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有心思感受这个吻――这个看起来近似回应她心意的吻。丁兰时已经停下了,她就主动凑过去亲了亲他,抱住他的脖子,依赖地趴在肩膀上。
她的睫尖扫在他的脸侧。
亲昵的痒。
“还要。”她小声。
丁兰时寡冷的眼尾一松。但头仍然一偏,避开她释放的信号。
于是,温软的嘴唇贴在了他的颈侧,发出轻轻的“啾”。
丁兰时的身体微不可察地振一下。
他转回头,那对鸦羽似的睫毛儿又开始有意无意地挠着。
璀亮如星的眼睛近在咫尺。看向他时,充满甜蜜的爱意,不加掩饰。
门外不合时宜地响起敲门声。
斜对面的门。
梁小慵的房间。
他看着那双眼睛陡然移开,有些慌促地朝门外张望。
梁知成:“可能睡了吧。”
“是吗?”周聿白说,“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吧。”
梁小慵立即挣扎地推开他,去把包里的手机静音。大概是太慌乱了,她无心注意丁兰时被推得后倒几步,撞在衣帽架上。
摇摇晃晃的木架腿,在地板上发出嘈杂刺耳的剐蹭声。
待梁小慵再一次回头,丁兰时面无情绪地站在衣帽架旁。左手握住主杆,指节微白。
声线只剩下冷意。
“出去。”
梁小慵愣了一下,“对不起嘛……他们在门口,手机铃声响起来会被听到的。”
她丢下静音的手机,拱回他的怀里。
“别生气啦?”
“没有。”
“你的脸色好吓人。”
“梁小慵。”丁兰时垂下眼。眼尾压低,峻冷的意味消去叁分,面色缓上一缓。
他叫过她的名字,缄默下去。
几次呼吸后,喉头滚动,才又低着声:“我能在他的面前带走你,你能不能当他的面,走出我的房间?”
选择题
丁兰时的声音压得太低。附在耳边,甚至有一些祈求的错觉。
梁小慵抿起唇角。
她抱着他的腰,没有松手,反而更紧了紧。后背的手指彼此绞着,像一对纠结的锁扣。
她知道拒绝是没道理的。
她知道自己该有决绝的勇气,推开门,义无反顾地宣告心意。
“没有人接。”门外,周聿白说。
“今天太累了,她一定沾枕头就睡了。”梁知成说,“你也早些休息吧。”
“好。”
他们的脚步声各自散开。
一门之隔,房间里的气压却骤然低了下去,聚在他们依偎的周身,如胶着,沉闷滞重,叫人呼吸不得。
她动了动嘴唇,“我不能。”
“为什么?”
“公司还需要周家的帮助,我不能当场驳爸爸的面子。”
丁兰时最恨她满口为了公司、为了梁家、为了父亲――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把她提起来,放在书桌上。
视线平齐。
“梁小慵。”
“我想抱着你。”严肃的氛围,传出她小声的一句抗议。
她太知道怎么哄他了。
小腿勾着他的膝弯,脸颊蹭蹭他的胸口,丁兰时的情绪迭换了好几次,到底还是淡着脸色,捏着细细的腿,拖到跟前,让她挂在身上。
“你好高啊,”她向下看,“多少?”
“没量。”
“有一米八了吧。”
“我在跟你认真说话。”
“好吧。”她适时打住,“你说。”
丁兰时看着她。
鼻尖抵着彼此的,呼吸交融。
溶溶的月色如一层轻薄的雾,朦朦地遮罩在她的眼底。
柔软的目光还在说喜欢他。直白的温度,让他头一次产生无措的感觉。
他原先是要质问她的。
但现在,明晰的喉骨滚动,他低下头颅,额面抵住她的肩窝。黑醋栗的后调,干涩的木质味道隐约可闻。
“梁小慵,”他的语气平淡,呼吸滚烫。喷吐在肌肤上,微潮。
“你能不能只为自己考虑一次?”
“我知道你的意思。”
相同的话,那一天在白城他也问过。那时她心里惶惶,没有答案。
但是后来,她仔细地想过了。
她说:“不可以的,丁兰时。”
“这是我的家,我有自己需要承担的责任。在找到解决办法以前,我不能不管不顾。”
“所以,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我还是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出国。”
“比起不确定的未来,我更想把时间放在现在,放在这叁年里。如果你留在国内,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再见的机会了。”
她顿了顿。
“但是丁兰时。”
“我很想见到你,每天都见。”
丁兰时没有抬头,只是环在她腰后的手臂收紧一些。
“叁年后呢?”
