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里的鸟儿们都被孟梨的尖叫声惊飞了一片。
当场孟梨就一个战术腿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瞪圆眼睛惊恐地愣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自己是带了刀具的,忙从腰上刀鞘中抽出刀来对着那个仿若巨人一般立在她面前的原始人,色厉内荏提高音调:“不,不,不,不,不要过来啊,我告诉你我,我,我有刀的!”
只见那原始人往后梳着一把浓密及腰的大长辫,额间有一道涂上去的竖着的赭红色印记,浓眉黑眸下,有两道向耳边飞去的黥面黑线,左边的耳朵用麻绳挂着一串小小的红色野果,身高肩阔铁臂钢腿,下身围着一圈兽皮,脖子上的兽皮项圈中央垂着两片染画过的长布条,由腋下穿过再绑回后颈。
他的身材极为雄武,铜色的皮肤下筋肉肌群块垒分明,健硕的躯体虽不似健身房出来的那些健美大咖们的夸张漂亮,但却是在这片丛林中常年日奔夜猎兽口求生中训练出来的,由筋到骨再到皮都浸透了一种极具侵占力的粗犷野性,宛如一株在丛林野蛮生长的荆棘草。哪怕是现在孟梨将锋利的刀尖对准了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眸中也没有露出丝毫的怯意退缩,甚至,他还往刀尖上睨了一眼,接着铁掌如风毫不犹豫地舞向了匕首。
“啊啊啊————”谁想不等他夺下敌人的武器,武器就被一惊一乍地扔到了草丛间。
作为一个来自文明社会看到别人掏耳朵都不敢再动的文明人,孟梨被这野人忽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她差点以为就要见血了。
只是差点。
刀子被她条件反射给扔了,然后,不偏不倚落到了原始人那只粗糙的大脚边。
糟了!她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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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梨抬头跟那双沉沉的看不出什么的黑眸对了一眼,眼珠子往下转了转,咽了口口水喘着粗气。
抢——
腰还没弯下去,那把刀就被原始人灵巧一脚勾到了身后,埋进了草堆里。
他们这边动静太大,主要是因为孟梨前头叫的那两声太高调,原本安宁着充满小孩玩耍嬉笑的部落忽然掀起一阵嘈杂,紧接着就听到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原始人“呼啦啦啦”声,里头的几人拿着木棍跑了过来。
孟梨被围住了。
……
其实就算孟梨不被困住她也是跑不掉的,库鲁卡本来就是来抓她的。
前几天她偷了食物,被清点粮仓的阿塔给发现短缺了,因此还牵扯出了一场血案。是的,就是孟梨第二次过来偷东西的时候看到的,库鲁卡一脚踹死了一个人的那一场。
虽然那人也不是被冤枉踹死的,那确实是族内的一个害群之马,在族内孕夫怀孕时强迫进行恶事以致阿夏生产前夕出了事,孩子最后不保被扔进了火堆,而阿夏也因此陷入低落,这两天水饭不进。如果不是那家伙,族内又会成功再添一名新成员,对于这个部落来说,成功降生一名婴儿都算得上是一件极为欢庆的事了。当然如果这只是那人唯一一次犯事也不足以让库鲁卡一脚踹死他,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强迫一个孕期族人了。不踹死他不足以平民愤,不踹死他不足以立族规。
清点粮仓的阿塔发现了他躲在粮仓捂着阿夏的嘴行的恶事,向库鲁卡报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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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鲁卡处理掉这件事后的第二天,打算调查少粮的事,没想到当天下午再清点粮食时发现竟然又被偷了一次。于是当晚他就在族内做了一次全面清查,却没有逼问出任何可疑信息。
他们的族人没有会撒谎的人,就算是干坏事被踹死的奇儿也是有问必答句句属实。
没问出“作案人”的库鲁卡当时就觉出了问题,他想了想,丢失食物的时候都是早上,而早上正是他们集体出去狩猎的时间,这个时候部落留下看粮仓的人最少。
这方圆十里的地方分明只有他们一个部落,自在这安家两年也没有遇到过其他部落的人,所以平时根本不在粮仓设防,留下几人也只是为了防一些来偷粮食的飞禽走兽,并不用来防人。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想到这附近除了他们部落还会有其他的人类。
连续被偷了两次的库鲁卡决心要抓到这个“小偷”。
于是他就让其他人去狩猎了,而他自己则留下来镇守部落——蹲在一棵高高的茂密的树上,在这里,他可以看到部落四周所有的情况。
好死不死,孟梨就这样一无所知地撞了上来。
从她走进这片领地到她来到粮仓后的房屋这里躲避,偷看部落内部,鬼鬼祟祟蹑手蹑脚……所有的一切都毫无遮掩地落入了在她正上方那棵树上坐着的库鲁卡的眼睛里。
“嗒嗒图拉——图拉——图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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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喂哩!”
