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吴氏看闺女受伤的脑袋又被打的血流记地,急得捂住季墨的伤口:“爹,你不要打墨儿,打我吧,打死我吧,这苦日子没法过了”。
“兰儿快去找郎中”。你姐不行了……
大伯母听到院子又闹起来连忙出来:
“爹、你消消气,墨儿还是个孩子,本来就伤着,在禁不住折腾了,早点好了,还能帮家里多干活”。
“哼、别装死,吓唬谁呢?”
季老头看了一眼倒下去的女娃,脑袋上包好布条又流好多血……心也虚了下。
“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屋,季桂花幸灾乐祸的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
“活该,没摔死你,也要打死你。小贱货”。
阎氏扭着腰走进来,身后跟着记脸横肉的季桂花。
哟,还没死呢?阎氏阴阳怪气地说,躺这儿装什么娇贵?赶紧都出去干活!
季大山远远的就听到了自已院子里哭声一片,紧跑两步,看见自家门外有看热闹的村人,村人让开路说,快进去看看吧:“墨丫头又晕过去了,在这样下去就没命了”。
等季大山进了院子就看见,自家婆娘和几个孩子围着女娃,又哭又喊。
“他爹、你快去在喊郎中来给墨丫头看看吧,又昏过去了,呜呜呜呜呜,这日子啥时侯是个头哇!爹娘没本事连带儿女受罪呀”。
“分家!我去找里正,就算净身出户也要分,我就不信,我们勤快点还能养不起自已孩子”!
季大山看了一眼又昏迷不醒的闺女,跑了出去”。
这边,大伯娘跑去后院找放羊回来,正在修理羊圈的二儿稻子,让他趁天还没黑去镇上喊大伯回来。稻子早走晚归负责放羊并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但也没问,接过娘偷偷拿出来的野菜杂粮饼就走了。
这头,大山带了里正又喊了方郎中来了,先是郎中检查女娃的伤势,说,咋又昏迷了,不是说赶紧去镇上买药喝了,这药没喝吗?脸怎么又肿起来了。
季墨窃喜曾经学过气功皮毛,此时压住气息紊乱经脉,为的是让郎中看不出端详,接着郎中诧异的目光呆滞片刻不可思议的说到,气息紊乱经脉虚弱,你们赶紧去镇上看大夫吧,不然真会出人命的。我先给他扎针稳定下来,我那还有点老参片,我回去拿来,先把命吊上”。
说着话银针也扎了:“我先回去拿参,回来起针,你们也准备好银子,收拾收拾快去,再耽搁下去,这丫头就该交代在这破屋里了。唉”。不然……
里正一听这么严重:
咋就闹这样?二山,去我家套车!里正一把扯住瘫坐在地的季大山,快去。
季大山突然抓住村长的袖口,五尺汉子憋红了眼眶:里正叔!我爹他他哽咽着指向正房,墨儿刚醒又被他一扁担砸晕!您知道的,自我娘走后话音未落,季吴氏突然扑到女儿身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是桂花把墨儿推下山崖!去年大强考童生,我们全家熬了三个月的夜,绣的荷包全被拿去换钱!如今墨儿重伤,他连铜板都舍不得掏!
