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应该做的,姑娘别客气。
”芳芳帮她穿上外衣,就端着托盘恭敬的走了出去。
一会,江砚走了进来,将琉璃走马灯放在桌面上。
“怎么样?药膏擦了之后好点了吗?”他担忧问她。
蓝月见点点头:“没想到你这药膏效果这么好,经过芳芳的按摩擦拭,我现在手臂能抬起来了,只是还有点酸疼。
”江砚点点头:“这是圣上御赐的进供的藏药秘制药膏,效果当然好了。
”蓝月见一听是圣上御赐给他的,他居然这么大方拿来给她用。
“谢谢你了。
”江砚走到她面前,弯下腰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你为什么就是这么要强。
不过就是一个琉璃走马灯而已,需得你这样费劲力气的去得到吗?”“不是你说我不行吗?你说我不行我当然要证明给你看我是行的。
”蓝月见嘟着嘴不服气的说。
江砚一时哑然:“我那是逗你的,要知道你这么费力去做,我也不会激你了。
好吧,这次是我的错。
”他将她揽入怀中抱着。
被他突兀揽入怀中,蓝月见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挣扎。
“别动,我就抱抱,不碰你,就抱一会。
”江砚被她扭动的动作弄得血脉沸腾,周身火热。
但他只是想安静的抱一抱她而已,他许久没有这样安静的抱着她了。
听到他的话,她终于是安静了下来,小脸伏在他的xiong膛,感觉他xiong腔有力的跳动。
“真想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想这样抱着你吗?想得心里,骨头都疼了。
”江砚难得对她说出这番情真意切的话。
蓝月见心中忐忑,呐呐的问:“你不恨我吗?我药倒你,将你抛下逃婚,让你成为全城人的笑柄,你不是恨我吗?”江砚将她搂得更紧了,恨不得将她嵌入骨髓里。
“恨,怎么可能不恨。
但如果没有爱,又哪来的恨。
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此生没法放开你。
恨又有什么用,恨只会让你离我越来越远,我要的不是你恨我,我要的是你爱我。
你明白吗?蓝月见,我要你爱我。
”他弯下腰来,抚着她的脸,眼神炙热期盼地看着她。
“你还爱我吗?”面对这个问题,她实在无法开口。
她与他隔着那些隔阂,她没法轻易就对他说爱,现在她也不知到底爱不爱他,她没法说出口。
见她眼神逃避,江砚一阵心痛。
他背过身去,深吸一口气。
“我不会逼你回答。
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
”“我送你回去。
”两人走出蓝府,外面已经有一辆马车停着。
江砚将她抱上马车,兀自翻身上马。
蓝月见手中拿着那只傩面和一只琉璃走马灯。
琉璃走马灯在昏暗的车厢里不停转换光影,好看得就像在看皮影戏。
她想起江砚说的话,心中心潮澎湃,却有口难开。
在他那么羞辱她之后,让她还如何坦然的去面对他,爱他,对他像以前那样撒娇耍赖。
她很怕她忘行的去爱他的时候,他突然来句你又在□□是吗?蓝月见你最大的本事就是勾引男人是吗?她真的好怕,他口中的爱其实是另一种报复。
在经历过那样的伤害之后,他怎么忘记恨来爱她。
她真的不明白这样的感情,至少她是做不到的。
如果有人像她那样对待自己的话,她一定会头也不回的走掉,从此再不理会那人。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的行在路上。
到了淮府,仍旧是江砚将她抱下马车,目送她走进淮府,他才驾马离去。
蓝月见今日在药坊坐堂,周海棠给她汇报她没在药坊的时日的流水账本。
“可以了,海棠姨你做事我放心。
”她对周海棠还是很放心的,秉着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最近天冷,你若是怕冷就不用来了,寻常的病人我都是打发去别的号坊看诊的。
”蓝月见舒展了一下筋骨:“在屋里待久了也闷得慌,出来走走也挺好的。
”两人闲话着,就瞧见大皇子走了进来。
蓝月见已经许久时日没见过大皇子这人出现了,也是暗暗诧异他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药坊里。
“客官,有什么需要吗?”周海棠见有客人上门,便是上前打招呼。
蓝月见摆摆手,让她去后院,也不好说这位是大皇子。
大皇子笑看着她:“最近肚子有点不舒服,正好路过这里找你看诊一下。
”“来者都是客,大皇子请。
”大皇子笑着坐下说:“叫我成硕就可以了,在外面叫大皇子太客气了。
”蓝月见觉得这样叫大皇子的确是暴露了他的身份,可叫成硕似乎又太亲密。
她为大皇子诊脉。
