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腿弯一软,她坐不稳,上半身栽倒下去,趴在他的肩膀上。
阴蒂跟着碾在手臂。拢在阴唇里的肉珠被压得向里顶,快感直冲颅顶,她颤着肩膀,开始前后晃着腰。
丁兰时揽着她的腰,手臂上触觉湿黏。她凑过来亲他,嘴唇随着摇晃的身体,一前一后地碰着他。
他撑开五指,按住她的脊骨。
臂上的青筋绷得更紧,内壁浅口的敏感点被剐蹭,涌起并不足够的快慰,一浪一浪地堆迭。
“丁兰时……”她喘着气。
名字在他们沉重的呼吸间,如同浸水的海绵,坠坠地,与手臂上淌过、搅弄的水液一起向下,洇湿他的裤面。
“嗯。”
他低低地应着。
嘴唇彼此碰上又分开,周身的温度缠绵着升高。
“丁兰时,”她小声,“你还没说喜欢我。”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她高兴地抱住他的脖子,没坐稳,又要栽向另一边。
丁兰时扶住她。
臂上的青筋重重碾过穴口,梁小慵呜咽一声,在他的手臂上加快了摆动的速度,水声咕咕地挤着,湿软的两瓣穴肉撑到最大,费劲地吃进他的手臂上缘。
“唔……唔……”
她在将要未要的边缘,裙子散开,如同一团玫瑰,底下笼罩着午夜的露水。
丁兰时的手指探进去,掐住那枚磨得红肿的肉珠。
他的指腹有薄薄的茧,碰上极其敏感的嫩肉,揉捏几下,梁小慵的手指用力地陷进他的肩膀里,咬着唇抵达高潮。
她软着身跌进丁兰时的怀里。
哼哼唧唧:“抱。”
丁兰时拥住她。
“不要把水蹭到我的裙子上。”她想起来补一句。
他伸手拿纸擦了手臂上的水液。
梁小慵黏黏糊糊地赖在他的怀里好一会,时间太晚,她才依依不舍地站起来。
“我要走啦。”
“嗯。”
“你怎么不挽留一下我?”她拉着他的手,走到门口。
“你要去周家。”
“那你也可以问问我呀,”她转过身,“万一我愿意为了你留下来呢?”
丁兰时平静地注视她。
月色渡过他的脸侧,泛着灰蓝色的幽光。
“你可以为我留下来吗?”
“当然不――”
“国外的大学,”他突然提出一个新的问题,“可以不去吗?”
梁小慵愣了一下,“不能。”
他也并不失望,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送她到房间门口。明明只有两步路,梁小慵依然拉着他的手。
“那我进去啦。”
“嗯。”
“。”
“。”
他低头蹭了蹭她的唇角。
梁小慵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睛,关上了门。
阖门声响过,走廊归于寂静。
丁兰时看着对面的这一扇门。漆上清油的木纹在走廊的灯光下,散发刺眼的光。
他的手指按在门上,到底没敲下去。垂下眼,转身回房。
放在桌上的手机里有两条消息。
梁知成:赵柏清接了在桉城的一个项目,你去帮他吧。
梁知成:这次直接飞,不用跟我们回南城了。
下午茶
梁小慵一天没再见到丁兰时。
她从医院出来,刺鼻的消毒水味熏得头晕,没精打采地坐在楼下奶茶店里。
她给丁兰时拍照:这个好喝!
又抱怨了一下周家人阴阳怪气的话和不舒服的目光,絮絮叨叨发了好一通。
她问:你怎么不理我?
一直到下午对面才回复。
丁兰时:刚下飞机。
彼时梁小慵正在同父母一起喝下午茶,看见这条消息,纸杯蛋糕被蓦地掐瘪一角。
梁小慵:你去哪了?
丁兰时:桉城。
丁兰时:有项目。
桉城在西北地区,离上京不算远,南城过去乘飞机也要几个小时。
梁小慵立时想到昨日周聿白的话,心里不满,蛋糕也吃不下了。
“爸爸……”
“怎么了?”梁知成看来。
她抿着唇角,气势对上他的眼神,弱了叁分。声音也小,“你是不是……故意把他调走的?”
梁知成:“你在问我?”
他按下手里的报纸,在白桦木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威严非常。
“我上次说过了,”他皱起眉,“公司的事,你不许再管;外头的事,你不许闹到面上。你做到了哪一条?”
“我……”她抿了抿唇,正要退缩,没由来想到丁兰时讲过的那些话。
她求证似的――求证丁兰时是错的,鼓起勇气,“我也是梁家的人,为什么不能过问公司的事?”
“你还知道还嘴了?”
“梁知成,”温佩宁撑着下巴,“你凶什么?”
“你别管。”
“好好说话。”
“……”他胸口起伏一下,到底还是收着了一点,“公司每年几千万、几千万地供你玩,你那时候不知道过问,现在因为一个外人,倒是开始关心了?”
