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馥以连行李都没拿,传了封讯息给季柔,说自己临时有事都马上回临河,过几天会再回来之後,就直接搭高铁回到监狱。
梁馥以还穿着厚重的外套,刚踏入临河市的当下,就被属於南方的晴天热得不停流汗,下了车之後眼皮还不停地狂跳。
他手握方向盘开着车,将冷气强度开到最大,试图靠物理方法吹散他内心的燥热。
他得快点去见严一宁。
刚经过了几个路段,就遇上了几个车祸事故,不知道为什麽他隐隐有些不安。
或许是他的错觉吧……
他总感觉严一宁的眼神像是在回忆着过去,言语之间明明是在说朋友的事情,却有点距离感。
「叭——叭——」
路上的车子因为前面的车祸变得有些堵塞,梁馥以烦躁地右手敲着方向盘,前面的红灯亮了,移动车阵又再度停了下来。
冷气的出风口被梁馥以调到往自己脸上吹,他拿出手机拨放录音笔里面他弹奏的钢琴曲,努力抑制住自己焦燥的心情。
好不容易车子开始移动,他迅速地在邻近限速的极限下开车,途中还抄了小路。
去监狱三十分钟的路程因为中间的事故,y生生拖了一个小时。
他将车子熄火,拿起手机,发现刚刚妈妈传了讯息,问他过几天是什麽时候。
「妈,我过两天就回去。」传完讯息後,梁馥以下了车直奔禁闭室。
梁馥以悄悄地打开禁闭室的小窗,里面太黑几乎看不太清楚。
幸好属於严一宁的薄荷味还在禁闭室里面。
几乎没有犹豫,梁馥以就直接进了禁闭室。
「以以?你怎麽流了这麽多汗?」严一宁很早就发现梁馥以在外面偷开小窗看他,只是忍着不说,就等他进来。
此刻的严一宁坐在地上发着呆,看到梁馥以,正准备起身,梁馥以就开口道:「一宁,我哥在哪里?」
严一宁还没反应过来,他楞了一下:「什麽?」
「我哥,就是程若然呀,我想见他一面。」梁馥以半蹲着在他旁边,双眼雪亮,期待地望着严一宁。
严一宁的手掌轻轻r0u了r0u他的头发,0起来软软的,很滑顺。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以以,我好久没跟他联系了,我不知道他在哪。」
「一、一宁,你在说什麽?」梁馥以张了张嘴巴,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骤止,那份不安感从心底深处开始扩大,直至要将他整个吞没——
「你怎麽会不知道在哪?你骗人的吧?」
「我一两年没跟他联系了,以以。」严一宁看着他的眼神是那麽真诚,但梁馥以却始终感觉到他还带着另一丝看不透的情绪。
「你、你骗人……」
眼前的oga接受不了严一宁的说法,他像只小猫不小心打翻了主人的瓷器,慌乱地重复着严一宁的名字。
严一宁有些看不过去,他没有外套,只能用身t包裹住他,企图给他温暖:「以以,过来,先休息一下吧。」
梁馥以抬起头:「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我哥出了什麽事情?」他从下车回临河之後,就觉得身t极度不舒服,眼皮狂跳,还有接连遇上了好几个事故,都让他有些焦虑。
「以以,我不知道。」
「你骗人!」梁馥以歇斯底里地抓着严一宁的肩膀,严一宁究竟在隐埋什麽?为什麽不肯告诉他?从他发现了录音笔开始,严一宁就变得很奇怪。刻意转移话题,要他不要追查,要他不要过问,要不是他软磨y泡,他可能连哥哥的名字都不愿意告诉他。
&的力气小很多,即使经过训练後oga的t力可以与alpha一样,但严一宁毕竟是,身t素质还是b梁馥以强壮得多。然而此刻,严一宁就任由梁馥以发疯似地抓着他、捶着他的x膛,完全没有反抗。
「你为什麽说谎?」
「你不要骗我!」
「你快点告诉我!」
严一宁皱起眉头,释放了一点点费洛蒙,企图安慰他的情绪:「以以,你冷静点。」
「冷静?你让我怎麽冷静?」他已经确定他的哥哥发生了事情,可严一宁不肯说出来,他怎麽冷静?
