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於严一宁「最重要的一天」居然是自己的生日,梁馥以愣了半天才回神。
他不断地说服自己:可、可能就是刚好吧……
说是这样说,但梁馥以还是有点紧张,生怕严一宁其实就是个大变态。虽然依照他现在的所有举动,梁馥以早就把他划入大变态的行列了。
梁馥以继续点开档案夹,e的档案里面有非常多个档案,数一数大概有几百来个,而且档案的建立时间,从十年前一直到现在的时间都有。他大致看了一下,确定所录制的时间确实没有他进去禁闭室的那两次。
看起来严一宁确实是没骗他,真的没有录他们两人za时的声音。
梁馥以短暂地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把柄在严一宁身上……
等等,不对。
梁馥以愣了愣,猛然惊觉到一件事情。
为什麽严一宁一个囚犯会知道他的生日?他应该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透露过吧?就连他的同事也不知道他生日……
梁馥以身t不禁寒毛竖起,他看不透严一宁,没由来地觉得这个人有些可怕。从他的所作所为,都让梁馥以担心自己收了这录音笔,又再度进入了严一宁设下的陷阱。
他该听这些档案吗?万一是他作恶的录音,该怎麽办?
梁馥以在电脑桌前胡思乱想,他有点想听录音的内容,又怕自己的好奇心杀si猫。他突然有些後悔,早知道就别这麽执着拿回录音笔了,不只有被严一宁占一次便宜,然後现在拿着这烫手山芋,也不知道该怎麽办。
就、就先听一个吧,觉得不对劲的话,马上关掉,不就好了吗?
梁馥以终究没能对抗好奇心,左手遮住自己的半边眼睛,右手手掌移动着滑鼠,缓慢地点了下去……
背景的声音有一些吵闹,周围的人叽叽喳喳地聊天着。
没多久,一个nv主持人的声音响起……
「好的,接下来轮到我们高一一班梁馥以同学,为我们带来一首非常知名的歌曲,萧邦的《夜曲》noeop9no2,让我们掌声欢迎我们的梁同学,好吗?」
啪啪啪——
众人伸出双手鼓掌,紧接着,台前的人慢慢地弹奏着钢琴。
萧邦的夜曲非常适合晚上的时候听,梁馥以忍不住将电脑摆到床上,慢慢听着录音档。
轻柔却有点忧伤的钢琴声,像是夜里的呢喃,又像是睡前的床边故事,那些童话故事里总是带点缺憾,不一定都有完美的结局。
听着夜曲,他感觉自己来到了一座小花园,轻轻地在花园里漫步。抬起头,月se隐隐进入花房内。隐密,却又充满着光辉。
不知不觉地听完了夜曲,梁馥以再次愣住了。
这个是他十五岁的时候,在校庆舞台前表演的曲子。而且听拍手的声音,这个录音的人,离得他很近。
为什麽这支录音笔,会有他十年前在高中校庆演奏会的录音?
严一宁怎麽会有他演奏时的录音?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他了?
梁馥以皱起眉头,他的内心有很多疑问,努力回想着自己高中时期是否曾经看过严一宁这号人物,但他怎麽样回想都没有印象。
实在太毛骨悚然了,梁馥以吞了吞口水,手抖着点了其他的音档来听。
其他音档跟前面一样,全部都是梁馥以在学生时期演奏的钢琴曲。
在他还没成为狱警之前,本来是想成为钢琴家,而且他母亲也有意培养他。他自幼就学琴,也一直以「成为能够弹出让人心动的钢琴家」为目标。
梁馥以翻了这些音档,收录的时间从国中开始,一直到他大学,而且有很多都是他参与b赛的录音。
不是他要自作多情,但依照这麽庞大的数量,以及跟随着他到处奔走各个b赛所录出来的音档,严一宁不会是他的粉丝吧?
但是在他的记忆以来,他从没看过严一宁呀……
梁馥以反覆地听着他之前弹奏的钢琴曲,突然有些怀念。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弹钢琴了。
他有些害羞地摀住眼睛,很难想像有一个人居然能将他表演的片段全部录下来,他自己都没录得那麽全呢。
悠扬的琴声缓缓拨放着,一首《月光》替夜晚染上一抹悠远却又寂静的颜se。在最後尾端的时刻,迎来了所有人的欢呼声。
此时,突然一名男子的声音被录了进来:「真好听啊,以以真的好bang呢。不愧是我的……」
男人说话的语气很轻柔,似乎还带点骄傲的感觉。
我的什麽?
梁馥以後面没听清,他又重新拨放了一次,不过大概是因为原档在後面就停止录音,他不管听几次,还是没听到後面的内容。
这、这个人,梁馥以很确定并不是严一宁的声音……
而且还叫他「以以」,ga0得他们很亲密似的。
梁馥以眨了眨眼睛,他感觉这支录音笔上有很多秘密。
录音笔的主人是谁?为什麽会有他演奏钢琴的录音?录这些的目的是什麽?为什麽还叫他「以以」?
