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馥以跟搜查严伊宁一样,如法pa0制地去搜寻与程若然有关的讯息,网页啪地一瞬间跑出了许多相关的搜索条文。他一条一条认真查阅,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同名同姓的人实在太多,几乎没有一个能对应得上严一宁的说词。
难道严一宁对他撒了谎?
但是录音笔里面的内容诚然不假,就算对方不是他的哥哥,也可能是哪个喜欢他的粉丝或是朋友录下来的。
而且不知怎地,他觉得严一宁并没有骗他。虽然这人是疯癫了一点,但他觉得严一宁没必要随意编造一个奇怪的谎言。
他得回家一趟,确认这件事情的真相。
梁馥以搭着高铁回到青恒市老家。车窗外正飘着大雪,他拿起厚重的外套披上,搓了搓有些乾涩的手掌,在衣服口袋里捂热。
「下一站,青恒,下一站,青恒。请注意您的随身行李……」车长的声音提醒下一站即将抵达,梁馥以也随着队伍下车。
「以以!以以!」出口不远处有人挥着手,梁馥以很快就发现了他,立刻推着行李箱走过去。
梁馥以将手中的伴手礼交给父母:「爸、妈,我回来了。」
「真是的……回家g嘛买伴手礼呀?」季柔张开双手拥抱了他,还r0u了r0u他的头发。看到他的後颈贴着抑制贴片,微微一愣,随即又恢复的神态。
「妈,这很好吃,真的。」
「行,我们快点回家吧。」季柔牵起他的手,并肩行走。梁成彬则在後面看着他们母子俩。
高铁站距离梁馥以的家不远,沿途全是白se雪景。
梁馥以趴在窗边往外看,「好久没看到雪景了,临河那里都不太下雪的。」
「那考回来青恒这里?你离家这麽远,我们也不放心。」季柔又道:「那个之前欺负你的监狱长被发现收贿,已经革职,然後被起诉了。」
「啊?」梁馥以面露惊讶,「那新上任的是谁?」
「好像是新的人,我请我朋友打听,听说人不错。」梁成彬开着车,他早年经营s击场,认识了不少警察,常听到有关於警界的八卦。
梁成彬继续说道:「以以,你要是考回来,我能请我朋友帮你安排。」
梁馥以望着又再度开始下雪的街道,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有几个情侣站着拥抱和亲吻,不知怎地,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人脸。
疯了吧?
他摇了摇头,怎麽会这时候想起严一宁?随即很快ch0u离奇怪的思绪,摇头道:「再看看吧。」
听完梁馥以的答案,梁成彬和季柔短暂地回望了一下,又纷纷叹了一口气。
知道自家孩子个x很倔,没想到倒是倔到骨子底了,被之前待的oga监狱欺负後,就去了别的监狱,还说绝对要证明给那个监狱长看,他不会这麽轻易就打道回府。
梁馥以将行李箱拖进房间内,他的房间还是跟以前一样乾净整洁,如果没有常来打扫,肯定很快就生了灰尘。
季柔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过来,「以以,在吗?妈妈可以进来吗?」
「妈妈,我来开门。」梁馥以跳下床,打开了房门。
季柔端着一盘水果微笑地走了进来,「你难得回家一趟,妈妈给你准备了你ai吃的水蜜桃,多吃一点。」
「谢谢妈。」梁馥以咬了一颗水蜜桃,水蜜桃果实饱满,咬下去全是汁水。
「对了……以以啊,今天你爸提的事情……」季柔笑咪咪地看着他:「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呀?」
梁馥以转了转眼珠子,诚实地回答道:「再说吧……其实临河市我待得还蛮习惯的。」
「以以……那你跟妈妈说,你是不是谈恋ai了呀?所以才不想离开临河?」她从梁馥以贴抑制贴片就注意到了,他明明以前都是直接打抑制剂度过发情期,但这次却是贴抑制贴片。老实说抑制贴片阻隔费洛蒙的效果又不如直接抑制剂好,她怎麽想都觉得自家儿子贴抑制贴片,又拒绝离开临河,肯定是谈了恋ai,伴侣就在临河市了。
「噗!咳咳咳……」听到季柔的问话,梁馥以吓得将刚刚吃的水蜜桃全部吐了出来,桌子瞬间全是吐出来的汁ye。
「妈,你说什麽呢?」梁馥以瞪大了双眼,彷佛听到了什麽世纪笑话。他ch0u起卫生纸迅速地把桌面擦拭乾净。
「我连喜欢的人都没有,还怎麽谈恋ai?」
季柔微微蹙眉,空气中还微微散发着属於另一个不太熟悉的费洛蒙。
她指着梁馥以的後颈问:「那、那你後颈的抑制贴片……」「啊……这、这个啊……」梁馥以害羞地脸se微红,他也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背後的抑制贴片。他的手攀上了後颈,尝试0了附近的皮肤,应该没有露出咬痕才对。
