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云。”姜守月皱起眉,“对不起,拖累了你,让你也被困在这里。”
肖望云摸了摸她的头,“我两还说什对不起,你在哪我就在哪。”
姜守月弯起嘴角,“那我回家吧。”
……
如票重金难求,眼看着军队撤了,城快破了,肖望云带着姜守月去安全区。她看着里外乌央乌央的人,大小姐性子又来了,嫌脏嫌乱,嫌无塌眠,硬是不肯留。
肖望云拿她没办法,两人只好回了姜家宅子。
午,一群人来敲门,说是安全区已经不收人了,他无处去。姜守月心善,二三十人全给收留。惜家里没有什东西,只有之前佣人吃剩的一点粮食。人多粮,只煮点稀粥。姜守月又不会做饭,请了个老妇人来帮忙,煮好了一一分散去,大家对她感恩戴德。
肖望云还是想离开南京,板凳没坐热,又去想办法。直到晚上,他也没回来,姜守月不放心,去找,看到街上很多被扔掉的枪支和军服。正好家中诸多难民衣,她便捡回一些藏了起来。
大家伙都睡觉了,肖望云带着不多的粮食回来,姜守月给他端来一碗粥,肖望云接过来,有些惊喜,“你做的?”
“不是,一个婶婶做的。凉了,要不要热一?”
“不用。”肖望云饿坏了,几便喝了个干净。
吃是个大问题,家里那点粮食怕是一天都难以维持。天没亮,肖望云嘱咐姜守月小心点,不要去,便又去找粮食。
刚走两条街,日机炮弹到处扔,炸得这个已是废墟的城市尘土飞扬、瓦铄乱跳,无数逃难者倒在碎石血泊中。
路遇被石块压着的老人,肖望云上前帮忙,不想又一枚炮弹落在不远,老人没救,他也被炸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他躺在医院大厅的病床上。
周围哀嚎一片,病床间留着一个人走的距离,挤得闻得到旁边床上人的血腥味。
护士正在给旁边病床的男人换药,见他醒睁开眼,“你醒了,不要乱动。”
“现在是几点了?”
“快九点。”
肖望云坐起来,觉得头又痛又晕。
“你快躺,别乱动。”
肖望云不准备在这躺去,他还得回去找姜守月,一天没回去,她定是急坏了。
刚要掀开被子,听到不远处的鸣枪声,“外面什情况?”
护士回眸仓促地看他一眼,眼神渺茫,“南京城陷了。”
……
无数天灯在东京的上空缓缓升起。
为贺日军-占领中国首都南京,日本人民举行庆祝游-行,表演、歌唱、舞蹈……
各街道锣鼓喧天,人放声欢呼,彻夜欢庆。
而此刻的南京,笼罩着一片血腥的阴霾中。
无数凄厉的哀嚎回荡在城市的每个角落。
就像、就是,
一个人间地狱。
……
第63章 畜生啊
“日本兵进城了,来了三趟,看着像军人的全给抓了去。听说在街上到处杀人,小孩老人都不放过,看到女的就”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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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咬了咬牙,没说去,“你别乱跑,像你这样的年轻男子很危险。”
肖望云掀起被子就要走,小腿剧痛,差点栽去。护士扶他坐回去,“你腿刚缝了针。”
“我要去。”
“外面都是日本兵,你去干嘛?”
肖望云推开她,“麻烦让一。”
“你不走。”护士拽着他,“针线再裂开!”
“肖望云。”
肖望云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护士服的高挑女人,光是眉眼,他便认得来,“晚之?你怎在这?”
护士见他与谢迟认识,“你给他换药吧。”
“好。”谢迟走近些,对肖望云说,“你身上多处受伤,不宜乱动。”
“我还以为你离开了。”肖望云面部愁云,“刚才那个护士说日本人在外面杀人?强”他不忍将这个污-秽的词说去。
“嗯,不仅是军人,还有百姓。这是鼓楼医院,在国际安全区内,安全很多。”
“守月还在家,我得回去。”
“你这样去找死吗?”谢迟看了眼他的伤,“我去看一看。”
“不行,那帮畜生没人性,你不乱跑。”
“我路熟,他绕不过我。”谢迟弯腰,为他解开绷带,“鬼子在办庆祝宴会,街上没几个。”
腿上缝了几针,换药疼得很,肖望云皱着眉头,手抓紧了被子。
谢迟说话吸引他注意,“你怎跑南京来了?里面的人挤破头去,你还往里跑。”依譁
“守月父亲回来办事被炸死了,我陪她回来处理后事,然后就不去了。”
谢迟给他包扎好,“死都死了,不过一具白骨,你不该来。”
……
天午约两点钟时候。
姜守月急得坐立难安,肖望云走了这久没回来。家中又没粮食吃,这一堆人聚着,大人饿几顿没事,还有几个小孩子。
她不敢去,刚收留了两个新来的难民,他说日本兵在外头疯狂杀人,甭管青壮年,还是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只要是男的,就当中国便衣队杀掉,听得人心惶惶。
姜守月赶紧去把昨天捡来给大家铺在身取暖的军袄一一收起来,堆到后院烧了个干净。她看着熊熊的火焰,心里梗着一大气,想到肖望云极有回不来了。
她紧握着拳,突然蹲了来埋头痛哭,她心想:如果不是因为己,肖望云也不会被困在南京。
正悲痛着,前院传来人处逃窜的声音,她顾不得悲伤,起身走过去,却见一男两女争先恐后地扑过来。姜守月拉住其中一个女人,“怎了?”
“日本兵翻-墙进来了!”
姜守月擦掉眼泪,挺直腰杆毅然往前院去。
女人拉住她,“快跑啊夫人,别过去。”
“你躲好。”姜守月一身旗袍,大衣,小高跟,在这混乱中显得遗世独立。日本兵一见她,激动地又拉又扯。
她长期随父亲在沈阳居住,认识一些日本人,也会讲几句日语,骂了那日本兵一句,直说要见他长官。
小队长正把一块玉雕往怀里踹,姜守月到
他身后,“让你的人停!你这种行为是违反国际公约……”
小队长回头,抹着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丝毫不在意她在说些什。
“如果你继续抢劫、强-奸女人、滥杀无辜,我会去告诉青田大佐和日本领事馆。”
小队长不认识什青田大佐,他也不在乎什佐大佐、领事馆,大家都在做这些事,这是被默许的。
他朝姜守月走过去,就要摸她脸颊。
姜守月一掌甩在他脸上,小队长回过脸来笑着道:“我喜欢。”
……
这些畜生连六十多岁的老奶奶也不放过。
长得稍微漂亮点的姑娘更受青睐,在暴-行后,日本兵留活,也不愿浪费子弹,多用刺刀挑死她。
姜守月这辈子没骂过脏话,事到如也嘣不一个骂人的字来。
小队长排第一个,发现她还是处- | 女后更加兴奋,割她的毛发收起来,留日后做成护身符,他认为,佩戴这样的物件以辟邪。
他离开房间后,陆续又进了几个日本兵,姜守月已经叫不声了,半张着嘴,任眼泪流着,空洞地看着床顶,帘穗摇来摇去,房间里只剩床板嘎吱嘎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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