「严一宁!你不要b我!」梁馥以情绪状况不太稳定,他突然拿出狱警的配枪,抵在自己的腺t上:「你快告诉我,我哥怎麽了,快点!」
「馥以,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g什麽?」严一宁眼明手快,直接伸出手打掉他手里的配枪,气得将梁馥以双手铐住,让他不要再g傻事。
谁不知道对来说,腺t有多珍贵?有多少beta希望能够分化出腺t,而梁馥以居然拿腺t威胁他?
「我知道我在g什麽……你为什麽不告诉我,我哥究竟在哪里?呜呜呜……」梁馥以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他的眼泪似乎不太值钱,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呜呜呜……」脆弱的oga哭得一蹋糊涂,两眼发红,他哭哑着嗓子,不停地呜咽着。
「别哭了,别哭了。」严一宁将手枪踢到更远的墙壁边,紧紧抱着馥以。薄荷的香气充斥於鼻间,慢慢地舒缓着梁馥以的情绪。
他没想到梁馥以的情绪波动如此大,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这样做并不太好。他本来只是想将录音笔还给他,可没想到以以太聪明,发现里面的内容根本不是他录的。
薄荷的味道非但没有安抚道梁馥以,反而让他哭得更凶了。
「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吗?」梁馥以x1了x1鼻尖,眼泪啪咑啪咑地流下来,委屈地像个被抛弃的小猫,ch0u噎地哭泣着。
严一宁像是在拍婴儿一样,轻轻拍打着梁馥以的背:「以以,不……」。
「你别当我是三岁的小孩……」梁馥以打断他讲话,扁了扁嘴巴,闷闷地说:「你一直让我不要查,难道我就真的没发现什麽吗?你就直说了吧。」
严一宁拍着梁馥以的背稍微停顿,试探x地问他:「以以,你真的想听吗?」
「嗯。」梁馥以不自觉地往严一宁的身上靠,只有0到实物,感受到对方的t温,他才能感觉到那麽一点点安全感。
「若然……两年前过世了。」
轰地一声——
外面突然打了雷,雷声贯耳,震响了梁馥以的耳朵,以及悲痛。
窗外此刻正狂风暴雨。
梁馥以眨了眨眼睛,明明刚刚哭得大声,现在却再也哭不出来了。
「怎麽si的?」梁馥以抓着严一宁的衣领,大声质问他:「是不是跟你来监狱有关?是不是?」
「别问了,别问了,以以……你需要冷静!」他後悔了,他真的後悔了。他就不该让梁馥以牵涉进来,他从一开始就错了。他就应该远远地看着梁馥以,只要乖乖地透过栏杆看他,自己偷听着录音档,思念他就好了。
他太想看看那个若然口中,最可ai,最有能力的弟弟是什麽人。梁馥以弹奏的每一个乐曲,都被他反覆听过和收藏。他弹奏的音乐彷佛有gu魔力,所有人都会深深地被他x1引,为他弹奏的乐章而倾倒。
只有最纯粹的人可以弹出最纯真的乐曲,而那些曲子在每一个夜晚抚平了他受伤已久、溃烂的伤口。
他是个糟糕的人,为了自己的私慾,占有了梁馥以,现在又让他难过。
「一宁……你觉得你这样是保护我,但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梁馥以一直很相信自己。他相信天下无难事,他从不放弃别人说的那些对他来说最坎坷的道路。
所有人都把oga想得很脆弱,可他不是。
他不是那些被圈养着、极尽呵护,娇瘦柔弱的oga。
他只是梁馥以,仅此而已。
「告诉我真相吧,一宁。」他隐隐知道为什麽严一宁会来监狱。
「对不起。」
「如果……我当初警觉心够一点……」严一宁目光变得空洞,猛然缩紧瞳孔。
雷声贯耳,钻进梁馥以的四肢百骸……
「你哥哥……就不会si在监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