大皇子一直看着她,被关禁闭之后,连着几个月都没见着她了。
有时候去淮府也见不着她,只好找到这里来了。
“你不好奇我这几个月到哪里去了吗?”李成硕忽然问她。
蓝月见诊脉发现他没什么问题,身体很健康,但还是象征性的为他开了调理身体的药方。
“不好奇,为什么要好奇。
我跟大皇子连朋友都算不上吧,没必要好奇。
”她坦然的说。
李成硕听她话有点不爽,抛开她父亲的关系,其实他还是蛮喜欢这个女子的。
正好他也未娶妻,若是能娶了淮尚书的大女儿,想必更能拉拢淮尚书向着他这边。
最近他一直被连州私盐案困扰,江砚一直咬着他不放,甚至手都伸长到黑市那边去了,他心中气得不行。
江砚不是喜欢这女子吗?他偏偏就要将这女子弄到手,气死江砚。
“蓝小姐怎么几月没见就这么冷漠了,我与你相识一场怎么能不算朋友了。
你父亲还有意将你许配给我。
其实我对蓝小姐也是一见倾心,再见倾情。
”李成硕兀自说的动容,看蓝月见却是一脸淡然。
“这些就是你的药了,大皇子付钱吧。
”蓝月见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
大皇子手下立马上前付钱拿药。
“蓝小姐为何对我如此冷漠?”李成硕心中不爽起来,他好心好意来见她,她居然给他甩脸子。
不过是个乡野来的丫头而已,要不是看她父亲还有点权势,他一个大皇子何须来讨好她。
“没有啊,大皇子,你是不是误会了。
我就是对待客人而已,谈什么冷漠不冷漠。
我这人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我父亲没跟你说吗?”蓝月见想,能跟你说这么多话,已经是对你有耐心了。
大皇子哑口无言,感觉自己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忒没面子。
“好,那你忙,我就先走了。
明日有个冬游会,想邀请蓝小姐做女伴,不知蓝小姐意下如何?”“没空,最近都会很忙。
”蓝月见不客气的摆手,坐下看书。
见她不理会自己,大皇子也是气结,生平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吃了闭门羹,他心中老不爽了。
见大皇子终于拂袖离开,蓝月见松了口气,最好他永远都不要来找她。
若是被江砚看到,不知又会发什么疯。
她一直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江砚的掌控之中,虽然看不到是谁在暗中监视她。
但她就是知道江砚一定会派人在暗中监视着她。
果不其然,晌午过后,江砚就走了进来。
蓝月见抬头看了看他悠然走进来,又低头看书没有做声。
“很冷清啊。
”江砚走进来环视一圈,便走到椅子处撩袍坐下。
“也不是总忙的,本来冬日大家都喜欢躲在家里烤火取暖。
”蓝月见淡淡开口。
“那你为何今日跑出来了?不怕冷了?”江砚好心情的与她说话。
“闲着无聊啊,老是待在屋子里看话本子也没意思。
”江砚见她手中正拿着一本话本子在看,便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背后弯腰偷看。
蓝月见其实在他走进来之后,就已经看不进去话本子了,只是佯装在看。
江砚看到那书页上,画着一副暧昧旖旎的男女在假山后相拥图,男子俯身,女子仰首,男子贴在女子耳边,旁边书写着:“郎君,莫要在此”感觉到身后的气息,蓝月见才意识到他在身后,惊吓得连忙闭上书,满脸通红回头看他。
他却是笑得一脸暧昧旖旎。
“你倒是大胆,待在屋子里看话本子没意思,就跑到堂子里看更有意思对吗?”他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蓝月见羞得满面通红,瞪着他:“要你管,我爱在哪看就在哪看,倒是你大官老爷,一天闲着没事做跑我这里做什么?”江砚仍然是露出一脸该死的笑容,坐到她身边。
“我倒是今日挺忙的,只是突然感觉心口一阵绞痛,便来寻你替我看看。
”“绞痛。
”蓝月见瞅他笑得一脸灿烂,哪来的绞痛啊。
“手拿上来。
”江砚立马照做的,将手伸到她面前。
她伸出手来为他诊脉。
“脉搏强劲有力,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真的很痛,现在又痛起来了。
”江砚捂着心口,皱巴着俊美的脸蛋,看起来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我看看。
”蓝月见连忙上前来,耳朵贴着他的心口听着。
江砚强忍笑意,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却是双手将她揽在怀中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