梁馥以将录音笔收起来保存好,他决定明天除了去外面买避孕药外,还要找时机去问问严一宁……
梁馥以昨晚睡得很熟。
不知道是不是听了舒眠的钢琴曲,还是因为昨天折磨人的情事,当他将电脑收起,倒在床上的那一刻,立马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睡着的时候,他还梦见自己以前在其他人面前弹钢琴的模样。那时候的他特别自信,只要站在台前,一双手轻放在钢琴前,就能够一直弹下去,彷佛从未t验过什麽叫筋疲力尽。所有人都说他那时无b耀眼,他也这麽觉得。
梁馥以歛起眼神,他大学考进音乐系,本想着继续弹奏钢琴,可最後却没能度过瓶颈期,甚至再也弹不了了。後来他就先暂时休学一阵子,家里人看他颓废,有些看不下去,就问他有没有考虑过别的职业。
他当时想,既然做不到「成为能够弹出让人心动的钢琴家」,那不如就做个对帝国有贡献的人。又因为他的oga身份,後续选择了当狱警,至少不用频繁地上前线抓犯人,只需要控制住监狱里的犯人就好。
梁馥以没有再回味以前的事情,他站起身子从床上爬起来,到浴室刷牙洗脸,完成早晨的梳洗。毕竟弹钢琴已经是他的过去式了,现在继续当狱警,才是最重要的。
他早上跟上司请了假,先去买附近的超市买避孕药。
临河市的alpha监狱在郊区,距离最近的超市有一段时程,梁馥以简单列了一些必买的清单,开车前往超市。
梁馥以蹑手蹑脚地走到摆满各种情趣用品以及生理药品的架子前。
身为一个oga,他的发情期都是靠抑制剂度过的,也还没跟其他男人有什麽更进一步的交流。
只有严一宁这个狗东西,对他做了奇怪的事情,害他必须跑来买避孕药。
他看了老半天,现在才发现原来光是一个oga的避孕药,还分好多种类型,看得他眼花撩乱,不知道该买哪一个好。
看着架子上五颜六se的包装,梁馥以越想越气,等等去禁闭室找狗东西的时候,绝对要他好看。
他最後选了一个紧急事後避孕药,在包装说明上写着适合在情事後4时之内服用。
梁馥以拿起避孕药,准备离开,经过保险套专区时,忍不住停了下来。
等等要去禁闭室找严一宁……
该准备保险套吗?万一狗男人又开始发情释放费洛蒙,害他也不小心答应一起做怎麽办?
可是这样好像有点奇怪,ga0得好像他真的很想与狗男人za一样……
他最後还是拿着避孕药和保险套结帐了。
他并不是真的想跟严一宁za,他只是以防万一,以防万一哈……
严一宁人躺在禁闭室,身为alpha,他的身t素质很好,总是能在很远的地方就听到脚步声。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严一宁刻意转过头去,又把自己的囚服捏得皱巴巴的。
梁馥以打开了小窗,小声呼喊:「严一宁。」
严一宁没有回应他。
梁馥以又再度叫了他的名字,但严一宁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奇怪……他在睡觉吗?
梁馥以踮起脚尖,靠在小窗上看严一宁。
严一宁躺在地板上,衣服满是皱褶,看起来非常狼狈。
为什麽不理他?
梁馥以有点生气,眼前的臭alpha都忘记自己昨天g了什麽事,就在禁闭室里面睡大觉。
他自己一个人生着闷气,但他也不敢念得太大声,怕有其他人发现了。
他撇了撇嘴,既然睡着,那之後再来问他吧。
梁馥以转身就走,谁知下一秒,他就听到禁闭室窸窸窣窣的声音。
「馥以……你来看我了吗?」严一宁语带委屈地望着梁馥以,反倒让梁馥以有种自己才是渣男的感觉。
「我有问题想问你。」
「什麽问题?」严一宁抓着小窗的门,看到梁馥以,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整张脸靠在门板上面热情道:「你尽管问,我的以以。」
梁馥以没想到严一宁又再度叫他以以,听起来像是在撒娇,但从一个刚ga0过暴动的alpha,再甜美的音调,听起来都如恶魔的低语。
他黑了脸,皱眉道:「不准乱叫。」
「你不是答应我可以叫你以以吗?」
「那是两个人在的时候。」梁馥以继续说道:「我要加一条,只能在两个人的密闭空间说。」
「好吧。」严一宁有些失落,但随即马上道:「没想到以以这麽期待与我一同共处?」
「你!」
梁馥以发现自己辩不过他,严一宁总是能钻他的逻辑漏洞。
他决定不甩严一宁,直接进入正题,他拿起录音笔:「这个……录音笔的主人是谁的?」
严一宁貌似没想过梁馥以来,是为了问他录音笔。
他看着梁馥以,突然一瞬间失神。但很快又恢复,他笑着说道:「这是我的录音笔阿。怎麽了?」
「你骗人。」梁馥以的眼睛直直盯着他,「录的人是谁?」
严一宁没有回答。
梁馥以注意到了他的反常,他看着严一宁恍惚的表情,又再度说:「里面录到了一个男生的声音……」
「馥以,录的人就是我。」
「我不信。」
虽然严一宁的资料遭到了封存,但梁馥以还是能从网路中找出蛛丝马迹。严一宁似乎在学生时期就是知名人物,大学的时候还曾经为帝国出任数学国手,到邻国参加b赛,拿了第一名回来。
严一宁那时候在国外,要怎麽在国内录他弹钢琴的声音,难不成他是超人,会飞不成?
咚咚——
走廊传来脚步声。
咚咚——
「严一宁,你说话不算话!说好得尽管问呢?」梁馥以瞪大了双眼。
「馥以,我说了,录的人就是我。」
梁馥以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但他还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於是,他打开禁闭室的门,然後躲了进去——
男人的声音从背後响起,梁馥以还没回头,就已经看见黑se的影子映照在他的前方。
「以以,这次可是你自己进来的哦。」
完、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