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摘是要摘的,这东西太贵重了,搞坏了非常棘手。
小心翼翼地摘了,放在旁边的台架上。
不知想到什么,周郁迦眼里的温度突然变低,随之而来的,是他小而轻的讥笑声:“姐姐,你有想过3p么?”
“要不要请他过来,一起玩玩呢?”
实在语出惊人,闻莱震惊到呼吸困难,想说的话全堵在喉咙里。
目光交错的瞬间,周郁迦温热的手掌不紧不慢地靠近她的脖子,缓慢地、安静地、抚摸着那块柔软的肌肤,慢条斯理地握住,抬高一点
耳畔是他温柔又狠毒的警告:“如果你敢回答是,我现在就可以掐死你。”
对上这张妒意横生的脸,闻莱心跳陡然升高,万千情绪缠成一团乱糟糟的线。
好像很满意她这副模样,周郁迦眼含笑意地将自己的拇指抵进她唇齿,她仰头被迫张开嘴,有口水流了出来,下面的嘴仿佛也感受到一般,不停地吸着他。
浑身毛孔逐一舒张,快感和窒息感疯狂裹挟着她,湿滑的舌头不自觉地勾缠他的指,甚至伴随对方搅弄的动作吞咽唾沫。
身下两个洞都被他填满,湿到不能再湿,羞耻感油然而生,眼尾被热气蒸红,闻莱脸颊汗湿一片。
他当然心疼她了,很快从水中站起身,走到她跟前。
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滴一滴,她趴在浴缸边哭了又哭,好可怜的样子。
直到他动作轻轻地扣住她的后脑,掌心反复摩挲几下。
呆滞地看着面前,这根刚从她逼里拔出来的。
久久,闻莱才意识到他想要让她做什么。
下一秒,他嗓音没有怜惜:“吃进去。”
——
有些人表面:我不在乎,我一点也不在乎。
背地里:xxoo
最近在听林俊杰的《交换余生》。
第64章
|
0064
澎湖湾
做完这些已经很晚了,夜空或许只剩下两三粒星星。
她先洗漱好抱着被角在床上睡了大概五分钟,灯还开着,周郁迦过来的时候以为她睡熟了,于是放轻手脚掀开另一侧被子,他刚躺进来,她就翻身迷迷瞪瞪地钻到他怀里。
察觉出闻莱的体温似乎有所增高,不是正常的暖,周郁迦紧张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很明显的烫意,应该是在水里做太久着凉了。
“我们去医院吧,好吗?”周郁迦语气和表情皆是愧疚,为自己冲动的行为感到自责,看着她昏昏沉沉的样子,怕是没力气动了,刚要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
闻莱忽然拍了他一巴掌,只不过扇在了对方的胳膊上,那里比脸硬多了,打得她手心疼。
她打完还给自己吹了吹,顺便驳了他的话:“我不要去,要去你自己去。”
听见医院两个字她就烦,甚至都不愿提起。
天气逐渐热了,他俩穿得都挺清凉,好在家里有空调,盖着被子穿着短袖短裤睡其实更舒适,周郁迦看了眼袖口下摆被她扇出来的红色巴掌印,默默揉了一下。
随后冷静劝说:“可是你发烧了,这里没有退烧药,还是得去医院。”
“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听话。”他越说越严重。
“我没有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她比任何人都惜命。
见他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闻莱叹了一声气,整个人往被单里面缩了缩,嗡声道:“睡一觉就好了,我经常这样……只要脚不冷就没什么事的……”
“你别担心了。”语气放软,她用额头轻轻撞他,又在撒娇了。
“可是——”
“都说了要去你自己去。”
还可是可是的,闻莱最近脾气见长,动不动就想发火,立刻冷言冷语地打断,甚至搬出了杀手锏:“你再这样我不陪你睡了,我宁愿睡地板也不陪你。”
讲完,直接蒙头钻进了被子里,连双眼睛都不露。
周郁迦闻言乖乖闭嘴。
“要是感到难受一定要告诉我。”他尝试着和她打商量,隔着羽绒被摸摸她的发顶,然后又学着她的样,像缩头乌龟一般缩了进去,两个人一起蒙头对话。
“对不起。”视角从明亮到黑暗,周郁迦准确地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向她道歉。
“这里还疼吗?”他手抚上她唇角细微的伤口,想到不久前的浴室里,逼迫她为自己口交的场景。
“对不起。”说的永远比唱的好听,这句话用来形容卑劣的他,再不为过了,周郁迦事后深觉自责。
闻莱瞬间喉咙发哑,心口还有点疼,脑袋悄摸地挪过去,窝进了他的肩颈处,温声回应他:“没关系的宝宝,虽然你也有错,但要是我不愿意的话,你就算杀了我也无济于事。
“而且你最后不是……”她有点害羞,“反正我也挺爽的。”
“还有发烧这件事,主要还是因为我的身体太差了,今后我一定会多多锻炼把身体养好,你也要好好睡觉,好好吃饭……”
