漂浮不定的长河里找到了安身立命的地方。
温热化开重重寒冰,转而变成粘黏拉丝又和煦的春水。
腰间束着的条带被拉开,浴袍像画卷一样慢慢展开,轻拢慢捻的画师在她的艺术品上辗转缠绵,来回摩挲,画尽情人间的彷徨心绪。
“唔……嗯……”林妘靠在门上,被余轶的动作弄得脱力腿软。胸乳间的力道并不温柔,带着急促和不安,一切都是浓墨重彩的,包括欲望,包括喘息声。好像这样才能深刻,才能确定有些人和事没有轻飘飘地随风而散。
“怎么那么骚,连内衣都不穿,等着我来上你吗?”余轶说着恶劣的话,想要欺侮身前的女孩,惩罚她那高高在上的转身离去。手掌握住盈乳,粗暴地放肆着手指的力道。看到莹白的乳肉上留下暧昧的红痕,她满意地笑了出来。
“我刚洗完澡啊……嗯……”林妘辩解,谁知道这个点会有一个喝醉酒的人来找她。谁知道下一秒回应她的是一阵嗑咬,“轻点……嘶……别咬啊……”
林妘欲哭无泪,看着身前用牙齿咬着她的乳头的人,彻底头大。她怎么不知道余轶还有这个性癖,以前也没有过啊……
疼痛中夹带着酥麻,让林妘蒙上了一层泪意。她用手推着眼前的头颅,想要阻止女孩的动作,但却无果。
欺负人的余轶听到女孩的抽气声后愉悦感油然而生,让这只坏狗一言不合地搬出宿舍。她松开牙齿,改用舌头轻轻舔舐,然后包裹住乳晕吮吸。
女孩的乳头红肿得不像话,被余轶的动作弄得整个身子发软。又疼又爽,让她湿了。
“不听话的坏狗就是要被惩罚的。”余轶自顾自地安慰着自己。她有些心虚地看着眼前红肿的乳头,有点心疼。但想到这是在梦里,不是真的,又松了一口气。
没事的,反正是梦,也只是梦。
余轶站直身子,右手顺着林妘的腰线挑开内裤边缘,指尖探入密缝中刮挑,是熟悉的触感和黏液。
看啊,明明她也动情了,她也快乐了,为什么要离开她。
“为什么要离开我?”余轶捻着女孩的阴蒂轻声发问,她想到那天碰到的男人,又补充,“就因为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