“你以前为什么没有提醒我呢?”
她没有获得正面的回答,有些失望。
“这还要提醒?”
“当然要!”她有些语无伦次,“……我以前,什么都不懂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一件衣服要几万,一颗钻石要几十万?如果花那么多钱不对,告诉我,我也不会要了……”
她在梁知成冷锐的目光中闭上了嘴。
她有些没由来的无力感。
即便捕捉到了事情的不对,她也没办法抽剥开套在外面的层层糖衣。
“这不对……”
“有什么不对?”梁知成终于失了面上的一贯维系的温和,“你就是因为一点小情小爱,才知道要来问公司的事。”
“我直说了。”
“丁兰时不会再回南城,而你,高叁结束就给我出国。”他口吻很冷,“明年在国外完婚。”
“――周聿白明明答应我毕业后再结婚的!”
“他乐意陪你胡闹,是人家还喜欢你,不想闹得太难看。”梁知成看向她,“那你呢,你当着他的面跟别人鬼混!你把梁家的面子放在哪了?!”
音量如雷聩耳,梁小慵有点害怕地朝温佩宁身边缩了缩。
“妈妈……”
“宝宝,”温佩宁朝她嘴里塞了一只棉花糖,“我明白你的意思。”
梁小慵眼眶红了。
“我们换一个角度看好不好?”温佩宁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为小时想想看,他在有婚约的你们身边,算什么?”
梁小慵哽咽,“就只是婚约呀……我们还没有结婚呢。我喜欢谁,和谁在一起,不是我的自由吗?”
“不是哦。”温佩宁笑,“在别人眼里,他就是小叁呢。”
小叁。
梁小慵有些无措,“不……”
温佩宁打断她,“他没有父母已经很可怜了,你还要让他背负这种名声,和你在一起吗?”
“人不能……太自私。”她的声音忽然犹如梦呓,变得虚浮,绕在梁小慵的耳边。
想你了
梁小慵情绪恹恹地回到南城。
她趴在床上,偶尔看一眼手机。丁兰时没再发来消息,大概有事在忙。
无处依靠的感觉让她心里茫惶,盯着天花板,不知道该做什么、该想什么,眼神停留在一片空白上,发呆消磨时间。
手机亮了一下。
丁兰时发来一条消息:怎么了?
委屈就这样气势汹汹得猝不及防。
她鼻尖一酸,拨了视频过去。
丁兰时掐了。
他回复:有人。
梁小慵:没事。
于是她再一次拨过去的时候,等了几秒的铃声,丁兰时接了起来。
手机平放在桌上,屏幕中央是他清瘦的下颌与明晰的喉结。
他垂着眼望来。
梁小慵趴在被窝里,下巴压在枕头上,闷闷不乐地吸了两声鼻子。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
“你没回我消息。”他说。
“……哦。”她噘了下嘴,“你就知道每次结束聊天的都是我,对不对?”
丁兰时的眼尾微微按下。
“怎么了?”
梁小慵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复述给他,只是隐去了“小叁”这两个字。
她觉得这个词单是讲出来,都充斥着糟糕的气味。
“……怎么办呀,”她这头的画面一阵晃动,变暗。梁小慵抱着手机,钻进被窝,屏幕里只余她眼睛里盈盈的一点光。她气冲冲抱怨,“一年的时间怎么够!周聿白也真是的……出尔反尔……”
她零零碎碎讲了一堆。
末尾,她突发奇想,“我们私奔吧,丁兰时。”
他一时没有说话。
在嘴唇翕动的那一刻,梁小慵自顾自又否决了这个提议。
“不行,”她说,“那你以后就要去陪女老板了。”
丁兰时被她没头没尾这一句话说笑了。
“什么女老板?”
“妈妈以前和别人私奔,他最后去陪女老板了。”
丁兰时的眉梢微动,“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她换了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应该不希望我回来。”
“别管他嘛,你偷偷的。”她扭了扭,“我想你了。”
他抿起唇。
“你要说‘我也想你了’。”她指挥。
“我……”
“――砰!”
丁兰时突然翻转手机,盖在桌上。屏幕一片漆黑,她只能听见来人的说话声。
是赵柏清。
她没怎么跟他接触过,仅仅在家里有过几面之缘。他来找父亲谈事,高瘦谦卑的年轻人。
“在干什么?”
“没什么。”
“我怎么听见有说话声?”
丁兰时低低嗤一声,“你怕我跟梁叔叔告状?”
梁小慵听着他们讲话,总觉得不太对,想了想,打开录音。
“你敢吗?”赵柏清嘴上这样说,后面却是威胁,“――警告你,不要耍花样。四份方案,明天送到我的桌上。”
“知道了。”他淡淡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