“刚才就是要我爹给20个铜板,我爹不但不给,还打了我闺女,墨儿本来就脑袋有伤,我爹又用力过猛,生生把我闺女打晕了”。五尺男儿呜咽的抹了把泪;“里正,你是知道我家情况的,我娘走后,爹娶了二娘,有了小弟小妹后,我们还是任劳任怨,就是想着一家人齐心合力过日子,顺当就好,后来爹说,我们要出个读书人,给老季家光耀门楣,我们也不说啥了,全力供大强读书,小妹虽然啥也不干,我们也不说啥,就当老妹儿小,让着她,可听墨儿说,是小妹把墨儿推下山摔成这样的,怎么心思这么毒,去年大哥家麦子就该说亲了,爹说没钱起聘,我们累死累活的手里一文钱都没有,连婆娘带孩子绣了几个荷包也要交出去卖钱给大强,都上了三年了,童生都没过,这不是无底洞吗?这还不说,关键是,墨丫头伤到脑袋,要20个铜板都说没有,你说我爹的心,偏到哪了”。
“他爹,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苦命的孩哟”。季吴氏搂着季墨儿嚎啕大哭,这些年的委屈迸发了,大伯娘也坐在地上大哭。
里正刚要开口,院子木栅栏门开了,大伯进来了,路上有好事的村民告诉家里发生的事,所以进来二话不说掏出来一布袋,递给二弟说:“我来前怕家里有事提前跟东家借的;等月底开工钱还上就行,你先带墨丫头去看伤,其他事回头再说,救人要紧”。
“你有钱不上交,反了天了,拿来”!季老头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抓住大儿的布袋子。还没抓住就被里正挡了回来。“哎,我说老哥不能见死不救啊,再不去墨丫头真就没命了”。
院子外也有很多村民跟着议论纷纷;“太不是东西了。人命关天别在磨蹭了赶紧去吧”。里正说:’对的呢,赶紧去用我家的牛车带着墨丫头去镇上‘。
里正家离的不远,稻子早听了里正的话,懂事的把牛车赶过来,大家七手八脚的铺了稻草和破烂被窝,季大山把闺女抱上了牛车,大哥大嫂你们带下兰儿文杰,我和她娘一起去看大夫,走吧走吧,看病要紧。
这边牛车一走,后面里正找了季老头;“我说老季头啊,怎么年纪越大越糊涂了呢,大树大山多好的娃,孝顺、听话,你怎么就能让他们寒了心,村里人谁不夸墨丫头懂事,勤快,你咋还往外推,老大老二都是憨厚老实的孩子,你看这闹得,嗨~”。
“说啥,我也是为他们好吧,大强出息了,他们不是也能跟着过好日子,现在多帮扶点将来都跟着风光。哼,他们两大的就是眼皮子浅,大强桂花是他们亲兄妹,他们不应该尽心照顾吗?!”
“唉,你这都是歪理邪说,先不说大强能不能出息,眼下,墨丫头摔的这么重你都不管,还怪人家分心。我说老哥,不是我说你,村里人都在议论,唾沫也能埋人啊,你好好琢磨琢磨,我先回去了”。
话说这边,季大山拉着牛车到了镇上看了大夫开了药。,又花几个铜板买了几个馍,问店家讨了碗开水匆匆喝下,一家三口便急忙往回赶。
牛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吱呀作响。季墨攥紧了手指,腹稿在心里滚过了无数遍。反复推敲着要说的话。待到主意定了,她深吸一口气,转回身直面父母,开口道:“爹、娘,我有要紧话要对你们说!”
“爹!娘!听我说完!一句都别打断!”
她声音短促急切,不容置疑,“这个家,我们回去跟大伯家商量一下,把家分了!”
不等爹娘惊愕的神色化开,季墨的话已如连珠炮般砸出:“在我摔晕的时侯,恍惚间来了位白胡子老神仙,他收我让了徒弟,传了我好些本事和仙术!可仙人说了,这事儿万万不能让凡俗之人知晓,否则我性命难保!所以咱们必须另立门户,躲开旁人耳目才行!”
季墨儿深知历朝历代,神仙之说最能取信于人。在金手指还没显现金光之前,必须把这“明路”铺得稳稳当当。眼见季大山夫妇眼神迷茫,震惊得说不出话,她果断伸出手——掌心凭空出现了一本书!
“看!这就是仙术!”季墨语气笃定,“往后我每日都得习练仙法、修习本事,爹娘,你们得帮我遮掩着点。
再说了,你们瞧我这样子,像是个刚失血过多的人吗?是那老神仙赐了神药给我!只是我底子本就虚,仙术也刚入门,后续还得靠药汤慢慢调理身子。师傅还教了我许多赚钱养家的法子呢!”
她话锋一转,直指要害,“可祖母他们……绝非善类!咱们只有先分了家,才能名正言顺地过自已的日子,把本事用起来。爹、娘,你们……觉得呢?”
季墨儿一股脑儿倒出这通连自已都觉得离谱的“无德狂言”。为了不枉重活这一世,她算是豁出去了。
夫妇俩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季吴氏开口:“你祖父不会通意的。分家了没人干活了,你爹愚孝怕你祖父!”
“只要你们通意,我想办法处理,就看你们的意见!”
季大山回了回神,看了看确实跟以前不一样的自家闺女,想了想说:“不是怕,在怎么说他也是我爹,村里人会说闲话”。
季墨赶紧开导;日子是我们过的,过的好大家敬重,过的不好,也没人帮衬反而会嫌弃。
”我看里正是个识大l的。等我养几天身子在考虑一下细节,我主要是问爹娘你们信我不,信我能带着你们过上好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