“莫咔!”
“多刷嗒嗒图拉!图拉图拉!”
一堆鸟语。
被抓到之后,孟梨一开始是非常绝望的。她觉得她的下场大概会跟那个被踢死的原始人一样,也会死在这个叫库鲁卡的原始人首领的大脚之下。她后悔极了,还为自己因为贪吃肉即将丢了性命这个倒霉事流了几滴眼泪。
谁能想得到,她这样一个见过枪见过炮的现代人,有一天会死在一堆原始人手里。
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一个多月以前那次突发奇想的随团野营探险活动,一窍不通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一时脑热被朋友的朋友推荐来参加了这个活动,交了高额的路费、设备费用和领队费,就这样出发了。
他们计划的是去北非某国靠近原始森林的边缘地带探险,据说那里有个很漂亮的圆形湖泊,会在中午日晒最厉害时散发出隐隐的金灿灿的荧光,好似一个镶嵌在地上的太阳。
那是他们的终点目标,找到那里之后他们打个卡拍个照,休息一天就可以返回了。中途的计划也做得特别详细,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周全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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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也是如此,他们按着计划一路成功地找到了那个“太阳湖”,那个湖水是那样地清澈,水明亮得可以见底。里头的小石子,小鱼儿来回窜动,水草摇曳着纤细的腰肢。由上游流淌下来的小溪细水不停地注入这个湖泊,是它永远地保持着盈漫的状态,四面长满了应季的花草。
中午阳光最盛之时,整个湖泊散发着金光,宛如童话故事里藏着会拿着斧头出来问你“丢的是金斧头还是银斧头”的小仙女的圣湖。
一切美不胜收,如在仙境。
他们在那里拍了无数张美照,打了卡,打了野味,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好生休整了一夜,打算次日清晨天不亮就启程返回。
谁能想到。
清晨黎明的光亮迟迟没有到来,一场天气预报上没有的暴雨从天而降,把他们一队二十几人都泼得晕头转向,被大雨砸得升腾而起的雾气一时间弥漫了整个森林,掩住了他们的视线。
毫不意外地,他们迷路了,被困在了这个地方。
刚开始大家虽然也有害怕抱怨,但多是心齐的,他们找了躲雨的地方相互打气的居多。可是当这场雨整整连着下了三天,而他们的食物也差不多快被吃光耗尽,全队二十几人只剩下几块用来急救的压缩饼干时,所有的人都开始惊恐了。
之后的事就像灾难片里演的那样,队员们刚开始开始相互指责谩骂,愤怒出走的出走,留下的留下,不愿意坐以待毙分头找路找食物的有,掩面哭泣准备给自己写遗书的也有。孟梨就属于出走的那一批,只不过她不是想出走,而是追着一直跟自己同行的那个愤怒离开的友人出走,她怕对方出什么事追了出去,没想到就把自己给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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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路了。
迷了多远她也不清楚,只知道等雨停了之后,她再想找回去时,却迟迟找不到了。饥饿困倦之中,她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她渴得要命。
全靠意志力她坚持下来,总算,她找到了那个“太阳湖”。
太饿了,太渴了。
于是她就喝了太阳湖里的水,吃了太阳湖里的鱼,然后困倦地睡在了太阳湖旁。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明明只有在白天被太阳直射时才会发光的湖泊竟然在傍晚夕阳西下的时分漫出了一片红紫色的光芒。她敢保证,之后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地发生在她的眼睛底下,没有丝毫作假。
她亲眼看到那片紫红色的柔光包裹着太阳湖,继而弥漫过来如同一团水雾一般包裹住她。
在紫红色的雾光里,她看到了扭曲的大地,扭曲的天空,扭曲的湖水,扭曲的鱼儿,还有……扭曲的她自己。周遭的一切都像是被搅进了颜料桶的色彩,被一根不知名的光柱搅拌着搅拌着,色彩混合在了一起,天地粘连在了一堆,连她自己也被搅得晕晕乎乎,大脑一片空白。
眼睛再次睁开时,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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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变了,她变了,连时空也……彻底变了。
“蒙阿妈路压库里阿西,图拉。”
“吭呀奇!”