季柔皱起眉头,不太相信自家儿子的话,他只要一说谎,耳根就会发红。
「以以,你老实跟妈妈说。真没有交了什麽男朋友?nv朋友?」
「真没啊,妈。」他没说谎,他跟严一宁也不是情侣关系,充其量不过是打了三次0友吧。
虽然他心里是这样想,但他觉得「pa0友」这两个字却格外刺眼。
「那你的费洛蒙都露出来了,你没发现?」
梁馥以很紧张地嗅了嗅:「啊,真、真的吗?」
「对啊,你下次还是别用抑制贴片了,不太靠谱。」季柔了解自家孩子的个x,既然问了却没告诉她,她也不打算勉强。
梁成彬跟季柔都是alpha,对於alpha的费洛蒙很敏感,虽然梁馥以颈间散发的味道很细微,但她还是能感觉到费洛蒙对别的alpha的防备。
那gu不属於梁馥以的费洛蒙,就像用雪霜筑起一道冰墙,只要靠近了他,就会散发着冰冷的寒气。
「好的,谢谢妈。」梁馥以大力点头,希望妈妈没注意到他脸红。
季柔起身准备离开,在关门前,他暂停了脚步,对着还在吃水蜜桃的梁馥以说道:「记得戴套啊。」随即就关上了房门。
「噗!」梁馥以再度因为妈妈的话而喷出水蜜桃汁,他拿起卫生纸擦拭唇角。没想到妈妈凭着味道就知道他跟别人做了什麽……
太丢脸,结果妈妈全部都知道了。他现在就想要裹进被子里面,钻进一个没有人会发现他的地方。
梁馥以早晨是被冷醒的。
青恒市的冬天有些冷,他的脚冻得直打哆嗦。大概是习惯了临河市的温度,盖着老家的棉被,都觉得还是有些冷。他索x起身换衣服准备出门。
他这次回来就是打算去户政事务所申请户口名簿。
如果他是被收养的,资料肯定会显示更换,并且他也能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谁。
「以以,你要出门啊?」季柔手里端着刚煎好的荷包蛋,「你吃早餐了吗,还是要吃荷包蛋?」
「谢谢妈,我得赶公车,就先不吃了。」
「那你晚餐会回来吃吗?」
「会,我会在吃饭前回来的。」
季柔快速地用塑胶袋装起几块小麦面包,交给梁馥以:「那这个面包你先垫垫胃,不然空腹不好,会晕的。」
「好的……谢谢妈。」梁馥以内心有些愧疚,难得回家一趟却没怎麽跟爸妈相处。等他确定了程若然的事情,会再回来看爸妈的。
户政事务所人满为患,梁馥以就算提早来,也是排到第二十个。他打开手机,还是不si心地再度搜索「程若然」三个字,不过怎麽找都找不到有关於他的消息。
「二十号,请到第五号柜台。」
梁馥以走到柜台面前:「您好,我想要申请户口名簿。」
「好的,麻烦您给我身分证和二十元。」
交出身分证和金钱後,行政人员很快打印了一份户口名簿给他。
梁馥以迫不及待地伸手拿起纸张翻阅资料,第一张是他目前现有的户口状况,第二页才是过去的内容。
啪咑——
手里半颗还没吃完的面包掉落在地上,梁馥以愣愣地看着纸张的内容,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称谓:长子
姓名:温若然
父:温麒云
母:简茵
称谓:次子
姓名:温馥以
父:温麒云
母:简茵
原来他真的有一个哥哥……
这个事实如同一个震撼弹丢进池潭里面,泛起巨大的涟漪。梁馥以的脸se煞地辩白,眼睛快速阖动,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行政人员啧了几声,不满梁馥以还不离开:「先生?这位先生?麻烦您到旁边去看,我要叫下一位了。」
「抱、抱歉……」
他匆匆收起纸张和掉落的面包,眼神恍惚,眼睛失了焦距,一拐一拐地走着路。
他觉得很矛盾。
其实严一宁说的时候,他还不敢想像自己真的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可当他真正确定自己真的不是的时候,却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他的养父母。
明知道他的养父母对他很好,但他却想知道过去的事情,他想知道他的哥哥是谁,想见他的哥哥,想见他的父母。
他知道这样很自私,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放弃与父母吃饭的机会,趁着现在回去临河市。
他想问严一宁,程若然现在究竟在哪里?
他想要见他、想要见那个在他悲伤时,会鼓励他,当他的後盾、想要见那个会参与他每一场演出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