“我们都要好好的。”她在黑暗里吻上他额头,尽可能把告别前该有的祝福送予他。
他假装听不懂,避重就轻道:“你怎么喊我宝宝得……”
“我怎么不能喊你宝宝了。”闻莱眨了眨晶亮的眼,说:“你现在就很像个宝宝。”
头发是毛茸茸的像大狗狗,眼睛比宝石还璀璨,还会用很乖的语气喊她姐姐,养她喜欢的花,送她漂亮又实用的礼物,动不动就夸她,就连做爱的时候,明明只是亲了他一口,他就哎呀……不好意思说哈。
要不是她吃这一套,他现在都不知道在谁的床上呢。
他要是花心一点该多好,游戏人间的公子哥,不走心只走肾那种,穿完裤子就翻脸不认人那种。
这样她也能理所应当地做个渣女了,也不会把这段误打误撞的感情看得那么重要。
偏偏,最上头的是他。
有时候她也会忍不住怀疑,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她觉得自己身上压根没什么吸引人的魅力,除了成绩好,会画画会弹琴,会骑马会射箭,会做饭还会开车……
这么一想,的确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十八般武艺都学了点皮毛。
所以还是有点子魅力在身上的,不能否认,不能自恋,更不能自负。
周郁迦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已经被她刚才的话冲击得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
“是因为我很可爱么?”他期待地问。
“啊,什么?”闻莱还在细数自己的优点,有些得意忘形,经他这么一问,下意识不解。
“是因为我很可爱,你才喊我宝宝的吗?”周郁迦伸手去戳她的鼻子。
闻言,她把被子蹬开,少了阻碍,两个人面对面。
闻莱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反问:“你呢,是因为我可爱才喜欢我的吗?”
听起来很幼稚的问题,但她忽然就非常想要得到他的答案。
可他依旧缄默,看着她的时候,眼里有纷繁情愫。
假话说一千遍一万遍都成不了真话,真话说多了反倒像假话,说一句喜欢就有那么难吗,为什么他就是说不出口,她明明都给了他勇气。
他不正面回答也没关系,她会继续想办法的,过了今晚,或许彼此的故事终将彻底翻篇,或许会有崭新的突破。
无论怎样,都不要留下遗憾。
她对他说,她说,周郁迦,我们聊聊天吧,很久没有正儿八经地聊聊天了,我想和你说说话,你不想说也没事,就当我自言自语,你也可以闭上眼睛睡觉,我不会吵你的,我会说得很小声。
她还说她会唱摇篮曲,失眠的时候总是唱歌给自己听,但是效果一般般,可能是自己给自己唱,暗示的力量太弱了。
她说等聊完天,我就唱歌给你听好不好,我想试一试能不能把你哄睡着,她还是第一次给别人唱摇篮曲呢,她最喜欢的那首叫《外婆的澎湖湾》,是妈妈教她的,她应该是想她们了。
五月过完,就快夏天了。
她已经等了很久,突然在这一刻,不想半途而废。
第65章
|
0065
我相信
话题是从她爸爸妈妈的爱情故事开始的。
两个人整整相爱了九年,从高中到大学,从校服到婚纱,从稚嫩的青春时代再到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这间期他们经历过的苦与乐,体会到的痛与忧,也只是全部过程中的小部分而已。
反反复复的分分合合又反反复复的合合分分,历尽千帆、苦尽甘来的两个人,谁没有说过那些感天动地的情话,谁没有信誓旦旦地发过那些非你莫属的誓言,可当婚姻即将破裂的时候,感情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又有谁记得起从前陪伴身侧的那些年。
一纸婚书因为男方身不由己的错误被彻底撵碎,曾经收获的无数祝福和艳羡间接演变成亲朋好友的谈资与笑料,她何尝不是这段失败婚姻的牺牲品。
活到现在,就快十九岁了,回望过去,周围人的感情貌似都不怎么顺利,轰轰烈烈开局,然后惨惨淡淡收尾。
再后来,她成了重组家庭的一员,漫长的朝夕相处中,长辈们感情上的起承转合,她能感受到的,爱与不爱体现在日常的细节里,虽然只字不提。
也自然而然理解了“爱不会消失,但爱会转移”这句话的意思。
他有了新的爱人,有了新的小孩,活得更加如鱼得水。时间久了,她的爸爸或许早就忘记了她已经离世的妈妈,或许更早自离婚那天算起。
很可悲又很真实。
所以她才说爱情对自己可有可无,甚至连生活的调味剂都称不上,毕竟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她眼前。
心理成熟后,闻莱对爱情的向往几乎为零,再也不像幼年时期那样憧憬美满的婚姻。
因此,第一问,她问他:“周郁迦,你相信爱情吗?”