继续鸟语。
都用不着库鲁卡动手,几个大大小小的原始人一齐而上将她扑倒,用干草拧成的绳子将她绑了起来,将她拎进了部落中央的篝火堆旁。
孟梨想反抗来着,可惜她为了省点饭早上没吃太多东西,这一个月以来又一直都是草皮野果地活着,加上每天都处在焦虑紧张的情绪中,整个人瘦了少说七八斤。人瘦了就没什么力气,况且拎着她的人还是这个部落里的年轻干将——那个夭折孩子的孕夫的配偶,一个身高一米八的“一类”成年女性。
她是部落首领库鲁卡的手下,听到库鲁卡的召唤后将绑好的孟梨提了起来扔到篝火堆旁,然后从篝火堆里抽了根木棒出来,看起来是想要点火。
“米路口坑呀奇门啊码?”
她在问库鲁卡什么,说的是鸟语,孟梨也听不懂。她只能不停地求饶:“放了我吧,对不起,我再也不偷你们的吃的了,而且我也真没拿你们多少,如果不是我快饿死了,也不会做这种没道德的事啊!求求你们!别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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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鲁卡听到那女人说话,垂眸睨了一眼孟梨,淡淡的没什么情绪:“阿尔法。”
阿尔法是个什么鬼啊!说点人话啊!
“真的,我真心认识到了自己的过错,我错了大哥,我真的错了!你们饶了我吧?”孟梨一看那女人都开始点火了,脑子里一下就蹦出了电视剧和新闻里看到的“某男子闯入某非洲原始部落被族人当成乳猪火烤”之类的标题,一下子汗毛都要立起来了,就算要死也不要这样死啊?她宁愿饿死好吗?
“大哥,大姐!高抬贵手啊!这人,人可不能吃啊!我也不好吃啊,我都一个多月没洗澡了都我,我拉屎都没用纸擦用的树叶啊,那能擦干净吗?必然屎尿味儿齐全啊!这烤着能好吃吗?”孟梨有个毛病就是一紧张就话唠,这一点在她看到女人手里的木头杆子快点着的时候尤其明显,“大姐!大姐!你是我祖宗啊!你不能这么对你的后代啊!大……”
那女人可能是被她吵烦了,眼睛一斜过来,皱出来的眉间纹非常霸气。
旁边那俩小孩儿还在蹦蹦跳跳,不断对着她喊什么“图拉图拉”之类的,时不时愤怒地朝她吐口水。听不懂。但应该是在骂她。
那个一直躺着的孕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起来了,走到不远处,一脸阴沉地看着她。
部落里其他的人还没有回来。除了这几个人,就剩下了那个可怕的,让孟梨看都不敢看的部落首领——库鲁卡。
被绑住的这段时间里,她的脑海里一直循环着那天看到的那个场面:铜色皮肤的高大男人一脚将另一个人踹出十米远,被踹的那个人在空中就吐出一口血来,接着坠地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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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之恐怖,没见过的人是完全感受不到的。
她不敢看库鲁卡,可是看也是死,不看也是死。
她深吸几口气,告诉自己就算害怕也要舔。做舔狗,得永生!
她不断地鼓励着自己,战战兢兢地抬起头,顺着那双筋肉紧实的大腿往上看去,兽皮裙,腹肌,胸肌,奇怪造型的布条,项圈,红果耳饰……
视线一直爬,爬到那张轮廓坚毅棱角分明却……毫无表情的脸上时,停了下来。
他此时像高高在上的天神一样居高临下低睨着她。
“阿尔法?”他开口。他的声音极为低沉,还相当沙哑,一听就是惜字如金平常不经常用嗓子的那种。
又是这个阿尔法,阿尔法是什么鬼啊!
孟梨听不懂,只能用自己的方式狗腿:“大哥,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偷了!给我一个机会!不要烤了我好吗?我可以当马仔的,什么都可以做的!大哥!大家都是人,网开一面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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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还支棱起身子,往这个库鲁卡首领面前跪了两步。
男儿膝下有黄金,她是女儿,没有这个。
苟命最重要。先苟住!苟住!
“大哥,你能听懂我说话吗?你听不懂没关系,你看看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我在求你,我在真诚地恳求你!”孟梨努力地让自己看上去可怜一点,她虽然学习一般能力一般,从小到大连个学习类奖状都没拿过,平庸得简直令人发指,但她这张脸还是长得争气的。
她不是个女神,可她看起来像啊!因为这张脸,她找工作的人家都不嫌弃她那一口烂到家的口语,硬是聘她做了业务经理,说是门面得好看;因为这张脸,她因为宅家看电视剧不愿意约会把男朋友都看没了几个,可分手以后却没有一个说她坏话的;还是因为这张脸,她这回报团都比别人少给了一百六十块!走了内部价!