“我不知道。”她说,“到时候在想,好不好?――你看,叁年的婚期也是今天突然出现的,一切都在变,总会有办法的。”
“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案。”
“一年时间,”她说,“在登机以前,你随时都可以做出选择。”
他静静地拥着她。
“如果我说不呢?”
“――分开叁年呢!你居然要说‘不’?”这可不在梁小慵的计划内。
她噘着嘴想了想,“如果你不来,那我们就当作结束吧。”
“我不会再见你了。”
溶溶月
丁兰时颔首沉吟。
“……你居然还要想?”梁小慵不可思议地晃他,“你要说‘我怎么舍得跟你分开’才对――快说!”
丁兰时看着她。
“快说快说快说――说嘛,你真的想这辈子都见不到我吗?”
梁小慵很擅长撒娇。
明亮亮的眼睛一睁,粉润的嘴巴噘起,白净柔软的脸颊鼓起,就这样在丁兰时的眼皮底下晃来晃去。
“说嘛……”
他的眼尾渡上半分无奈的情绪。
“我怎么舍得跟你分开。”
“这才对。”她亲了他一下,清峻的脸侧发出可爱的“啵”的声响。
这些毫无保留释放的亲密爱意,让丁兰时难以招架。
颌骨上缘的侧头肌咬紧又松下。
他说:“但是,我还要再想一下。”
“啊?”
梁小慵失望,“白亲你了,还我。”
丁兰时的嘴唇轻轻撞了她一下。
梁小慵眨了眨眼睛:“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对吧?”
“嗯。”好一会,鼻腔低低应出一声。
“怎么你看起来还不情不愿的,”她咕哝着放下挂在他腰上的腿,“不想答应就算了。”
“想。”他这一次答得很快,手掌把她的腿托回来。
“想什么?”
“……”他叹声。看了看她又要推过来的手,有点艰难地吐出从未讲过的叁个字,“谈恋爱。”
她不依不饶:“说完整。”
耳熟的对白。
丁兰时的唇边生出微薄的笑意,“还记得?”
“不说我走了。”她作势要离开。
“说。”他掐着她的大腿,拖回来,喉头滚动一下。
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无异于表白的一句:“我想和你谈恋爱。”
“知道了。”她的脸微微发热,赧然,语气别扭地提高音量,“批准你一下吧。”
丁兰时的唇覆下。
有别于之前每一次强硬的吻,这一次很轻,缱绻又黏人。
好像月光融在唇齿间。
梁小慵半眯着眼儿,余光觑见他似乎微微泛红的耳尖。
她有点怔愣。
他们睡过那么多次,从来没见丁兰时不好意思过。他次次主导,把她摆弄成各种羞人的姿势,讲各种只存在于床笫间的情话。
梁小慵的心口一瞬间很软很软。
他们不再是合约上的肉欲关系,而是――开始恋爱的恋人。
梁小慵光是想这几个字都有些害羞。
大概是察觉她的走神,他的舌尖不轻不重刮过她的上颚,勾起一阵颤人的痒。
她轻轻唔了一声,“怎么了?”
“在想什么?”他的舌缠着她的,讲话时,低振也渡到她的舌尖。
“在想你也会害羞啊。”
“我没有。”他闷着。
“你耳朵都红了。”
他无处反驳,咬了一下她的唇。
“梁小慵。”
“嗯?”
“叫你一下。”
“那我也要叫你一下。”她说,“丁兰时。”
他的嘴唇轻颤着,抵着她失笑一声。
酥麻的气儿拂过她的胸口。
一直贴在他腰腹上的花穴咬了咬他。
“想做?”
“嗯。”
“不过,我等会要回房间了。”她小声,“明天还要去周家见人,不能插进来。”
丁兰时的呼吸微顿,“他的父亲?”
“嗯。”她点头,“他的爸爸身体很差,要尽快见一面。”
他不再说话,拉下她洇着水痕的内裤,托着温热的臀肉,换坐沙发上。
他挽起衬衫袖,露出坚实的小臂。握拳,亘伏的青筋暴起,在皮肤上虬起生野的力量感。
“坐上来。”他说。
坐手臂,小穴磨青筋高潮
梁小慵嘟起嘴。
她问:“你为什么花样这么多?”
“学的。”
“这也学?”她磨磨蹭蹭地坐上去。
丁兰时拨开湿软的阴唇,手臂上的青筋抵进窄细的穴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