墙顶一点点昏黄的灯光,烘托出一片安静又平和的夜,他哑然了一瞬,但又很快告诉她答案:“相信。”
他说,我相信。
声音坚定得放佛落子无悔,胸膛左心口传来的蓬勃跳动历历可闻,闻莱冷静地按捺住心中难言的感觉,她的音色温柔:“我也相信。”
“但我不相信,我会一辈子只爱你。”
手触到他心脏的位置,感受着那里丝毫不低于自己的失序怦然:“我相信你也是,不会一辈子只爱我。”
她说的是爱,不是喜欢。
她爱他。
世人常说,喜欢可能只是一种浅薄的感受,只是一种短暂的情感体验。而爱是一种更加深刻和持久的感受,建立在喜欢之上但又超越了喜欢。
假如喜欢仅仅是为了得到,而爱却是为了付出。
他真真切切地想要得到她,可是得到以后呢,成功把她困在身边以后呢,他感到开心了吗,他觉得从此拥有一切了吗。
事实证明,没有。
他甚至走进了更黑暗的迷宫里,盘根错节的荆棘,弯弯绕绕的路线,马上就要迷失自我。
现在的她,就好像海上的一颗启明星,点亮孤独的夜,却偏爱地照向他心头阴暗的一角。
她对爱情的信任值实在太低了,如果满分为一百,那么她对他的,似乎一半都不到。
她要的也不仅仅是他口头上的甜言蜜语。
他懂她。
窗外好像起了风,他就站在寒冷肃萧的迎风口,坚强的脊背一瞬间就被排山倒海的狂风压弯了。
眼睫落下一点晦涩的阴影,他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呼吸很浅,察言观色过后,最终放弃了“爱”这个话题,接下来的语言镜头切向了她的过去,甚至未来。
闻莱将侧脸垫在手背上,和他聊天的声音又轻又小:“上初中的时候,可能是叛逆期到了,我每天回家看见爸爸就好烦,一看见他我就想起妈妈,很想跟他大吵一架,指责明明做错的是他,为什么他还能过得那么幸福自在。”
“但是你没有这样做。”
“嗯,我一次都没有。”
闻莱说:“我本来就不容易生气,无缘无故更不可能了,也不会骂人,有时候骂着骂着还会瓢嘴,陆以泽之所以吵不过我,是因为我会假模假式的哭,我一哭,爸爸和阿姨就会把他狠狠骂一顿,严重了还会打他。”
“其实很多时候他们都知道我和弟弟只是闹着玩,但他们总是会想各种办法哄我,特别是我爸,每次我哭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安慰我,就算是在外地出差,也要忙里抽空跑遍大街小巷给我买指定的礼物。”
“想和他吵架的那段时间,我就发现自己非常好哄……”
有目共睹,确实很好哄。
听到这,周郁迦赞成地点了点头,再次抬手测了下她的额头,温度确实降了。
看他原本蹙起的眉头逐渐舒展,闻莱继续往下:“然后我就发现了一个现象。”
“什么现象呢?”他问。
“从小到大,我好像就没有坐下来和人正经沟通过,你懂我的意思么?就是那种……即使是生气,也是来的快去的快,可能还没生到点子上就被劝好了。”
所以不存在什么情绪冷静期,更不需要坐下来好好沟通一番,她是给一块甜西瓜就能哄好的人。
周郁迦看着她澄明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那如果是难过呢?”
“会和生气一样,来的快去的快吗?”
“不会。”闻莱万分肯定。
他没再说些什么,安安静静的,沉默片刻,只听见她说:“相较于生气,难过的时候,我容易想不开。”
“会一直憋在心里,一直到有更令我难过的事情出现。”闻莱这样说道。
不能提难过这个词,一提她的眼眶就开始红了,周郁迦贴近些,低头吻她的眼睛,试图缓解她随时可能爆发的不良情绪。
他的吻像鸽子羽毛,悄悄地来,轻轻地去,径直落进她不安的心里。
“距离上次难过有多久了。”周郁迦换了个方向问她,做着某种引导,“现在好些了吗?”
说这些话时,他的心口也开始疼了。
海上卷起了汹涌的风浪,她的眼泪比声音更快一步抵达港湾,闻莱抿着唇,高傲让她竭力保持着微笑。
风过残林,她嗓音沙哑地说:“很久了。”
“现在一点也不好。”
——
王俊凯《遇见》:“我往前飞飞过一片时间海,我们也曾在爱情里受伤害。”
第66章
|
0066
爱与诚
距离上次难过究竟有多久了,时间恐怕要追溯到一个多月前。
就在他当着其他女生的面,斩钉截铁地说对她——我不喜欢你、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时候。
视角开阔的行政大厅,她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怎样艰难地站在喧闹的议论声里,是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那群陌生人看向她时的异样眼光,又是如何忍住歇斯底里的悲伤转身离去。
每一秒的停顿,每一秒的等待,她都记得,没有他的日子里,她尝试了许多办法想让自己淡忘掉这一切,发现最有用的一种就是让自己忙起来,越忙越好,越忙就没有时间去想他,想起那天的百感交集。
大脑被计划要做的事塞得满满当当,自然就腾不出位置放下他了,久而久之,下一次见面她或许连他的名字都会不记得,不爱了也只是过客而已,
可听起来多容易啊,随便找点活干,把精力和动力统统扑在繁重的学业上,觉得压力大了还能和朋友们出去逛一逛买一买。
听歌、画画、弹琴…这些都可以成为她解压的方式,完全有她忙的,轻轻松松就可以将他从她的世界里,从此摒弃。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她还是等来了今天,流着泪告诉他,她现在一点也不好,甚至更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