她承认她智商不高,可是她技能点没点在智商上啊!
脸!脸!看她的脸!
“看到了吗大哥?看到我真诚的眼神了吗?”孟梨不知道这个库鲁卡看到她没看到她,总之,她是没看到库鲁卡。
她刚刚不小心跪得太近了,头一抬就是不太好的位置,再往上最多也就只能看到腹肌胸肌,再不能了……脖子,脖子刚刚被那个女人扑倒的时候扭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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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真的错了,我没有其他的意思的,我就是太饿了,你知道你们打猎都得一群人打一个,我一个人当然打不到肉啊,那兔子蹦跶得又那么快……”孟梨开始吧嗒吧嗒倒苦水,紧张得嘴巴里不断分泌液体,她咽了又咽,“我跑不过,你们原始人跑得快能追到,可我是个体育短跑回回及格边缘徘徊的废柴啊,有没有听过我们同住地球村,都是好朋友的歌啊?那歌里……”
孟梨正漫无边际地说着。
身前高大的男人忽然提着她的领子将她给拎了起来,脚尖略点地。
男人用他那双最让她害怕的接近黑色的深色瞳孔的眼睛看着她,静静地,深深地,仿佛要冲进她的灵魂将她给碎尸万段,她吓得要命,觉得自己快尿了。
“大……大哥……”
“叽里呱啦屋里亲故?”男人猛不丁开口,低音炮袭击。
可惜听不懂。
孟梨:“……”叽里呱啦的什么?
屋里,屋里什么?屋里亲故?亲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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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刚刚自己说的“同住地球村,我们都是好朋友”,忽然脑子上亮了个灯泡。亲故!
旁边的几个原始人听到他们首领说的话后,脸上的表情都一下子变了,纷纷瞪大了眼。可惜孟梨太高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还记着她的亲故呢!
她抬起被绑着的双手一把抓住男人揪她领子的手:“对对对叽里呱啦我们是朋友哒!亲故亲故!”
对!亲故!朋友!韩剧她是看过的!
虽然语言不通,也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是万一呢?万一天下大同呢?虽然她去的是非洲大草原探险,可是这个部落的人明显也不是非洲人啊?她肯定是穿越了,万一她就是穿越到了有韩国人的原始社会里呢?搞不好啊!
“朋友朋友!亲故哒!”
听到她的回答,年轻威武的部落首领神色微妙:“叽里呱啦叽里呱啦屋里亲故?”
又是亲故!看来不是她听错了!
她连忙激动地点头:“对对对,我们是朋友我们是亲故,朋友,亲故,自己人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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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几个原始人听到她的话,表情更奇怪了。那个年轻的女人皱了皱眉,上前跟库鲁卡叽里呱啦说了什么,只见库鲁卡听到她的话后露出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表情,总之,他像是冷酷又像是嘲讽地勾了一下嘴角。跟女人叽里呱啦说了几句,然后女人就闭嘴退到一边了。
接着,女人将手中的火把扔回了篝火堆。
孟梨一下睁大了眼,看看那个对她消散了敌意的一类女人,又看了看对她报以古怪神情但也没有了敌对情绪的不远处的孕夫和小孩儿,再抬头看了看她的救命恩人库鲁卡。
一瞬间,她眼泪都要下来了。
她满眼含泪地用勉强能动的两只手抱住部落首领那结实有力的手臂,不住地说着“屋里亲故屋里亲故”,她以为,他们是听懂了她的“朋友”的意思,理解了她承认错误的决心,在向她释放善意。
“屋里亲故,屋里亲故……”她劫后余生喜极而泣地念叨。
太好了我的妈呀,不用被原始人烤了吃了。
但是,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孟梨却不知道,在她听不懂的语言世界里,在原始人们的耳朵中,他们实际的对话是这样子的。
“你要把自己送给我做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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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做情人给你做情人!”
“听明白我说什么了吗?是我的情人,我的。”
“2¥¥¥给你做情人,¥¥情人情人!”孟梨疯狂点头表示同意。
成年女人,也就是米丽跟库鲁卡说:“万一她是其他部落的坏人怎么办?她偷了我们的粮食。”
库鲁卡:“无所谓,她敢跑我就踹死她,但你觉得她这幅蠢样跑得了?而且我快到发情期了,不能再拖了。”
被原始人认为很蠢的女人孟某抱着库鲁卡的手臂,激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要给你做情人,我要给你做情人,我要给你做情……”
库鲁卡低下头瞅了瞅手里揪着的这个矮子,回头跟米丽又补了一句。
“长得也不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